49.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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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墨很想問什麽時候有了家法, 家法又是什麽, 但是瞥見楚九澤的神色,他還是明智地閉上了嘴, 戰場廝殺多年對於危險的極度敏銳告訴他,假如他現在問出聲的話, 總覺得會有什麽可怕的後果發生。
    所以賀蘭墨非常識時務地小聲道:“對不起九澤, 以後不會再有了, 這次害你如此都是我的錯。”
    楚九澤斜睨了賀蘭墨一眼,輕哼了一聲:“墨墨知道就好。”
    現在兩人算是心意相通,並且因為楚九澤輔助賀蘭墨渡過了凶險的心魔劫,兩人之間那種莫名的聯係又緊密了幾分, 此時再互相對視,之前的那種隱隱存在的隔膜也就消失了。
    見賀蘭墨恢複了正常, 並且狀態比之前還要穩固, 楚九澤心裏的擔憂也隨之消散了, 心底的擔憂一旦消散, 之前被強行壓抑的身體狀態也就隨之湧現, 楚九澤霎時臉色慘白, 受傷的神識開始反彈, 口唇湧入鮮血。
    賀蘭墨被楚九澤突然出現的情況嚇到了, 他驚慌地握住了楚九澤的手腕:“九澤, 你怎麽了, 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楚九澤按住了賀蘭墨, 擺了擺手道:“我神識受了創傷,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如今勘破心魔劫,異能已經再次突破,趁機好好穩固一下異能,我暫時要閉關。”
    楚九澤說完,直接閉上眼睛,不過有了之前艦隊的那一次,賀蘭墨對楚九澤的情況也有些了解,因此也就放下心專心照看楚九澤,以免外人打擾。
    聽到楚九澤閉關前的話,賀蘭墨才意識到自己的異能居然又踏入到了新的境界中,他對自身異能的掌握更進一步,對精神力和異能的控製也再上了一個台階。
    熟悉了自己新的異能狀態後,賀蘭墨看了看依舊閉目養傷的楚九澤,想了想招來了尼諾蘭奧,把帶來的那一支艦隊布置在楚九澤周圍,嚴令眾人好生看護,無事不得打擾。
    之前流言四起,賀蘭墨在被賀蘭無極訓斥後失蹤又擼奪了兵權後,賀蘭墨手下的人也陷入了慌亂之中,如今見賀蘭墨重新聯係自己,雖然對關於賀蘭墨的那個流言十分好奇,但是看到賀蘭墨後,眾人心中也就安定下來。
    “殿下,第四軍區的軍權已經被陛下移交給大殿下了。”安靜肅然的會議室中,蘭斯的三維立體投影出現在座位上,憂心忡忡地朝賀蘭墨匯報,他一向溫和守禮的表情消失了,蔚藍色的眼眸中充滿憂慮焦急:“大殿下來到第四軍區後,就開始大肆安插自己的人手,還要把皇子妃殿下的新型機甲布防全部撤換掉,換成李家的機甲布防,殿下,不管怎麽樣,您還是趕緊回到第四軍區主持事務吧。”
    賀蘭墨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俊美無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到蘭斯的匯報,他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甚至眼神也依舊是那種又冷又穩的。
    蘭斯還有會議室的眾人雖然心中焦急,但是看到賀蘭墨此時的神色,心底卻莫名感到了一種心安,仿佛隻要跟隨賀蘭墨身邊,不管什麽樣的狂風暴雨,都無法捍衛他們殿下分毫。
    “嗯。”賀蘭墨抬眸看向蘭斯,他輕輕摘下白手套,修長食指撫摸著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我知道了。”他有些漠然地道:“隨他去。”
    “可是殿下……”不管是蘭斯還是會議室其他人都有些焦急,包括素來隨性桀驁的尼諾蘭奧也目光炯炯地盯向賀蘭墨。
    “陛下還有賀蘭哲如此作為,殿下還在顧忌什麽,隻要殿下一聲令下,我們就算隨著殿下打出帝星又怎麽樣。”尼諾蘭奧眸中閃過嗜血的興奮,他表情陰戾地舔了舔嘴唇:“早就看帝星那些權貴不順眼了,憑什麽我們在外麵賣命,他們在帝星享受風花雪月,最後還要看不起我們這些在外征戰賣命的人,安插些酒囊飯袋頂替我們的位置,摘取我們的軍功。”
    尼諾蘭奧話音落下,會議室內傳來小聲喁語,顯然大家也都十分認同尼諾蘭奧的話,並且眾人的情緒也慢慢激動起來。
    “殿下!”尼諾蘭奧期待地看著賀蘭墨,陰鬱的臉上露出染血利刃般的張揚:“隻要殿下……”
    “夠了。”賀蘭墨微微抬手,他並沒有什麽斥責的話語,隻是語調平靜的沉下臉,尼諾蘭奧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鵝一般,懊惱地閉上了嘴,隻不過眼神依舊有些忿忿,顯然還在想著之前的提議。
    “殿下是不是有什麽謀算了。”還是蘭斯性格更為沉穩一些,看到賀蘭墨的模樣,頓時靜下來心接話道。
    賀蘭墨薄唇微抿,目光中閃過一抹冷銳:“第四軍區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守護雲萊星係億萬民眾的安危,並不隻是為了帝星的權貴存在,如果我隻是因為一時的委屈就帶著你們叛出帝星,謀奪第四軍區的所有權,把第四軍區當成為自己謀私利的工具,將帝國的子民置於炮火、戰亂、災害之中,那麽與那些所謂的權貴又有何區別,難道我們苦苦守衛邊境線的意義,就是為了爬上高位謀奪私利嗎?”
    會議室再次安靜了下來,尼諾蘭奧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不爽,不過最後他也沒說什麽,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回到了座位上,嘀嘀咕咕抱怨道:“殿下還是這麽婆婆媽媽的,殿下總是為別人考慮,何時為自己為我們考慮,反正要是賀蘭哲那個家夥當了第四軍區首領,老子絕對不幹了。”
    蘭斯再次看向賀蘭墨的時候,眼中溢滿崇敬,他恭敬地道:“殿下考慮的是,是屬下想的太淺薄了,可是……”
    賀蘭墨姿勢標準冷硬地坐在主位上,如墨漆黑深邃的眸子從座下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相信諸位也聽說了前段時間的流言,現在所有人都會以為陛下將我暫時關押在帝星,如果這個時候我帶著你們叛離帝星,無異於認了這碗莫名其妙潑在我身上的髒水,我不想第四軍區辛辛苦苦打下榮耀就這樣蒙上一層陰霾,所以就算是要離開帝星,我們第四軍區的人也要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地離開,讓帝國子民永遠以第四軍區的戰士為榮。”
    “殿下!”
    座下眾人神色微顫,俱都起身朝賀蘭墨恭敬行禮,眼中飽含激動的熱淚:“屬下誓死追隨殿下。”
    賀蘭墨頜首道:“諸位辛苦。”安撫了眾人之後,他抬眸看向蘭斯的位置:“邊界線那邊就勞你看著了。”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安撫好邊界線的同僚。”蘭斯垂下頭恭敬回應道。
    賀蘭墨點了點頭,他起身朝尼諾蘭奧道:“你隨我我來。”接著賀蘭墨又點了兩個親衛的名字,才宣布會議解散。
    留下來的人不解地看向賀蘭墨,賀蘭墨看向留下來的三人:“你們隨我一起去找證據。”
    “證據?”尼諾蘭奧不解地看向賀蘭墨,不明白賀蘭墨為什麽會這麽說。
    賀蘭墨眉宇間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地道:“賀蘭哲想用當年的事情毀掉我在第四軍區的控製力,不過我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當年的真相,現在已經有眉目了,走吧。”
    尼諾蘭奧三人這才反應過來賀蘭墨說的到底是什麽,三人連忙點了點頭,連忙追著賀蘭墨一起朝外走去。
    臨走前,賀蘭墨最後看了楚九澤閉關沉睡的地方一眼:“九澤你放心,等你醒過來,事情就結束了。”
    不過賀蘭墨還沒來得及登上飛艇悄悄離開帝星,就有一個人炮彈一般衝過來,氣勢洶洶地追上了賀蘭墨:“賀蘭墨,你把楚少藏哪裏去了,我要去見楚少。”
    賀蘭墨扭頭看向來人,神色冷淡地道:“葉大師請回吧,九澤現在不方便見你。”
    葉飛雨怒瞪賀蘭墨:“三殿下,如果不是因為你,楚少也不會遇到這麽多事,你都把楚少害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麽不能放過楚少,也讓楚少以後能安安靜靜地研究新式機甲,楚少不該因為你攪和進帝都複雜的局勢裏麵。”
    如果是之前聽到葉飛雨這麽說,賀蘭墨隻怕還真有可能考慮將楚九澤安安穩穩送出帝星,但是現在賀蘭墨隻是瞥了葉飛雨一眼,淡淡地道:“我會讓九澤能安安靜靜做研究的,這些就不牢葉大師操心了,九澤的事情我心中有數。”
    “你……”葉飛雨怒瞪賀蘭墨。
    但是賀蘭墨不再回應葉飛雨,而是起身登上飛艇,臨走時同葉飛雨客氣又疏離地道:“葉大師最近還是安分呆在皇子府,等這次風波過去了再出來為好。”
    葉飛雨瞪著眼看著賀蘭墨的飛艇飛走,小聲嘀咕道:“楚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楚少不在這裏帝星待著真夠沒意思的。”
    葉飛雨說完轉身離開了。
    等到楚九澤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賀蘭墨已經帶著人回到了帝星而且被押送到了軍事法庭,很快就要開審,這一次因為是神識受傷,所以耗費的時間比往常都要多,而且神識也隻是大致恢複,距離完全恢複還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星網上關於賀蘭墨亂七八糟的流言愈演愈烈,賀蘭哲也暫時控製了第四軍區,因為梅家的強烈要求,以及星網上覺得被欺騙了感情而憤怒的群眾,賀蘭無極不得不將賀蘭墨押送到軍事法庭,等待審判流程結束之後為賀蘭墨定罪。
    所以賀蘭墨剛剛回到帝星府邸之中,就有執法隊的人圍住了皇子府,對於這一切賀蘭墨早有預料,因此沒做什麽反抗就任由執法隊將自己帶走,走之前他吩咐副官照看好楚九澤,並且對於自己的事情不必要隱瞞,因此楚九澤剛醒來,就得知了賀蘭墨的情況。
    因為賀蘭墨是暫時被關押了起來,個人終端已經被沒收,所以暫時也無法通過個人終端聯絡上賀蘭墨,不過得知賀蘭墨已經被帶上軍事法庭,楚九澤也顧不上其他,而是匆匆趕往軍事法庭。
    軍事法庭早已經坐滿了人,畢竟賀蘭墨身份特殊所犯的罪責也特殊,他是帝國三皇子,又被譽為守衛雲萊的最後防線,帝國最耀眼的戰神,所以對於賀蘭墨十幾年前犯的滔天大罪,所有人都十分好奇關注。
    這樣一場特殊的審判,自然也是全星網直播,雖然賀蘭無極十分不情願,認為有礙皇室威嚴,但是在賀蘭哲的運作下,不全網直播反而成了包庇。
    眼見星網上的輿論越來越過頭,賀蘭無極隻好同意了全網直播這個要求。
    剛開始軍事法庭中還有人低頭喁喁私語,然而隨著開庭的時間逼近,執法人員領著賀蘭墨走進法庭的時候,軍事法庭瞬間安靜下來。
    “真是太過分了,賀蘭墨明明是個罪犯,憑什麽還能穿軍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開什麽軍事會議呢,他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不配穿軍裝。”
    雖然軍事法庭上一片暴風雨前的寂然,但是在星網上觀看這場直播的人卻忍不住彈屏聊天起來,看到賀蘭墨依舊一身軍裝筆挺,神色冷峻淡然地站在被審席上,頓時有人憤然辱罵了起來。
    “就是啊,以前覺得戰神賀蘭墨穿軍裝多帥氣英武,現在就覺得有多惡心。”
    有人開了頭之後,各種難聽的言論就一發不可收拾地瞬間刷屏。
    自然也有人看不過去,語氣複雜地道:“別說了,再怎麽說賀蘭墨也是守衛了邊境線數十年的平安,至少讓邊境線的生命星球免受蟲族摧殘,你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就不想一想賀蘭墨曾經為帝國做出的那些貢獻嗎?”
    見有人開腔,當下也有一直崇慕賀蘭墨的人同樣開口為賀蘭墨辯解:“我相信三殿下的為人,三殿下在邊境線的貢獻有目共睹,我不相信三殿下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如果三殿下真的隻是這種隻顧發泄自己私欲的人,那就絕對不會不顧自己安危與身體,扛起邊境線責任這麽多年。”
    “是的,不能因為一件還沒有定論的事情,就直接給三殿下定罪,究竟如何還要看審判庭怎麽說,更何況當年的事情難道你們都不覺得蹊蹺嗎,剛剛測出來雙3s級的異能就出事了,誰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啊,三殿下和那位梅若水姑娘好像是表姐弟吧,據說前任梅皇後仙逝的時候,就是梅家把三殿下接回去照顧,論起來三殿下和那位梅姑娘還是青梅竹馬,一起相處近十年都沒有出事,為什麽測出異能回到皇宮不久就偏偏出事了,這其中要是沒有什麽內情,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樓上的能不能不要再洗地,難道樓上的意思是隻要賀蘭墨有功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哪怕是他殺了樓上全家樓上也要對他感恩戴德是吧,我承認賀蘭墨是有功,但是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屬於邊境線所有的戰士,更何況就算他有功,那也不是他濫殺無辜的借口吧,難道那位枉死的梅若水就不可憐了,聽說那位梅若水也是雙s級的潛力異能呢,還是出自梅家,說不定未來就是一個出名的藥劑師,就這麽因為皇族的醃臢事死了,難道不可惜嗎?”
    “說的不錯,誰知道賀蘭墨是不是因為之前沒有實力所以才掩藏自己凶性,得知自己實力之後,開始原型暴露狂妄邪佞起來了,再說了他不聲不響跑去邊境線,說不定是因為心底突然愧疚,所以才逃跑的呢,他在邊境線做了這麽多事,也是為了洗白自己當年做的事吧,你看,不就是樓樓上這麽多人在明知他當年錯誤的情況下,還替他辯解嗎。”
    “更何況邊境線少不了賀蘭墨這句話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賀蘭墨異能高是不錯,但是邊境線也不是沒了他就不行了,正如之前樓上某位所說的,邊境線屬於帝國屬於邊境線的戰士們,可不是賀蘭墨他一個人的私人軍團,更何況離了賀蘭墨又怎麽樣,現在大殿下賀蘭哲整頓邊境線軍團,我看賀蘭哲殿下不也做的很好嗎,聽說還投入了不少李家新研發的機甲,死傷率下降了很多,所以搞個人崇拜的那些人也該消停消停了。”
    不管星網上如何吵的不可開交,軍事法庭上針對賀蘭墨的審訊也開始了。
    因為賀蘭無極深感皇室尊嚴受辱,所以並沒有參加軍事審訊,而是讓賀蘭雅代為監管,賀蘭無極則同其他人一樣在皇宮中通過星網觀看審訊。
    軍事法庭中除了皇家以外,其他幾個對帝國有著重大影響的家族也都出派人出席了,法庭中坐著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有分量的人物,所以宣判的主位法官也深覺壓力。
    主審法官看了賀蘭雅一眼,詢問般地道:“公主殿下,可以開庭了嗎?”
    賀蘭雅羽扇遮唇,隻露出一雙帶了媚意的眼睛,隻是此時這雙眼睛中含著似假非真的悲痛:“法官大人開始吧,雖然賀蘭墨是本殿下親弟弟,對於開庭公審這件事本殿下也深感悲痛,但是做錯的事情就該負責,不管是什麽身份,所以哪怕再深感痛心,公審還是要開始的,法官大人一切按照公理法度來判,切勿有心理壓力。”
    賀蘭雅此話一出,諸人對於這位與大皇子同出一脈的公主頓時心生好感,同時也對賀蘭哲更有好感。
    主審法官神色也緩和許多,神色中對賀蘭雅有了幾分親近和欽服。
    站在被審席的賀蘭墨則是抬眼看了賀蘭雅一眼,眼中滑過一絲冷銳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