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順利,成了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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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們是不是留下來保護糧車,還是繼續去追剿!在這一帶是我們防禦真空帶!”羅海的口氣中有很多的猶豫。

    “大隊長和你的騎兵還是留下來的好!他們全是騎兵,這又是平原,我們實在很難防禦他們!這批糧食已經不能再有任何損失了!”可刀鋒的語氣裏擁有很多無可奈何。

    “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布防!昨夜,他們沒讓我們損失多少糧食,這隻能說明我們很幸運,現在他們手中有了糧食,說不定就會來毀壞糧食的運送!”羅海的語氣中多了些不服氣。

    “大隊長!我們現在麵臨著一個問題,這問題對我們的布防相當重要!”可刀鋒有了一身的領導氣味,給人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鳩尾小隊長!你來介紹一下那些苦力的情況吧!”

    “是!我尊敬的將軍!”鳩尾那具有雄偉氣勢的聲音響起:“這個問題,我們所有的步兵,包括傷兵都在考慮!問題是苦力們昨晚是怎樣避過突襲的,並在突襲結束後不久,全都出來救護傷員,救火!我們抽了個空去查看那些屍體,沒幾個是苦力!”頓一頓,“今天早上大軍回營時還全靠這群苦力幫忙!我們的士兵很不服氣,很多人都問過這個問題!可他們全都說躲在他們的糧食堆裏睡了一覺,就睡到今天天亮!隻有幾個先回來的士兵在我們調查時有些異同,那個傷兵受傷不輕,也不具有清醒的神誌,說敵人退走以後不久就有人來救護,這種說法的可信度不高!”頓一頓,“不過,昨夜我們有幾個巡邏兵在當場,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他們向營裏集合時大喊‘熄掉火!’什麽‘雪!’等字樣!以後的事大家都不清楚啦!回答完畢!”

    “警報發出後,那些苦力都出來了嗎?”羅海沉思著似的。

    “他們那時完全亂了!”鳩尾再次回答。

    “天黑!熄滅燈火的確不容易暴露,可敵人手中有火把!那麽——什麽雪?——對!他們一定躲藏在雪裏!可是誰可以在短時間裏挖好一個夠深的雪坑!還有那快馬!踩上一腳就掉半條命!那他們是怎麽隱藏的了?”羅海陷入了沉思。

    “看來大隊長比我們這些都在行!我們幾十個軍官,商量了好久才得出相同的結論!”可刀鋒很是高興地讚揚——語氣有點生硬——“我想過抓兩個苦力來問問,可惜啊!我們的士兵很多都凍傷了,沒有人照顧是不行的,一旦壓不住他們,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啦!”

    “也許我們可以用些東西去引誘他們說出來,這不就行了嗎?”鳩尾奸計得逞的笑聲。

    “媽的!這可是一群天主懲罰的奴隸,我們怎麽去引誘?作為一個奴隸,連他自己都是主人的!”可刀鋒十分討厭這個計劃。

    “稟告尊敬的將軍!乾元上將,不是下了一條在苦力中組建一支專門的運輸隊的命令嗎?我就知道有幾個苦力對這件事相當熱心,隻要讓他們加進去,我看他連什麽魔鬼的秘密都敢說!”

    “這個主意——不錯!一舉兩得!”可刀鋒答應了——雖然很勉強,可總算答應了。

    他說的不是我們嗎?我們有機會了!不!這哪是機會?分明是危險的陷阱!我一出現,羅海就可能認出我,那我的一切不就是白幹了?怎麽辦?怎麽辦?我這條綢布現在真是欲蓋彌彰,我把他扯下來塞進懷裏!對啦!我現在可跟以前不太一樣啦,我臉上的胡須足於擋去往日的麵貌,可是一旦見到那些什麽長老,我肯定就會被識破!以前我沒思考這些因為我隻是個平常的苦力,誰會在乎我?可現在,鳩尾要拉我去回話,說不定,那些高官對我發生了興趣,幾句話,我就不得不去啊!現在逃和不逃都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可能,但是逃跑後我的目標就喪失了,離四十大隊也就更遠了,留下來卻可以保持這些!我有什麽辦法能讓認識我的人認不出來?行為?聲音?氣質?都不行這些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成了定式,改變反而更加令人生疑!對!隻有盡量避免見到高級將領,最多跟這些小兵們多裝幾個可憐。

    他們怎麽不說話啦?難道鳩尾已經出來找我啦?我該怎麽辦?沒有個定形的辦法,我不知道有多麽的緊張!

    “鐵!你他媽的在哪兒?我是土坤!”土坤的聲音在我頭頂上向我的頭砸來!隻有隨機應變,深吸一口氣,爬出糧食窩。

    “嘿!尊敬的兵爺!我在這兒!”我壓低著聲音哈著腰向土坤匆匆跑去,驚喜萬分地衝到徑前:“尊敬的兵爺!找小的有什麽吩咐!小的絕對萬死不辭!”我很做作的樣子完全表現出了自己的敬畏和厭惡的心情,緊張被壓在心底,到一定時候再讓他出來轉轉。

    “好小子!你果真沒死!”他很輕蔑地對我笑了笑,“現在有一個好機會!隻要你能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我就可以把你列為第一個參加運輸兵團的苦力,你可以成為一個脫掉奴籍的士兵!怎麽樣?”十分炫耀地瞅著我。

    “真的!”原來我意料的情況都沒出現,緊張一下揮發了,兩種高興把血液直往頭上擠,我的臉開始發熱,“太好了!太好了!”我蹦跳幾下,伸手在大腿上拍上幾拍,發現土坤有些發怒示威的樣子,急忙說:“尊敬的兵爺!你趕快說問題吧!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詳詳細細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我的興奮沒有聲音隻有一張臉的容貌。

    “好!鐵小子!昨天敵軍來犯,你們這些苦力是怎麽逃過衝殺的!別用那一套其它苦力的說法,老子一點都不相信!”一張隨時就會咬下我的頭的嘴朝我嘟著,這是威嚇!

    “這事兒?”我心裏不由地犯難,這事必須得拉上幾個同伴,我才不管結果好壞,反正丟不了命,對於我們苦力來說就沒什麽,“其實這事說起來挺丟人的!當我們聽見馬蹄聲……”說了一堆廢話,“……我的那個朋友長命!聽他的名字就知道他貪生怕死!他對我說:‘鐵!快去熄掉那些火!’我扭頭看著已經鑽進糧食堆裏的長命,我大叫:‘我是苦力鐵!快把那些火給滅了!別讓敵人發現這裏有人!’我就跌跌撞撞地衝到那火前,推dao它,踩滅它!沒人聽我的!我很氣憤!”我學著樣子去一邊把倒在地上的火把踩上幾腳,看看從糧食堆裏爬出來的苦力,又跳回土坤身邊,“我滅了火就想往糧食堆裏鑽,這時那豐衣又攔著我說:‘鐵小子!往我們糧窩上的油布上撒多些雪!’我一聽就明白,這是偽裝,於是我又大叫:‘我是苦力鐵!誰幫我往我的房頂上撒上一層雪啊!’我自己瘋狂地動手往上弄了很多雪,雖然沒人幫忙我也很快幹完了!這時我抬頭一望,這裏一片黑暗,雪花從地上往天上飛,他們竟然也在這麽幹!我也不管了,身子一矮鑽進了糧窩!這時,我們三個人躲在窩裏等待著天主對我們的處罰!可是這時,那個不知跑到哪兒去的黑泥衝了回來,大叫著:‘鐵!豐衣!長命!快把糧袋鋪在身上,別被馬一腳踩死啦!’他喊了幾遍,我們剛做好他的命令,他就鑽進糧窩,用糧袋蓋在自己身上,把頭偏向我使勁地喘息著!然後……”又說了一堆這些方法的效果和劫後餘生的狀況,“……尊敬的兵爺!於是,我就睡著了!第二天……”

    “停!”土坤攔住了我滔滔不絕的後話,“夠了!你說得很好!記住,你現在是一個士兵了!你那三個朋友也讓他們先掛上個名字,等鳩尾隊長確認後再說。”土坤似乎想笑,可他強壓著,扭頭就急匆匆地走了。

    “小子!你剛才吹什麽牛啊?”有幾個苦力氣勢洶洶地圍上來,“那是我們幾個辦法,是你們偷學去的!你竟敢在這裏胡說是你們幾個的辦法?你找死!”他們的拳頭已握好了!

    “住手!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士兵了,不再是奴隸!你們誰敢打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把臉得意地向天仰著,胸脯挺著,雙手叉腰,“來吧!你們剛才聽見了吧!”

    “喲!鐵爺!”一個氣勢洶洶的苦力突地變成了滿臉恭維的笑容,還給我施了一個禮,“鐵爺!是小的們該死!那些偉大的主意當然是鐵爺及鐵爺的朋友們費盡了心思想出來的,鐵爺當上士兵是理所當然的!對吧?”他向身邊的人問——“對!”所有人都笑著對我行禮。

    “知道就好!以後有什麽好處!不會忘了你們的!讓開!我要休息去了!”我收斂起自己的傲慢,換成冷漠,排開人往回走去——我耳朵邊一直都是被我拋下的苦力們的討論聲,是法杖兄弟幹的事!

    我把好消息告訴他們三人,他們一起落入了快樂中,在一陣自我慶祝後,各自陷入了無限的幻想。我還想聽聽可刀鋒那邊的下文,可傳來的聲音始終是苦力們的聲音,我於是小聲地說:“兄弟!請你把可刀鋒正在舉行的會議的聲音傳過來,謝謝!”

    “原來是這麽回事!”可刀鋒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失望傳入了我的耳朵,“我還以為他們有什麽能夠廣泛使用的辦法,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們!”頓一頓,“今天晚上的布防就不用調整,把整個營地的火全滅了就是!”顯得有氣無力。

    “看來隻有這樣!”羅海讚同,跟著一群人讚同。

    “好啦!散會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可刀鋒鼓了鼓底氣說。

    人的腳步聲消失了!看來這個可刀鋒並不是一個良將,他不用就不用嘛,幹什麽對這個已經成功的動作發出輕蔑!正當我要解除我的請求時,卻又聽見了聲音。

    “鳩尾!你有什麽看法沒有?上次,你提的建議很有效啊!”可刀鋒有點期盼的意味。

    “將軍!如果我們的軍隊和所有物品變得跟雪一樣白!大白天也不會有人能輕易地發現我們!可惜這隻是治標的辦法!隻要有人發現我們的足跡,我們就算白幹了!”鳩尾有些慚愧的聲音。

    “的確!費這麽大的手腳,還不如跟敵人來一場正麵戰鬥!行了!你也去休息吧!”可刀鋒聲音中帶出了一些疲乏。

    我取消了我的請求,等著吃晚飯——可是有人讓我們出去拾柴,苦力的生活還是沒變。

    接下來的路走得很平靜,吃空了的糧車上坐了很多凍傷的士兵,其它的跟往常一樣!可惜我的士兵身份沒得到誰來再次確認,我真恨自己,在土坤宣布時,為什麽沒有向他討要委任狀!我們四個人私下討論的結果就是他們把這事給忘了。

    當我抬頭望見了以前逃跑時躲過的小山,我意識到危險又將來臨了,小飛星裏說不定會有某個長老,他們很可能發現法杖兄弟係在我手腕的帶子上,甚至一般的教士都行!這些該死的魔法師!我就和法杖兄弟製訂了一個新的夥伴計劃:“親愛的兄弟,請你解除我們倆之間的聯係帶!請你通過聲音和光線來確定你自我隱藏時離開沒有超過一千米的直線距離!當你發現我右手舉在天空中或者大聲呼喚你的時候,請你馬上到我身邊確認我的身份,然後執行我新的請求!謝謝你的合作!”瞬間,手上的帶子消失了,我的心放下了一些。

    “好!——哦!——”“好!——哦!——”……無數的歡呼聲在麵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海洋,一個不同一個,歡快的浪花,打著地麵的雪,卷著地下火熱的泉水,鋪天蓋地地衝刷過來,我就像一個剛出世,赤裸裸的嬰兒,躺進了母親溫暖的懷抱,父親堅毅的手掌,被這陌生的場景給嚇呆了——我緩過一口氣,就會扯起自己的號子向他們哭叫!

    所有的糧車全都停下來,我們這些動力全都離開了車,分散到兩旁,一邊休息,一邊看那片海洋——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人,他們鋪滿了天地交接之間,歡呼著,跳躍著,連滾帶爬,你推我撞地,向這裏跑著,不久,淹沒了車隊兩邊伸出去的,步兵組成的,兩隻大鉗子,跟著卷向車隊!

    我們該怎麽辦?誰也沒教我們!看著這些統一軍甲的士兵們,我們隻有挺起一張尷尬的笑臉來迎接他們。

    人群呼喊著淹沒了我的眼睛、鼻子、嘴,還有耳朵,奪去了我的四感似的,隻有突然撞過來把我擁在懷裏的士兵,那熱情得令人痛苦得哭喊不出的擁抱才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卻又即將死去!這時我發現了自己力量的渺小。

    這些士兵的興奮真是令人難以相信:有的抱著糧車上的糧食就哭了起來,有的抱著車輪,一邊撫mo一邊雙眼含淚地反複說著“你總算來啦”;有的擁不到糧車邊上去,就擁著我們這些苦力又哭又笑又跳又鬧;有的在旁邊的雪地裏打滾、呐喊、捧起雪互相飛撒……這是什麽日子?這是些什麽人?這又是什麽行為?當我被鬆開,自由地呼吸了一會兒,頭腦裏冒出了這麽幾個問題。

    糧車在士兵們的擁護下,以幾倍的速度前進,我們這些享福的苦力隻是跟在後麵跑,隨時準備著換下這些頭腦發熱的人。他們還吼著獨特的號子,就像軍隊的口令:“刀槍嗎那個喝嘿!使勁嗎那個喝嘿!冰冽冽嗎喝嘿!白麵麵嗎喝嘿!一顫一顫往前走嗎那個喝嘿……”一高一低交叉音——車子也像加入了節拍,在那些高音或低音處總是往前猛地跳動一下!——我很擔心這些糧車能不能受得了這樣的折騰。的確有幾輛車轟然散了架!隨著一串笑聲,一些沒事幹的士兵,扛起糧食就往小飛星跑,沒有一分鍾整輛車連點木屑都不剩地消失在車隊裏,車隊又飛快地前進起來。

    我們很輕鬆地進入了營地,這裏已經不是單一的小飛星,而是一個帳篷和木頭圍成的棋盤。麵對這未曾見過的情景,我的好奇心一點也起不來,隻是一片擔心。那個想殺我的乾元上將是不是正躲在哪個角落裏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也許他身邊還站著宣聖長老尊者這塊該死的火炭,也許還有拜聖長老、仰聖長老、慕聖長老這三塊黑炭,他們手中的法杖被捏得咯咯吱吱直響——供台大哥你犧牲得太壯烈了!你們這些穿著人麵皮的惡魔!如果你們是英雄就不應該懼怕我和我的夥伴們!你們一個接一個的陰謀往我們身上砸來,我們到現在還是頂住了!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裏,手中還沒有法杖兄弟,我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反抗力的饅頭,要吃要揉任憑你們!你們快給我滾出來啊!你們這些總喜歡別人拜倒在跟前的惡魔,有骨頭的,就把你們平時讓人絕對看不見的凶殘樣兒揭開,把你們自以為忠誠的信仰背後那無邊的懷疑說出來!我隻是一個人,千萬不要被我身後的人群給嚇著,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來啊!來啊!不要以為我會怕你們,我隻是有些擔心,擔心被你們認出後,我不得不逃的後果,甚至會殺上幾個人,隻要你們敢站出來,我的擔心就會消失不見,我將會滿懷傲視天下的心情來捏死你們這些小醜……

    我們這些苦力總算集中到一塊兒了,還是在那冰冷的雪地上,連糧食的影子都看不見。我們就互相擠挨著,傻傻地望著變了臉的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在身邊巡邏,我們的喉嚨都被這些家夥給堵死了。我已經昏昏欲睡了,擔心也渾濁了,不知不覺靠在身邊不認識的苦力身上睡著了。

    “傳乾元上將命令!所有苦力聽令!”在我們身邊響起重複十幾二十遍的傳令聲,我不得不睜開眼睛來迅速地爬起來,聽那任命我為後勤運輸兵的聲音,“都坐下!”一個人傳給一個人又是十幾二十遍,我們都坐下,瞪大眼睛地望著矗立在我們群體中的士兵。“乾元上將令!”重複十幾二十遍,“改編運輸苦力為後勤運輸師!”重複,“銷掉運輸師成員的奴籍!”重複,“任命鳩尾為運輸師的師長!軍銜:偏將!”重複,“運輸師的下級組織結構由師長自行擬定!”重複,“傳令完畢!”再重複——我們跳躍歡呼!

    接下來,在興奮之餘,麵對的就是長久地等待上花名冊!“我叫鐵!”終於到我了。

    “對不起!可愛的新兵!你的名字過於簡單,你改一個吧!”麵前穿著盔甲的舞弄筆墨的軍官破天荒地給我露出一個笑容。

    “鐵分很多種,我就叫‘赤鐵’吧!”我略做思考把我的名字報了上去。

    “好!師長大人給‘鐵’一個職位:師長個人生活助理員!到那邊的師部報道吧!”他又送我一個笑容。

    媽的!我真的那麽可笑嗎?最多是被那個飛升的鳩尾戲弄三二十年,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有辦法逐漸控製這個鳩尾的行為!看著!我一邊板著臉擠開圍觀的排著隊的苦力,把他們的羨慕當做毒藥,一邊下著執行下一步計劃的決心。

    “報告!”我站到“師部”那壯大的帳篷的門口向充滿喧鬧聲的裏麵鼓足力氣吼了一聲——正中的鳩尾沉著臉,看得很仔細,帳中的其他將領奇怪地看著我,我就站得更加挺直。

    “你來幹什麽?”禾苣從人群中站起來,衝我怒喝,“來人啦!”

    “報告尊敬的大人!我是接到師長的命令前來報到的!”先行個軍禮,然後學著士兵們那天塌不驚的模樣回答。

    “慢!禾苣兄弟!”坐在大帳中央的鳩尾發話阻止禾苣,“我們的士兵還沒有組織好!沒人會來的!”

    “師長!讓我過去教訓他一下!這樣沒大沒小的下屬,留著有什麽用!”拽住佩劍就要拔出來殺我——不會吧!難道是那個文官戲弄我的,他假傳軍令?天啦!我可不想死!我應該馬上跪地求饒?不!現在我已經是個自由人啦,不能自毀尊顏!可我更不能死啊!好!你來砍我,我躲就是了,我不信你的劍法能勝過烏馬!來吧!讓你見見翻身的奴隸有多麽強的本領。

    “兄弟!給我站住!”鳩尾的聲音中帶出了不少的脾氣,音量也就大了些。

    “師長!這個……”禾苣不服氣地手把著劍把回望鳩尾,表明他隱藏的迷惑。

    “大家都坐下!”鳩尾麵對著所有疑問的目光先壓製住不太冷靜的人,然後微帶笑容地說:“各位兄弟!這個新兵是我指名要的個人生活助理員!以後各位兄弟會跟他熟習起來的,他可是一個非常好的新兵!”頓一頓,“鐵!你的新名字叫什麽?”

    “報告尊敬的師長大人!我現在的名字叫‘赤鐵’!”行一個標準的軍禮,“新兵赤鐵前來報到!請師長下達命令!”

    “赤鐵聽令!馬上進入警衛崗位!”鳩尾似乎對我的表現十分滿意,他臉上帶上了足夠的能鎮住正在噴發的火山的笑容。

    “是!”我一個側身,在帳篷門口站立著,擔當一名警衛的職務。我很認真地投入到這個角色,我以前見過無數的警衛,我雖然沒有他們十分之一的威武,但我卻有著相當的信心能夠做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很明顯,我要告訴所有人,奴隸並不比貴族們低賤,隻要有機會,做得比貴族更好都有可能。

    十分鍾的興奮在大帳的吵鬧聲中結束了,眼睛雖然不能往大帳裏瞧,但卻可以瞧見苦力們分隊集合後,學士兵們行走、說話的樣子,太可愛了!這是一群多麽容易滿足的人啊!當他們懂得的東西越多的時候,他們才會找到一生的目標,這樣他們才能真正脫離奴役的命運——說實話,我雖然沒了奴隸的身份,但我們的習慣卻還是奴隸,我們的思想還是奴隸!本質上沒什麽改變!

    對了!我的耳朵聽了就煩的吵鬧,它的內容不得不思考一下,得出個結論:一群無用的劣兵!對!我就這麽評價他們,他們不休不止地爭吵,爭的是什麽?竟然在述說自己的豐功偉績,與鳩尾的關係以取得更大的職位!看著這種情況,我還真希望自己沒有站在這裏!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因為分贓不均而散夥的!一群大傻蛋!你們不敢先把這些職位說為暫定,隻要誰能立功,馬上升值!這些人真是目光短淺,好像他們一輩子就隻能守在現定的位置上!真蠢!爭職位還倒不如爭論一下怎樣提升和降低職位的辦法!再說,運輸師剛剛組建,職位越高,風險也就會成倍增高,垮台後,想再起來可就難了!

    對了!我在這裏站崗!萬一乾元上將沒事跑來視察一下,那我不就暴露了?進營的時候逃脫了一劫,現在這一劫又該怎麽度過?可是這家夥對我的印象非常深,萬一他身邊再有一兩個前不久跟我鬥了一場的長老,我這不變的容貌能不讓他們認出來,我自己都不信!該怎麽辦……

    “好了!就這樣啦!你們還聽不聽我這個師長的?現在大家去把新兵練得像個樣子!明天,我們尊敬的乾元上將要親自來檢查!現在按順序去領軍服和兵器!快去!有什麽不滿,以後再來向我反應!”鳩尾拍座而起,發了火!

    “是!師長!”吵鬧聲就這樣結束了,很多張失望的麵孔,在我不停的軍禮前掠過。

    “鐵小子!”鳩尾那又帶著興奮的聲音。

    “到!”我急忙向鳩*禮。

    “走!跟我去看看你那什麽豐衣、長命、黑泥怎麽樣了?”伸手把我當拐棍一樣提在手中——不過,沒有我的配合他別想提得動——他左右看看沒人注意我和他,他就在我耳邊說:“鐵小子!土坤早把你那些鬼主意告訴我了!所以我才把你提拔到我身邊!你以後好好幹!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一個能指揮千軍萬馬的大軍師!”

    “是!師長!”我並腳行了半個禮就又被他給拉著往前走,我心裏可想到一個問題了,這個問題不解決,我還沒被人發現身份就會被殺死——就因為違反軍紀而挨刀,“師長!我每天不能二十四小時工作,我總得休息什麽的吧!萬一,因為這些而沒完成任務,我可隻有等著挨刀了!”我帶著哭腔地說——他既然想當老大,我就把他捧成老大,隻是在有些時候。

    “沒事!我吃你就吃,我睡你就睡,我隻是讓你給我做個伴,隨時幫我解決遇到的難題,又不是真的讓你像仆人一樣伺候我!”鳩尾說得很輕鬆。

    “報告師長!這不行!”我雙腳一並,不再跟著鳩尾走,“師長也許可以不處罰我,可別的將軍們都看著我啦!一個不小心,還沒等師長發話!他們已經把我給砍啦!”

    鳩尾有些不高興,瞅著我幾秒鍾:“小子!”使勁把我拉動,“那好!你隻有在我呼叫下才來工作,一天的工作時間絕對保證讓你這顆爛頭,吃好、睡好!”伸手在我頭上咬牙切齒地揉著,“沒事的時候,你可以跟著我領的這百來人一起行動,也可以在我允許的身邊的任何地方休息!行了吧!”

    “謝謝師長!”我挺起傻笑向他敬了個禮——看來你真的很需要我這個破腦袋瓜,否則,他肯定會對我拳打腳踢。

    “小子!你有什麽辦法能讓一個運輸師全聽我的話嗎?現在的內部很不穩定啊?”鳩尾似乎在向我訴苦,而不是在問我,這一定是個激將法——看他的樣子是認定我沒轍了!

    “報告!有!而且隻有六個字!”我驕傲地仰起我的頭,不再說。

    “說啊!”鳩尾有些發怒了,使勁推搡我一下。

    “師長!我不會中你的‘激將法’,也不會被你嚇住!但是我會說的!”我必須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固定下來,“這是因為我的職責!我聽過很多故事!能帶好這麽多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功必賞罪必罰’!”

    “死小子!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手下的人都在我麵前爭吵,我賞誰?我罰誰?”鳩尾十分不滿意。

    “以前的功過可以不管了!現在,師長你把他們放到平等的地位上,把高級職位先全空出來或找些在短期內肯定會離開我們師的人頂著,下麵誰立了有足夠分量的功勞,就讓他自己選他自己喜歡的上一級的職位,就這樣緩慢地建立起領導體係,肯定牢不可破!對了!師長!為了讓其它將領服氣,這些立功的人隻要他平級的將領有反對的就暫不提拔,隻有他讓他同級的所有將領服氣了,再提拔,那才是一個有本領的人!”我們越走越慢。

    “小子!你這是什麽主意?我連聽都沒聽說過!這能行嗎?如果他們分化成幾個私黨怎麽辦?”鳩尾的眉頭皺得跟鼻子一樣高。

    “有私黨那更好!”我換成一般的想法,“隻要師長一直是他們的上級領導,師長好好地運用手中的權力,他們都會死心塌地跟著你幹!”我望望那一籌莫展的鳩尾,聲音壓得更低:“說句該殺頭的話,這跟統治一個國家有些相似!”

    鳩尾那私藏的野心好像被我觸動了,愁容一改,換成了漫天的怒容:“小子!別胡言亂語!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是!師長教訓得對!”我一點也不緊張地說——鳩尾根本就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他依然拉著我往前走。

    “別說啦!讓我想想!”鳩尾低頭苦思起來,手也解放出我來,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報告師長!師部警衛隊集合完畢!”我剛想暢想一番卻被跟前突然響起的報告聲給打碎了,該死的土坤。

    “土坤兄弟!報告一下具體情況!”鳩尾站住看了一眼麵前的苦力隊——我也站住。

    “報告師長!全隊二十四人,加上我共二十五人,約占全師的百分之一!四十歲以上的六人,二十歲以下的八人!報告完畢!”土坤的聲音在這一刻是那麽的好聽,不帶思想感情,一個勁兒地嘶吼。

    “好!各位弟兄!”鳩尾開始訓話,“以後大家在土坤隊長的帶領下直接向我負責!隻要大家好好幹,獎賞提級都不會少的!”頓一頓,“土坤!帶領弟兄們去領服裝武器!”在土坤回答一個“是”以後,鳩尾扭頭拍我的肩:“鐵小子!跟我來!你的裝束可得別致點!”我扭過身跟著鳩尾不快不慢地往前走著,後麵是警衛隊雜亂的腳步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