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名字很難叫出口怎樣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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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來是這樣?以前我也……”烏馬開始責備自己地說著。

    “對了!烏馬你的名字叫什麽?我不能亂叫你的名字!”我要開始履行那三條原則。

    “為什麽?我叫‘烏馬’這個名字挺好,別問我那個醜惡的老名字!魔神大人,你們就叫我‘烏馬’吧!”

    “行!不過你也得叫我的名字‘馬蹄鐵’,也許這會讓你很難叫出口,至少也該叫我‘馬鐵’、‘蹄鐵’、‘馬蹄’等昵稱吧!要正視過去!”

    “馬……鐵?我真該這麽叫嗎?”

    “你自己看著辦,我叫你‘烏馬’了,你該叫我什麽?根據那三條原則自己想想吧!”我扭頭看剛進來的酷夠。

    “魔神大人!感謝你賜予我力量!”他遵守了我的規則,可他的行禮謙卑得令我想狠狠揍他一頓,“從今以後,我甘願成為你的信徒,我全心全意地為你服務!”我的牙咬得吱吱直響——他雖然脫離了天主的愚弄,可他的心性卻變得比以前更惡劣,從頭到腳透露出來一種詭異的邪惡,我相信讓他呆在這裏他會變成一個天地人神共憤的怪物!我的心急促地轉動開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該怎麽辦?把他馬上處決?把他轟走?把他囚禁起來?還是讓他就這樣?不行!不行!這已經違背了原則!或許我應該開導他,把他從走火入魔的境地解救出來,我甚至寧願他重投天主的腳下,那時他會像以前一樣善良吧!

    我轉動幾下眼珠,“酷夠!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裏!我發現你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變得很偏激,你應該和我們一起走!你現在去找個地方,想一下自己和以前有什麽不同,思考一下自己性情的變化是好是壞!去吧!明天,我們一起出發!”酷夠宛若一個言聽計從的玩具,他難道已經失去了自我?

    我要取消賦予酷夠的權力,我扔下二人,走到法杖群下,舉起手中的法杖:“為了不讓酷夠做出傻事,親愛的法杖暫時取消酷夠控製你們的權力!謝謝!”手中的法杖嗡嗡一響,與天空中的法杖群用一道閃電聯係起來,“以後,隻是這個地方有什麽異動,請你們想法及時通知我,如果我們之間不能聯係,請你們保證這片土地的安全!”閃電在嗡鳴的法杖與空中法杖群之中來回穿梭,飄在空中的那隻手掌變得一閃一閃,最後恢複原樣。

    “為什麽?”我扭身就看見了酷夠,他一臉的憤怒,雙拳捏緊,似乎要暴打我一頓——他的臉倏地一變,十分蒼白,雙膝一彎,跪在麵前,痛苦地捶著自己的胸口,“魔神大人,為什麽連你也不相信我了,難道我對你的忠心還不夠明白嗎?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我把法杖別在衣服裏,長歎一口氣,來到酷夠身邊,伸出手理理他那剛變亂的頭發,“哎!——”仔細地看著他,扶他起來,“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你不相信我!”我阻止他要來爭辯的嘴,“你現在已經失去了你的自我,而且跟原來的失去自我很不一樣!你的行為告訴我,你的心已經走近邪惡,不再純真,不再相信我所構想的原則,你把它演變成非常自私的原則了!你已經變得目中無人,唯我獨尊,就像剛才一樣!我剝奪了你的力量,你就湧出了一股濃烈的憎恨,似乎要把我碎屍萬段!這是我的感覺,也許是不對,但是你現在情緒這麽容易波動,為了你,為了我、烏馬,還有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我不得不剝奪你的這項權力。”他的臉色、眼神告訴我,他變得很迷茫,“你要記住,我的三條原則一個夢想!然後試著跟任何人、任何生命調換個立場,用旁人的眼光來看自己,或許你會發覺一條正確的道路!隻要你找到真實的自我,力量就握在你手中了!”這時他很需要思考,他到底會怎麽樣還得看他自己,“酷夠!當你哪天可以很自然地站在我麵前,很自然地叫我‘馬蹄鐵’時,你就成功了!你可以仔細觀察一下別的生命是怎樣與同類生存的,也許會告訴你一些什麽?”我輕拍他的肩膀,往回走。

    對!隻有叫我“馬蹄鐵”的人,才是與我關係正常的人,他們才擁有自我,不會盲目信從我,也不會盲目指責我,而是深入地解析我得出的結論,用盡可能全方位的證據來證實,這才是最好的支持,最好的批評!我不需要言聽計從的朋友,也不需要盲目批評的對手!

    “馬……蹄……鐵!”烏馬十分艱難地叫著我的名字,在大烏鴉周圍轉來轉去地練習。

    “烏馬!”我很高興地叫她。

    “馬蹄鐵——”歡快而又緊張地在我名字出來後掩住了嘴。

    “好個烏馬!平時,我沒白照顧你!現在,叫我的名字像以前一樣順口!”我忍不住習慣的動作,走上前去,擠開大烏鴉,把烏馬緊緊地摟在懷裏,“看來,烏馬小姐已經是我的朋友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

    “馬——蹄鐵先生!你已經是我的朋友了!你不再是我的奴仆,我也不再是你的玩具!”她也緊緊地抱住了我!

    “好了!男女有別,這樣會讓人犯罪的!”分開來,“烏馬!我想問問你!剛才你看到的酷夠的感覺怎麽樣?也許我的結論下得太武斷!”

    “他那時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可他內心裏充滿了喜悅,有點像奸計得逞的樣子!他看人的眼神很諂媚!在我過去沒有熱情的生活中,可以經常看到!”

    “我們該幫幫他!不過,我覺得最好別是現在!他現在太不穩定,很容易適得其反!你說呢?”

    “我不太懂!對了,我們真的要離開這?我的身體雖然恢複了些,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可我還是很怕!”

    “怕!也得試一下!我也很怕!但我們還是得走!”頓一頓,“咱們去跟大家道別吧?”

    於是,我們難舍難分地與我們的朋友們道別。

    當晚,我們三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但是我的心裏亂七八糟,一會兒為即將到來的旅程感到擔憂,一會兒為自己的信心感到害怕,一會兒為酷夠感到遺憾,一會兒為烏馬感到慶幸,一會兒天一會兒地,弄得我頭痛。

    為什麽我的名字他們總不敢叫?我的名字代表的東西太多?對了,我也沒認真叫過“苦狗”,而是取它的近音“酷夠”,這不是也表示我對這個名字感到不適,我經常叫別人叫我的名字,可我卻不叫別人的真名,這算什麽?以後我也要麵對這殘酷的現實——陪著這個決定我進入了夢鄉。

    早上,真是個悲哀的早上,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不語,一起坐在火堆邊燒大烏鴉的恩賜,六隻眼睛全都放在那由糞便燃燒的半透明的火苗,然後一起不聲不響地啃吃了早餐,把火弄滅,緩步向洞外走去,可我忍不住回頭偷看。這個又大又髒又臭的洞穴,看那些還在睡懶覺的動物,看那些一堆堆高聳的糞便,看那熟悉的床、看那些不知道踩過多少遍的碎石——我走了。

    一出洞,我的眼睛不敢隨處望、拽著法杖來到法杖群下,“親愛的法杖!請用你的力量,讓我們三個人飛離這個地方!”手中法杖上帶著活潑黑色的寶珠嗡嗡一響,我被一根無形的帶子纏住,緩緩升向高空,還沒來得及看看烏馬與苦狗,我的身子向遠離的地方飛去。眼睛被風刮得睜不開,可我仍然眯縫著眼睛看那已經熟悉的景色,不知是風刮的,還是傷心,我的胸腹間穿梭著一股熱流,它迫使眼睛流出淚來,我緊閉嘴巴,可鼻子卻輕輕地抽泣著,眼睛再也睜不開了——終於,腳踏實地,纏在身上的無形帶子飛走,我睜開淚眼,橫起衣袖一抹!

    “馬——蹄——鐵!你怎麽了!”我扭頭看發問的烏馬,“沒事!風刮痛了眼睛!”橫袖抹一抹,“烏馬!苦狗!你們沒事吧?”

    烏馬衝到身邊拽著我的胳膊,帶著哭腔,“我不想去了!我寧願留在這裏!咱們回去吧!”

    我伸出另一手輕撫烏馬的肩頭,“其實你的病已經好了,你也就自由了,你願意到哪我不會阻攔你!但是我們龜縮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個辦法!”我的心熱慢慢散去,“我今天強迫你們出來,並不是真的想要你們跟我走,我隻是需要你們增強信心,為更好的生活而鬥爭一下!”頓一頓,“原本我想把你送回你的家,所以才不跟你商量!”

    “不!我再也不想去見他們!那是些什麽人啊?”烏馬慌張地緊握我的胳膊。

    “你知道嗎?烏馬,你生在那樣的家庭,你就應該履行一下自己在那家裏所承擔的責任,至少也應該回去報個平安,然後向他們說明你心裏的變化,以後,你想擺脫他們,你就再走,想留下就留下,我用手中的法杖保護你自由地抉擇!”扭頭對沉默無語的苦狗說:“我叫你‘酷夠’是不對的,今天起,我叫你‘苦狗’!我其實差點把你當成我的同伴,為著共同的目標而奮鬥,但是當我把隻有我能分開的力量支配權交給你時,你雖然徹底擺脫了天主,可你卻又落入似乎極度自私的道路!我不得不要你出來!現在,我給你個選擇的權力!”他仍然不變化點,“你可以選擇離開,你不用為當初十年的約定而留下來,那對你本來就十分不公平,所以它是無效的!以後,你就去尋找你的那片那片天地,不用顧忌我,我不會再使用自己的力量來約束你,除非你對我不利,對這片土地不利,對我有責任保護的一切不利!你也可以選擇留下,接受我的影響,也許你真的會成為我的同伴!”

    烏馬抱著我的胳膊抽泣,而苦狗傻傻地看著我。我繼續對烏馬說:“烏馬!如果你真的不想離開這!那你就留下吧!這是你的事,我不應該替你做主,這事我做錯了!”把烏馬扶著站在麵前,“好啦!我該走啦!”我動動背上的食物,背過他們,麵向遠方,我跨出沉重的一步——那股熱流又在胸腹之間穿梭,我的淚水強壓不住流了下來。我不敢再回頭,我真的很怕——雖然不知道怕的到底是什麽,但知道它使我流下了淚水。

    我的心正在呼喚,我的人卻正在背叛。馬蹄鐵你需要他們,沒有他們你將無法快樂,甚至無法正常活著!苦狗曾與你多少次合作,你們已經在工作上稱為夥伴,一旦缺少他,你就無法很好地工作!而烏馬已經成為你的傾訴對象,一旦離開她,你很難找到那種解脫,而且抱著她已成為你的習慣,沒有她你再也找不到這種溫暖的寄托!馬蹄鐵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你的原則,你的夢想,隻是你腦子裏的一棵小草芽,如果移出你的腦袋,它將被太陽曬死,被風吹死,被氣味嗆死,被牙齒咬死,被腳踩死!你覺悟吧!否則,你現在擁有的財富將從你身邊溜走,你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這些啦!——不!我隻能往前走,我寧願失去一切,也不能不證明一下自己的夢想,自己的步伐!我要往前走!

    我的眼睛對攔住去路的樹木視而不見,傻愣愣地往前走。

    “馬蹄鐵!等一等!”烏馬追上我,摟著我的胳膊,頭擱在我的肩上,“沒有你!我留下也是多餘的!我跟你走!”

    原本為了壓製情緒已經木訥的我,聽完了這句話,我流著的淚水增強了好多倍,轟轟地向下瀉!我一側身把已經抱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烏馬再一次抱在懷裏,讓我的眼淚浸濕了她的衣衫,“好!我不會再寂寞啦!”

    “我也要跟你走!”扭過臉,看看說話的苦狗,他臉色嚴肅,沒有多餘的話,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很嚴肅地看著我!

    我不能再暢快地發泄自己的情緒,我放開烏馬,撩起衣服在臉上狂抹一把,“好!咱們這就走!”一手拉著烏馬的手,一手拽著苦狗的胳膊,“我的行動計劃第一步就是先去換身裝扮!你們讚同嗎?”

    雖然我努力平靜下來,可眼睛仍然布滿了淚花。他們二人一個可憐我,一個漠視我,都點了點頭——我們邁開第一步。

    “呱!”當我們正在向森林邊沿進發時,天空傳來了熟悉的烏鴉雷鳴,而手中的法杖嗡嗡一響,在它的頂端出現了一副半透明對的畫麵:一隻小烏鴉在天上飛著,卻被空中什麽東西擋住了去路!我舉起法杖,“親愛的法杖群,讓大烏鴉飛吧!”手中的法杖又一陣嗡鳴,畫麵消失!大烏鴉在這時出現在我們身後,迅速地飛來,停在我們的身邊,喘著粗氣,用一雙眼睛盯著我們,發出哀傷的低吟!靠近我們,用它那比人還大的嘴在我與烏馬身上蹭來蹭去!

    我能做點什麽?我隻有緊緊地抱著它那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烏馬也隻是這樣!這樣滯留了幾分鍾,我們鬆開,“我們該走了!”不顧大烏鴉的反應,邁開步子往前走!我與烏馬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再去看大烏鴉一眼——大烏鴉對我們鳴叫也不管用,我眼睛再一次流淚,舉起手中的法杖,“親愛的法杖,讓大烏鴉發現不了我們三人!”

    手中的法杖一陣嗡響,我們被一個無形護盾圍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我們的離開,對大烏鴉而言,肯定會有些不舍,它也許會強迫我們留下,可它仍然隻是一隻大烏鴉,它對那群野雞的依念肯定會超過我們——我們也許隻是它的玩具,玩具丟了,再舍不得也不會為它而泯滅對物種相近的野雞們的依念!

    幾天後,我們終於走出了這片森林,那原本清晰的雪峰變得很模糊,森林的味道也消失了,我對身邊的夥伴說:“烏馬!苦狗!咱們現在的裝扮,任何人一看就會看出咱們正在逃跑!所以,我們要盡快找些衣服來!”頓一頓,“我們不能偷、搶、騙!別人的東西,隻有在他們允許後,才可以拿!我們現在既沒錢,又沒有能抵擋的東西!那我們隻能向別人要!”我的眼睛閃過一個念頭,“對了!咱們身上的獸皮也許能賣掉!咱們先去試試!”

    我對苦狗說:“注意用頭發蓋住那印跡,否則,撞上官兵可不得了!”我把手中的法杖藏進懷裏——我突然想到件事:這些法杖應該是屬於苦狗的!我的臉一下變得蒼白,我的心一陣狂跳——“我犯了個大錯!我怎麽會犯這麽一個大錯!”我恐懼地嚷道。

    烏馬馬上握好她手中的枝條,一副警戒的劍士架勢,“什麽事?有人嗎?”

    苦狗也有點著慌,“魔——馬大人!什麽事?難道有什麽重大的事發生了?”他失去了前天以來的冷漠,有點人味!

    我臉變得通紅,“不是!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我很緊張、害怕,“我忘了一件對你很不公平的事!我掌握的力量的源泉法杖的所有權的問題!這些東西應該是屬於你的!”我從懷裏掏出法杖,擺在麵前,“雖然我發現了它們的用法,可這隻能占它很少一部分!隻要你來研究也一樣會有成果!可我一直以來都占為己有,這對你太不公平了!我決定把它們全部歸還給你!”我捧起法杖遞到苦狗麵前,“幸虧你沒離開!否則,我發現這個問題後,我會自責死的!我違反了我的做事原則!來!”塞在他懷裏,“這下這些法杖物歸原主!我使用的費用就以我的研究成果來抵消吧!你願意嗎?”我退後一步給他鞠躬,“我馬蹄鐵強占了你的財物!我將受到處罰!而這個處罰請你提議!隻要符合我的原則我願意接受!不過為了保護大烏鴉它們,我暫時不會把控製權交給你,這並不是個人問題,而是牽扯到這片森林的穩定問題!請你原諒!”我躬身受罰——眼睛看不見兩個人的臉,可剛開始時他們那驚訝的臉色我看見了,我可以推斷,他們現在更驚訝!

    苦狗的聲音響起,“什麽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別再嚇我啦!”他雙腿在我眼前抖著,似乎驚訝比恐懼少了很多倍,他人一搖晃,癱倒在地上,“你是個魔鬼!”四肢撐在地上,往後挪動——他聽完我的話,就像我會吃掉他一樣,我的心情可比他難受,這可是我犯的不可原諒的錯誤,我隻希望他能狠狠地懲戒我,給我一個教訓,讓我混亂的頭腦保持清醒——也許我需要一個監督,有什麽違規的事就告訴我,懲罰我,我對這個大驚小怪的苦狗能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苦狗,來吧!請你提議!”我對驚悚的他再一次提出讓他行使他的權力

    “蹄鐵!你這是幹嘛?不要嚇人好不好!”烏馬扔掉枝條,扶直我的頭,“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咱們還是先把這身獸皮給賣了吧?”烏馬有些不明白我的話。

    “烏馬!苦狗!你們別以為我又要怎麽樣大家!這次是我犯了錯,我必須得向當事人苦狗認錯,補償他的損失,因此,我需要得到大家的懲罰!”我十分認真地說,“快點吧!這裏不很安全!”我望望不遠處的一條小道——雖然雜草叢生,但可以看出還是有人經常在行走。我邁上前,扶起苦狗,把他身上的草屑拍去,“前幾天!我剝奪了你支配法杖所擁有的力量的權力,這是我對你、對我、對這片森林的責任;今天我把所有權歸還你,這也是我對你、對我、對這片森林的責任!請你不要擔心!處罰我吧!”我再一次在麵前躬身領罰。

    “你就因為這個什麽‘責任’就如此地戲弄我?”苦狗發怒了,“我到底算什麽?我到底算什麽?”他搖晃著腳步哭了。

    “苦狗!你跟我和烏馬一樣,都是一個人!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你,而不會,也沒有把你當成其他什麽!你現在思想又混亂起來,隻要你努力反思,你就會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成為我的夥伴或敵人!”我保持姿勢說。

    “你所,我可能成為你的夥伴?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隻不過是個奴仆而已!難道我成了貴族嗎?不!不!我並沒有抹掉臉上的印痕!”他似乎摸了摸那疤痕,“我難道成了魔鬼?不!不!——”他大聲吼叫起來。

    “對!你有可能成為我的夥伴,但是,要成為我的夥伴不能以奴仆、貴族、魔鬼、神仙等身份,而是以本身,也就是你自己!你就是你!”我指出他混亂的根源——他似乎總是在找一個適合自己的身份,當他確定自己是什麽身份後,他就會成為這個身份的奴隸,做一些與身份相適的活動。

    “我就是我?我不是奴仆?不是貴族?也不是魔鬼?更不是神仙?我就是我?”他有些癡了——看樣子,他或許能找到自我。

    “烏馬!你現在還是貴族嗎?是奴仆嗎?”我反問身邊的有些迷糊的烏馬。

    “我不再是貴族了!否則,我怎麽會害怕離開這裏?我更不是奴仆!好像現在我隻屬於自己!做自己的事,想自己的事!”烏馬似乎自言自語地說。

    “如果真要給自己一個身份,那麽也隻能是‘人’!做事要以‘人’為基礎!我們不在他人上麵、下麵,我們都是人而已,我們都是平等的!這就是‘第一原則’!”我頓了一頓,“而平等的人住在一起,肯定會有矛盾、衝突,於是就有了二、三原則,而由於這三個原則本身也有矛盾,那就產生了那個夢想!用這個目標指導原則,再由原則指導我們!到底該怎麽做,還得我們自己思考!”

    “哦!我似乎有點明白了!”烏馬有點興奮地說。

    “其實!我還沒明白多少,它們就像被誰突然扔進了我的腦袋!我隻能以自己的理解為基礎,解釋開來!也許這就是詩人的靈感吧!”我實事求是地說。

    “馬——蹄——鐵!”苦狗第一次叫出了我的名字,“對不起!我想問問,我還用怕你嗎?我還用聽你的話嗎?”他真的找到了自我了吧!

    “你不用怕我!我們三個人中無論誰有危害這片森林和我們三人,都應該受到處罰!就是有人不認同這三條原則,也隻能保留,除非能拿出確切的證據,也能推翻它,必須得保證有利於實現我們的理想!也就是說你們不用光聽我的!要學會獨立思考!”頓一頓,“苦狗!請你處罰我吧!”

    “馬蹄——鐵!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我的!是從抓住我的敵人手中帶出來的,而他們是搶來的,所以我也並不是他的所有者!”他竟然笑了——他成功了,我也成功了!“這是屬於我們三個人的吧!你暫時保管使用!因為它隻聽你的!”扭頭對烏馬說:“烏馬小姐,你讚同嗎?”烏馬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法杖回到我手中,而且更多了一個夥伴,我很高興——“不過!處罰是應該有的!那我自己處罰自己!”舉起法杖,“我要用它保證大家的安全!它和我一起做這個團體的護衛!”

    “走吧!按著計劃實施!”我率先跨出。

    我們走到那條小路上,沿著它遠離森林的方向往前走。我三人沒有言語,全身心地警戒著周圍,始終保持著三角隊形前進。

    這一路,很明顯發生過許多悲慘的事情,那時不時露出的殘缺不全的森森白骨,掛在樹枝上的碎布條,樹上、地上刀砍斧剁的印跡曆曆在目,讓人不寒而栗。我們的腳步並沒有被饑餓疲勞所阻擋——我們邊走邊吃,連剛恢複不久的烏馬也表現得很輕鬆,看來以前她沒白練劍,身體很強壯,難怪我覺得她真的很重。

    夜晚已經來臨,可我們仍然沒走出遇到的另一片林子,也沒見過一個人——找個地方休息?四周陰森森的,叫人停不住腳,始終覺得危險就在身邊!這種膽戰心驚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想當初,貴族女主人烏馬那飛來的棍棒、刀劍弄得我傷痕累累,可我除了怨恨以外就是幻想,從來沒有這種杯弓蛇影。我越走越害怕,越走越快,而身後的兩人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天真的黑了,我們眼前一片漆黑,從天上星星的閃爍中,可以看見些山影,而腳下的路已經消失了——我停下已經慢得不能再慢的腳步,扭身對有點身影的兩人輕聲問:“咱們還繼續走嗎?這條道看上去很危險!”

    烏馬摸過來,摟著我的胳膊,“這裏好嚇人!咱們快走!”

    “馬大哥!你看著辦吧!我聽慣了別人的話,沒什麽主張!”苦狗伸手拍到了我,這表示他相信我,我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

    “咱們繼續走!我用法杖的力量來照明!不過這很危險!也許會驚動藏身在周圍的人!”他們不吭聲,烏馬貼在我的肩頭,苦狗手緊握一下我的胳膊,“好!咱們開始!注意四周!”頓一頓舉起手中的法杖,“親愛的法杖!請你運用你的力量,給我們一點光明!”我們的耳邊響起它嗡嗡的響聲,從那黑寶珠上發出淡黃的微光,這光把寶珠染成了黃色,我們的臉也呈現出來,路也顯現出來,我們開始了夜裏的行程。

    不過,我們的運氣實在太差,真的驚動了一幫人,他們打著火把叫喝著衝了出來!我這下放心了,我不怕他們來明搶,就怕他們暗奪,既然這幫人衝了出來,我就放心了。

    來的這幫人迅速把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揮舞著棍棒、火把,“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他們見我們三人背靠背對著他們。似乎有些懼憚,互相敲擊著武器喊——我輕聲說了個字“停”!手中的法杖失去了它的淡黃光芒,“各位!我們身上沒什麽東西!讓我們過去吧!”

    一個人提著一把缺了口子的刀,打著火把,來到跟前,仔細看了看我們,“嘿!兄弟們,他們身上有吃的!大家動手啊!”他揮刀就來砍,我馬上大叫,“保護我們!”使勁捏著法杖,我感到它一陣震動!我還不放心,而烏馬橫起手中的枝條當做皮鞭揮了出去,於是那把缺了口的刀在麵前被彈了回去,其它的棍棒也被彈了回去,烏馬的枝條卻攪掉三人手中的木棒,空揮舞著要擋其它攻來的木棒,我和苦狗隻是看著——汗已經濕了後背。

    “哎呀!大家快讓開!”提缺口刀的人大聲吆喝,“他們中間有魔法師!”圍著我們的人紛紛退後幾步,用驚異的眼睛看著我們——我也仔細看他們: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浪人,中間有奴仆,有乞丐,有有點貴族血緣的流浪人,全是一幫瘦骨嶙峋的漢子,顯然好久沒吃過東西了,“兄弟們撿石頭砸,看他多利害!”他們紛紛撿石頭,我也不能白挨打,我舉起手中的法杖,“親愛的法杖,請用你的力量束縛他們!”法杖嗡嗡一響散發出無數條光帶,射入他們外露的肌膚——他們就全變成了雕像!

    我大喘起來,扭頭望望二人,“烏馬!苦狗!沒事吧?真把我給緊張死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臨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