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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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 主審法官也就不再猶豫, 而是清了清嗓子用法槌敲了一下朗聲道:“公審現在開始。”
不管是軍事法庭還是星網上的人都興奮起來, 目光灼灼地盯著被審席上的賀蘭墨,投來的目光有厭惡鄙夷也有痛心追尋還有憐惜憤怒的。
隻是再看賀蘭墨的神情,麵對這樣難堪的局麵,哪怕坐在被審席上被千夫所指, 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沒有半分驚慌失措或者憤怒狂獰, 甚至於同他往常無數次站在鎂光燈下接受眾人欽慕訪問或者主持事務的時候沒有半分不同。
當下就有人小聲喁語了起來。
“被人指控虐殺表姐, 這賀蘭墨的神情居然沒有一點波動, 看他的樣子似乎半點都不為表姐的死和自己身上的罪痛苦不安, 讓人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難道該說不愧是小小年紀就能虐殺親人的變態嗎, 心理素質簡直冷血可怕。”
“這話也太誅心了, 賀蘭墨畢竟領兵對戰蟲族多年,什麽殘酷的場麵沒見過, 也許就是人家經曆太多心理素質好呢, 更何況這件事尚無定論。”
下方的人都在說什麽都與賀蘭墨無關了, 此時審判庭的主審法官已經開始了審判。
“……三皇子賀蘭墨,你可知罪!”主審法官目光灼灼地盯著賀蘭墨:“你少年時期測出異能天賦之後得意忘形虐殺表姐, 現在物證人證俱在,雖然三殿下戍守邊界線多年, 對帝國做出的貢獻, 但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更何況你殺的是身邊相伴多年的玩伴親人,所用手段殘忍暴虐匪夷所思,造成的影響也無比惡劣,若是以功績來論罪行,恐怕會給帝國帶來惡劣的社會影響,故而經過重重商討考慮,帝國法庭決定剝奪異能,將你流放至蒼星,永生不得出蒼星半步。”
所謂蒼星就是雲萊星係專門流放罪大惡極罪犯的星球,蒼星上環境十分惡劣,流放過去的犯人十不存一,更何況還剝奪賀蘭墨的異能,這簡直就是變相死刑,隻不過說起來好聽而已。
聽審的眾人也沒想到法庭判下的罪行這麽嚴重,當下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上方的主審法官,同時眾人心中也稍稍品味出了一點門道,難怪皇帝陛下不肯現身軍事法庭,這是不想親耳聽到親生兒子被變相賜死,更何況還是賀蘭墨這樣優秀的異能將官,也難怪皇帝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把第四軍區的所有權責交給了大皇子,也不知道這背後梅家以及幾大家族同皇族撕扯多久,才讓賀蘭墨判了這樣一個結果。
“……居然剝奪異能流放蒼星,這個處置也過也太狠心了吧,那不是直接判了賀蘭墨死刑嗎,這……哪怕賀蘭墨犯了罪,可是他畢竟是帝國罕見的雙3s級異能,更何況也在邊境線上戍守邊界多少年,不該判這麽重啊,這不是擺明了就想讓他死。”
“哼,我倒是覺得判的好,殺人本來就該償命,別管對方是什麽身份,本來還擔心賀蘭墨既是第四軍區首領官又是三皇子,帝國法律會輕判,那樣以後我也不相信皇族也不相信帝國能有公正了,現在看來咱們陛下還是英明的,更何況3s級是稀少,但也又不是沒有了,邊境線更不是少了賀蘭墨一個人就無法運作。”
賀蘭雅悄悄驚呼了一聲,羽扇輕扇了兩下,一雙媚眼定定地盯著賀蘭墨,有些悲戚地道:“三弟,做姐姐的真是好心痛。”
而坐在聽眾席上的賀蘭墨手下的人目光憤怒,咬牙按著手腕上的終端,一副想要衝出來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樣。
下方如何亂糟糟的議論倒也沒有影響上方,賀蘭墨根本理都沒有理賀蘭雅,隻是神色平靜地站在被審席上,或者給了聽眾席上諸人一個眼神,讓對方安靜下來。
主審法官也是看向賀蘭墨,神色威嚴道:“賀蘭墨,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匆匆走到主審法官身邊,同主審法官低聲說了什麽,同時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主審法官,那人竟然是戴倫。
戴倫說完譏諷地看了下方的賀蘭墨一眼,而主審法官眉頭越皺越緊,直到看完了手中的材料,他抬頭驚呼出聲:“竟然有這種事?”
說完主審法官看向賀蘭墨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憤怒,他情緒激動地用力一敲手中法槌:“賀蘭墨,你行事居然這麽殘忍暴戾,竟然因為皇子妃殿下不慎揭露了你當年的陰私齷齪,就派人暗殺了皇子妃殿下楚九澤,簡直是罔顧人命罔顧人倫!”
這下子像是搗了馬蜂窩一樣,聽到主審法官說的這句話,所有人麵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嗡嗡交談起來。
其實他們也比較奇怪,這麽重要的場合居然一直沒有瞧見皇子妃楚九澤的身影,畢竟按照之前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關係,不管賀蘭墨是不是真的有罪,楚九澤應該都會出麵為賀蘭墨發話。
可是仔細想一想,打從賀蘭墨出了這件事之後,楚九澤居然一直都沒有露麵了。
雖然流言之中是說楚九澤無意間揭露了賀蘭墨過去的陰私,所以一直躲著賀蘭墨不敢露頭,但是眾人都不太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流言,如今聽到法官這麽說,眾人才驚覺流言竟然是事實,而且看那個意思,皇子妃殿下居然因為揭露事實,以至於賀蘭墨惱羞成怒之下把對方殺了,也難怪楚九澤一直沒有出頭。
這下子眾人情緒頓時更加沸騰起來,看向賀蘭墨的時候也帶著鄙夷的怒火,就連之前為賀蘭墨說話的人,都有些猶豫不決,畢竟瞧見法官剛才的樣子,顯然是已經握著證據了。
沒想到賀蘭墨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了遮掩自己醃臢的過往,而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可見賀蘭墨當年做的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了。
要知道楚九澤可是有希望突破先有的藥劑與機甲科技水平,帶著帝國更上一層樓啊。
麵對著這樣的指責,賀蘭墨的神色卻沒有半分變化,甚至還暗含幾分冰冷的譏諷,他雙眸如深潭般看向上方的主審法官:“還有什麽罪名要按在我身上,都一並說出來吧。”
“你……簡直囂張狂妄不可一世!”主審法官臉色難看地怒道,如今賀蘭墨千夫所指為皇帝厭棄,顯然也不用再尊重對方的身份了。
賀蘭雅用羽扇捂著唇,一副驚駭訝然的神色:“三弟,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見賀蘭墨此時還不認罪,觀看的眾人都跟著義憤填膺地指責起來。
賀蘭墨不想看賀蘭雅那副裝模作樣的神色,他看向上方的主審法官:“你之前問我有什麽要說的……”
主審法官沒想到賀蘭墨到現在居然還有話要說,頓時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賀蘭墨。
賀蘭墨的冷淡的眸子從軍事法庭的眾人身上一一滑過,他的眸子幽深黑冷,落在人身上的時候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被賀蘭墨看過的人都再蹦不出半點難聽刺耳的話,甚至他的目光仿佛有穿透性一般,透過拍攝的工具落在了星網中眾人身上。
被賀蘭墨身上壓力威懾,一時間整個法庭包括星網上的眾人,竟然不知不覺間屏住了呼吸,整個法庭乃至星網陷入了尷尬詭異的寂靜之中。
直到此時眾人才想起來賀蘭墨畢竟是雙3s級的異能者,畢竟曾經統帥第四軍團鎮守邊境數年,不管怎麽樣,賀蘭墨畢竟是個不容小覷的強者。
一時間眾人的神色都有些戒備,戒備之中又有憤怒。
賀蘭墨身姿筆挺神色肅冷,他身為軍團長和異能強者的威嚴更是讓與他對視的人不自覺移開目光,他的目光穩而有力,雖然神色中不見任何情緒,可偏偏就叫人不自覺安靜聆聽,就聽他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不管是虐殺表姐還是謀害皇妃,你們無端加諸在我身上的罪名我一個都不會承認。”
主審法官十分憤怒,他頂著壓力硬著頭皮,掙紮道:“賀蘭墨,你想不認罪?”
賀蘭墨眸子落在主審法官身上,主審法官說不出話了:“我既無罪,又何罪可認?”
說完,他抬頭看向眾人:“表姐是因我而死,但凶手是想害我,所以才連累表姐,這麽多年來我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凶手,至於九澤……”
“誰說墨墨惱羞成怒想殺我了?”就在眾人被賀蘭墨的話吸引的時候,軍事法庭門口突然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那個目光明亮銳利笑起來頰生酒窩的不是皇子妃楚九澤又是誰。
“九澤,你來了。”賀蘭墨轉身看向走過來的楚九澤,他宛如冰山雪雕一般的臉融化出了一灣淺淺清笑,那樣從未在賀蘭墨身上見過的溫暖笑容看的眾人都驚住了。
瞧見楚九澤走進來,賀蘭墨關切地道:“九澤,你跑到這裏來,身上的傷修養好了嗎,這裏的事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
“墨墨在這裏受審,我哪能安心躲在家裏養傷。”楚九澤走到賀蘭墨身邊,目光從賀蘭墨身上滑過,見賀蘭墨安然無恙,才放心收回了眼神:“一出來就聽你被人汙蔑受了委屈,當然要陪你的人一起過來給你討個公道了。”
聽到楚九澤的話,觀看的眾人頓時一陣駭然,楚九澤話中分明意有所指,難道這樣證據確鑿的事情居然是汙蔑?
更有之前信誓旦旦辱罵賀蘭墨該死的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兀自強硬地說著楚九澤隻是嘴硬而已,畢竟再怎麽說楚九澤和賀蘭墨也是夫妻關係,說不定為了麵子,楚九澤才給賀蘭墨站街的。
楚九澤同賀蘭墨說了這麽一句話,他直接走到審判席前方,目光銳利地看向陪審席上臉色刷然慘白的戴倫,諷刺冷笑道:“怎麽了,我沒有死,戴家主是不是很意外啊。”
戴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就想走。
楚九澤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怎麽動作,竟然直接到了戴倫麵前,伸手捏住了戴倫的手腕,踹向戴倫的膝蓋。
戴倫頓時慘叫一聲,扭頭向楚九澤怒罵道:“楚九澤,你怎麽敢……”他手腕腳腕被楚九澤直接掰折了,直到此時他才真切感受到楚九澤的武力值,跟傳言中的半點也不符合,此時戴倫大恨自己太過托大,將那些基因改造殺手派出去後就認為楚九澤必死無疑,沒有再檢查一遍,結果讓楚九澤活著跑出去了。
楚九澤笑了起來:“戴家主都敢拿活人搞基因實驗,暗殺皇妃嫁禍皇子了,我又有什麽不敢做的。”
陪審席上的人已經坐不住了,楚九澤的聲音並不小,足以讓觀看審判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此時聽到楚九澤的話,眾人已經聽呆了,什麽叫拿活人搞基因實驗,什麽叫暗殺皇妃嫁禍皇子?
因為太過驚愕,眾人居然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東西。
“好了,我和你的事情待會再清算,現在先安安靜靜地辦墨墨的事情。”楚九澤不客氣地將擒著戴倫站在了戴倫的位置上,看向了之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人。
此時眾人才發現跟在楚九澤身後的並不是這位皇子妃的跟班,而是賀蘭墨的副官,其中一個還是眼熟的人,也是帝國較為有名的異能者尼諾蘭奧。
尼諾蘭奧陰鬱的眉眼帶著幾分鬱燥鋒銳之氣,見賀蘭墨和楚九澤一同看過來,尼諾蘭奧咧嘴一笑,領著身後的人走了過去:“殿下,你之前吩咐我找的證據我帶過來了。”
被尼諾蘭奧幾個人領進來的是一個年歲偏大的男人,那人似乎沒見過這種場麵,有些畏畏縮縮地縮了一下脖子。
“你別怕,把事情說出來,也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叫囂的嘴臉有多惡心。”尼諾蘭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眉峰一揚,陰鬱的眼神和嗜血而譏諷的笑容格外紮眼。
在場有些人雖然被尼諾蘭奧的態度刺的有些眼疼,但是此時此景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不滿地盯著尼諾蘭奧看。
那個畏畏縮縮的人聽到尼諾蘭奧的話點了點頭,他看向了主審法官道:“我是負責皇宮內城清掃的一個清掃工,梅小姐出事那天晚上,三殿下剛剛被測出雙3s級的異能,陛下十分高興,就給皇宮內所有的人都準了假,那天我也早早幹完工作想要回家,但是因為好奇那位剛被測出異能的三殿下所以就走的晚了一點,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在內城邊緣瞧見了幾個身形有異的人,當時我就心裏覺得奇怪,但是覺得可能是哪裏過來給三殿下慶祝的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晚上內城就出事了,聽說梅小姐慘死,我一直以為會有人過來問我,但是一直沒有等到,皇城內也像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直到前段時間爆出了所謂皇室醜聞,我才知道陛下他們竟然以為是三殿下做出的這種事……”
剛開始眾人還以為這個人會說出什麽驚天動體的話來,但是沒想到對方說來說去居然隻是看到疑似罪犯的人,而且還隻是他自己的懷疑,頓時就噓了起來。
那人頓時漲紅了臉,急急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在皇宮內城負責清掃,一幹幾十年,皇宮內城來去的麵孔都熟悉了,可是那幾個人絕對不是經常出入內城的人的樣子,他們行跡神色都十分可疑,本來以為皇宮會查找真凶,可是自從那天起就沒人問過我,三殿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害梅小姐,梅小姐的死一定另有原因,說不定就和那天的人有關係。”
“賀蘭墨,就算你再想為自己正名,也不能抓著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就拿過來當證人吧。”說話的是陪審席上李家的一個人,他好整以暇地看向被審席上的賀蘭墨,諷刺地瞟了那名清掃夫一眼:“你自己聽一聽,你覺得他的話能當證據嗎?”
原本有人神色緊張地聽著對方的話,但是聽到這裏,神色也變得諷刺了起來。
賀蘭墨淡淡地看了那名李家的人一眼:“李源,聽下去再發表意見吧。”
“別緊張慢慢說,把你想說的話說完。”賀蘭墨看了那名清掃夫一眼緩聲道。
被賀蘭墨的目光注視著,那名清掃夫奇跡地不緊張了,他一拍腦袋道:“我知道你們不信我的話,我當時因為覺得奇怪,所以悄悄把那幾個人用個人終端拍下來了,三維投影我也都帶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名清掃夫,等著看清掃夫帶來的三維投影,畢竟如果真如清掃夫這麽說的,按照三維投影中的人追查下去,真有可能查出來什麽。
那名清掃夫慌慌張張地點開了個人終端,幾個人的投影清晰地出現在軍事法庭上。
那是幾名看上去彪悍凶殘的男人,一共六七個人,每個人都穿著偏暗色的衣服,看上去十分不好惹,雖然隻是一段投影,其中的人也不能說話,但是看到這幾個人的眼睛,也就知道這些人明顯不是善類。
賀蘭墨也同樣仰頭看向了半空中的三維投影,看著投影中的幾個男人,他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垂在兩側的手不知覺地握緊,臉上的神色有些詭測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