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在陰謀中打滾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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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長籲一口氣,烏馬和杜青兩人都關心地注視著我,而鍾明的眼神卻最恐怖:“伯爵請你讓我再看看!”我的心快速地移動,我絕不能讓它落入其他人的手裏!怎麽辦?怎麽辦?一股熱流在身體裏亂鑽,有了!有了!我低下頭,把法杖抱著,不讓任何人看見我的嘴巴,“親愛的兄弟!請你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脫離牢籠,飛上離這座公館十多米的上空,不要被任何人和東西損傷和奪走!並從那以後隨時保持你我的聯係!謝謝!”我手中的法杖響起了一陣低低的“嗡嗡”聲,它答應了!我那股暖流在胃中慢慢消失。

    抬起頭,起身,非常高興地說:“這就是那根法杖,我可以完全肯定,我已經感受到它的偉大力量!”從杜青手中接過盒子放好,關上,遞還給鍾明,然後再坐下。

    “那就好!”鍾明歡喜地灌下他的酒。

    “伯爵!你不是說教會的人知道了這東西在這裏,那麽,我想問問尊貴的伯爵有什麽偉大的安排沒有?”我得把戲演完。

    “我的辦法是——”鍾明一邊倒酒,一邊神秘地笑著,“今天晚上你們半夜裏離開這裏,天一亮,你們就會知道我的辦法了!那時候你們可得好好配合一下,如果遇到什麽危險,你們盡管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我不行,還有黃郡長啦!他不是跟你們有協議,而我跟他的關係非同一般!”他笑得太暢快了——我知道,他這個方法我肯定吃虧。

    “伯爵!我看,明天晚上我們再離開吧!我們還是先跟黃郡長溝通下,再來施行你的辦法,那才萬無一失!一旦我有什麽危險,你們營救不及時,那些教會的人我們可吃不消!今天,我一個夥伴就被他們給打得躺都躺不下了!”我一定要拖延些時間——我猜得沒錯,鍾明會宣布法杖被我們偷走了,幾路人馬殺來,其中鍾明滅口的人會先找到我們!

    “哦!這……”鍾明似乎知道了我的目的。

    “伯爵!”烏馬的聲音突地響起,“你最好答應,否則,我現在就把它給拿走,你休想阻止我!”蠻橫得很,“這可是我的東西!要不是你幫我們找到了,我直接殺進來,拿了就走!”她摸了摸腰中的木劍。

    “對了!”我伸手攔住烏馬,對鍾明說:“伯爵,以前,你跟我做的是交易,我們其實也不想要它,加上是你找到的,你就付給我們二點五成的價值吧!”我腦筋一轉,“它的總價值應該是教會一般的長老,平均每年得到的財富乘於一般長老的壽命,得到的財富的二點五成吧!二點五成的二點五成是多少來著?”我在杜青的城堡裏學過的。

    “是零點六二五成!”杜青接口說,“據我所知,一般的長老,在國王那裏每年可以領到一萬個金幣,還不加其它的賞賜!我國長老的壽命早就有人計算過,平均能當長老二十一年六個月零七天!”

    “這也太貴了點吧?”鍾明又抿了口酒,“如果現在我獻給這些底層的教會人員,雖然得不到多少好處,也不至於會少於沒好處地交給教會的上層人士而得到的間接好處吧!我最多給你們五個金幣!”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zhan有不少優勢,我們會被迫答應他的。

    “說的也是!”我扭頭笑著瞟兩眼同伴,起身走到鍾明的茶幾前,“可我相信,你不會把這根法杖交給陌生的教會的人,而是在教會中找到一個聽命於你的人,把這根法杖給他,讓他在教會中培植傾向你的勢力,然後再借助這些勢力增加你們整個家族在國內的權勢,用不了五六年,你將堂而皇之地坐在國家主要大臣的一張椅子上!”我的眼睛一下像兩把利劍刺穿他的眼睛,他不敢抬頭來看我,而一邊喝酒,一邊低著頭,“對吧?”我離開他的麵前,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很驕傲。

    “喲!我會有那麽大的陰謀?也許我是應該聽你的話提升下自己的地位!可很多人都知道我是酒、色、賭的忠實信徒,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別號吧!”望了我一眼,抿口酒,“我老實跟你們說了吧!我隻想用它打通上麵,保住我的爵位和財產!就這麽簡單!”頓一頓,“你們還不知道,那個丞相奇風大公爵正在策劃削去許多皇族遠親且沒有為國效力的貴族的爵位,像我這種在戰爭中逃過命的貴族,還要被沒收財產!”他似乎在哀求我們了,“你們就行行好!我出十個金幣!一個金幣夠一個人吃一輩子的!”

    “伯爵!你這座公館挺漂亮嘛!我記得你們家好像有七八座這種公館!不過其餘六座都在京城!雖然它們名譽上還叫‘公館’,其實早就是你們家的私有財產了!”杜青站起身來四下觀看,“經過一場戰爭都還保持得如此完好!看來飛利國的人也愛上了這座房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鍾明有些生氣了。

    “什麽意思?這座房子值多少個金幣?你們家的財產一共有多少?這是很明顯的!十個金幣?想用十個金幣買下這麽多財產,你也太賺了吧!”杜青也怒氣衝衝地吼完坐回去。

    鍾明無可奈何地說:“好!我就按你說的總價值來算!一、這法杖是在你們手上丟的!你們就不應該有所有權了!二、這法杖是我找到的,應該歸我!你們別想再得到它!三、這個金幣不是用來和你們交換法杖的,而是為了讓你們給我打掩護的報酬!”

    我口吃了,無法回答,望望兩位同伴。

    杜青站起來:“伯爵!我國的律條規定可都是必須把賊贓返還給被盜竊的主人!可從來沒有一條說過,誰從賊手中搶回了東西就歸誰!如果,伯爵還強詞奪理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找教會的人和黃郡長一起來給雙方斷個誰是誰非!我們可從來沒說過我們沒有這根法杖的所有權,當初約定的也是讓你幫著找,然後以優惠價賣給你!”衝連連小心喝酒的鍾明噴火,“我們隻收它的價值的二點五成!這還算多嗎?”

    “這根法杖原本就不是你們的!”鍾明拍案而起,“原本是屬於教會的,你們不過是偷來的,我給你們十個金幣已經很給麵子了!你們還得寸進尺,你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教會的絞架等著你們!”

    這樣爭下去不是個辦法,“這樣吧!”我上前把杜青拉回來,請鍾明坐下,“這個價格,我們取個折中就行了!按我們的計算總共為……”

    “0.0625×10000×21.5≈13438(個)”杜青馬上口算出來,“去掉那七天!”

    “對!一萬三千四百三十八個金幣,伯爵你出的是十個金幣,折中起來……”我又被攔住了。

    “六千七百二十四個金幣!”杜青還很生氣。

    “這你能接受嗎?六千七百二十四個金幣?”我試探著問鍾明。

    “六千七百二十四個金幣?——”鍾明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我們的要價。

    “這樣吧!你如果覺得還多的話!我們就隻收你一千個金幣,再為我們幫個忙就行了?”我不能讓交易失敗,否則,明天以後,我們更難談了,他肯定準備得更充分。

    “什麽事?說來聽聽!”鍾明看樣子動心了!

    “希望你能幫我們取得全國各地經商的準許證!這個不用急,當你當上我國主要大臣時,再給我們辦!”我的眼光放得很遠。

    “什麽?你們這分明是強盜嘛?”鍾明很生氣。

    “我們明夜從這裏逃走時可冒著殺頭的風險!你也不能太小氣了,而且我們以後互相幫助,少不了您的好處!”我很肯定。

    鍾明的眼睛亂轉一陣,他低著頭思考,可我還是看見了,他這陰謀的表現,“好!”他痛苦地叫了一聲!

    “口說無憑!立個契約!金幣現在就付!”杜青在我身邊吐了這麽句話。

    “行!”鍾明心痛得咬牙切齒。

    杜青的商人氣質完全發揮出來,兩份相同的,語言準確的契約在他的手下一點點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我們三人依次簽字按手印——把兩份契約往鍾明麵前一放,“尊敬的伯爵,如果你怕印泥汙了你的手指,你也可以用你專有的私章!”杜青的口氣似乎很親切,可怎麽聽都帶著得意。

    鍾明伸手綽起筆簽下字,食指在印泥中狠狠一按,“啪”地兩聲在兩份契約上印出指印,嘴角不由自主地跳動,掏出一塊手絹,裹住那根食指,像跟它有十代深仇似的,瘋狂地蹂躪著,“來人!帶他們去歇息!”把用了的手絹往地上一甩,“給!一千個金幣!”把契約和金幣甩到我們麵前——他心裏的憤恨惱怒化成一股惡風從身上吹出來,夠嚇人。

    杜青把金幣在手中掂了掂,打開布袋掏出一個金幣檢查一下,“行!”放回去,“可以了!”

    鍾明接過契約,他馬上就要發作起來似的,可他還是壓製住了!

    我們裝好自己的東西,扭身跟著早已等在我們身後的一個傭人往外走。剛走出門——“氣死我了!我怎麽把這個文件弄成這樣?”然後踢東西、摔東西的聲音打破了已經安靜的黑夜!我們可以好好地吃點東西再睡上一覺。

    當我們三人在傭人們的房間裏休息時,烏馬幾次欲言又止,左右、前後、上下看了個清楚,她說:“蹄鐵!那東西我們就……”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了,急忙攔住,“烏馬啊!”做手勢攔住她的話,“杜青!鍾伯爵可是個好人,咱們以這個低價把那東西賣給了他,也算咱們報了恩!說實話!要不是咱們現在正處於緊張階段,把那東西白送給我們天主疼愛的鍾伯爵又何妨?我們向他老人家提條件實在是不應該啊!”頓一頓,“我們快休息吧!走了一天也夠累的!明天還要去拜見黃郡長!我們把精神養足點,才好求人!”我往光板床上一躺,用自己的雙手當被子睡下。

    當我閉上眼睛時,有一個極大的危險在腦子裏飛來飛去:該死的鍾三流,他會用什麽辦法來解決我們三個人的性命呢?明天早上法杖兄弟執行我的命令的幾率大概有九成九,它一旦出現在天空,那我們就不用執行鍾明的計劃,但是這個鍾三流對於我們這些人吝嗇到了極點,我們從他那裏變著戲法地騙走他的錢,他一定會痛下殺手,他會怎麽辦呢?哎呀!這次,我的騙術令自己很不舒服!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陰謀,連我這個自詡三大原則一個夢想的人也在玩陰謀,天啦!我違背了我自己的準則——那我不騙人,當我手持法杖時,直接讓這個巨大的兄弟保護著我們衝出飛躍城——那將把四十大隊送入地獄!我知道想把法杖兄弟從鍾明手中弄出來必須得運用騙術!天啦!我真的很痛心,以後,我一定要加倍奉還給這個鍾三流!該死的!我還應該接受大家給我的懲罰,否則我將背離自己的初衷。

    一旦法杖不出現,那我們三個人很危險,但這危險基本處於明處,而且我們也會有接應,雖然教會勢力和鍾明雙方的人都要我們,但我們還是比較安全的,至少沒有跟國家作對!

    但是,法杖一旦出現,我們又該怎麽辦?教會的勢力應該迅速去尋求我的法杖兄弟,這應該不用擔心!鍾三流這個該死的,他一定會發動陰謀手段來報複我們!那是個未知數,如果他的關係和勢力支配網我們很了解的話,我們應該可以算出他可能使用的陰謀,可現在隻是睜眼瞎!

    對!黃石!這個飛躍郡權位最高、最重的家夥,他的保護傘必須得為我們張開,他不願意,我們就得想方設法讓他擴展過來!明天,天還沒亮以前,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到黃石那裏去守著!我們怎樣才能打動他的心呢?他是個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的人,他應該沒什麽品味!否則他就不會以高價去購買那一個碗了!我們身邊沒帶著什麽東西啊!這可難辦了!那——明天需要起得更早,我們好在城裏搜羅些東西!

    ……

    鳥叫聲?雞鳴聲?蛙叫聲?還是秋蟬聲?管它什麽聲,我被它驚出一身冷汗,睜開眼來,聽見杜青的呼嚕聲,烏馬的籲籲聲,我回到現實中!現在什麽時間了?側耳在黑暗中傾聽:似乎有人在走動著掃地——糟啦!天快亮了!我的計劃浮現在眼前。

    急忙坐起來,下到床間的縫隙裏,拍醒杜青,“快起來!我們該出發了!”翻到另一條縫裏拍醒烏馬,“快起來!天快亮了!”

    在黑暗中,我們打開門走了出去,望望天上閃爍的星光,瞅瞅園子裏的燈光——有人打著燈在掃地!我們三人急忙跑到他麵前,“大哥!我們有些急事要去辦!能不能領我們出去啊?”

    那人放下掃帚,舉燈來看我們,“你們就是昨天晚上惹伯爵生氣的人!快走!快走!留在這裏,我們都不好過!”他打著燈就往前走,“跟我來!”他把我們送出了小門,“你們再也別來了!昨天晚上,伯爵沒殺了你們,那是最大的幸事!”關上後門下了栓,反身走了。

    我們隨便選了個方向,快步往前走。

    烏馬有些受不了,上前拽住我的手在我耳邊生氣地問:“蹄鐵!這麽早起來!你到底想幹啥?昨晚你怎麽把那根法杖賣給了鍾三流?我都快被你給氣死了!”

    杜青來到我另一邊附和著說:“頭兒!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心裏沒底啊!眼前可隨時有丟命的危險啊!”

    我把兩人的頭摟到撞在一起,“我昨天沒法告訴你們!今天早上天一亮,那根法杖,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會脫離鍾明的控製,回到我的控製範圍內!無論這成不成功,我們三人都會被鍾明所忌恨,他昨天晚上想的法子就是讓我們逃出來,他就出動殺手,把我們滅口!我們雖然把這事推到今夜,安全性仍是不高!再說,法杖兄弟執行了我的命令,那鍾明甚至會不惜一切地滅掉我們!無論我們怎麽辦,在鍾明眼中,我們是死人最好!現在沒,我們必須把黃石郡長緊緊地拉在我們身邊,讓他保護著我們,否則,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扔下我們的立足之地到外去逃亡!”我拍拍兩人的肩,“我們現在必須尋找些玩意兒,送給黃石!我們要投其所好!把那些少見的玩意兒弄上一堆任他挑選!我們時間緊迫啊!”

    “天啦!蹄鐵!你的腦袋裝的是什麽東西?這些詭計你怎麽都懂?”烏馬的聲音很怪異。

    “我們是得馬上去!以現在我們的地位,昨晚,鍾明根本就不用與我們討論!三刀把我們三個殺了,誰也不會怪罪他的!”杜青有些恍然大悟。

    “烏馬!我其實也不想用這些手段,可不用的話,從昨天夜裏或今天夜裏起,我們四十大隊將永遠不敢露麵!我們已經被卷入鍾明的陰謀中去了!為了自保,我們隻得還給他一串陰謀!”歎了口氣,“放心吧!對於四十大隊所有成員及其朋友,我不會使用這種玩弄人的詭計的!”拍拍二人的肩頭!

    “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天還沒亮,我們上哪兒去找?”杜青接受了我的解釋進入了我的計劃。

    “如果我們的貨物到了,也許還能找到幾樣!現在不好辦!”烏馬有氣無力地說——她還是很生氣吧!

    “先離鍾明遠點!我們再慢慢找!”我還是擔心,鍾明發現我們私自走了,會馬上行動。

    我們三個人急忙在黑暗的城市中急行——不久,我們到了一大片殘垣斷壁處,我停下了腳步,“這裏是以前的貧民區吧?”問杜青。

    “對!”杜青答應,“難道這裏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有些不相信。

    “我們要找到東西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這裏肯定還有人住!”我想起那些混進城裏沒事幹的難民們,一定是靠官府的救濟生存著,住處就隻能是這種荒廢的地段,“烏馬!拿出你的劍來,這裏住的人疑心重得很,說不定一見我們不順眼就會動武!我們可別走散了!”我從懷裏掏出那個還沒用的銀幣,用它買些東西絕對夠!

    我們三人幾乎是以背靠背的防禦姿勢慢慢地往裏移動,為了避免麻煩低聲呼喊:“有人在嗎?”我們走過幾間完全倒塌的房子還沒反應,來到一座似乎還挺立著半邊的房子前,側耳聽去——一片嘈雜的熟睡聲,我們站定,輕聲低呼:“有人在嗎?有人在嗎?有……”我們三人交替著共呼喊了二三十遍,終於有了響動!

    先是不耐煩地含糊語:“誰啊?”緊接著就是一片防禦突然來襲的敵人的慌亂,“該死的膿包狗!你小子竟敢領人來搗亂!”火把亮了起來,“劈裏啪啦”、“哐啷叮當”、“快起來!”、“綽家夥!”湧出一群凶神惡煞來,“膿包狗……”一個提著半截燒火棍的乞丐頭似的人上前吆喝,“你們是什麽人?”變得很生硬,眼睛一雙又一雙要把我看穿——這群人裏竟然有如此多的半露胸膛、光著大腿的乞丐婆,她們絲毫不理會身上的衣服而怒視著我們!

    “這位大哥!先把家夥放下!我是來買東西的!”我笑臉相迎,“我們三個人絕對不是來搗亂的!”

    “買東西?”他還有些懷疑,“我們這裏有的是身材好的女人,你們要幾個?出什麽價?”他手中的半截燒火棍半垂著,警惕地看著我們。

    我驚訝地笑著,“不會吧?”這種事肯定是有的,急忙換上失望的臉,“哎!可惜我們三個已經被性命攸關的事給纏住了,這女人——就算了!”我扭頭看看我的伴侶烏馬,她臉沉似水。

    “除了女人,我們這裏沒別的東西了!”他有些失望。

    “這樣吧!我這裏有個銀幣!”我把銀幣亮出來,“我需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論它是什麽價,都在這個銀幣裏扣!隻要你們找齊值一個銀幣的而且是我們需要的東西,這個銀幣就是你們的!”我用它來引誘這群人。

    這群人看見它就發了瘋地舔嘴,那個頭兒跨前一步就要來拿,可突地人就軟了,“哎!這位大哥!我們如果有什麽貨可賣的話,就不用餓肚子了!你們還是趕快走吧!”他扭頭不看我們,“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到別的地方去找吧!”

    “嘿!你們可別灰心!你們認為自己沒東西可賣!可在我們眼中,說不定有的東西能值好多的錢啊!你們把東西亮出來,我們來挑,如果你們一群人的東西不夠,就把你們認識的人找來,總會有東西使我們滿載而歸的!”我一伸手把杜青推前一步,“大家注意!這位先生是專業的買賣人,他估出的價是有一定說服力的!你們自己也可以推選幾個出來一起估價!交易價格就取這幾個人的估價平均值!大家覺得怎麽樣?”——杜青在我介紹的時候,臉沉得像一塊鐵板!

    他們的頭兒驚奇地看著我,“我們答應了!估價嗎?還是你推選的人來幹吧,我們都是些大老粗,說不定我們懷揣珍寶還不知道嘞!”扭回身大聲吆喝:“你們這些沒用的女人,能不能整齊點!他奶奶的!你們把那些私藏的沒用的東西全都給我擺出來!你們他爺爺的傻蛋啊,快弄幾個火把來!讓這三位看個仔細!”——隨著他的吆喝,這群人有的掏衣服,有的去翻地下的石頭,更有甚者脫guang衣服,從手膀子、腋窩、腰、腿、鞋子等隱秘的地方弄出一個布包、一張紙、什麽碎片等等各種各樣的東西,而他們的頭兒從屋子裏搬出個破舊的箱子來,打開,倒了一地東西!

    我和杜青在裏麵尋找,烏馬提著她那把木劍站在我們邊上警戒——這些人真是窮瘋了,看看他們偷藏的東西我就知道:碎的瓷片、陶片、竹片、木片;破的綢子、棉線發夾、鞋墊子;還有斷的針、梳子、勺子、拐棍!東西好的還是從箱子裏倒出來的,有各式各樣的鍋碗瓢盆!看起來還是像個垃圾堆!

    我們看完一件,這群人中的主人就收了回去,顯得十分謹慎!不過沒白忙,我找到三樣比較稀奇的東西:一個扭來扭去的煙鬥,具體形狀看來像條加長幾十倍又縮小百來倍的蛇,它的頭以極大的角度向上翹,張開大嘴形成個裝煙絲的鬥,它的尾巴上有個小孔,總長大概有二十多厘米,看來很是怪異;另一個是很髒但卻完好的手絹,全是汙物,還是看得出上麵有奇異不知所雲的畫,遞給杜青瞅了兩眼也就留下了;再一個就是一隻木頭做的黃色手掌,很光滑,可惜的就是五根指頭都斷去了最上麵的一個指節,看起來真像一個烈火焚身的人把手伸進滾燙的油鍋澆油來滅火,最終這隻手浸在油裏免去了被燒成灰的結果,但被炸得十分脆,被其他人撿出來時,撞掉了五根手指的一個指節——太恐怖了!

    杜青也找到些,全是跟珠光寶氣挨邊的東西:半塊玉、一顆黑色的種子似的石頭、半張幹淨且鮮豔的花兒的畫、一個缺了一腳的青銅酒杯、一枚碎了頂的石頭印章等等十來件東西——看他的臉色,知道這些不管用!

    杜青把選中的東西全放進他隨身的一個袋子裏,不甘心地說:“經過我估價!這些東西隻值七十二個銅幣,你們有異議嗎?沒有就想法子再弄點東西來吧!”

    這群人一聽這話,先是一陣高興,又是一陣惋惜!收拾好東西的頭兒,把舊箱子一關,站直起來:“我看天已經有點亮色了!我帶幾個人到膿包狗那裏去找些東西來!”他的臉色閃出一陣詭的笑,“三位!請稍等片刻,我們一定要找齊貨!”他領著一半的男人吆喝著走了。

    看著這群凶神惡煞打著火把走了,心裏難免想起我們四十大隊的未來——“哎!”我一聲長歎。

    “兩位大爺!”一個女人膽戰心驚地衝到我們麵前跪在地上,“你們花點錢把我買下吧!你們看!”脫了上衣,“我的胸是多麽的漂亮啊!她們曾經讓很多男人發了瘋!”她站起來,就要脫裙子——我和杜青早就轉身看一邊去了!我們的烏馬鼻子直冒熱氣——那個女人還不甘心,脫guang了,又要往我們麵前跑!

    我可不是君子,我的眼睛總是偷看這個女人,弄得我渾身燥熱,讓我想起了烏馬曾經裸露的身體,幫她擦洗身子時手上的接觸感——我一把拽過烏馬,我轉向人群,讓她去麵對這個女人!不得了了,我們麵前又有幾個人衝上來,一邊求著一邊脫衣服讓我們檢查他們的身體——其中還有兩個男人!我急忙把臉藏在烏馬的背後,抓起她有汗臭的衣服捂著眼,杜青不知道怎麽樣?

    “停!全給我停下!否則,我一刀一個全給宰了!快把衣服給穿上!”烏馬吼叫著跳開去,把我扯得一個趔趄四肢著地——一陣驚呼聲從我身邊一掠遠去!

    烏馬過來,手一提,把我立在地上,我急忙去看烏馬的臉色——她如同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一股股衝天的濃煙、一條條四散的岩漿!她看我一眼,更加冒火了,雙手一環,把我當作個玩具死死地抱在她的胸口,她的下巴狠狠地抵著我的後肩,似乎要把我放進她的身體裏,她“哇哇”亂叫一通,這才把快被勒散架、不能呼吸的我放開,狠狠地喘著氣。

    我一下跪趴在她麵前,不是我害怕她,而是我不能呼吸頭很暈,胸腔幾乎變成了一座大監牢,把我的身子、意識全給關在裏麵——我能呼吸了,卻嗆得我直咳,胸腔也打開了,五髒六腑開始工作,我模糊了的意識漸漸恢複!我抬頭望望烏馬,發現我竟被她擠出了淚水,擺衣袖擦幹,站了起來,十分暢快地看著烏馬,“哎喲!烏馬你這手來得太好了,現在我都有乘風踏雲飄然若仙之感!隻是剛才被你勒得太難受!”我見烏馬還在噴發,衝上去一把把她死死地摟在我懷裏,咬牙切齒地使出渾身力道。

    “快放手!快放手!這麽多人看著啦!”烏馬焦急而帶有笑意的聲音擠進我的耳朵——我鬆開她,狂猛地喘息著,“這種擁抱真是要命!”——她笑了,開懷大笑!

    我扭頭去看看杜青的情況:他真是個貴族,似乎這種事他見過無數次,是那麽地鎮靜,又是那麽地冷酷——似乎還帶著無限膩煩,一邊嘴角微扯著。

    烏馬由喜變成怒,提著她的木劍幾步邁到這群人麵前:“你們這群人給我聽好了!我們從不買賣人口!要想加入我們的行列,必須得以人的身份,還要經過嚴格地考察!你們的身體、遭遇、地位在我們這裏一點也不重要,主要的條件是心裏的東西!”把劍狠狠地一揮,“誰再敢在我們麵前賣弄風騷,老娘一刀宰了他!”

    麵前這群人嚇得直往後退,剛才展露身體的人躲在最後麵穿衣服——“色鬼!”“啪!”有男有女這樣叫,然後就是耳光聲。

    我上前,鬆了口氣地摟著烏馬那看似柔弱卻很強壯的腰,“我的好烏馬!消消氣!”我對這群人說:“嘿!我說,你們現在是不是過得很苦?”

    “這還用說!一看就知道,我們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人ling辱!”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一邊扯著布條去掩蓋裸露的大腿,一邊埋怨地說。

    “既然這樣,你們何不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隻給他們想了這麽條出路。

    “走!天啦!我們還沒走出城就被餓死了!”一個人頂著張凶臉衝我們喊!

    “哦!原來是這樣!”我沒什麽辦法了,隻好保持沉默——我們能怎麽辦?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們看我們沉默了,那個女人又站了出來,“嘿!你們三個有錢人真不買我們?那好!剛才我們都脫guang了衣服讓你們看,無論怎麽樣,你得給我們點錢,不多不少就十個金幣!快給來!”

    杜青一聽這話,惡言衝口而出:“該死的潑婦!你說什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奶奶的!”

    “我還爺爺的嘞!你們不給錢,我們幾十個人一齊衝上來,任你有百般本事,也是逃不掉的!”在她的號召下有幾個人舉起了武器,“我說那個什麽富貴豬,你他爺爺的把你在老娘身上吹的本事拿出來啊!隻要咱們把這三個肥羊給搶了,我們再也不用受窮了!”

    一個胖胖的男人被人群推了出來,他十分不情願,卻還是幾步跑到那個女人的身邊:“該死的賤貨,昨天晚上我還沒把你弄舒服是不是?”伸出手來要打人,“你他爺爺的!連我們老大都沒發話,你敢在這裏亂說!小心老大回來割了你的舌頭!”變打為抓,一把抓住女人的破衣服,“賤人!你看清這是在什麽地兒!他娘的,這可是在城裏,四處都是城衛軍!人家敢來跟我們做買賣,人家肯定有靠山,你出這種餿主意,是不是想害死大家?”一把推她進入人群,扭頭對我們哈腰笑著賠禮,“這群潑婦、淫棍沒什麽教養,請三位不要見怪!”

    “富貴豬!你真他爺爺的沒用!”那個女人從人群中站起來,吆喝了這麽句!

    “賤貨!看你爺爺打死你!”胖胖的男人凶相畢露,跳進人群,一把撈住那個女人,掄起拳頭,“咚咚咚”亂捶!他們就像一個皮球在亂滾——慘叫聲,咒罵聲把人群驅散開個空當,形成一個圈把這兩人圍在當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