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最簡單的婚禮老實人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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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驚:烏馬說的是什麽啊?但我的表情卻沒敢流露出來。

    烏馬把劍一收,一把拉住我,把我給扔了出去,“我嫁給他了!我看你怎麽殺他!我親愛的馬侯爵跟我們的浪蕩公子見見麵!”

    我的心一跳,如同從天上掉下一個餡餅給一個餓了幾百年的人!我先不能去思考是真是假,把我的驚喜化為一種怒氣,腿一伸,狠狠地踢在呆住了的鍾明的肚子上,“小子!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找死!”我退了回來,烏馬一隻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那腳看上去狠,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打人,打中了沒有我根本不知道!

    鍾明苦笑不得,並不把我那腳當作什麽,直接問烏馬:“烏馬小姐!尊貴的侯爵之女!你怎麽可能嫁給這麽一個……人?皇帝陛下會饒不了你家的!再說你的家人們早已在戰亂中喪生,以你現在的情況等於送死!”

    “鍾三流!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那些人死了我才高興嘞!再說了,我們是在逃難中發生感情並結合的,現在他已經繼承了我家的爵位!要是你敢把捅出去,我倒沒什麽!你可死定了!”烏馬又揮動她那把木劍。

    我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烏馬這時指著鍾明說:“鍾三流!不!尊敬的伯爵!”敬了一個禮,“看樣子我們必須一起趕路了!看看誰會出賣我們,我想伯爵是不會的,就不知道有沒有害群之馬!到時候,伯爵會幫我們忙的吧?”

    鍾明的一雙眼睛狡黠地一眨:“當然!當然!”

    “那好!現在,已經晚了!我們各自回營地休息去吧!明天,記得來叫我們!”我們扔下這個鍾明回去,我有不想問的話,烏馬也有不願說的話似的,隻是相視一笑。這夜,我摟著烏馬睡得很好!——其他事情有人去辦!

    荒野上的早晨依然涼意濃濃,我把旁邊的烏馬摟得更緊,我的一隻腳不知怎麽會穿過自己的獸皮被子,搭在了她的身上,她的一隻手、一隻腳也搭在我身上,我們的身體貼得太親密——當我天亮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體有了尷尬的反應,我越想控製,身體越敏感,我隻好增加兩人間的距離,脫離二人的疊加!我的手腳放開了,還要掙脫她的手腳,我一掙,她吧嗒吧嗒下嘴,又摟得很緊了,我們倆的身體貼在一起,我的心理一慌,猛地一掙,坐了起來——烏馬也被驚醒了,她打個哈欠坐起來,“天亮了!”扭臉看著我,“蹄鐵!你的臉好紅!是不是感冒了?”

    我站起來,“不是!被尿憋的!”我跨步跑開——大家也都醒來了,按照以前的約定幾個人幾個人行動著。

    我們男人們背好行囊出到盆地外麵,讓女人們單獨呆一會兒。我眼前的帳篷多得嚇人,進進出出的人更多——好久沒見到這種生活場麵,我又回到了以前那種痛苦的生活……

    四十個人聚齊,我們就開始向山下走去,我們邊走邊吃,還有的人在喝——我昨天竟然沒注意這些家夥似乎都有存水的東西,有罐子、水袋、竹筒……花樣繁多,大小不一!我高興地讚歎,“大家都是野外生存的專家啊!”

    旁邊的苦狗苦著臉說:“可是得除了我們三個自以為是的人!我們現在得全靠他人的支援!”

    我哈哈大笑起來,“以前,我在森林裏,吃喝不愁,誰管這些啊!他們可是曆經長期困難的人,肯定有不少的經驗,我們得向他們學習!”

    烏馬從女人堆裏衝了過來,“我們也許該從鍾三流那裏弄些吃的?是不是啊?我的侯爵!”

    我皺了皺眉,“等會兒再說吧!親愛的烏馬請你叫我的名字,這種稱呼我聽著別扭!”

    “喲!鍾伯爵已經在前麵迎接我們了!貴族們我們一起去見見麵!”烏馬招呼那幾個貴族!

    於是,我這半個貴族跟著八個真貴族迎了上去,雙方一行禮,那鍾明就馬上由文質彬彬變為三流,把他人全拋到一邊,徑直來到烏馬麵前:“烏馬小姐!我昨晚做了一個多悲慘的夢啊!今天,我一見到你,我的心又複活了!”

    烏馬貴族的行為方式又出現了:“喲!原來我有這麽大的魅力?不過,我看我們還是起程上路吧!這個地方雖然挺美,呆久了,也怪嚇人的!你這個隊伍裏就你一個貴族嗎?你也太悲慘了!我們倒有九個!”烏馬的衣服仍是破爛的,可她這樣一說,再走上幾步,誰也不敢輕視她了。

    鍾明和我一左一右跟在烏馬身邊,後麵也一左一右跟著一支隊伍。鍾明在空中打個響指,他的隊伍裏有人捧著個盒子衝上前來,深情地說:“親愛的烏馬,我這裏有些禮物!”他打開盒子,抖出一件非常華貴的連衣裙,“怎麽樣?這衣服可是少見得很了!差不多都被飛利國給搶跑了!”見烏馬冷冷地點頭,把連衣裙疊好,放回盒子,再打個響指,又有一個人捧著個盒子上來。

    烏馬裝得有些不耐煩,“別展示了,全交給我的姐妹們就行了!”

    鍾明一聽,一揮手,後麵的兩支隊伍開始交接物品,時不時,我身後的隊伍發出驚歎聲。“烏馬女士!我是否可以邀請你到我的馬車裏一齊前行?我還有個浴車、換衣車,都等著你使用!”

    “對不起!我尊貴的伯爵!我覺得與我的生死之交們在一起,會比隻對著你這個木頭有趣些!”烏馬看了看這一堆堆正在忙著裝車的人,“我們的食物與衣物不太充足,我們是否可以得到些援助!我們可以為你們幹些活來換取,多要免費的東西天主會懲罰的!”

    鍾明的臉色一沉,“行!不過,我剛才送了禮物,需要你送些對等的東西給我!”以要挾的口氣吐了出來。

    “喲!你不提,我倒忘記了你的這個規矩!我看姐妹們還是把東西還給他們吧!”烏馬扭回頭高喊,接著,那些女人們一邊咒罵,一邊把東西扔了回去!

    鍾明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紫,受了無比的羞辱似的,一揮手,“我們走,讓他們去給我搬箱子!”看來他真動了肝火——賭鬼的賭錢心理冒了出來。

    烏馬看著扭頭回看的鍾明,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吻了一口,“蹄鐵,走!咱們搬箱子去!”鍾明氣得頓足捶胸,我們都笑了。

    我挽著烏馬的腰回頭大吼,“把東西放在一起,留下年老的,年幼的,無論是貴族、仆人、女人我們一起幹活去!希望大家不要反對!”

    反對的人是沒有,不甘願的人卻有,那些再一次當上貴族的人就有幾個——他們也許放不下貴族的身份了,雖然他們早已成為靠力氣吃飯的人,可深埋在他們心靈深處的習慣思維已經再次萌芽!現在我們不能放他們離開我們,隻有適當壓製!等到他們對我們沒有直接的威脅時,我們才可以讓他們自由選擇去向!

    我和烏馬跟著一個鍾明的手下,來到正在搬東西的人麵前,“尊貴的烏馬小姐、尊貴的各位紳士,這些人會告訴你們幹些的!”他躬著身退走了。

    “我們是新來的!我們能幹什麽?”我把額頭的奴隸標記很鮮明地展露到正在忙碌的人前——那人瞟了一眼,“把這些東西收好,搬上車就行了!”不再看我一眼,看來我們的地位是最低下的。“來啊!我們動起手來!”我衝到一個帳篷邊上,抱起來大聲吆喝!

    三十多個人頓時幾個幾個分散到隊伍裏去,這下搬東西的速度快了不少——我們都是年輕人,而這支隊伍裏最多的是老人。女性還占多數——這是應該的,年輕力壯者在戰場上被殺了、被俘了,或者是逃得很遠了,一場戰爭過去,戰敗的一方,損失的年輕人口是特別多的!再看看我們這三十多個年輕人,像發了瘋似的搬運著東西,恨不得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有些人肯定是生氣表現出來的一種方式;有些人則是在比拚,定要賭個勝負!我們的危險將慢慢淡化,而這群人隱藏的個性力量爆發出來了。

    隊伍在一陣吆喝聲中前進了,我們這些人就像是多餘的!我們主動去接觸這些人,他們沒有一點反應,非常敵視地看著我們!我們分散的不能搭便車的人又聚在一塊了——隊伍的尾部——看著喪氣的同伴們,我覺得原因絕對不一樣!我不得不引起他們點興趣,找回他們的信心——展開我的問題攻勢。我先檢查一下法杖的隱藏,輕咳一聲,“尊貴的烏馬女侯爵!你能當著大家的麵告訴我:你為什麽願意和我結婚?”我並沒看見她在什麽地方,我是在最尾巴上——似乎成了習慣。

    前麵的人都側起了耳朵,烏馬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我作為一個具有高超武藝的女劍士,我看中你一點——你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烏馬的聲音真的好好聽,所有人都似乎驚異了起來,有女人尖叫:“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有男人怒吼:“她真的嫁給你啦?頭兒?”我們這四十個人開始喧鬧起來:“頭兒真的是個魔鬼!怎麽會和人結婚?”“不!頭兒,頭兒比魔鬼更可怕,因為……”——問題的泄密部分還好沒吐出來……

    最後,所有人的問題都指向了我,我輕咳一聲:“我向大家宣布!我和烏馬是在昨夜結婚的!給我們征婚的是尊貴的鍾明伯爵!各位還沒結婚的兄弟姐妹要把握好機會啊!”

    “昨晚,你們不是去洽談嗎?”

    “什麽?我們在場怎麽沒發覺?你們舉行了婚禮?天啦!”……

    “烏馬!請你向大家說明一下!”我把問題扔了。

    那群女人強迫著烏馬回答,烏馬就求饒似的大叫起來:“行!行!行!我說!因為我討厭這裏的鍾三流,所以當時我嫁給了魔鬼!我們這場婚禮是為那個鍾三流即時舉行的!我們的婚禮隻是一句話:‘我嫁給他了!’沒有歡呼,沒有祝賀!”

    “天啦!這也算結婚?”……整個場麵被捅了的馬蜂窩,有的跳,有的叫。有的抓住別人又叫又跳又搖,有的跑過來對我又推又搖又捶又踢……

    過了好久,我才從人群中掙脫出來,大大地喘粗氣,揮去滿臉汗珠,檢查一下法杖,望望前麵的車隊,“大家快走!我們掉隊了!”我繞過人群快步追車隊,那些人似乎發瘋了,大叫著:“抓住頭兒!別讓他跑了!”當我追到車隊隊尾時,望了一眼車上和車下的人,就被後麵追來的人擁在中間,又一頓懲罰——這就是一時興起的表現!我任他們蹂躪,他們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彎腰站著穩定下心情,大口喘粗氣,吐粘稠的唾沫,我也舒服了。望望後麵的烏馬,她似乎也被幾個女人給捶扁了。

    “好了!我們跟上,邊走邊說!”推人去趕又遠去的車隊,我檢查下法杖,開始帶頭往前走,我要說出剛得到的一個想法——當然,在這支車隊裏的人都可以聽:“我和烏馬的婚禮在大家的眼裏是天方夜譚!可我說這是非常實際的,大家眼中所謂的婚禮要花上許多的時間去購買東西,還要請客人等等!其實一個婚禮隻是兩個人之間關係的確定,隻要這兩個人的結合沒違反生命優化的原則,那就是行了!”望望身邊擠來的人,“我和烏馬之間的婚禮,可以說是最簡單的婚禮!形式並不重要!對於我們這些吃穿都不夠的人是最好的!就算有許多的物質財富,我們也不能隨意浪費!大家同意嗎?不同意的話,就把你們的所有財富拿出來,再舉辦一個婚禮怎麽樣?”

    身邊的人一片噓聲,看來大家也不想為了我和烏馬的婚禮而挨凍受餓——我和烏馬的關係就此確定下來了!我有妻子了!我感到無限的堅強!

    有人變了聲悄悄地在我旁邊問:“你們的第一次是怎麽過的?”我又驚又羞又怒,把一直扶著背囊的手伸出來去抓,頭扭去看——“這是誰問的!我聽到了?誰問的?快給我站出來!”身後的人替我找尋著那個說話的人——我感到十分欣慰,不介意地扭頭看向遠方的草原,身後的人卻像開玩笑似的說:“頭兒!這個該死的家夥沒找到,不過你能說說看嗎?我們也感興趣!”

    我已經快安定的心又掀起巨大的波瀾,長歎一聲不敢麵對著他們說:“我的第一次,在很早以前,被一個熟睡中虛幻的噩夢奪去了!烏馬嗎?你們去問她!”

    “啊——”一連串的驚歎,又一連串的嬉笑。

    如果我現在還穿著那件破爛的法袍,他們肯定連靠近我也不太情願,哪還敢問這麽私人的問題?不過,在我難堪的另一麵,他們與我逐漸融合了!這種融合是好是壞?我這一生也說不清了。既然這樣我也報複他們一下!扭頭非常嚴肅地看著他們——最前麵的是苦狗、血刃郎、花王以及其他的仍還陌生的人,後麵跟著那幾個貴族,他們顯得很放不開——“我已經說了,你們也得告訴我你們的第一次是怎樣喪失的?”

    原本嬉笑的人群,一下安靜下來,傻傻地看著我,突然,血刃郎大叫:“我們掉隊了!快,跟上去!”一幫年輕力壯的人繞過我逃走了,那些貴族也跑得一個不剩——年老年幼的人也很快地超過我,隻留下在嘻哈的女士們。我可不想再被她們纏上,隊伍的氣氛變了,目的已經達到,我還是多注意點危險!

    “蹄鐵!我親愛的丈夫!你們剛才怎麽了,把這群男人嚇得跟老虎在後麵追似的!”烏馬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說。

    我可不幹,我反手挽住她的手,頭斜著似乎要放在她的肩頭,“他們問我們的第一次,我就問他們的第一次!誰知道他們會嚇成這樣?”

    “喲!那你是怎麽回答的?”烏馬聽完我的回答又說:“喲!你竟然說得出口?羞不羞啊?”

    “那你說怎麽辦?不回答吧,他們會一直纏下去?”

    “你就說不可以說,就行了!”

    “這不行!你越把它保藏得好,他們就也有興趣,反之坦然告訴他們,這又沒什麽損害?”

    “現在,我後麵的姐妹已經聽到了,我該怎麽回答?她們一定會問的!”後麵真的傳來了偷笑聲。

    “你就按你的意願去辦吧!我可不敢隨便給你出主意!”我迅速抽身逃跑。

    烏馬見我逃跑了,也追了上來——她的腳力可是太強了,沒用多久就超過我,一直跑到隊伍後麵!

    我以為她是在追我,現在看來是她在逃,我也在逃!她已經停在那裏,笑嘻嘻地等著我,我就持之以恒,一口氣衝到她麵前喘氣,突然我被她攔腰抱起,把我扛在她肩上,一轉身,風一樣地跑,到車隊中間的空隙裏才停下來,我被她的肩頂得痛死了!我蹣跚而行,說不出一句話來。

    烏馬在一邊快樂地說:“叫你逃!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她過來扶著我,看著憋得滿臉紅暈的我,心痛地說:“沒事吧!你以前也這樣扛過我的!你怎麽自己卻受不了?”

    我試著出氣,艱難的十口氣讓我慢慢地恢複過來,“哎喲!真是夠疼的!我以前是走的,你可是在瘋跑啊!這滋味的確不好受!”我反手到背囊裏檢查法杖。

    “糟了!這群家夥來找咱們了!”烏馬低聲叫道,我一看,苦狗與血刃郎正在到處找著我們。

    “我們快躲起來!”我有些著急了——氣氛的調節被調得太高了!

    “看我的!”烏馬瞅準了前麵的堆滿了東西的平板馬車,一手提溜起我,把我扔到東西堆裏,她卻一回頭,看準了坐滿人的馬車,一步跳上去,人和東西硬生生擠到人群裏——這樣也好,讓這群吃了興奮劑的家夥降降溫!

    我探出一隻眼睛來觀察那些家夥:他們開始一窩蜂地在車隊裏轉,接著分散開來去問人——我與烏馬周圍的人都隻是搖頭,這肯定是被烏馬扔我這一招給嚇住了!

    正當我在得意的時候,天邊又出現了馬蹄飛奔的灰塵與聲音——好像有幾十天沒下雨了,這草大白天都是那麽無精打采,原以為是強烈的陽光的作用,現在看來是幹旱的問題。

    當那聲音去到了那無名的小山後,他們就轉向趕我們來了!這下,危險又籠罩住我們,我抽出了法杖,隨時準備著,雖然這是最後一招!

    那些家夥還算機靈,早就無聲地分散到車隊裏去了!他們一會兒就追到車隊了,原來真是羅海那群騎兵。他們馬上分散開來,在隊伍裏到處搜尋,大聲地問:“你們看見一群修行者沒有?其中可能有一個穿黑袍的長老!”回答他們的隻有不變的驚慌加上搖頭,這很好地掩飾了我們這些人!羅海闖到了鍾明伯爵的馬車邊——那輛馬車又豪華又大,誰都會注意!“請問主人在嗎?小飛星要塞的騎兵大隊長羅海求見!”——我已經動用了法杖進行偷聽!

    不久,鍾明伯爵推開車門探出頭來,“什麽事?我正煩著啦!”直身站到門口,“停下來!”接著一聲吆喝傳遍了車隊,車隊就停了下來。他見自己的車停穩了,跳下馬車,一步一步緩慢地來到羅海馬前,“我是飛躍郡的鍾明伯爵,家族史上繼承封號最年輕的一個,也是飛躍郡現在最具有影響力的家族族長!親愛的騎士,找我有什麽事?”

    羅海一聽鍾明的話,馬上滾鞍下馬,“小飛星要塞騎兵大隊長羅海向您問好!”摘下頭盔向鍾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後大聲回答:“尊貴的伯爵!我帶領這支騎兵正在搜尋一支非常特殊的修行隊伍!其中有一個具有大神通的長老,他身穿黑袍,頭戴黑色頭套,手中持有一根我國標準的最高級法杖!這種法杖在國王陛下的聖院中也隻有幾人持有!”他的臉上出現了崇敬的神情——這是肯定的,我從他的聲音中聽來的!“在前天晚上,他們為我們的騎士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祈福儀式,我們沒太在意而沒參加!昨天早上,我為他們派去了十幾個士兵服侍!可在我離開不久,那十幾個士兵親眼看到長老他們化身為無數精靈,在聖光中走上了天空,消失了!幸好,我們在小飛星外找到了一群人走過的痕跡,我認為那是長老他們施展魔法離開小飛星後步行的足跡。可追到頭卻追到一頭隱形的怪物,我認為那是長老他們的祈福儀式吸引來的靈獸,就馬上回身去另外找線索,可再也沒發現其他的蹤跡!我又想到一點,那頭隱形的怪獸可能跟長老他們的消失有關係!當我想到這一點時天已經黑了,於是,今天天一亮就來找尋,可蹤跡已經完全消失了!對了!昨天,我們發現那頭靈獸時,它在那邊壓出了一個扇子形的痕跡,長有幾千米,最寬的地方大概也有幾千米!”他指著小山說,“今天,我們在那裏發現了尊貴的伯爵以及你的仆人們在附近過夜的痕跡,我想來問問您,尊貴的伯爵可有什麽發現?”他再一次行禮。

    “嗯!聽你說來,這些修行者卻真有些奇怪!我都忍不住想回頭去看看了!”

    羅海又補充說:“尊貴的伯爵!那長老曾幾次與我交談過,他的修行方式是苦修!我還聽人報告,長老他前天親自帶領著他的聖徒們為我們要塞清理了廁所和地麵!我們感到十分慚愧!”他似乎有點痛不欲生!

    “喲?他是什麽修行者?苦修?會去清理廁所?天啦!我不相信!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我的天主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說?快點告訴我!”鍾明十分地著急了。

    “尊貴的伯爵!那位長老的法杖可以飛到天上,由一團淡淡的聖光籠罩著,當長老去取時,那法杖直接射出一束聖光照耀著長老伸去的手,然後飛到手中!長老再一次念咒,法杖又飛了上去!當時我們還被一堵透明的牆封在帳篷裏,我們一直在膜拜,所以親眼目睹了這個經過!後來長老說把我們封住是讓我們沐浴在天主的賜福領域充分吸收賜福!天主啊!尊敬的伯爵,那是怎麽樣的情景!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啊!天主啊!真是不可思議!要是我能目睹那個場景就好了!對了,他是怎麽封住你們的?”

    “尊貴的伯爵當時我們已經被嚇得什麽都不敢想,隻是膜拜,哪還注意得到那些事情!”羅海又行了一個禮。

    “對了!那頭隱形的怪獸——不!靈獸!是怎麽回事?”

    “那靈獸剛開始時,好像是一條大蟒蛇,壓倒了一溜草,可這些倒掉的草正好是我們懷疑是長老他們走過的痕跡!我派出一名騎士前去探查,那家夥不知好歹,砍了它一刀,它好像沒受傷,而且做出了反攻,把那騎士帶馬彈飛了好遠!它似乎發怒了,由它受攻擊的地方為圓心,以九十度為圓心角,迅速地擴大成一個扇麵,我們害怕它會攻擊我們,我們就撤退了!當然,主要是為了到其他地方找人!今天早上去尋找,那痕跡已經消失了!那是多麽大的場景啊!”

    鍾明問:“對了!那些人具體是怎麽個樣子?”我的心變得很緊張。

    “實在是對不起!我尊貴的伯爵,由於昨天早上之前,我們當他們是異教徒,對他們並不在意!當我們想尊奉他們時,隻見到一個什麽也看不見的長老!後來,又都不見了!再加上我們全都注意那場景去了,以前記住的樣子一下就變了似的,所以,我們全都沒記住他們的樣子,隻是那些聖徒的衣服裝飾跟難民完全一樣!這還是我們所有看見過他們的士兵的綜合!”羅海再一次行禮——我安心不少,看來我們改變計劃是正確的!

    “哎!現在,這裏滿地都是難民,前幾天,我在這附近就收下了三四批難民,你現在看看他們中間有沒有他們吧!”鍾明這一說我更放心了——雖然我們比較奇怪,可我們一樣是難民!

    “哎!他們肯定是天使,誰也不能強迫他們出來!”羅海行了一個禮,“請尊貴伯爵回到飛躍郡時,在郡長大人那裏給我們美言幾句!感謝尊貴的伯爵!我們還要到其它地方找找!”他退後幾步,上馬揮手,帶領已經在隊伍裏來回搜尋上幾遍的騎兵飛馳而去——我放心了!

    鍾明停在他的馬車旁邊靜靜地回味著,“小山!小山!”突然一聲比一聲高大地吼叫起來,扭回頭對車隊大喊:“烏馬小姐!烏馬小姐!你們在哪兒?”他周圍的仆人連忙衝到隊伍裏呼喊烏馬。

    烏馬現在可是我的妻子,我可是她丈夫,我不出頭誰出頭?法杖藏好,從東西裏鑽出來,攀著東西一點一點地下車,見隻有一米來高了,手腳一放跳到地上,背上的背囊讓我失去了平衡,腳下往後幾晃,撞到什麽上麵才站定了,扭頭一看,一張漂亮的女人的笑臉出現在後麵,我不由地長歎一聲:“烏馬就是烏馬!難怪你能把我當小雞玩!”

    烏馬一驚:“什麽?你想當隻公雞?天啦!除了我這隻母雞你還要找多少隻母雞?我這下可完了!”

    “你怎麽這樣說啊?真是讓人沒法去給你解釋了!”我上前一把抱住她,“你說這樣舒服嗎?還能容得下第三個第四個人嗎?就連以後我們的子女也別想分開我們!”我覺得天都快黑了。

    “好了!好了!我開個玩笑嘛!”拍著我的背囊,任我擁抱著,“那個三流在找我們!”

    我也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些家夥不是在找我們嗎?”我急忙說了出來,四下一看: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我們,有熟人的,有陌生人的——熟人的有些戲謔,陌生人的有些驚異,“他們沒撲上來就好,我們趕快去見鍾三流!”

    “你這人怎麽怕自己的妻子不被人搶去似的,讓他等著就是了!”烏馬生氣了。

    “第一,我相信你;第二,我尊重你的選擇!人活在世上不見人那怎麽行?走!走!走!”我拉著她就往鍾明那裏走——那些尋找我老婆的仆人已經排出一條道來,直通鍾明身邊。

    這個距離還真不近,按理說剛才根本就不能聽見鍾明他們的說話,要是沒有法杖兄弟,我這一去,危險啊!

    “我把烏馬拉來了!尊敬的伯爵!”我行了一個禮,覺得還真有點飄飄然。

    烏馬可不管這一套,握住我的手,十分不滿地說:“三流!找我什麽事?是不是要給我們漲工錢?”她的表情看在別人眼裏似嗔似怒,叫人不得不答應她的條件,在我眼中卻是她在耍手段,要把麵前的人給壓住。

    鍾明連連大笑以解除身邊的尷尬氣氛,十分親切地說:“對!我親愛的烏馬小姐!順便我還想打聽點事?”他並不上大當,附帶了個條件,他要問的我已經猜出來了!

    烏馬的臉沉著:“加工錢的事跟我談,要問話,跟我的侯爵談!”她扭回頭看後麵。

    我已經想好了,急忙說:“伯爵!我們無可奉告!我們先走了!”我也扭頭,加上要走。

    鍾明的眼裏似乎得到了一束金光,變得活躍:“等一等!烏馬小姐,親愛的女劍士!我們先來談加工錢的事!”

    烏馬回頭麵對他,我也回頭麵對他,烏馬說:“你打算一個人加多少?”

    “一個人一頓加一個雞蛋怎麽樣?”鍾明很有自信,那是相信天下沒人會拒絕的表情。

    “行!”烏馬陰沉著臉答應下來,“不過!我們要幹更多的活,像管管馬車,管管人,什麽的!要太多免費的東西天主會懲罰我們的!”

    “好!隻要是我路上新收下的馬車和新收下的仆人全部歸你們管,我正愁這群家夥會不會鬧出什麽事來!尊貴的烏馬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風格!”

    烏馬不領情:“行了!我在那裏等你!快點,別跟這個三流多說話!”不樂意地放開我的手,走到一邊等我去了。

    “有什麽事?伯爵你盡管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你們絕對不是那群騎兵尋找的修行者!可你們很早就到那座小山了,你們有什麽發現?”他站立不安,顯得很緊張。

    我沉吟一下,“嗯——我們到小山附近時,那裏的草和這裏的草差不多,我們上到小山上時,發現了那個小盆地,是個絕妙的營地!”由平常的聲音變得激動,“那真是一個好營地,再大的風也很難吹進去,如果有野獸、敵人,我們可以先發現他們!”我看著鍾明有些失望的表情突然大聲說:“我們睡了一覺後,就發現你們了!其它的就沒了!”我很高興說完了,看著鍾明等著他的下一個問題。

    “就這些?哎!你走吧!”我行禮扭身往回走,隱隱聽到咒罵聲:“混蛋!混蛋!我的雞蛋!……”聽不見了!

    我走到烏馬身邊:“現在,我們可是大統領了!”很高興地與烏馬擁抱在一起,卻聽見歇斯底裏的大叫:“混蛋!”我和烏馬扭頭看去,鍾明氣衝衝地上了馬車關上了門,“給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飛躍郡!”

    烏馬笑著問:“蹄鐵!你給他說了些什麽?”

    “什麽都說啦!”我很肯定地說,“我是個誠實的人,有問必答!”

    “騙人!那——那個混蛋會氣成那樣?”烏馬不信。

    “我可沒騙人!他問我在小山上發現了什麽,我就說發現了一樣的草、絕妙的營地,發現了這支隊伍!我從來沒這麽十分肯定地回答別人的問題!”我由嚴肅綻放出笑容。

    “回答的是實話!”烏馬歡快地笑了。

    現在,我們可有的忙了,先把鍾明的五六十人、二三十輛馬車分出去,然後再分配人手去照看四百人左右的隊伍,我和烏馬、苦狗在隊伍裏巡回檢查——這次行動的目的是幫助他人,不允許有絲毫的壓迫。

    於是,大家——我應該為我們這個群體取個名字了,商量來商量去就取了個“四十大隊”的名字,因為我們剛好四十人!四十大隊的所有行囊上了馬車,三十七個人固定地去推動那笨重的馬車,還有我們三個一邊檢查,並準備一邊準備著隨時加入困難的地方——隊伍的速度快了不少,有些剛開始不願接受互相幫助的也受到影響加入了進來,他們緊閉的嘴也打開了一絲縫隙:“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連鍾明伯爵那麽大的人物也對你們客客氣氣的!還不敢當麵發怒?”

    我很自豪地告訴其中一人:“我們是由四十個生死之交組成的‘四十大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