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錯了有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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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昨天晚上你賜給我們的食物可以吃兩天啦!”那男人沒動地兒,對我說。

    “兩天?——哎!難怪你們這個樣子!呆會兒找幾個人陪我去打獵!”

    “行!我馬上挑選幾個強壯的!”

    我揮手讓他們散開,回身來收自己的東西——烏馬與苦狗早收拾好背在了背上,一同幫我的忙。“嘿!你們快去方便方便!呆會兒還要打獵!”我推開他們。“這,我就行了!”

    把東西背上,拔出那法杖,舉向天空,“親愛的法杖!請你幫我找出幾隻大點的動物來!”法杖開始嗡嗡響——我正想著那些可口的烤肉和果子!想呆了!突然一陣動物們的驚吼響起,四麵八方都響起,我想放下手中的法杖,可它似乎定在了空中,我的手也粘在了空中,用眼睛去看,那黑色的寶珠散出幾股光帶伸向森林周圍——不會吧!它難道要把它們給拉過來?我把眼睛放到四周林子——天啊!有幾隻猴不顧這裏的人直直衝了過來,還有一頭鹿,一頭羊,一陣風衝到我周圍,圍著我瘋狂地叫,瘋狂地往外跑,周圍又圍上一圈人,我收起驚訝的神情,外表冷漠,內心快速轉動:這法杖發瘋了,它怎麽固定在空中了?這該怎麽辦?對,叫停啊?“停!”我有點害怕地叫,眼睛看著法杖——不得了,它的顏色淡了好多!而這幾隻動物像閃電一樣開始往外衝——不一會兒就會跑光吧?這可太浪費了,黑色寶珠變成深紅色的了,用了多少能量啊!還算好!圍過來看熱鬧的人有了動作,一哄而上,把鹿和羊捉住了,幾隻猴太聰明,跑掉了。

    烏馬和苦狗跑來看這裏的變化,睜大眼睛看著我和幾十個人捉著的羊和鹿,張大嘴要問我,我急忙說:“我去方便!”一扭身逃出人群,進到林子。

    我想著法杖為什麽會自己把動物拉來!難道就因為我想起了大烏鴉把肉送來烤的場景?我把它往空中一舉,想想吹風的情景——這下可難了,頭腦裏除了一片黑暗,什麽情景也沒出來,當然風沒吹起來。可能是因為我的命令中的“找出”二字,想到這兒,我還有件事要盡快做:“親愛的法杖!盡你最大的可能,而且是最安全的,恢複你的力量!”倏地一種冰冷刺骨的寒風在我身邊形成,周圍的光線也被吸得所剩無幾,手中法杖頂端的寶珠,慢慢恢複它那可愛的黑色。

    我回到營地,所有人都在烤肉,根本不管大熱天的陽光。烏馬和苦狗一邊看著一邊吃著,又望我,笑得很燦爛——是冷笑!

    “蹄鐵!你竟然會想到這種方法打獵!也太不得了了吧!”烏馬伸手遞過一塊肉來。

    周圍的人都看見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成了他們手中的玩物,把我拋上空中,接住再來!還大聲歡呼——身上的東西全掉了,除了緊抓著的法杖!

    激情過後,我收拾爛攤子,撿地上的東西,烏馬又拿過一塊剛烤好的肉送來,“吃一塊吧!可就少了鹽,否則會更好吃的!”

    “鹽?”我抓過肉來,“什麽是‘鹽’?”

    烏馬驚奇地看了我一眼,變得十分哀傷地說:“你從來沒吃過鹽!瞧!你的脖子這麽大!”

    我拉開我長亂的頭發,摸摸習慣了的脖子,“我的脖子是病嗎?我還以為這隻是我的一個特別點的地方!”

    “這都是我……”烏馬快哭了!

    “沒事!”摟住烏馬,舉起法杖,“親愛的法杖!請用你的力量找點鹽來!”

    “你又用這一招!”烏馬用手輕打我胸口。

    手中的法杖沒反應,也許它也不知道鹽為何物,“用也用不了!它跟我一樣,不認得鹽!”我哈哈大笑起來,引來一群怪異的眼光——瞧!我真該深造,連自己得病了都不知道!深造?外麵剛亂過,上哪兒去深造?難!難!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貴族”也許可能會……

    “世界上沒有萬能的東西!瞧,它現在也無能為力!”把法杖放在烏馬眼前,一手拿著肉吃起來——我暫時很滿足了。

    “嘿!蹄鐵!你應該穿上一件黑色鬥篷,那樣的話,誰也看不見你的傷痕,隻要你把這法杖一拿,什麽地方都可以去!據說,你這樣的大魔法師可以在怪情國內免費吃住!”烏馬似乎有所幻想地看著我。

    我一抹嘴上的油,“真的?我要試試!”走到那堆破衣服裏找了起來。“嘿!真是好運氣!還真有一件!”我用法杖從破衣堆裏挑出一件黑色鬥篷,十分得意地衝烏馬笑。我把肉和法杖塞給她,扔下背上的獸皮包,把這件黑色的鬥篷一套,頭臉一掩,隻露出兩隻眼睛來,伸手拿過法杖,十分謙卑地一站。

    “媽呀!”烏馬驚呼。她的聲音引來了搶食的“匪徒”們的注意,“啊!天主的使者!”“請寬恕我們的罪過!”他們紛紛跪倒在我的麵前,向我叩頭,“感謝天主賜給我們的食物!”苦狗從人群堆裏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這是馬大哥嗎?”苦狗十分苦惱地問烏馬,烏馬點了點頭,他往後退幾步,指著我說:“好啊!惡魔!你這個該死的惡魔!你把我從天主那裏奪走,你自己卻投入了天主的懷抱!”他驚懼得不知該幹什麽。

    我急忙把鬥篷脫掉,上前把苦狗拉住,“苦狗兄弟!你怎麽又犯渾啦?這隻不過是件衣服罷了!你也可以穿!我就不信,誰穿上它就連心都給改變了”

    苦狗恢複一點,“真的!你沒騙我?”

    “兄弟!請你自己想想!我會是那麽容易改變的人嗎?”他搖搖頭,“現在給你個任務!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時,我提的要求嗎?”

    苦狗陷入沉思,“……哦!不能下跪?”

    “你看這群人在幹什麽?你去處理下!”我改變他思考而去行動,這會更好讓他恢複的。

    苦狗一邊往正在不停膜拜的“匪徒”走去,一邊看著我再一次穿上鬥篷,終於他放心地扭過頭去,“給我站起來!”他開始狂暴地呼喊——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我還能說什麽呢?

    我成了一個徹底的魔法師,有法杖,有法袍——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來這件鬥篷的!難道他們中間有一個教徒?難道他們曾經殘殺了一個教徒?他們這樣子怎麽可能下得了手!看看鬥篷上如此多的口子,如果是他們殺了的話,一定沒有手軟一下,難道他們那時就不再相信“天主的使者”?也許肚子比神重要吧!但他們肚子一飽,那些思想又冒出來了——也許我的原則和夢想在那個時候,我也可能會拋棄,就算我不拋棄,也會違反一些,否則我隻能抱著自己的思想同歸於盡——要避免這種情況!這是必須的!怎麽做?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讓我們落入那種場景,每一步都需要嚴謹,照顧到每一個人!

    萬一出現了那種情況——也許是因為生存,也許是因為私人的利益——我們又該怎麽對待“他”?這個“他”包括我們團體的每一個人。還有那些一會兒加入一會兒又脫離,再加入再脫離……對這些人又該怎麽辦?這是個人問題,我們不宜追究!可這一旦擴大化,整個團體就會破碎掉!處理他們?這又隻是個人問題,不能追究!長遠?發展?對!隻能讓這種情況存在,我們才會強大,至少也會有中間力量!那我們要避免那些背叛我們的事出現,那就要嚴格考察!就像已經穩固的烏馬和苦狗,雖然他們的行為還不太成熟,可已經是我的夥伴了!

    對!隻有“他”背叛我們時沒傷害我們的團體與思想,可以不追求!我們還要盡可能把他們拉回來!對於那些陰謀詭計者,我們既要利用,也要打擊!可我現在不正是在使用陰謀詭計?難道為了咱們就可以傷害別人?難!難!難!要想建立一種既良好又能讓所有人與生命長遠發展的規則太難!實在是太難!

    “烏馬?我們該怎麽辦?”我拖著掃地裙似的袍子來到出神的烏馬身邊。

    “什麽該怎麽辦?”她終於看見我了!

    “對‘叛徒’我們該怎麽辦?”

    “‘叛徒’當然是格殺……”她發覺似乎有些不對,馬上改口,“這我也不太清楚!要看具體情況吧?可誰會是叛徒!”她有些擔心地看我。

    “‘我’最可能成為叛徒!”我不猶豫地說。

    “不可能!蹄鐵你可別說胡話!”她十分擔心地摸摸我的頭。

    “我這麽說是有原因的!我曾經zhan有了苦狗的法杖,現在還在我手中,而且在不久的將來,我又要使用這身裝扮去騙取他人的財富!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我一定會成為叛徒的!而你們想得不多,倒更容易成為真正我想成為的人!”我有些傷心,“而我想得太多了!”

    “蹄鐵!我們會幫你的!隻要你違反了三條原則,我們會毫不客氣地處罰你,我們會製定一整套的規範,把你鎖起來!”她十分蠻橫地說。

    “那就好!那這法杖和將來的陰謀我們該怎麽辦?”我期待著她的話。

    “這法杖是我和苦狗授權給你用的!我們發現你用錯了,就會收回!至於那個計劃嗎?那些財富也有我們的一份,我們隻取屬於我們自己的就不算有錯!”

    “有我們的一份?想想也是,幹活的可都是我們下層人!那就好!”我十分高興,我又一次活過來了,“對於叛徒要具體分析,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吧!”我被掩住的臉笑開了,“記住!你跟苦狗一定要做到!”我拉開頭上的黑布,真誠地看著她!

    “我們會的!我們一定會把你鎖在我們的身邊!”她十分真誠地看著我,十分肯定地說。

    “有人管著我,真好!”我邊說邊把頭塞到她的手下,讓她施展她的魔法,把我關在緊閉的區域中。

    “烏馬小姐!馬大哥怎麽啦?”苦狗在我身後說話。

    我站直扭身說:“苦狗老弟,事情幹得怎麽樣?”他點頭,“我又給了你一個與烏馬共同的任務,你們談談吧!”我扔下兩人,來到這邊呆愣愣站著的人群前,“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沒有!沒有!沒有!”一齊搖頭。

    “什麽?竟然沒想法?連想法都沒有,那還跟著我們幹什麽?”我有點氣憤,把我的好心情全給衝走了。

    “有!有!有!我們有!”他們一同大聲疾呼,他們的手半伸著似乎要抓我。

    “有就好!你們放輕鬆點!”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我有些喪氣,“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我腿一彎,盤腿坐在地上,看見他們手中的肉,“邊吃邊說!”扭身喊烏馬,“烏馬把我那塊肉扔過來!”正在與苦狗談論的她,隨手一甩,那塊肉掉進我的腿之間的黑布上,我把法杖往地上一插,雙手捧起肉就啃,把嘴塞滿了再抬頭看看——真是有點氣人,亂坐在地上的他們,竟然又一同傻愣愣地看著我。“嘿!你們吃啊!我不過穿了件黑袍而已!你們剛才對我的親切扔到哪裏去了?我還是我嘛!”一邊嚼一邊含糊地對他們說,他們這才放開點,吃了起來,可眼睛仍然好像在看怪物。“嘿!你們誰來說說你們的想法?”我保持姿勢語色地說,沒太刻意,“說完,你們好睡覺!”

    “我來說說!”一個膽大的人舉了舉手,站了起來,給我鞠了個躬,“法師大人!你這樣坐在地上,這個樣子吃東西,有失你的身份!”我笑了起來,嚼著東西對他點點頭,“難道法師大人不怕你獻身的神不再賜予你魔法了嗎?”他一口東西都沒咬!

    “好了!你坐下吧!等我把你的問題解決了,你再繼續!”我對這群又停下嘴的人說:“吃啊!”他們趕快大大咬了一口,“你們當我是魔法師,可我並不是魔法師!我根本就不會你們所謂的魔法!這根法杖——”我指指身邊的法杖,“它似乎就像我們馴養的家犬!它能聽懂我們的命令,它一聽到命令就會行動,以它本身的力量去行動!就這麽簡單!不過,它也有怪脾氣,隻聽我一個人的!”聳聳肩,咬一口,“懂了沒有?”他們似懂非懂地點頭——於是,我們展開一場三十八人的問答會,答的卻隻有我一個人。

    “行啦!大家散開吧!休息好了,我們開拔!”我看看天上的太陽升得很高,抹抹額頭的汗珠,攔住這一江洪水,“還有什麽想法,自己去想想!”我拔出法杖起身來,拍拍濕了的屁股,再看看恢複常態的人群,扭身往樹陰下走去。

    “嘿!烏馬你哪來的劍啊?”我發現樹陰下烏馬手提一把木劍,雖然挺難看,卻狂烈地舞著,“烏馬!你可要注意休息!你的身體可剛恢複不久!”

    烏馬停下動作,抹去額頭的汗,“言論家,你講完了!自從你腦袋裏有這麽棵種子發了芽,就有說不完的話!”她接著我,幫我拍去身上的垃圾。

    “你們怎麽不去聽聽?”我看看坐在樹下,用一把缺口刀做著另一把木劍的苦狗,看看有些倦意的烏馬問道。

    “你不是說我們腦袋想得不多嗎?那我們就不去想啦!先做點武器防防身!”烏馬給我理理鬥篷說。

    “哦!這也挺好!”頓一頓,“休息一會兒,再吃點東西,咱們該出發了!”

    接下來就是無聲的休息!

    下午,我們開始新的旅行了,而改變原來打扮的隻有我,我也許真快成為魔法師了。

    人多了,行程也不慢,就是那十來個老幼婦弱在吃飽後,也健步如飛,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那群婦女纏著烏馬邊走邊聊,而那個以冷酷見長的苦狗也被幾個漢子圍著喋喋不休,可我這個最擅長言談的人卻被大家冷落,隻有誰有想不通的事才來問我——當然他們談論的事情都太雜,隻是都沒提到我們居住的大烏鴉的洞穴所在地,這是為了安全。我這個無事可做的人,隻好當帶路人和警衛了。

    “停!”我們轉過一個彎,望見了殘破的平原上幾座破敗的房屋,我大聲高呼!身後的人安靜了下來,我看看發紅的太陽,“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那幾間屋子裏過夜!誰有不同的意見?為了我們的安全請提出來!”我扭身看著他們。

    他們神往地看著我身後,“衝啊!”苦狗一喊,所有的人如同猛虎下山般衝了過去,把我扔在後麵,我又一次喪氣了,我就這麽不得人緣?

    還算好!烏馬還留在原地,“蹄鐵!咱們來比賽,看誰先跑到目的地!”她不等我反應,也跟著衝了過去。

    我呢?當然不會去跑,帶著“閑情”,帶著“逸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天地之大,人情之深,不是我個人能看完的,“我也隻不過是個人!”我再次給自己下個結論。

    當我拖著“閑情”、“逸致”走近目的地的時候,我發現這群下山猛虎全蔫了——一個接一個躺在地上喘氣,還撫mo著咕咕叫的肚子,在這群人中還是有兩個人正在廢墟中找著什麽,當然是吃得好的烏馬與苦狗——這下我可以得意地笑笑,我雖然來得晚,卻沒有什麽損失,哪像他們爬不起來!

    “蹄鐵!”“馬大哥!”烏馬與苦狗苦惱地走到我麵前,“這裏什麽東西也沒有!今晚這麽多人吃什麽?”

    我搔著黑鬥篷掩著的頭。有氣無力地說:“難道你們沒意料到這種情況?哎!”看著他們的苦瓜臉,正爬起來的幾人,我不由地長歎一聲,“我為什麽走著過來,就是要留點體力去找吃的!既然這樣,你們先把存下的食物分開來吃!我去轉轉!”

    “我也要去!”烏馬乞求地看著我。

    “好!隻要你有勁就跟我來!”我扭身沿著這幾間房子轉起來——對!以前這兒有住戶,一定有水源!先找水源!吃不飽,至少還可以喝飽嘛!圍著轉了一圈,在殘垣斷壁下沒發現一點水源的痕跡,擴大二十米再轉起來,還是沒有——太陽已經沉下一半了,我有點著急!

    “蹄鐵!用法杖啊!”烏馬興奮地跳到我麵前提議。

    “對不起!不能用!它現在可是保護眾人最有力的武器,今天早晨,那一用,就用去了一半能量,現在再用——看看這一望無際的平原吧!全部耗去也不一定有用!為了保持安全,保存實力,還是得有我們自己動手!”

    “哦!這下可難了!”烏馬有些失望,又無可奈何。

    “烏馬!你聞聞?是什麽?”我聞到一種氣味,很淡。

    “嗯——是烤肉味!他們在吃啦!”我跟著她的眼睛望去,那群人在苦狗的帶領下生起了火,分開食物吃了起來。

    “什麽嘛?我說的不是裏麵傳來的味道,是外麵!”我伸手指向已經昏暗的遠方。

    “這味道——好熟悉!”烏馬用她的鼻子,瘋狂地嗅起來,“啊!是爛泥的味道!”她一高興又喪氣了,“這有什麽用?”

    “爛泥!好東西!咱們快走!”我聽後很高興,拉著她以鼻子帶路,向遠處走去——我們的運氣真好!一個長二十來米,寬十來米,深一兩米,隱隱泛著水光的泥坑出現在麵前,“咱們快趴下!”拉著烏馬趴在泥坑邊上!

    “這是幹什麽?”烏馬趴在地上,似乎感到十分不舒服,扭來扭去地。

    “別動!趴著難受就躺著!這可能是附近唯一的水源!”我感到這樣趴在地上,下身很不舒服,一側身與烏馬並排躺著——“肯定會有動物來喝水!”

    “這光是泥!哪來的水?”烏馬雙手枕在頭下,望著天上開始閃爍的星光。

    “這,我們隻用等著!會有水的!”我把手枕在頭下,望著那些星星!我的心似乎突然跳了出來,破開距離,纏繞上它們,輕輕碰著它們!我醉了。當我正沉醉的時候,地麵開始顫抖,把我叫醒了,我一翻身看去——坑裏已經浸出一層水的影子,而那遠來的震源,正以很快的速度移來,震動加劇,聲音加大,不久水坑邊停下一群黑影,它們不發出一點叫聲,出氣聲,蹄聲,隻有下滑到泥坑邊上的聲音,接著就是喝水聲!我看看身邊的烏馬,她毫無動靜,看來睡著了!我把法杖舉在頭上,隨時準備著出擊——不久這群黑影迅速跳上岸,揚揚蹄一陣羊叫,有幾頭奮蹄就開始跑開——我急忙輕吟:“親愛的法杖!請用你的力量留下三頭瘦弱的動物來!”手中的法杖一抖,嗡嗡一響,三條白光瞬時射了過去——群羊轟轟地跑了。我趕快爬起來,拍拍烏馬,“嘿!烏馬!咱們有收獲了!快點!萬一再來一群,那可麻煩了!”舉起法杖繞著泥坑跑了過去——這次跟早上的作用方法不一樣。我借著星光,發現有三個黑影定在地上,伸手抱起一隻扛著,“烏馬快點!”那邊剛爬過來的烏馬衝了過來,我對著這個黑影,“別說了!來!把那頭放到我空的肩膀上!”

    烏馬的反應比我更迅捷,左右手一開,夾著兩頭,“行了!”

    “那就走吧!這裏不安全!”我扭身扛著羊,拽著法杖就往隱約的火光跑去——後麵又出現了奔騰之聲,不知又是什麽野獸。

    “怎麽才回來?”苦狗領著幾個人在前接應著。

    借著他們手中的火把,看清了人,“苦狗!快往裏麵去!外麵太危險!”不管他們,一衝而進。把肩上的羊交給別人放下,我和烏馬兩個人累得癱倒在地,“哎喲!我的媽呀!還算我們跑得快!”

    “天啊!這下我可全醒了!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烏馬大大地喘氣。

    “哇!不得了!三頭羊!”人群開始沸騰了,我的頭腦逐漸冷卻,大叫:“安靜!不要命了!外麵全是餓急了的嚇瘋了的野獸!”我不說還好,這一說,我就聽見了狼嚎!我趕快舉起法杖:“親愛的法杖!請你解除以前的任務,馬上全力隔絕外麵的動物與我們!”手中的法杖一運行,一個無形護盾把我們罩了起來,“大家聚在一起,不能浪費力量!那三頭羊抓好!”我來到火堆邊把法杖一插,手仍然握著它,“親愛的法杖!請你以火的力量補充你的力量!”手一鬆癱坐下來。所有的人全都聚到火堆,有幾個女人把累壞了的烏馬扶到我身邊坐下,一雙雙眼睛都看著火堆——火有什麽好看的?我從人們的臉上移開,看看火堆:嘿!法杖還真聽話,它那黑色的寶珠把火焰吸了過去,讓火焰烤著它,火焰來了個八十度夾角,真的挺好看!

    “馬大哥!你們上哪了?來!先吃點東西!”苦狗拿出兩塊肉塞到我和烏馬的手中,隨便地問。

    “打獵去了!對了,那三頭羊先別宰!明天再來!快休息吧!萬一出現緊急情況,那可需要大家幫忙!”烏馬順勢倒在我腿上,我倒在地上,邊吃邊休息!

    側耳聽去,剛才的群獸的聲音已經消失,隻剩下我們的呼吸聲和火焰的閃動聲——看來我們已經與那一群又一群發瘋的動物暫時分開了。疲勞與溫飽侵襲著我的神經,安全基本把我們包住了,我的眼睛眨著眨著閉上了,嘴手乏力地停止運動,腦袋一沉,進入了夢鄉。

    無論是在夢裏,還是在半昏半醒狀態,我都能感到緊張。那是種什麽緊張?我說不清,有點像危險來臨,又有點像喜訊傳來,不管這是為什麽,它使我的身體和精神在醒來後有相當的疲勞感!

    我從人堆裏輕輕地站起來,眺眼望去,一片安寧的景象:太陽在天邊伸出半張紅臉來,像小姑娘羞紅了臉;在小姑娘麵前站了一大片閃著燦爛笑容的觀眾,他們太多太擠,一眼望不到邊,難怪小姑娘會害羞!“有這麽多的小矮人傻笑著看著一個人,就是再沉穩的人也會害羞!”我的心情舒展開來,給今天早晨下了個定義:害羞的紅光。

    我找尋著法杖。它真可憐,為了逃避小矮人的目光,竟然躲到別人的腿下,現在不知道被壓成什麽模樣了!我伸手去握住它,它竟然拔不出來,隻好輕輕地抬起這個人的腿,小心地溫柔地拿了出來,再輕放下他的腿——他竟然被我給吵醒了,我想他的神經比我繃得更緊,否則,他不會大叫一聲:“誰?”,一扭身壓到別人身上,跟著跳起來大叫:“放開我的腿!”他的雙腳胡亂地蹦了起來!有人在身邊又蹦又跳又鬧,而且又是早晨,誰還會不醒?於是所有的人都慌亂地爬起來,慌張地左顧右盼,每個人都重複幾遍:“什麽事?”

    我能怎麽辦?“天亮了,該起床了!”聲音洪亮,有點生氣,“所有人快起來,準備早餐,半小時後出發!”我把鬥篷套頭的部分從背後拉起來戴上,又隻露出一雙眼睛,“誰有裝水的東西?帶著跟我來!”我排開這群有些慚愧的人往昨天的水坑走去,對手中的法杖說:“停!”——我聲音很小,有點含糊,可周圍的人馬上吵鬧起來,有的翻東西,有的亂叫,有的亂罵,有的開始亂鑽……他們開始做我安排的任務!

    烏馬與苦狗擠開一條血路來到剛走出人群的我的身邊,“蹄鐵!”“馬大哥!”“半小時是不是太短了點?那三頭羊還沒宰啊!就是現烤也烤不好啊!”苦狗說,烏馬點頭。

    “那延長些時間吧!不過要盡快!”我一拍我的腦袋,“哎!我又犯錯了!”扭身非常慚愧地向他們鞠躬,“謝謝二位夥伴指出我的錯誤!”

    烏馬笑開了,大嚷著:“大家慢慢來!別慌!馬蹄鐵大哥已經向我們道歉了,並延長了時間!”忙著的人都長長出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齊齊向我鞠躬,“多謝法師賜予我們更多的時間!”這下可把我嚇著了,“快去幹活吧!這是馬大哥犯了錯,大家謝他幹什麽?”烏馬大嚷著,驅散他們,“女人們跟我來!咱們打水去!苦狗兄弟你帶男人們準備早餐!我們尊敬的領導人馬蹄鐵給我們巡邏當衛兵!這是我們對他胡亂下命令的懲罰!”烏馬邊說邊招那幾個老小不一的女人。

    眾人聽完烏馬最後一句話,都以驚訝的目光看看烏馬和我——仿佛在說:“什麽?懲罰法師?”我點頭大聲說:“我馬蹄鐵,遵從大家的處罰!”扭身無力地握著法杖去巡邏——我本來想在這裏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整治下他們的無序,可我的“命令”讓他們更無序了,我很慚愧!

    “嘿!蹄鐵!快走啊!”烏馬叫我,我扭頭看她,她手中多了半個罐子,得意地炫耀,“走吧!保護我們幾個弱女子打水去!我們可沒力量保護自己!”聚到她身邊的幾個人很驚訝地看著我們——仿佛在說:“這也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我答應著,一側身給她們讓開水坑與她們之間的連接直線,“各位尊敬的女士,請吧!”我向她們鞠個躬,來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紳士邀請手勢。

    烏馬第一個坦然走過我的跟前,其餘幾個女士膽戰心驚地迅速跑過我的跟前,跑出好遠,等著輕鬆跨步的烏馬。十分低聲地問烏馬:“烏馬,你難道不怕他發怒嗎?他可是魔法師!連咱們國王怪利也得對他們禮敬有嘉!”“我可聽說隻要有人在暗中說一句他,他都會知道,他會趁夜把的人靈魂勾走!”“對啊!烏馬你真的不怕嗎?她們說得很小聲,可聲音太激動、太不同,還是被我聽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