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林嫻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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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深正在喝羊奶,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輕聲呼喚他的名字。是林嫻。
    “你怎麽來了?”聶深踱到後窗下。
    “我悄悄跟著老昆來的。”林嫻不停地朝四周張望,手上拿著一包薯片。
    “工作進展順利嗎?”聶深問。
    “勉強吧。幸虧任務隻有七天,不然得累死在這兒。”林嫻一說到“死”字,臉色登時一暗。
    “你回去休息吧。”聶深從窗前轉過身。
    “哎哎,還沒說完呢。”林嫻往嘴裏放了個薯片,小心翼翼地嚼著。
    “你有事?”聶深站在原地,扭臉看著林嫻。
    “昨晚鄭銳和葉彩蘭在院子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受傷了?說你是被抬出來的。”林嫻的舌尖輕輕舔掉嘴角的殘渣兒,眼神充滿關切。
    “哦,不要緊。”
    “你去哪兒了?昨天我去找你……”林嫻欲言又止。
    “我說過了,你跟著我太危險。”
    “姚秀淩他們本來就討厭我,不跟他們站在一起的,就是敵人。”林嫻歎口氣,“鄭銳和葉彩蘭也成戀人了,發展得真快。他們四個抱成了團。”
    “噢,如果沒什麽事……”
    “我就想找人說說話,太孤單了。”林嫻迫切地望著聶深,“你不覺得嗎,在這個地方,人跟人好像特別容易靠近……其實鄭銳那個人也很可憐,你還記得他的命運圖經吧,小時候丟過,還差點把命丟了,長大後沒一個朋友,在這兒遇見葉彩蘭是幸運。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啊,我沒別的意思。”林嫻又變得語無倫次,隻能把剩下的薯片全塞進嘴裏。
    聶深透過窗戶望著林嫻,不忍心傷害這個可愛的小虎牙妹妹。
    的確,在這個詭異神秘的宅子裏,人會愈發脆弱不安,渴望擠在一起取暖,尋求慰藉。
    聶深莫名地想到了繆璃對赫蕭的情愫。
    繆璃的憂傷觸手可及,但在赫蕭麵前,仍難掩天真爛漫的一麵,猶如站在桃花樹下,等著心愛的人輕輕一抱。然而赫蕭太過克製,或許是怕自己的力量被感情削弱。聶深甚至有些佩服赫蕭,那樣純粹的守護,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隻是可惜了繆璃的一往情深,終究成了痛苦無奈。不過在赫蕭全然冷酷的外表下,眼神的細微波動,反而更令人同情。
    念及此,聶深暗自苦笑。這種感情漩渦,他一向避而遠之。二十幾年的動蕩生活,看透了離愁,任何情感羈絆都注定短暫,帶來的隻有傷害。
    眼下聶深對於林嫻,也隻是一份關心吧。
    聶深轉變話題:“你就讓胡丙送飯,自己待在房間裏,減少和他們的相遇。”
    林嫻無奈地搖搖頭。
    “汪展他們的目標是我,這兩天會集中力量對付我,你就好好做任務。”
    “你這裏安全吧?”林嫻踮起腳尖往裏看。
    “不好說。”
    “我在那邊看見一個私塾學堂,”林嫻猶豫著說,“你能不能向赫管家申請,大家都搬到學堂裏,那裏光線好,寬敞,還有教工房間。咱倆可以當鄰居。”
    聶深一時無語。
    林嫻又往四周掃了一眼,焦急地說:“我得走了。搬家的事拜托你了。”
    在下午的縫製工作中,聶深感覺有些累。兩份任務帶來的壓力開始顯現。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昨天夜裏被赫蕭重擊,後腦的淤血還沒有消除,一直隱隱作痛。
    停下來休息,聶深在床上躺了一會,擔心自己會睡著,起來走到汽車前,目光掃來掃去,卻沒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琢磨,隻好返回桌前,繼續幹活兒。
    傍晚六點鍾,全天工作結束了。
    汪展和姚秀淩先到飯廳吃了晚飯,然後假裝出去散步,手挽手來到後院。
    早前汪展已經和鄭銳約好,晚上七點半,鄭銳帶葉彩蘭去第二道院落,四人會合,然後去汽車房找聶深。具體幹什麽,汪展沒細談,隻說到時候他有妙計。自從汪展和姚秀淩戀愛以後,伴隨著荷爾蒙的湧動,汪展的智力得到激發,膽量也逐漸變大。
    “你打算怎麽對付那個混蛋?”姚秀淩問。
    二人漫步在微風習習的後花園,這裏原本是有花的,如今卻全是枯枝敗葉。不過對於戀愛中的男女來說,入眼皆美景,就連今晚格外加重的烏雲,和異乎尋常的冷風,他們都能嚐出一股甜甜的味道。
    風吹敗絮,卷到空中,旋轉著消失在霧裏。
    “喂,我問你呢,對付聶深,怎麽弄?”姚秀淩催問。
    汪展撅著屁股,正從爛草堆裏扒出一根黴朽的蒲公英,獻給姚秀淩,被姚秀淩一把打掉了。“狗屁!”
    “咯咯咯,對付聶深,簡單,”汪展腆著臉湊過來,“先讓老公親一下。”
    姚秀淩勉為其難地抬起嘴巴,讓汪展對著嘬了幾口。汪展得到賞賜,順勢抱住姚秀淩,一下子放倒在草叢裏。
    “這裏不行。”姚秀淩推開汪展。
    “還有半個鍾頭,鄭銳他們來了也不要緊,正好四人打野戰……”
    “滾!”姚秀淩怒道,“是不是想著葉彩蘭那個賤貨?”
    “我隨便說說,提提興。”汪展抱住姚秀淩的腿。
    “別扯我褲帶,說正事吧。”
    “今天晚上一定弄死聶深。”
    “辦法呢?”
    “我中午溜到廚房,看到胡丙給聶深準備了羊奶……”
    “那混蛋竟然喝上了羊奶?”姚秀淩咬牙切齒地說。
    汪展卻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所以他活該倒黴。”說著,從口袋掏出幾片草,炫耀般地展現給姚秀淩看。
    姚秀淩湊近了看。是一種毛絨絨的小草,看起來平淡無奇。
    “這叫貓屎葉,”汪展得意地說,“其實能聞到一點點香味。”
    汪展說著捏起兩片草,搓了搓,放到姚秀淩的鼻子前。姚秀淩吸了口氣。
    “哪來的?”姚秀淩問。
    “荒草堆裏找的。”汪展說。
    “這跟聶深有什麽關係?”
    汪展告訴姚秀淩,這種草的草籽兒磨成粉,和羊奶摻合起來有奇效。羊奶中所含的異白氨酸,本來是調整血糖的有益物質,但和貓屎葉的草籽粉融合,能迅速產生血糖毒素,粘著血管壁,破壞糖鏈,形成堵塞,進一步會使血流循環壞死。
    “中毒以後呢?”姚秀淩有些興奮了。
    “胳膊上會有大塊青紫色,還發硬。”汪展笑著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起碼他雙手廢了。”
    “能不能要了命?”姚秀淩追問。
    “喝過羊奶兩個小時後,他就得昏睡。然後嘛……”汪展擠擠眼睛,“就該是本人的妙計嘍。”說著,汪展從褲兜裏掏出一盒火柴。
    “要燒死他?”姚秀淩急切地問。
    “不不,那不算妙計。再說汽車房關著門,咱又沒有燃料。”汪展樂不可支,“我要燒的是貓屎葉。”
    “用煙熏?”姚秀淩突然開悟。
    “正解!”汪展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姚秀淩。
    “貓屎葉的煙氣,加上草籽產生的毒素,正所謂內服外用,可以大麵積破壞細胞,形成嚴重的血管栓,隨時可令其暴斃。”
    “哎?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的?”姚秀淩問。
    “葉彩蘭告訴我的。”汪展拍著姚秀淩的屁股,笑道,“你忘了,她在黑診所混過。聽她的意思,那不是一般的黑診所騙錢的,而是專門弄怪藥,有特別的方子,經常熬製一些邪門東西。”
    “火柴哪來的?你不抽煙啊。”
    “咯咯咯,這是鄭銳給我的。”汪展隨手擦著一根火柴,“估計是赫蕭丟的,在主樓側門,昨天晚上拖走聶深時掉下的。”
    “我去,瞌睡送枕頭,老天爺幫忙啊。”
    “來,燒一下玩玩。”汪展蹲下來,點燃一小堆貓屎葉。
    草葉剛開始燃燒時,嗅不到什麽氣味,過了二三分鍾,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起來,籠罩在二人頭頂。
    姚秀淩避開了,往四周掃了一眼:“鄭銳和葉彩蘭該到了。”
    “肯定在哪個地方膩歪呢。”汪展起身,把地上的草灰踩滅,“秀淩,你的眼睛好漂亮,咱也膩歪一把,別浪費了良辰美景。”
    “滾一邊去,老娘沒興致。”
    “來嘛,快讓哥哥疼一下……”
    姚秀淩十分張狂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