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丟了性命攸關的東西怎麽找

字數:13741   加入書籤

A+A-




    話!極平常的話!把許多陌生人拉近了,有人從馬車上跳下來換我們中的老人和小孩,有人自願加入來幫忙,有人……不久,我們好像朋友一樣,雖然心與心之間的距離還遠隔萬重山。

    我從交談之中了解到他們的逃難經過,雖然跟我們四十大隊的人的逃難經曆差不多,可他們受的苦卻比我們多上幾十倍,原因就是:他們是各自逃生,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不願和他人結伴!就算勉強走到了一起也互相提防,直到自己被人抓去或夥伴被人抓去這才安心想想該怎麽辦!他們由互相不信任發展到互相仇視,進一步發展到互相爭鬥,在這之間,瘦弱的女人和老人、小孩們沒有反抗力,首先做的事是逃跑,然後再投降,不像那些力氣大的人一掙紮就被打傷或被打死,傷口感染得病而死,他們卻活了下來,躲到什麽隱秘的地方靠著自己頑強的意誌活了下來,躲了好幾個月這才試著往回走,發現不對又躲回去,直到前不久,發現戰爭和民亂基本結束,這才敢回來。剛開始時,一個人走,然後匯集了幾個,再後來遇上貴族的馬車,有的出錢或東西坐上了馬車,有的成了貴族的奴仆,共同往回走!可這些人越來越多地匯集到貴族們的隊伍中,沒幾天就有了如此的規模!他們之間現在都不認識,雖然麵對麵地過了好幾天,有的連話也不敢說一句,生怕引起什麽大麻煩——這實在是讓人痛心!

    我又問他們為什麽不結成群體,雖然比不上團隊,也可以互相照應,他們說:他們都是些奴隸或奴仆,他們一直以來隻會聽主人的話,一旦失去了主人,心裏總是很恐慌,不知道該怎麽和人相處!而那些逃難的主人們對他們根本不管,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就成這樣了,有的為了跟著主人,互相殘殺也是很平常的,於是,又有人為了保命逃了出來,隻能憑自己的本領去謀生路,對於同類的人更是敬而遠之!少數的貴族在開始逃得最快,可後麵,有奴仆殺主的,有強盜,有小偷,有騙子,人還沒到安全的地方,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了,他們又不想失去貴族的尊嚴寧願獨自逃命也不願找下等人同行,最多是幾個相識的貴族在一起,可貴族的心眼多,弄得又各自散開!貴族們有的被搶到這個強盜窩,不久,有其它強盜來搶戰利品被搶來搶去,有的為了不受這種苦難拋棄了身份加入了強盜,這才算安定下來!看來能結成群體的隻有具有強盜天分的人!

    這些人的話令我有了建立一個好團隊的堅定信念!就算是烏馬和苦狗這樣極不能為伴的人也要爭取!

    中午到了,鍾明給我送來了豐盛的午餐,雖然都是幹貨,對比起來卻連那些鍾明掙了不少國難財的手下的食物也不如我們——他想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於是,我們就分而食之,卻見到了這支隊伍的活氣、人氣、和氣!

    我現在有一個極端狂妄的想法:把這些無主的難民吸收過來,擴大我們的隊伍!我還沒跟人商量,首先自己就給了自己一棒:我們的環境現在可以說是非常安全,也可以說是極度危險,隻要我侵犯一下其它的隊伍,這種暫時的寧靜將一去不複返,我們還將受到剿殺!而吸收一個人進入我們的隊伍就是一種侵犯行為!分析一下我們自己的情況也不容再增添一些不穩定因素——我肯定,除了烏馬和苦狗以外的人的心裏還沒形成一道陣地,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更別說有內裏藏刀的家夥!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教育與培養,對四十大隊外的人隻能給他們一絲幻想作為以後發芽的種子。

    於是,我找到烏馬和苦狗,悄聲說:“我們該開個會了!”

    “為什麽?”苦狗的神情由見到同伴的歡喜變成了一種驚訝!

    烏馬對我的決定隻是了下皺眉頭,就點了點頭,她可能有些盲目地相信我了!

    我隻說了一句:“等到開會時,我再講!”

    我們四十大隊坐到了一起,我坐到他們的麵前,看看圍在一邊的難民,說:“今天,我們大家都結識了些新朋友吧?我們應該為此歡呼!”我帶頭歡呼幾聲,把大部分的隊員調動了起來,“停!我們也了解了些新朋友們所受的苦難!我們應該為此感到傷心!”我低下頭默默地哀傷一會兒,再抬起頭來向已經大範圍說悄悄話的隊員一揮手,“嘿!先別討論!等我說出一個問題,大家再慢慢討論!”安靜了下來,“問題是:新朋友們為什麽會遇到如此多的苦難?”頓一頓,讓大家記住問題,“現在一個接一個地出來發表意見,得快點,車隊馬上就要出發了!誰先來!”

    一個小孩站了出來:“因為他們沒有跟著我們的頭兒!”接著另一個、再一個,一連串地說出類似的話,最後全部讚同——當然也包括烏馬和苦狗了。

    “好!我現在說出我的意見!”頓一頓,“我不讚同大家的觀點!你們也許是因為我有那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保護大家才這麽說的!但是,這個力量任何人都可能得到,他是一種工具而已,落在什麽樣的手裏就會有什麽樣的作用!我認為隻有團隊的力量才能非常好的保護自己!就像強盜們組成的那種散亂的團體,也不是能生存很長時間嗎?”隨時看著大家的臉色,“隻要我們形成一個堅強的團體,每個人都為了這個團體而努力——再加上一個條件:這個團體有一種優越的規則!那麽獲得的利益將大於獨自去奮鬥的利益。在生存這方麵更是這樣!”我應該更深一步地講,他們很不理解:“就像我一個人在這個地下挖到了一座金山!這是多麽大的一筆財富!可我怎樣能保住它?怎樣才能運用它?我背上一袋子就走?這太浪費這個機會了,全部搬走又不可能!在這兒守著想法子想到餓死了、瘋了,也都是想不出一個方法來的!可能有人會讓我用手中的那種力量!可用那種力量肯定也會保不住這座金山的,為什麽?無論多麽強大的力量都有它的弱點,隻要有人發現了它的弱點就等於沒有這種力量了,這座金山還是保不住!可是,我想個法子找到我的隊員們,大家一起行動,那就可以建一座城堡來保護它,可以一點一點運到其它的地方去使用。有人看護,又有人挖掘,我們可以最大限度地運用這座金山!如果有強敵來了,我們不可防禦的話,我相信我們這個團隊可以運走的平分下來,也會大於個人所運走的,除非我們連逃跑的機會也沒了,就是能讓單獨一兩個人跑出去,也將落入擔心各種危險之中!”我突然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這些人的表情也更加迷惑了:“好了!這就是我個人的觀點‘團隊’!他們少了團隊所以才會受這種苦!”

    我站起身來,“行了!大家快去準備一下,咱們該出發了!”我發現鍾明的貼身仆人已經開始收拾了,“請大家一定要靠自己去思考,不要隨便就跟著他人,特別是我們這些暫時的帶頭人,我們需要的就是不同的聲音!”我的話怎麽這麽多,把已經開始行動的人阻擋了下來,我把嘴一捂,扭頭就走!

    我突然想起我的法杖兄弟——我馬上跑到放背囊的馬車邊,跳上去,找到我的背囊,我緊張得伸手去摸——沒了!我不甘心,把背囊扔到地上,完全打開尋找——還是沒了!我們最強大的一支援軍消失在我的手中,我失望地把背囊一卷扔上馬車——對了!會不會落在馬車上,我把其它東西一翻——徹底絕望了,誰也別想再找到它,我的兄弟!我失落地整理好東西,跳下馬車,看看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再看看似乎來救援的血刃郎,“哎!咱們準備出發吧!”

    “你去清點一下人數!千萬別落下了哪個隊員!”我沿著車隊走了兩步,對似乎正在鼓起勇氣的血刃郎說。

    “是不是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他並沒去,而是神色慌張地看著我。

    “一點紀念品丟了!沒什麽重要的!快去吧!”我決定絕不能泄露出這件事,否則天塌肯定就會在眼前,可我的心始終很沉悶,很難受,我想找個人說說。我的眼睛在人群中發現了烏馬,我跑上去,強拖著烏馬到很遠的無人處,一頭撲到她懷裏哭了起來,“烏馬!我把法杖給弄丟了!你不會因此而離開我吧?現在,我是多麽脆弱啊!”我的心已經看到烏馬推開了我,一巴掌把我的頭抽飛了出去——好冷!

    “蹄鐵!先別哭!我們一起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這是多麽好聽的聲音——我的心溫暖了大半。

    我振作起來,揮袖抹淚,牙一咬:“不行!我們不能大規模去尋找!那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更不能讓那三十七個新人知道,說不定他們會叛變的!”這是我想到的辦法,“法杖似乎記有我身上的特征,所以隻聽我的命令!我們必須保持低調!準備隨時逃跑!”

    “我去找苦狗來!”烏馬似乎被我的神情給嚇住了,她說完話,以她最快的速度撲進隊伍,不容分說提溜著一個人就奔回來了。

    苦狗暈暈乎乎地問:“馬大哥出什麽事了?我能幹點什麽?”

    我一把握住二人的胳膊,“法杖不見了!我們的處境相當危險!準備一下隨時逃跑!”我相信這兩個人不會幹那種事,他們是知道根底的,“那三十七個還未正式加入的人在必要的時候要遣散他們,這樣可以保住他們的性命,對於我們三個也比較安全!法杖丟失的事先別告訴他們,這樣他們對我還會有些忌憚,不敢向各個可能的敵人投靠過去!行了!快去準備,一旦有機會我們三個人快速地離開!”我的話如同暴風雨灑落在樹上。

    苦狗把眼睛一瞪,一變剛才的無力樣,“馬大哥!我已經離不開這群人了,我從來沒有過這麽相信和依靠其他人,你也無法取代他們在我心中的地位!如果要逃,我一定會帶著他們,我是不會丟棄我的兄弟夥伴們的!”

    我放開沒什麽反應的烏馬,雙手握住苦狗的手,“他們中會有叛變的,這可是極度危險的啊!”

    苦狗站著任我搖晃,嘴裏很堅定,他的眼睛卻沒看我,“我寧願被一兩個混蛋給出賣了,也不願放棄那二三十個夥伴!我們的四十大隊不能因為出現一兩個敗類而解散了,這不是剛才你所說的什麽團體的力量嗎?”

    “這……”我很難辦!

    烏馬試探著說:“蹄鐵!難道你真會放棄這些你好不容易改變了一些的人嗎?他們可也是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之一啊!你沒了法杖可還有這麽多麽的人的力量!這是不可忽視的!”

    聽到連有些盲目相信我的烏馬也說出了這種話,我冷靜了下來,真正地冷靜下來,分析地說:“我再想想!偷法杖的不外乎自己人、外人!如果是自己人,他肯定明白我的力量隻是命令法杖使出來的,他應該會占為己有,達到他自己的目的——他肯定不會輕易交出去的!因此,我們是——不!萬一他怕我們在自己隊伍裏搜查而隻出賣了我們了?嗯——這也相當於把他的行蹤暴露那些貴族,他也會擔心我們在被捕後說出一切,他也難逃了!我相信他在短期內,絕對無法運用法杖,他最可能幹的是繼續在我身邊尋找那個咒語!他一旦解開,肯定會自己動手消滅我們,以消除他心中的隱患!總的看來,如果是自己人偷的,我們在短期內是安全的!如果是外人呢?他們也許是聽到什麽了,或是不小心發現的,在他的眼中,肯定會認為是某個長老的——連羅海都認為是我修行達到的階段!他剛才肯定也發現了我的尋找,也許沒有,但也肯定知道那個背囊是我們這個四十大隊的,再加上羅海騎兵們的盤問,他最可能想當然地認為我們就是羅海要尋找的修行者,那他肯定會擔心以羅海述說的我們實力會很快找到他,那他的選擇是馬上交給這裏的伯爵鍾明,或自己藏到什麽地方,就算我們找到也不能找出他!他的目的應該是賞錢!交到鍾明這種人手中,他也許會交給教會的人,甚至會為了擁有這根法杖,而進教會去修行!總的說來,現在就怕他把法杖交給鍾明!我們應該馬上阻止!這樣,在短期內就是沒有危險的!”我停止了我的自言自語,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以鍾明那家夥現在的情況,就算得到了法杖知道了我們也是沒用的!總的結論是,在短期內我們是安全的!”

    我好好地喘了幾口氣,看看兩人,“你們聽見了吧!我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隻要我們不要進入飛躍郡或者遇到大隊士兵,我們都是安全的!我們就繼續我們的旅程吧!這次多虧了你們,我才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

    苦狗和烏馬見我放鬆了,聽了他們的話,笑了起來,衝上來抱住了我,三四秒後,退開,苦狗笑著說:“我去看看隊員裏哪個是這種敗類!”走了,烏馬也笑著說:“你和我到鍾明那兒去等著!看看誰有膽量!”

    我對苦狗說:“把實情全都告訴他們,這樣也許會更多的幫助!”——我看見了在三十米外等著的血刃郎,大聲說:“特別要求血刃郎參加此次行動!”

    苦狗衝上去一把拉著血刃郎開始他們的行動去了。我對烏馬說:“這次我聽你的!你先請我的妻子大人!”我伸手摟著她的腰,一起快步趕向已經開始行動的馬車隊最前麵的鍾明的馬車,“妻子大人!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怎麽感謝你才好?”

    烏馬變得雍容大方起來,“親愛的侯爵丈夫!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成為女劍士嗎?”我輕鬆地搖搖頭,“是因為我從小就憎恨男人,對男人的行為感到無比的討厭,我怎樣能躲避男人的力量呢?於是,我偷偷地開始練劍,我沒拜師,是從無數次觀看比鬥中學來的,我利用我的身份,找了好多人比鬥,雖然輸了不少,本事卻變得很高了,於是,我成為了一個男人難以靠近的女劍士貴族!那時,我還時不時還以你為對象發泄我的憎恨!”她十分憐惜地看著我,“你讓我得到了我一直追求的東西!那就是真正的我、自由的我!我將用一輩子來感謝你!”她都快落淚了。

    我的心裏很平和,輕緩地說:“如果你因為感謝才和我結婚的話!這對你很不公平,這次婚姻就不算數吧!”我見她的臉色變了,急忙又說:“當你發現自己是真的想與我結伴生活的話,我們再結婚!你放心,我會等著的!”

    烏馬又笑了,“你這個魔鬼!我才不是因為感謝才嫁給你的,我實在是太需要你這個魔鬼了!”她掐了我一下——真的很痛!

    “別說誰嫁給誰!我聽著很別扭!好像是把貨物送到買家的手裏!還是說誰和誰結婚的好!”我的思想又表達出來了。

    烏馬笑得很燦爛,“真是個魔鬼!你的美麗已經把我完全給迷惑住了!”

    “是嗎?現在我去迷惑一下鍾明,如果成功了,咱們的生活將變得更具有魔鬼的美麗色彩!”我想自己能迷惑住鍾明,但可能嗎?隻有站在外邊的旁觀者知道。

    我和烏馬趕到馬車的門口,一邊走一邊敲馬車門:“尊貴的伯爵!能邀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誰啊?現在是午睡時間,不招待客人!”馬車裏傳出鍾明生氣的聲音。

    “對不起!尊貴的伯爵,是我烏馬和我的侯爵丈夫!”烏馬的聲音似乎是加了蜜糖。

    “哎呀!是烏馬小姐啊?請進!請進!”鍾明親自來開門,熱情地接待了烏馬,還十分紳士地拉烏馬上去,而我,他卻當沒看見。

    我也不管那麽多,就當個隱形人吧!自己抓住車門,腳一搭,上去了。

    “這麽舒適的馬車還真少見!三流伯爵,你是從哪裏搞來的?”烏馬看了一眼華麗的陳設,有興趣地說,“可惜,我們夫婦倆的一身上下對於這裏都是汙物!三流伯爵,你不會把我們扔下去吧!”

    “不會!肯定不會!來!請坐!請坐!”鍾明還是那麽熱情,眼中依然沒有我!

    烏馬坐下了,我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感覺像坐在溫和的白雲上,十分舒適。

    “烏馬小姐!你想不想穿上那幾套我帶著的女士們的衣服!隻要你願意,這輛馬車將成為展示你獨特魅力的舞台!我相信到那時,連天使也會羨慕你的!來試試吧!親愛的烏馬!”看樣子這位伯爵十分不適應身邊沒有個高貴漂亮的女士陪伴。

    烏馬的神色沒有一點起伏,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一張可愛的茶幾——玲瓏剔透,閃著黃金的光澤。“伯爵!你馬車上怎麽沒有個仆人?你能習慣嗎?”烏馬說出一句她自己似乎不知道的話來——根本不希望聽者聽見並回答的行為表示。

    “那群該死的笨蛋!我的馬兒已經有些累了,我可不能忍受馬兒們拖著一件沒用的廢物!”鍾明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插滿酒瓶的馬車酒架,隨手提出一瓶,看了看標示,“親愛的小姐!我們喝點紅酒怎麽樣?這瓶我留了三年沒舍得喝!”打開瓶塞,一手夾起兩個晶瑩的玻璃酒杯,一手提著酒來到我們麵前,一隻酒杯放到烏馬身前——一陣濃烈的香味鑽入我的鼻孔,他的動作似乎告訴我他是故意的!他放下另一隻酒杯在對麵,十分優雅地坐下,然後再起身,給烏馬的酒杯裏倒上一點,坐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他酒瓶還未放下,另一隻手端起酒杯,一仰脖他就喝了個精光,放下,再倒滿一杯,放下酒瓶,“烏馬小姐!你不嚐一點?”他顯得很期待,“這酒!味道還算可以!”

    烏馬的姿勢沒有變化,淡淡地說:“三流伯爵!你又用上了那種香水,真叫人發昏啊!”

    “這香水的確有名,可我有很多存貨!不用,就浪費了!你知道……”鍾明一邊自酌自飲,一邊滔滔不絕述說他的魅力。

    我沒心思去聽這些廢話,一直在想法杖;烏馬時不時動動嘴,表示她正聽著,可她的眼睛沒抬一下,她這讓鍾明發了瘋似的講,發了瘋似的,一會兒唱,一會兒還跳——這就是——這就是鍾明的表達方式。

    時間不知到了什麽時候,馬車門被人敲響了:“伯爵!馬上要日落了!我們也到了營地!我們是不是停下來紮營?”

    “好!搭好我的帳篷叫我!”——他已經喝下了幾瓶酒,還沒去過廁所,我可有些忍不住了。

    “伯爵!尊貴的三流伯爵!我想我們也得去看看我們的夥伴,沒什麽事,我們還會來聽你那些有趣的事!我們暫時離開一下!”烏馬起身,我也站起來。

    我打開門跳了下去,把門扶著等烏馬出來,“烏馬!我想我們得快點!”我走動幾下,尿就快流出來了。

    烏馬迅速跳下車,我們互相拉著手,迅速地往後走,走了不久,我實在忍不住了,“烏馬!你給我把把風,我去方便一下!”我不等反應,跳進一叢草,脫開褲子放鬆起來。當我回到烏馬身邊時,她笑著說:“你好了!該我了!”她走出幾步,回頭低低地說:“我真想再讓你抱著我來做這事!”也許是她發瘋了,也許是我聽錯了。

    我四處一看:我們還在草原上,這裏沒有山,沒有樹,隻有茂盛的草,大家忙著紮營的地方似乎經常有人在此過夜,草長得十分矮小。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不像其他人忙著紮營。

    烏馬從草叢中跳出來,抓著我的手,“魔鬼夫君!今天下午好玩嗎?我可難受死了!我那個來了!我真怕它染紅了我的唯一一條裙子!那樣的話,我隻能光著屁股見人了!”她的歡喜告訴我並沒有出意外。

    “我也挺難受的!尿差點沒把我給脹死!不過這也值!我們至少知道那個三流伯爵沒得到東西,而且給偷東西的人來了個下馬威,看他敢不敢鬧到那些無聊的貴族那去!”我很滿意。

    “還有!那鍾三流講的什麽玩意兒嗎?我以前煩這些,現在,真的是一聽就反胃,要不是有目的,我坐上兩眨眼的功夫,吃了的東西就會全吐出來!”烏馬說的是實情嗎?隻有她自己知道。

    我們兩個走向隊伍,去找四十大隊的人——火堆已經點燃了,紮營的人還不停地忙著。那激烈討論著什麽的人看見我和烏馬,就停了下來,急匆匆地跑來,“頭兒!”“馬大哥!”血刃郎和苦狗兩人來到麵前,不容分說又爭論起來。

    血刃郎身體比較壯實,跑在前麵,“頭兒!我們在所有人身上和車上都找了,除了那前麵的貴族的仆人和車隊,我建議我們也去搜尋一番!”他的胳膊一直擋著要說話的苦狗。

    “哎呀!別擋著我!”苦狗一把推開血刃郎,“馬大哥!我覺得這小子太狂妄了!差點就帶人去搜查了!車隊的那些人好說,可前麵是貴族的範圍,很容易產生矛盾,我才一直擋著他!馬大哥,你說該怎麽辦?”

    “我啊?我認為先把我們的隊員聚集起來,吃了晚餐再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再找,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很有興致地說。

    “頭兒!你這是什麽話?那可是……”他不敢說出口,苦狗也讚同地點頭。

    “別急!今天,我已經犯了一次這樣的錯誤!我們最好避免犯第二次!隻要有我和烏馬守住鍾明,那小偷再利害,也不可能傷害到我們!叫大家聚到一起休息會兒!”我使力扭轉兩人的方向。

    烏馬伸手一推,“走吧!有我們兩個在那裏呆著就不會出事的!”

    “對了!你們可不許再有任何對他人不禮貌的舉動,沒得到他人的同意,不要亂動他人的物品!最好記住,我們每個都是紳士!今晚你們就好好休息!我們現在又到鍾明那兒去,看看能不能碰到那個家夥!”我拉著烏馬往鍾明的帳篷走去——我突然發現失去了那根法杖,我的生活變得似乎更好了!

    當我和烏馬再一次地進入鍾明的住處時,他已經在帳篷裏了,他仍然十分高興地歡迎烏馬,把我當作隱形人,他問烏馬:“烏馬小姐!我們都是熟人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以前那麽地反感我,為何今天我卻能這樣榮幸地得到你的光臨?”

    “這啊?是因為我的丈夫要來的!”烏馬推給了我。

    “哦!那侯爵閣下為何會要求你美麗的烏馬到我這裏來啊?你不怕我用什麽手段嗎?”這家夥終於對我說話了。

    我一改我禮貌的姿態,把腳疊放起來,不住地搖晃上麵那隻很破的鞋子,身子往後一仰先打個哈欠,不太認真地說:“我啊?伯爵大人你總算看見我這個頭上有印跡的人!那我就告訴你吧!第一,我們是有禮貌的人,既然我們在你的隊伍裏做客,不能不拜見下主人!第二,伯爵大人是有身份的人,我們不能失之交臂!第三,再怎麽說伯爵大人和烏馬是老相識,不在一起坐坐不像話!”

    鍾明的眼睛似乎要刺穿我一般,到後來他笑了,“哎!難怪烏馬選中了閣下,想不到閣下還真有幾分大氣!”他說的是真是假令人難以琢磨。

    “謝謝伯爵大人的高抬!”我決定直接說明,“其實,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不知伯爵大人是否想聽聽?”

    鍾明本不想再與我說話,可聽了這話,他忍不住問:“什麽原因?”貴族們總是愛聽點奇聞。

    “沒什麽!就是為了烏馬女士的財產繼承問題!”我決定這麽說是有相當考慮的!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鍾明聽完相當得意,“烏馬小姐現在可是什麽也繼承不了的!國王早就把已經消失的貴族家族的所有財產包括封號全分給了這些戰爭中的有功人員!本來我也認為你這個壞胚子真可以當上什麽侯爵,現在記起來這麽一條,你這個下等賤民怎麽也爬不上來了!以後我們貴族就不會為有個下等人出身的貴族而羞恥!哈……”他真的笑翻了天。

    烏馬似乎被激怒了,我連忙攔住她,“實在對不起,我說的並不是烏馬女士家族的財產,我說的是烏馬小姐身邊的財產——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得意的鍾明聽了這句話,停止了嘲笑,他跟烏馬說:“烏馬小姐!我早就邀請你單獨來這裏做客!你卻帶來一個仆人,真令人失望!烏馬小姐!你身邊真的還有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又笑起來了。

    烏馬的臉不知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我急忙接過矛頭,“伯爵大人!那是烏馬在戰鬥中殺死了一個魔法師得到的,一根在本國隻有幾根的珍貴法杖!它的價值在我們貴族手中最多是個裝飾品,可是在教士手中,他的地位將直接升到無比崇高的長老行列!”

    鍾明可緊張了,他聽了羅海的故事,“什麽?一根神奇的法杖?在你們手中?”

    我為了讓他確定,把法杖的外貌概括了一遍,然後再說:“可你這支車隊裏的人已經把它從我們手中盜走了!我希望伯爵大人把它返還給我們!”

    當我說完最後一句,鍾明跳了起來,快步跑出帳篷,“來人啦!”他吩咐下人去尋找法杖,並沒說會還給我們——他已經被誘惑住了!他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手下人到處翻找,神色十分緊張!

    我和烏馬坐在帳篷裏看著——我打定了主意,上前對鍾明說:“尊貴的伯爵大人!如果你找到那法杖,請務必要還給烏馬!如果,你也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否則,我們會考慮到國王那裏去上訴的!”我施了個禮,“請你現在,把烏馬家人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一遍!我們會感謝你的!”

    “有什麽好說的!這交易我做定了!等我找到那個偷東西的家夥,一定把他交給你們!至於烏馬小姐的家人的狀況嘛?我隻知道被國王除名了,具體什麽樣,我也不太清楚!”這個鍾明似乎找到了一個寶貝,為了研究它幾乎忘掉了一切!“也許現在我該找個人賭兩把來消磨這該死的時間!”他自言自語地說。

    我見鍾明連烏馬也不理了,拉起不知什麽表情的烏馬,告辭而去——這個地方不好呆!

    鍾明為何能在這場災難中生存?我在走的時候想到了:鍾明並不是愚蠢的家夥,他的心在最高警戒狀態中,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運用已經快生鏽的腦子,找到最好的辦法——他現在就極想把那根失落的法杖占為己有。

    我和烏馬的告辭隻得到一個簡單的“嗯!”和四下亂看的慌張神態——帳篷周圍他所有的仆人完全瘋了!有的把自己的行囊倒在火堆旁讓其他人檢查,有的把衣服脫得差不多了讓其他人查看,有的人卻專門在四處的角落和箱子中去翻……

    “親愛的!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遠離鍾明那家夥後問烏馬,現在我應該知道她的想法,否則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

    “蹄鐵!你這樣做很不對!你怎麽可以把法杖的事告訴那個鍾三流?還許諾如果他喜歡還要跟他交易?你這不是變相地把東西送給他?”烏馬的確憋了一肚子火,“還有,你為什麽提起我的家人?難道你還想讓我去見那群廢物嗎?”烏馬的拳頭不輕不重地打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烏馬的火小了些,我立即悄聲說:“我就是要把法杖送給鍾明!隻要法杖一落到他手上,那他第一時間就會叫我們去鑒定——在那時,我在法杖上施點計策,隻要我們回到一邊,它就會自動回到我身邊!”四下觀察有無人,“對於你的家人們!無論你想怎麽辦,都得有確定的實際狀況,否則你後悔時就來不及了!”我見有人在不遠處的地方,大聲地說:“沒辦法?人家是伯爵,我們總得給他點麵子吧!”

    烏馬無力地哼一聲,“我真想打死你!”她伸手又來打我,“為什麽你總是有理?”這些看來挺重,我拔腿就跑——我亂竄之下終於找到了隊員們:這裏的人絕對不會少於一百人,隊員們交叉坐著,多出了幾十個女人,這裏一團糟,“嘿!大家好!我回來啦!”烏馬同時抓住了我,她也不動手,“大家好!我們回來啦!你們這是在幹嘛?”

    我和烏馬在讓開的圓圈缺口中坐下四下裏看這些剛停下鬧嗡嗡的人。

    那血刃郎急忙跑過來,苦狗也跟來,先來者先說:“頭兒!這些朋友是來幫忙的,他們實在是太友善了!”

    “不對!馬大哥,這些是他拉來的幫手,我實在阻擋不住!”苦狗很生氣。

    “哦!我來說!”我起身走到火堆旁,“各位四十大隊的朋友們,在大家享用晚餐之後,都回去休息吧!我們丟的東西已經交給鍾明伯爵去找了!但我還是十分感謝大家來幫忙!”我頓了頓,“現在,所有四十大隊的成員聚到一塊來我們要說件事!”我回到烏馬身邊坐下,不久大的圈子中以我們為中心又出現一個圈!

    我示意苦狗出來說話,苦狗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說:“血刃郎,我對今天你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滿意!我在接到馬大哥的命令時,說的是在我們隊裏找找,看看有沒有出現敗類!在馬大哥的要求下,我請血刃郎幫助我和我分開查詢!可他那帶頭的威性一發不可收拾,在隊員中大喝大喊地查問!他這種做法完全違背了我們的宗旨,也失去了獲得線索和保護秘密的機會,最後,還領著隊員到其他人的地方去發威亂翻,最後還想到鍾明的私人隊伍中去搜!要不是馬大哥及時回來,我都擋不住了!那時,我們倆共同接到的命令是吃飯,好好休息,不用去尋找了!可血刃郎不服氣,他下了狠心賭咒發誓要找東西,於是他擅自請了這麽多人回來商量!我對他的做法十分不滿!”苦狗憤憤地坐了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