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囚徒生活扔來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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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對!我相信你們所崇敬的天主、上帝等其他神,全是我們奴隸的孩子!我罵的時候也許是信口胡說,可現在我覺得我能向所有人證明它!風和永順,你應該清楚整個怪情國的教會、神廟等所有被稱為神跡的東西,全是我們奴隸用汗、用血、用生命製造出來的!我因此說這些神是我們的奴隸的孩子,你不會否認了吧?”

    “不可能!照你這麽說,那些教士才是真正的奴仆,這完全是與現實不一樣啊?他們可以說是在所有人的頭上,隻要他們一動手指頭,誰也別想活?”風和永順嘴裏是在反對,可他很高興很興奮——我不會挨打啦!

    “風和永順,你有過孩子嗎?”他搖搖頭,把耳朵盡量靠近我的嘴——我快發不出聲啦!“一個普通的孩子是不具有多大威力的!但是像剛出生的國王繼承人一樣的人,他會得到很多人的關愛!而所謂的神是我們所有奴隸共同生出來的,雖然我們什麽都不懂!於是神的身上聚集了我們所有奴隸的關愛,因此,這個孩子變得非常地強大,隻要他哭聲一起,就會有很多奴隸為了平息他的哭聲爭相去哄他,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我們太溺愛他啦!而這些孩子對於溺愛他的父母總會有些抱怨,甚至因為不能及時滿足他們的要求而憎恨我們!而你們這些貴族、教士,有知識,有物質,一下把我們的孩子給騙去了!你們又用你們的知識和物質從我們孩子那裏交換了強大的權力、力量——那些全是我們奴隸用汗、淚、血和生命賜給我們孩子的!當你用這些權力和力量時,我們奴隸本著父母的天性,就完全聽從你們的指揮,成了你們的奴隸!現……”我不能往下說啦,我的秘密差點說出口,“現在你相信我的話嗎?我想所有的奴隸隻是忘記了自己的孩子,而本能地聽著他們喜愛的貴族、教士的原本屬於我們奴隸的權力和力量的指揮!我們已經忘了自己,忘了一切,隻剩下聽話的身體!”我絕不說該怎麽做!我說了這些話,說不定已經把四十大隊給送上了斷頭台,如果他們不相信的話,我最多是個大言的瘋子。

    風和永順瞪著一雙發著金光的眼睛看著我:“妖怪!魔鬼!”獨自一個人做到一邊回味去啦!

    我受傷後又講了這麽多話,都快累死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啊!我還是好好休息吧!說不定我又要遭遇什麽困難啦!我沒法移動身子,隻好用左手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放倒在雜草上,閉上火燒火燎的嘴,睡!當我睡著前,想的最後一件事是有點水喝那該有多好啊!

    ……

    “你這一躺就是三天!一天到晚說胡話!還好!那群飛利國人又破例,再一次給你送來了藥,再一次送來了大夫!”風和永順在那裏高興地說:“你一進來,先就躺了兩天,你不知道我守著個不能說話的人有多麽難受!看來,你那個什麽聖風長老的名望還真能保住你!”他不停地說:“……”

    我的頭昏昏沉沉,一口又一口喝著風和永順喂上來的水,我真的在仙境裏啦!

    “嘿!你知道嗎?剛才進來的守衛說,為了你,傾雲上將打了他兩個交頭接耳的兵!天啦!你真是個寶啊!我挨著你都得了不少好處!你瞧!這可是他們送來的雞湯!這是他們送來的排骨湯!”他停下給我喝水,去一邊的桌子為我展示那些東西!

    “水!”我用非常糟糕的聲音叫出了一個字,這真是我自己嗎?看來我病得不輕!現在我什麽都不想,就想喝水——我越喝越想喝,直到喝完了監牢裏的所有能喝的東西!

    我清醒了不少,可風和永順不再讓我說話,他在那裏啃肉——一股尿臊味從我的褲子上傳來!好像我隱隱約約醒來過,撒完尿又接著睡的,看來這條褲子成了我的專用尿桶!我輕歎一聲,望著好高的窗戶上透下來的天景,發呆!發呆!什麽也不做!隻是發呆!

    一隻老鼠在我身邊遊蕩著,它好可愛!它的眼睛為什麽那樣迷人,那完全是兩個龐大的汪洋;它的胡須是多麽地帥氣,總是不停地搖晃著,那簡直是天仙的舞蹈;它的皮毛是多麽地有光澤,難道它天天都用貴族們用的洗發藥水,天啦!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這家夥還真夠大膽的,它得意洋洋地爬在我的腳上!糟糕,我的一雙腿怎麽這麽麻木?不可能啊,我的腳沒受過傷啊!難道我那天暈了後,他們又對我施加了嚴厲的懲罰?難道我這輩子不能用腳啦?難怪上次醒來,腿腳上沒痛楚!我的祖宗啊!還算好,我的上半身雖然很酸,隱藏著痛、癢,但還能活動,我的手也可以做些不費力地動作!

    “嘿!風和永順!我這雙腿還有得治嗎?”我得了滋潤的聲音好聽多了!

    “哦!你總算說話啦!”風和永順急忙靠近我,歡天喜地的,張著嘴揮動著手!

    我再向他問一遍,他這才說:“放心吧!大夫說啦,你的體格好,隻要這幾天腿腳上有了酸麻的感覺,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走來走去啦!”

    “那就好!”我好奇地看著他,“第一次,你不是老想聽我說話的嗎?現在怎麽變啦?”

    “不是啊!那個大夫和衛兵們都要我少讓你說話,讓你多休息!如果你再出什麽問題,他們就要把我拉出去宰啦!我還是保住小命要緊!”風和永順很擔心地說。

    “哦!那就好!”我很擔心我昏睡中會不會說出什麽秘密——其實說到底這些秘密被我自己都給揭露了一部分,我不希望自己的多嘴多舌會害了四十大隊的人!我還是少說話的好!反正這個風和永順也不會胡亂問我啦!我不理他,看自己的腿,上麵的老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了。

    平靜,接下來的生活是如此平靜,我就像一頭在豬圈裏吃喝拉撒的豬,隻等著某一天被人宰掉!

    今天,據風和永順說,今天是我來這裏的第十四天,我將迎來出圈。天一亮,我自己勉強地在牢裏沿著牆鍛煉半個小時,然後吃一頓豐盛的早餐,沐浴更衣——我終於變成一頭非常漂亮的豬啦——告別好幾天沒說過話的風和永順,告別藏在洞中的老鼠!躺到士兵抬來的鬆軟的擔架上,我就像一頭四腳綁在一起,被抬向屠宰房的肥豬,別人的眼中對我卻有無限的羨慕,也有無限的同情,現在我很容易從閑適的五官吸收到這些。

    “嘿!你叫什麽名字?”風和永順非常激動地抓著那扇鐵門,從小洞裏往外喊。

    “我叫馬蹄鐵!”我很高興地回答——我知道他想為他的好日子留下種子。

    “馬兄弟!你要好好保重啊!”他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也許我真的會一去不回!

    我用他肯定聽不見的聲音答到:“嗯!”然後,非常愉快地躺著回想一遍這種還算平靜的日子。

    “嗯!恢複得還不錯!大脖子也沒有了!”智風長老在仔細地檢查我的身體——這是一個非常華貴的小房間!“嘿!你是叫馬蹄鐵吧?”我點點頭,“我是飛利國的智風長老,地位不算太高!不過,這裏我掌握著一切!”我張口想問他為什麽會說這些,他卻舉手示意,用他那美麗的皺紋對著我親切地,笑著阻擋:“你別說!你需要很長的休息時間!聽我說!”他伸手在我無力地擱置在軟椅的把手上的手痛心地撫mo幾下,“孩子!”在我麵前開始他的演說:“我們飛利國的教會勢力是很龐大,可以左右整個國家,可是我們教會的整個實力與眾多國家的教會相比是最弱的,我缺少製作法杖的原料、工匠,在我國,有法杖的教士是非常少的!像我這種把法杖修煉到黑色的教士,隻有行風長老和我,而且,我們的教義跟其他國家很不一樣,不接受在重金國的教皇的領導,我們所崇拜的是上帝而不是天主!為了飛利國能夠在教皇控製的眾多國家的威脅中生存,我們發動了一次入侵怪情國的軍事行動,這次我得到了很多我們想要得到的成品法杖和工匠!可惜,我國的指導者實在是太少!像你的老師能同時指導四十來人的絕對不存在,行風長老最多能同時指導五個人而已!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你的老師對我們有多麽重要,而且他的教義也跟教皇派的不一樣,我們實在是很擔心怪情國會對你老師怎麽樣!隻要我們發現一點聖風長老的蹤跡,我國會不計一切地衝進怪情國去保護他的!對他的徒弟,我們也是這樣的!不過,在外人看來,好像我們是在抓叛徒!其實我們是在利用這種手段保護你們!”他在我麵前非常動情地說!

    我見他期待的麵容深情地望著我——他一定要我承諾些什麽!我反問:“為什麽你們說我的老師是‘聖風長老’?”

    “這個!”他雖然有些失望,卻很樂意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聖風長老’是三年前耍陰謀要顛覆我們教會,投靠教皇的人,我們已經把他關押起來了,前不久剛死!這樣叫你老師,不是給他多加了頂保護傘嗎?何樂而不為!”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那你們這樣招待我,打算讓我給你們做點什麽?我可沒什麽本領!”浪費口舌不好!

    “夠爽快!”智風長老的皺紋開出了花,“孩子!我希望你能利用你四十大隊頭兒的身份,勸你的兄弟姐妹們遷移到我們飛利國,並盡力把你們的老師也請來!如果這不行,我希望你們能與我們飛利國的教會達成同盟,雖然你們現在還非常弱,但是,你們的任何一點幫助,都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影響!反過來,我們整個飛利國的教會都是你們的後盾,對你們的很多事都會有很大的幫助,萬一你們有什麽危險,我們可以直接出手幫助你們!你們也可以隨時逃到飛利國來!”

    “這可是件好事!不過前者,太難了!後者,我可以盡力而為!”我答應下來了,這是好事!“那我現在該做些什麽?又能做些什麽?我想你們肯定不可能放我走!”

    “嗯!作為一個奴隸出生的人來說,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智風長老很是高興,“上次在談判大廳裏,我救下了你,讓所有人同意你在這裏養傷!現在你的傷好得差不多啦!我會盡快把你交還給宣聖長老,而且保證他們不敢傷你分毫!剩下來的事就隻有你自己去辦了!”

    “我怕什麽?這些法術對於那些宗教狂迷分子來說百分之百有用,對於你這種聰明人,而且已經承受過一次的人來說,那根本就不是個問題!”智風長老很高興地說。

    “好!我有個要求!監牢裏的那個風和永順應該不是你們插在我身邊的間諜吧!希望你們能早日把他放回去!”——我注意著這隻笑麵虎的每一個神情。

    “間諜?這隻有自己清楚!我看還是讓他與你做個伴吧!到時候一起放出去!”智風長老隻是很驚訝地笑,根本看不出什麽內容——老狐狸!

    “好了!我還是回牢裏去演戲!其他地方還真不是我可以呆的!順便給我弄幾本淺顯的書來!沒事,我也可以識幾個字!”我已經進入間諜的角色啦——以後我就是一個間諜啦!

    “好!”智風長老很高興地看我一陣,扭頭往門口走去——他走一步,臉色陰沉一點,走一步怒氣強盛一點,剛到門口,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隨時可以爆炸的炮竹!“來人啦!把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屎給我抬回牢房去!一切照舊,絕不能放鬆警惕!願上帝保佑這個家夥能活到明天!”他扭身一副氣不勝氣的樣子,雙眼衝著我冒火!

    好個家夥!這改變也太大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我的身上冰冷下來,我閑適的臉,不由自主地陰沉下來——我成了一個堅毅而痛苦的受刑犯!

    我又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往外走,那個智風長老冷冷地說:“給他拿幾本教會的書,讓他知道我們對他已經是最大限度的仁慈了!該死的奴隸!該死的奴隸!”他一邊盤旋冒火,一邊不停地罵——就差破壞了!

    利害!好個利害的智風長老!我的恐懼彌漫到整個身體!我太脆弱了!為什麽要給我教會的書?天啦,真要把我拉入教會嗎?這,我相信,對我不會有太大的作用,我現在煉字都還沒認清楚嘞,就是能拯救我幾十輩子,可我也隻能買櫝還珠!也許有一天,我的寫的書會超過這些書!嘿嘿!我一出門,心情就格外的好,雖然我要再次回到牢獄之中。

    無論我現在的身邊是有個間諜,還是有個受難的夥伴,反正我都得把他對我好作用發揮到最大,我最好能把他有用的東西全套過來再說——現在如果能嗅到烏馬身上的汗臭味那該多好啊!嘿嘿!

    “風和永順!你說,把你的真心話全都說出來!你願不願意!”我的身體還很弱,可我的口氣卻很大,“不願意,我就從今以後再也不打擾你啦!如果願意的話,這時起,我就是你的學生啦,你得好好教我,你知道的全都不能私藏!快回話呀!這幾本書就擺在這兒,我這個人也擺在這兒,你就看著辦吧!”

    風和永順在那裏抓耳撓腮,猶豫不決,在我強大攻勢下,他吐出一句話來:“這行嗎?”看來他心裏暗許了,可他還被什麽困著,“我們可是有主訓的,就是餓死也不能向頭上有下等印記的人傳授一言一字!我們可是那些四下教書識字的人不能比的!我們像教會一樣,是有派別的,而且我們的學員至少也得是貴族,因此,一旦出現亂授,會有很大災禍的,這可比我一個人掉腦袋大得多!”——這個該死的風和永順原來他還有如此的背景——“我看還是算了吧!”他還是搖頭。

    “這些問題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成問題了!”我不能放過這個頑固的怪情國貴學派,我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首先,我不會加入你們這個以貴族為主體的學派;第二,我不是要你把你們學派的東西傳給我,我是讓你教我識字;第三,我跟你絕對沒師生關係,我和你做的是交易,不是求學,你教我識字,我帶你出牢門!第四,我頭上這個印記和我這個人,還有這件事你不告訴被人就行了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我不說出去,誰會知道!要不,你還可以這樣啊!你就說你撞見了一個奴隸中的奇才,你拜他為師了!我當你的老師應該沒問題吧!我這個派可什麽要求都沒有!”

    “你……你……你真他媽的是個混蛋!‘名不正言不順’你可以不管!‘三綱五常’你也可以不管!就連‘祖訓’你都根本就沒放在眼裏!連起碼一點‘禮數’你也給拋棄了!我真懷疑你到底還是不是人!”風和永順的話如同一棒子狠打在我頭上——當我向別人套東西的時候,我的東西不知不覺中就給了別人!而這些東西全都是性命攸關的東西啊!我真是失敗!失敗!真他媽的失敗!失敗——“不過我派一向不與別派爭鬥,而是努力聯合,把我們的治國之策傳下去!我也隻是派裏低微的末流,而且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因為你,我吃了這麽多天好的,又要帶我出牢!”他深吸一口氣,鼓起萬分勇氣說:“我答應了!”長喘兩口氣,“不過,我們兩個是采用派係聯合交流的形式,不管你是哪一派的,哪一種人,我都可以傾囊相授!”

    失敗!我鑄成了一個又一個失敗!不過沒辦法,我要獲得別人的東西,無論多少都是會有代價的!為了自己賺得更多,我必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把他的東西搶過來!搶過來!有沒有用以後再說!

    ……

    “這書上也寫有‘君修德天下安,臣修德天下治,人人修德乃盛世’,跟我派的治國之策相類……”

    “這個‘仁’字,如同一片汪洋……”

    “行一步,必有一步之規,退一步,必有一步之矩……”

    ……

    日以繼夜地學啊——我終於達成我的願望啦!道理學得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已經能夠獨立看書啦!我對於風和永順的道理沒有什麽記憶,隻有些感悟和印證,我能記下的,隻是單個單個的字,單個單個的詞!我真對不起這個瘋狂地教人的老師,他說的東西,一過耳朵就忘!

    今天,就是我出牢的日子!我在這裏已經關了三個來月,我的身體基本好了——吃得又好,心情又好,不好才怪!

    我和風和永順穿著專門的囚服,梳著專業的囚犯發行,挺著蒼白的臉,迎著初冬的寒風,走出飛利國,上了怪情國重兵看守的馬車,一句話也沒有,開始前進——我還沒感謝飛利國的人,飛利國的食物,飛利國的書,飛利國的燈!

    為什麽我沒看見一個熟人?為什麽我沒看見一個高級別的長官?兩國打仗了嗎?和解了嗎?為什麽我總是忐忑不安?烏馬他們現在怎麽樣?被教會和貴族給控製住啦?還是已經在什麽時候被消滅了?還有那根可愛的法杖,它被人給奪走了嗎?是不是在宣聖長老這群人的努力下變成了塵土?還有大烏鴉它還好嗎?那裏的一切還好嗎?會不會出現了什麽意外?我為什麽感到這麽地悲傷?我難道再也離不開別人的監控?我難道就此失敗啦?全都是我的錯!我幾乎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了別人!都是我的錯!我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地盤旋!都是我的錯,我總以為自己能掌握住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下撲到自己的膝蓋上發泄著絞心之痛!我為什麽哭?難道不可以讓這種痛殺死我嗎?我活在這個世上隻能傷害別人……

    我和風和永順被一群默不吭聲的人扔進了一間石室——好像還是我呆過的那間石室!

    “喲!我們的小朋友又回來啦!”仰聖長老的聲音,似乎有那麽一點感情色彩——他的心態應該有些猶豫,握著法杖的戴著手套的雙手中,右手的小指在有節奏地輕輕提高,放下!

    “尊敬的仰聖長老!多謝你的問候!我命真大,還能完完整整地活著回來!”重獲新生,我得有些表麵的禮貌!

    “這位是就是使團的唯一幸存者?”輕微扭頭,“來人,把他帶出去,換身好的衣服,馬不停蹄地送到京城!”這位唯一見我們的高級領導者還有些威風!

    風和永順一句話也沒說,看了我一眼,就被人帶走!從他的神情看,他也很擔心前程。

    石室裏隻剩下我和仰聖長老兩個人了!

    “小朋友!”仰聖長老那似乎親切的語氣令人十分討厭,“真想不到啊!你竟然能逼乾元上將親自出手!好家夥!”他為什麽改變了以往的深藏不露,他真是在讚揚我?還是在顯耀他自己,笑得那麽歡,“你這個家夥竟然敢犯眾怒,這幾個月不好受吧!”不停地笑。

    “難道,你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空話嗎?”我的嘴不由地噘起來。

    “對!”他慢慢停下來,“說正事!”恢複他的高深莫測,“小朋友!你的傷應該好了吧!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將受到非常恐怖的刑法!放心,我們會給飛利國麵子的,不會把你給弄死的,你可是他們指名要的兩個交涉物品!”他的話中又充滿了笑意,“你知道嗎?那根鍾明府上的法杖已經被我們很輕易地弄了下來!”他那雙眼睛閃出無數得意的光束——哦!我懂了,這就是說我國又多了一位長老!哎!我可徹底完蛋了!“不過!”他的語氣突地轉為凶狠,“誰都無法運用它!而且你那個神秘的長老看樣子已經徹底拋棄了塵世中的一切,我們嚴整以待二三個月,他都沒有任何表示!現在,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法杖是怎麽運用的,至少你曾經運用過它!”一雙貪婪的目光射來。

    “尊敬的長老!法杖能有什麽用法?當然隻能握在手中祈禱天主啊!”我有氣無力的回答,“你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嗎?”我完了——這是我心裏唯一念的!

    “嘿!小朋友,這跟法杖的力量我們可以肯定,與我們法杖上的力量一樣,但是它的運作方法卻非常特別!有人要啟用它,它就會發出一股力量,包裹住持杖的手,然後收回去,就沒反應了!你最好交代,否則,那些刑法……”他不說了。

    他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難道你們的法杖不一樣嗎?不是握定之前都要出現那種情況嗎?”我的確很疑惑,我對法杖的使用方法隻知皮毛。

    “不!我們的法杖,不是那樣!它們!”舉起手中的法杖,“就像一把威力強大的劍,任何人拿在手中都可以用它!但是運用它的人,如果沒有控製它的實力,發揮的力量相當小!我們的法杖是隨著我們的修行而成長的!我們是以高深的教義為基礎,以對天主的敬意為基礎,通過精神力去呼喚它的!”仰聖長老似乎也感到很疑惑了,這才詳細地說。

    “哦!原來我使用的方法不對!難怪上次被它電得要死!而我根本就沒修行過,什麽精神力控製力的都沒有!”我為上次的失敗找到了另外一個解釋——可深一想,這不對!

    “你以為那根法杖跟我們的一樣?那完全不一樣!我們好多人都試過,根本沒有成功過!”仰聖長老有些冒火,“你知道我們是用什麽方法把它弄下來的嗎?很簡單!用一根竹竿把一根繩子套在它上麵,拉緊,再輕輕往下一拉,就掉了下來!我們可不是號召它下來的!現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沒啦!我的那個老師和我就是這樣用它的!對了!它沒摔壞吧!”我很擔心,畢竟我跟它有很多情感了!

    “沒了是吧?老實告訴你,就是因為我們已經抓住了那根法杖,所以飛利國才有所收斂——一根法杖對於一個教士來說,就是另一半生命!現在,你那個什麽老師出現,也會受製於我們!你在飛利國的監獄一定過得很舒服吧?那是他們想拉攏你們!不過這些都是白費勁,隻要我們牢牢抓住這個法杖,你那神秘的老師,你們這些豬也就完全控製在我們手中——沒有法杖的法師跟一個普通人完全一樣,一個小雜兵就可以幹掉他!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再告訴你,你們四十大隊的人已經被我們牢牢控製住了,就連那個有些同情你們的黃石也沒有辦法!別以為你手中還有一兩千難民,結交了多少貴族,這就能有什麽用!他們完全被隔離在你們的外邊,你們現在什麽也幹不了啦!”仰聖長老一會兒很氣憤,一會兒很得意地說。

    我完了!這是我唯一能對自己說的話!我的心很痛!“謝謝!非常感謝!”我十分正派嚴肅地向仰聖長老深深一躬,“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也許還有什麽能為你做,我不願意在這裏呆著了,我們走吧!”我很肯定地看著他,就是因為我的嘴,所以才使情況變成這樣,現在我決定不再說一句話——我已經說不出話來!如果眼前的人要考慮一分鍾的話,我肯定會暈倒!

    “好!走!讓我們再看看你能不能再使用它!”仰聖長老馬上點頭,捧著法杖往外走——嘿!這個家夥真可憐,他手中的東西,無論他在幹什麽也許都不能被放開的!上廁所還需要有人在一旁伺候!我的哀傷在這種思想中得到一絲解放!

    我很幸福地再一次坐上了馬車,在騎兵護衛著又開始了奔馳——他們沒送吃的來!我想他們是忘了!嘿嘿!我為什麽還哭不出來!真是的!是不是我的眼睛壞了?嘿嘿!也許是吧!

    除了拉開窗戶惡作劇地往外撒尿以外,我就像一尊石像,很痛苦地一直做著使我能流出一兩滴眼淚來的艱巨任務——直到第二天,馬車進入了一座公寓,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們為了不讓我發現這是飛躍城的哪個地方,馬車被完全封住了,下馬車前,在一眨眼之間,衝進兩個人給我罩了黑頭套,然後被拖進一個房間,才取掉:這裏有四個套有頭套的法師,其中一個是紅色,他們四個正圍坐在一個供桌四麵,供桌上正供著一根可愛的法杖!它那活潑的黑色比其餘四位手中法杖的黑色好看多了!

    “小朋友!上去試試!”仰聖長老那可惡的聲音響起——背後腳步聲消失,傳來了關門聲。“盡管大膽地試啊!你能用什麽魔法就使用什麽魔法!”他們十分貪婪地看著我。

    “呸!”我先朝一邊吐了一口唾沫,用還是飛利國囚衣的衣袖抹嘴,長出一口氣,大步走上前去,緊張地抓住法杖——那是多麽熟悉的手感啊!這就是被這些家夥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法杖兄弟!我的眼淚終於伴著我的笑容流了出來,我右手緊緊地握住它,左手親切、熱情地撫mo它的全身!我把法杖往頭頂一舉,“法杖兄弟!你逃吧!”我心痛如絞地大叫起來——誰也別想得到它!法杖兄弟沒令我失望,它的黑色寶珠嗡嗡一響閃出一道柔光,把我的右手牢牢地包住,掙脫我已經放鬆的手,停在空中慢慢地自我旋轉!一個透明的彩球出現在它周圍!他已經進入執行命令階段,我鬆軟地往後退,一步,兩步,三步……靠在牆上,伴著心碎滑坐到地上,呆呆地看著,暗暗地流著我期盼的已久的淚水!

    “尊者!你看清楚沒有!”慕聖長老那暴躁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這個完全封閉的石室裏響起!

    “別吵!”宣聖長老尊者緊張地低聲喝斥,“各位小心!這家夥對我們充滿了!”他捧著法杖的手緊緊地握了握。

    “我們趕快把它弄下來!萬一那個神秘長老與法杖取得了精神上的聯係,後果就會很糟!”仰聖長老一改平常那種聲音緊張地說。

    “我來!”拜聖長老把法杖插進腰裏,緩慢地輕輕地拿起放在他身邊的竹竿——一條繩子從裏麵穿過,竿頭上剛好有一個繩套!拜聖長老真像個小偷!如果神的侍者都可以這樣幹,我們所有人都是神的侍者!嘿嘿!那繩套很安全地穿過半透明的彩球,緩緩靠近法杖兄弟的下端——我隻是看著,什麽也不能做!繩套慢慢地上升到把柄與寶珠的相接處!拜聖長老長籲一口氣,一手保持著竹竿,一手拉住繩子緩緩地拉動,使前端的繩套縮小縮小再縮小,終於套在手柄上!拜聖長老再籲一口氣,把繩子的末端用腳踩著,繃得剛好要受力,雙手抱著竹竿往上一揚,我的法杖兄弟就被拉動了,半透明的彩球也消失了,成了一件死物掛在竿頭直搖晃,“好了!又到手啦!”把法杖伸到對麵的仰聖長老身前,“仰聖長老請你解下來吧!”

    我的頭腦成了空白,除了想繼續流淚,我什麽也不想做,呆呆地看著仰聖長老把他自己的法杖夾在雙腿間,解開繩套,握在手裏。

    擁有巨大功勞的竹竿和繩子被扔到地上!四個人好好地坐下!法杖兄弟到了宣聖長老尊者的手裏,他上上下下看了看,把法杖兄弟別在腰間,“不錯!現在大家可以問這個家夥問題了!”四雙眼睛盯著我。

    “死奴隸!你的做法跟我們做得一模一樣,為什麽法杖會響應你?快說!”慕聖長老急忙問。

    “慕聖!不一樣!他使用的時候是先響應地脫離了手,然後才把手印吸回去,最後才發動了裏麵的聖力!”宣聖長老尊者平靜地說,“可惜!可惜!這個奴隸並沒有施展任何魔法,而是讓‘它’逃!”

    “法杖再有更大的力量,也不能成為活物!他必須要人控製,真不知道這個小朋友怎麽跟那個長老學的!”仰聖長老又恢複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

    “不對!這根法杖剛才就像一隻尋找空隙逃跑的野狼!它也許真能自己控製自己!”拜聖長老提醒,“尊者剛才也感到那種威脅了吧?”

    “對!這根法杖真的很特別,它運行的時候就像活物一樣!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宣聖長老一定是緊皺眉頭!

    “我們把這個小奴隸拖過來問問不就得了!”慕聖長老似乎想起身來抓我,可又不好親自動手!

    “我現在去把魔法陣調成三級戒備狀態,少耗些徒兒們的魔力!”拜聖長老起身衝宣聖長老行了一禮向外走去——門自動地開了!

    仰聖長老那似親似昵的聲音,帶著一種強大的誘惑,充滿了我的耳朵:“小朋友!請你告訴我,你用了什麽特別的儀式?咒語?或者其它什麽的?”

    我什麽也不想說,什麽也不能說,隻要他們沒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們一定會很苦惱!在這群人麵前說假話就等於把真話告訴了他們——現在隊員們說不定就被,這群人關在什麽地方受苦啊!一切都是白費了,還不如讓他們把我殺了,惹怒了飛利國,飛利國大軍一到,也許四十大隊還能活下幾個人!我隻是用一雙癡迷絕望的眼睛盯著這些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