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年代_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局勢再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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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十年,對華夏來說,是個非常有曆史意義的一年,就是在這一年裏,一群華夏精英成立了屬於自己的組織,李守常因為在京城裏的事情多,沒來得及去上海參加第一次代表大會,可他在北邊的地位卻是被所有人認可的。

    找回了師叔淩霄子的寶貝,皇甫淳似乎更加低調了,從外表上看,他就是一個地道的買賣人,他的活動也非常有規律,初一十五必然去師母那裏請安探望,逢年過節還要給師母送去節禮。平日裏,也就是家裏到店裏的兩點一線。

    可是李守常知道,皇甫淳現在就是小組裏的“財神爺”,隻要沒錢了,去找皇甫淳說說,那就能拿到錢,別說,這皇甫淳搞錢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

    說,直係和奉係把持著北洋政權,這完全是一個由兵痞湊合出來的組合,對什麽民生啊教育啊,壓根就隻停留在嘴巴上,這些軍閥大多數文化程度不高,思想也守舊,可是在爾虞我詐的年月裏,又都不得不裝腔作勢的喊口號,唱高調。

    說起來,這些人管理國家的能力基本上沒有,他們想的就是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多撈錢,而圍繞著他們轉的一些酸腐文人也多是一些誇誇其談的人,真正有本事的大多已經去了南方,這就是北洋政權最後被掃進曆史垃圾堆的根本原因。

    京城裏大學的教師拿不到工資,從春天開始多次舉行罷課和請願,各學校教師聯合起來成立討薪會,去與那些軍閥政客周旋,結果,換來的卻是空頭支票,這進一步的引發了教師們的總辭職,還因為討薪被站崗的兵痞打上十餘人。

    而在廣州成立非常民國的孫文,幹脆發通電,邀請在京的教師們南下廣州,承諾給於教師優厚待遇,絕不拖欠,這一對比,直係的那些人就跟不得人心了。

    實際上,北洋的那些人到了此時已經捏不到一塊兒去了,作為直係的幹將和二號人物吳子玉,此時並不在京城了,而是河南洛陽,在那裏他設立了一個叫行營實際上是自己的大本營,在他是身邊也開始聚集了一群各式各樣的文人謀士,而此時的直係領袖曹錕也沒在京城,還是坐鎮在保定的大本營裏。

    直係的一二號人物之間此時已經出現裂痕,形成了吳子玉在洛陽的“洛派”和曹錕在保定的“保派”,大麵上曹錕和吳子玉還過得去,相敬如賓的樣子,可圍繞他們的一些文人謀士卻是不停的吹風放風,使兩人逐漸的貌合神離起來。

    曹錕在一群人的竄搗下,正在謀劃去“競選”大總統,這多少有些像當年袁克文竄搗袁項城登基一樣,對此,吳子玉是不讚成的,他認為軍人應該單純一點。

    可曹錕畢竟是他的老長官,當年要不是曹錕收留他,他還不知道能混在哪裏呢,曹錕對吳子玉是有栽培之功的,所以,麵上他現在還不敢公開唱反調。

    不公開唱反調不等於就沒有態度,在吳子玉看來,他自己算是一個儒將,畢竟是秀才出身嘛,是屬於在國難當頭棄文從武的熱血男兒,他覺得曹錕去當總統不行,沒有那個本事和能力,何必去傷腦筋?到時候把國家搞的更加糜爛。

    可是吳子玉又有舊軍人的江湖義氣,他不敢明著反對曹錕,於是,自己幹脆以練兵為由長期駐紮在河南洛陽,這也是為什麽吳子玉不進京,不去保定的原因。

    由於鐵路的修通,河南洛陽就是一個很好的屯兵之地,山清水秀,有水路有鐵路,吳子玉自認為重兵在握,隨時可以出擊中原任何地方。同時,吳子玉此舉也有策應對陝西局勢的控製之意,陝西,這些年可以說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這馮煥章在皖直大戰的時候,旗幟鮮明的站在了直係這邊,以一個安徽籍的將領身份,直接就成了直係裏的一員虎將。戰後,曹錕自然也投桃報李,讓馮煥章進軍陝西,去陝西那邊找投靠皖係的陳樹藩的麻煩,為自己的姨丈陸建章報仇。

    陳樹藩本身是陝西人,年紀並不大,是在辛亥革命的時候起家的一個地方軍閥,當陸建章督軍陝西的時候,就是陳樹藩率領一些當地人,上麵找皖係打關係,下麵弄學生和地方軍逼宮,最後把陸建章從陝西給逼走了。

    如果陸建章能夠在陝西坐穩,也許他就不會遭到徐樹錚的殺害,所以,馮煥章是把這筆賬記在心裏的。皖直大戰的時候,馮煥章旗幟鮮明的站在了直係這一邊,在東線的戰鬥也打得有聲有色可圈可點,與吳子玉形成了鉗形攻勢。

    而陳樹藩在皖直大戰前夕是死心塌地的投靠了皖係,並且還在西北對皖係進行了策應,現在,皖係已經被打得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那些原來依附皖係的小軍閥自然也就樹倒猢猻散,沒有了京城大佬的認可,他們很難維持下去。

    說起這陳樹藩來,可謂是那個年代的一個典型的投機分子,為上位,他先後投靠革命黨參加辛亥革命,然後又投靠袁項城,袁項城死後,又投靠皖係,當皖係不成了後,又派人去京城裏向曹錕表達忠心,可當得知直係對他並不信任後,又在民國十年的三月,也就是直奉共同主持北洋政權的初期,帶兵攻打投靠直係的靖國軍一部。此時,陳樹藩投靠直係不成,已經又投靠了奉係的張作霖。

    陳樹藩在陝西任督軍的這幾年,大刮地皮,大種鴉片,搞得陝西民眾怨聲載道,在民間早就掀起了驅陳運動,可他是個軍閥,手上當時有三個師的兵力,老百姓奈其不得,偏偏他又仗著與奉係拉上關係,這才率先對直係動手。

    陳樹藩得罪的人太多了,最後到最後導致各界人士和軍中將領彈劾和驅趕他的電報像雪片般的飛向京城,到了此時,奉係也無法再幫他周旋了,五月,徐世昌終於下令免去他陝西督軍的職務,可是這小子居然不接受,視若罔聞。

    這下子可是把曹錕和吳子玉給整毛了,立即任命新的陝西督軍,由20師師長閻相文任陝督,率兵前往陝西進行“平亂”,而馮煥章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請示曹錕,原意到閻相文手下為直係在西北打出一片天敵來,對此,曹錕自然樂意。

    還真是天隨人願,到了西北,幾仗下來,就把陳樹藩給打得找不著北了,陳樹藩部頓時瓦解,人也經漢中逃亡了四川,後來又通過水路逃亡到了上海,從此,陳樹藩就再也沒有出來了,在上海、天津等地當寓公,直到1949年去世。

    要說把陳樹藩打垮了,馮煥章的收益也就是那樣,可這個時候,那個被吳子玉看好的閻相文卻是不行了,在內外交困上壓下擠的背景下,到達陝西不足兩月就自殺了,他實在承擔不起那種高壓的政治生活,幹脆一走了之。

    閻相文是吳子玉的山東老鄉,雖然也是北洋武備學堂畢業的,論其資格來的確不淺,可這閻相文卻是一個在曆史上沒啥名氣的人,到了民國六年才升任一個旅長,擔任師長也是在皖直大戰之前,而且,此人鴉片煙癮極大。

    根據史料記載,閻相文進軍陝西實際上靠的就是馮煥章,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委托馮煥章去辦,受到馮煥章的忽悠,還誘殺了當地著名的民軍將領郭堅,雖然當時的郭堅的確有些民憤,可畢竟郭堅屬於革命黨的,在皖直大戰的時候旗幟鮮明的支持直係,他的死引起了直係上層的震怒,吳子玉給閻相文發來措辭激烈的電報,不僅詢問事件的起因,還要求立即查辦。閻相文頂不住了,最後吞了鴉片。

    閻相文到底是不是自殺的已經不可考,以那個年代的軍人性格,走到那一步是很蹊蹺的,可惜,這個迷藏在茫茫的曆史長河中,有關閻相文的史料並不多。

    事情到此,馮煥章可謂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不僅趕走了陳樹藩,同時還被任命為整編後的11師師長。這還不算,在閻相文自殺後,直係迫於無人可用的地步,不得不任命馮煥章為陝西督軍,這下,馮煥章可是正式的大權獨攬了。

    在這之後,馮煥章大量收編陝西的民軍,一下子使自己的隊伍壯大起來,西北軍的雛形在此已經初見端倪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馮煥章與吳子玉之間的隔閡發端了,到了後來一發不可收拾,這也是當時舊軍閥裏的一個通病。

    皇甫淳此時卻是在忙著為李守常籌款,畢竟現在組織擴大了,到處要用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