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死亡與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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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師長大人!我們抓住一個違抗你命令的士兵!請師長準許我按軍法處於他斬刑!”土坤一個軍禮衝到正在查看情形的鳩尾麵前。

    “師長大哥!就這麽一個兵!土坤你還要把他給殺了,你這是何種道理!就算這個兵再怎麽該殺,那也得由大哥來下命令!你小子竟然這麽狂妄!”鴕爪衝上前去對著土坤大罵!

    “請師長準許我斬了這個抗命不遵的士兵!”剛趕來的禾苣、桑橙等隊長行軍禮要求殺我!完了,看來我死定了,我左手急忙抓住右手的法杖兄弟的聯係帶,隻要有人向我衝來,我馬上就逃!

    鴕爪想再說點什麽,張開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去了,不住地唉聲歎氣,扭頭看向遠方。

    “諸位兄弟!大家不要急!”鳩尾胸有成竹地溫言柔語地說,“再怎麽說,我也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嘛?”

    “師長!我們親眼看見這個士兵違抗你下達給他的命令!依據乾元上將頒發給我們運輸師的軍法,任何將領都有權進行處決!”禾苣大聲地說著,其他隊長除鴕爪以外全附和。

    “不!不!不!”我激動地站起來大喊:“我隻不過下來撒尿拉屎,這也違反了軍紀?不!不!不!我絕沒有!”我瘋狂地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我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

    “是嗎?因為我的個人生活助理員方便一下就該殺頭?”鳩尾有些氣憤了。

    “師長!小弟知道大哥喜歡這個小兵的鬼頭鬼腦!但是軍紀必須得執行!你給他的命令就是躺在車上休息,不準他下車一步!他一下車就犯了死罪!請師長下令,殺了他!”——“殺了他!”那麽多的隊長大聲叫著。

    “混帳!你們抓住我下的命令的錯誤,就要殺我的兵!你們有何居心?”鳩尾大發脾氣了,見那些將領沒反應,把懷中的劍一甩,插在雪地裏,“好!你們這麽多人不服我,那我連這個名譽師長也幹不了了!拿去!媽的!老子就這麽一個兵!你們竟然還逼我下令殺了他!你們想當師長是吧!快拿去!我現在就領著這個兵脫離這個師!兄弟!這就是兄弟!”他的唾沫變成冰粒往那些將領身上砸:“老子最痛恨這種兄弟啦!”邁開步子牽著馬向我走來。

    “師長!就算你要辭職,那也得把這個違反軍令的士兵殺掉!否則,你永遠也脫離不了師長這個職位!”土坤朗聲大求——糟啦!這群將領鐵了心要將我殺掉,把我殺了後,鳩尾不當師長也就不行啦!看來他們對我在這個地位上冒犯了貴族的權益的奴隸從靈魂深處產生了恐懼!

    “媽的!這個師長當得真他媽的沒意思!老子曾經還想領著各位建立一番不朽的功勳!你們可好!抓住我的一點錯誤就要殺我的一個侍衛!要是哪天我犯了什麽錯誤,你們還不逼我自殺!罷了!罷了!你們既然不讓我辭職,那我從現在起開始反叛!看你們怎麽辦?”鳩尾站到我身邊對扭動身子行來軍禮的大隊長大喊幾句,伸手拉起我來,“鐵小子!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第一運輸師的叛徒啦!”他瘋狂地笑了起來——令人好恐怖!

    那些將領失去了剛才的肯定,慌張地抬頭望過來——他們肯定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心中的主心骨突然沒了!——“師長!不要!我們不……”

    “住嘴!”禾苣倏地站直起來對那些將領大吼,“我們這是為了大哥好!大哥那麽信任那個小奴隸,總有一天這個小奴隸會離間我們跟大哥之間的關係!到那時候,我們兄弟之間難免發生兄弟相殘!今天我們一妥協!那我們全完了!”說得那些將領逐漸恢複了原樣,禾苣扭回頭,對已經隻剩最後一點留戀的鳩尾說:“師長!大哥!我們兄弟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你怎麽能為了一個奴隸而與兄弟們反目?大哥!他可隻是一個奴隸!哪怕他穿上黃袍,他也隻是個奴隸!”哭了!悲慘地哭了!

    土坤眼含淚水地勸鳩尾:“大哥!這都怪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奴隸有這麽多鬼主意!我本來是叫你小心著他點!大哥!剛開始的時候,我真以為你對他隻是監控,可是昨天晚上,我清楚地發現,你竟然被他給蠱惑了!兄弟們才下了決心要殺這個早該死的奴隸!大哥!師長!”那份悲痛,令我都有想把自己殺了的衝動——感情攻擊!

    鳩尾似乎鐵了心,苦笑著說:“如果不是我對這個鐵小子有了深刻的認識,我想我今天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可是他給我帶來的衝擊,你們知道有多麽大嗎?”鳩尾要泄我的底,完了!我是絕對得逃的!貴族們該死的自尊心!可我對鳩尾卻沒說出一句不該的話。“兄弟們!在我心中!這個人!他不再是奴隸,不再是我的手下!而是一個天主派來幫助我的天使!他的見識十分地廣,廣到好像什麽也難不到他,在他眼中什麽東西都非常有用!他說,這是他兄弟告訴他的!我在想這個人就算不是天使,也是天使留在世間最大的寶藏!我怎麽可能讓你們殺了他啊!”鳩尾也陷入痛苦之中,“為了不傷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們就分道揚鑣吧!”伸手抹去淚珠變成的軟冰!

    “大哥!師長!”將領們一起行著軍禮,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怎麽辦?這支步兵師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我的部分底細,一旦鳩尾跟我走了,消息會瘋狂地傳遍整個世界——一個奴隸把一個運輸師師長給拐跑了!怎麽辦?那時,這個貴族的世界將再也不會有我的容身之地,大烏鴉、法杖兄弟們、四十大隊的人全都會遭殃!很多明眼人一定能猜出“赤鐵”就是“馬蹄鐵”!現在這個師裏的很多與我有接觸的人也將受到牽連!我該怎麽辦?為了鳩尾,為了這個師知道我的人,為了我的夢想我還得留下來,把很多關於我的消息鎖起來!

    我擠到鳩尾前麵對將領們大吼:“各位尊貴的將軍!難道你們以為這支步兵師的軍權控製在你們手中嗎?隻要鳩尾師長一發話,你們手下的兵,肯定會有來跟隨師長的!想想看!鳩尾師長可是乾元上將親自任命的,這裏還是鳩尾師長說了算!”頓一頓,“再說了!如果這裏沒有了鳩尾師長!你們隻能對新師長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的違抗!軍人以服從上級命令為天職!”對麵的將領都有些害怕與動搖了,我還得加把勁,“你們一百來人!你們要殺人是不是!按照師長對本師製定的軍規,我一旦要擔任超出師長個人助理員的,有關整個師的職務,隻要有一個人反對,我是上不了的!你們怕!怕什麽?”頓一頓,“離開了師長,你們這一百來人不會為爭搶職位而發生衝突才怪!到時候,一個師的兵力可能隻剩下一小隊!想想吧!”我扭頭對鳩尾說:“師長!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的兄弟們,更為了你的夢想,你千萬不能離開!”

    “對!大哥!我鴕爪決不允許誰來擠對你!我一定會為了你拚盡我最後一點力氣!”鴕爪邁開步子走到師長身邊——我馬上退到鳩尾後麵,讓那些動搖了的隊長看不見我,緩和一下我跟他們之間的矛盾,讓鳩尾的大哥氣派發揮效力!

    鳩尾沉默了,好像在等待,那禾苣也沉默了,土坤更是一句話也不說——鴕爪的那一個小隊聞聲開始脫離車隊向我們靠攏。討論的聲音也開始響起,突然有人高喊:“師長!我願意聽你的軍規!”於是,全叫喊起來,除了禾苣、土坤、桑橙等,他們神情嚴肅地走到鳩尾麵前:“大哥!兄弟們一時犯了錯,請你原諒!”土坤行軍禮認錯,跟著所有站在對麵的隊長全來學樣。

    鳩尾見所有的兄弟都在身邊,長歎一口氣,“各位兄弟!你們很討厭這個鐵小子!今天你們讓步了,那我也得讓步,我要撤銷他的我的個人生活助理的職務,兵調離我身邊,讓他做那十一個俘虜的看護員,大家不會反對了吧!”——好個鳩尾,他還真懂得用人!

    “大哥英明!”讚歎聲從對麵整齊傳來,好像有很多人是咬著牙說的。

    “好了!大家歸隊!馬上趕路!飛利騎兵說不定隨時會來!”鳩尾臉上有些不自然,領頭往隊伍走去。

    鴕爪的手在我肩上一拍:“鐵小子!有什麽事就來找我!我們一隊人都會幫你的!”跟著鳩尾走了。

    禾苣、土坤看著鳩尾走在前麵,自己在後麵悄悄地跟著,隊伍開始前進。

    我笑笑身邊的孤獨,邁開步子走向那些躺有飛利兵的車子,開始我的看護工作,可我的心思全放在孤獨的思索中:怎樣實現關於我的消息的封鎖?怎樣改變那麽多的將領對我的反感?

    現在,直接向上級申請,隻會適得其反,這個方法不行!去哀求什麽的,肯定會有人借此折磨我,我的影響力會低很多!利用法杖兄弟也不行!看來現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加強我給領導層的影響力!要增加影響力,那我得讓大家知道,我是在為每一個人謀取更大的利益!可是我能用什麽事來做到這個目標啊!

    “哎!我該怎麽辦啊?”自言自語地說。

    “什麽怎麽辦?我可以幫幫你!”身邊躺在車裏的飛利騎兵笑嘻嘻地說。

    “我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有一個很苛刻的條件在背後!說來聽聽!好的話我隻會更好地照顧你!”我有話無意地說。

    “你不相信我?”頓一頓,“先把事說來聽聽!”這個吃飽了喝足了的家夥那份閑情逸致令我十分憤怒——老子正處在生死關頭,卻還有人來調侃我!我為什麽又說出剛才那些話?還不是因為我剛才隻是隨口說上幾句,心裏根本就沒有存在著跟他說話的念頭!

    “好!那我告訴你!”我為了發泄我的情緒惡作劇地說:“我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把你們的長老收歸到我的身邊!你說說該怎麽辦?”我都有點咬牙切齒了。

    “這個?”飛利騎兵竟然不生氣,笑著說:“很好辦!你找個什麽空檔,把我們這些人救出去,送到我們長老身邊,你再加入我們的軍隊!那時候,尋個機會,把長老抓住,悄悄地逃回這裏來!有了這裏的士兵,我想我們長老也是不敢逃走的!怎麽樣?”

    對了!我可以把所有人都心思引到其它方麵,讓所有人沒有心思想我的事,這就神不知鬼不覺啦!有什麽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對!大烏鴉住處的法杖兄弟群!不過不能由我說出來,應該由這些飛利兵說出來,我猜想這次他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我解開那龐大的防護罩!

    “哦!”我很輕蔑地笑上幾笑,隱藏著一點苦味,“原來這麽容易!好!我現在就背著你們十一個人去投降!來!爬到我的背上來!”

    “你小子,你以為自己是誰啊?背上我們十一個人?”飛利騎兵厭惡地盯著我,“除非你一個人能把這裏所有的人全都打倒!”

    “不就是一個師的人嗎?我隻要打個噴嚏他們全都沒影啦!”好!來!看誰比誰會說——你一定沒什麽中心,我可有的是,先借你發泄一下心裏的七味八色。

    “喲!原來你是傳說中的某某天神!失敬!失敬!”長籲一口氣,“那你開始吧!”

    “什麽開始吧?我早把事情幹完了!你們的長老現在已經被我鎖在肚子裏了!等他溫順點,我就放他出來跟你見上一麵!”我吹死你。

    “你?”頓一頓,“一點真本事都沒有,全靠一張嘴!吹吧!把天吹破了,你都可以飛上天了!”

    “飛上天?太小看我了!”我一拍胸脯,“老子早把你們國家信奉的上帝關在老子的身體裏了!我一個不小心,放個屁就能臭死他!”

    “小子!你敢侮辱我們尊敬崇高的上帝!老子殺了你!”他掙紮著要把怒火燒到我身上來。

    “別動肝火!你不信,你鑽進去看看嘛!”拍拍自己的屁股,“如果你能拿出什麽證據,證明我根本不可能辦到這些事,那我向你認錯!向你們的長老認錯!向你們的上帝認錯!你有嗎?”借他的衝動往我的目的上引——周圍被鳩尾他們鬧著殺我的情景給嚇得不敢言笑的士兵們有些忍俊不禁了。

    “好!”飛利騎兵掙紮不起來,狠狠地躺下,噴著燙人的火氣,“上帝的本領有多大,我不說,就是我,你也比不上!老子經曆過多少次戰爭,說出來下也嚇死你!”

    “這算什麽狗屁證據?老子又看不到!你再怎麽胡說也行!”我要氣他。

    “好!不說別的!就說昨天的那場戰鬥,我們的勇敢和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昨天?你們的騎兵不是夾著尾巴逃了,還扔下你們這些半死不活的人,敗軍之將!什麽證據?”

    “好!有膽子你去衝衝十幾萬大軍的陣地!就這一點,一千個你也比不上我!”他總算有點自信了。

    “我幹嘛去衝?我說句話,他們就會主動讓出路來給我走!我要找什麽人,根本不用自己動手,你們這些小卒會爭相舍死去給我辦!”

    “哼!”他噴出來的火氣消了不少,一張臉就像吸滿了火氣要爆炸的炮竹,“你又有什麽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

    “好啊!你們的上帝正在我的身體裏關著!”左右看看:“如果你懂得什麽縮身法就好了,你可以鑽到我身體裏去看個清楚!這可不能怪我!證據就在這裏,是你沒本事看見!”

    “割下來不就看得見了!”

    “想得美!我拚盡全力把他關在裏麵,你說我會傻到再把他放出來?”

    “哦!我真是的!”他似乎恍然大悟了,“你也是一點證據也拿不出來!我竟然為一個笑話生氣!”

    計劃失敗,沒有引他說出他們來的目的和原因,好好地想想上一想!

    “嘿!小子!沒話可說了吧?”他在我沉思的時候突然非常自豪地說。

    “我是在想我該怎樣照顧你?聽說貴國對俘虜有一套很好的辦法!”

    “當然!我們是什麽人?”他突然有些變臉,“你想把我們怎麽樣?你們師長可是有話在先的!”

    “哦!我要求不高,隻是想讓你們在我睡覺的時候不被凍死!我一個人可照顧不了十一個人!”我提出個實際問題。

    “你不敢給我們生個火?”他試探著說。

    “生火?把你們美死了!我又沒有柴禾,又沒地兒去領,甚至連糧食都沒有!我隻得靠我身上的所有物資來照顧你們!你說我能怎麽辦?”問題的確很嚴重,隻得去找找鴕爪啦!

    “昨天到現在以前,不是有很多人搶著送東西來嗎?怎麽起了變化?”他聲音中的焦慮很濃,濃到我都有些慚愧了。

    “那是因為,我們高貴的師長親自在照顧你們,可是剛才發生的那件事,把照顧你們的事全交給我了!而我是正受最嚴厲的責罰的士兵,能活到現在都得感謝天恩了!”現在我要把自己變得十分弱小。

    “啊!”這個飛利騎兵似乎清楚了什麽,“去你爺爺的!去把你們的師長叫來,老子有話要說!”

    “去你奶奶的!想見師長?除非我死了!有那麽多的高貴的將領看我不順眼,有的恨我,恨到要吃掉我,你說他們會給我見師長的機會嗎?”我完全打消了見師長的方法。

    “你剛才,他爺爺的,不是說自己本事大得大得很嗎?現在就成了廢物?”他對我很是氣憤,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那是對待敵人!對待我們這一方的人是使不出的!”我臉紅地解釋——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真的臉紅了!

    “媽的!真是一個廢物!”頓一頓,“如果你們中間有我們一直尋找的聖風長老就好了!他的罪已經由國王和教會赦免了!衝著都是同國的人,他也許不會見死不救!”瞪著我,“媽的!竟然會在你這麽一個小卒手上餓死!冷死!太丟人啦!”

    啊!機會來啦!“哦!”我很驚訝地感歎一聲,“你們不是為了抓住你們的聖風長老才對我國大軍壓境的嗎?難道你們的聖風長老手中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寶貝?抓不著,就采用‘赦免’這種方法引蛇出洞?”頓一頓,“如果我知道誰是聖風長老,老子一定殺了他,把他的寶物給搶過來!老子的本事,可不是吹的!”我下了決心似的自我宣誓。

    “你!我呸!”我引動了這個飛利騎兵的自尊心,“你這個破兵,怎麽可能見到法力高強的聖風長老!更別說動他絲毫汗毛!”

    他的嘴挺緊,我要加燒幾把火,“什麽嗎?你們的智風長老在我們的麵前都隻能逃,何況隻是一個被你們追得直逃的聖風長老!就算他有什麽寶貝,我們動一根手指頭也能搶過來!我猜他根本不會用!”

    “小子!你也太看不起人啦!”他又開始掙紮著要起來,可是痛得滿臉紅,也起不來,最後他無奈地躺在床上,狂喘著霧氣,“小子!聖風長老可不是一般的長老,他現在一個人的法力勝過幾十個長老的法力!”

    “吹牛!要是有那麽大的法力,他還會逃出你們飛利國?”我要逼迫他說出來。

    “他……他……”想說又不敢說,“好!老子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們的上層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用在那個地方跟我們展開戰鬥!”聲音和氣勢他都很自豪,“我們的聖風長老手中掌握著三十四根長老級別的法杖!”

    “什麽?”我故作驚訝地大叫:“聖風長老有三十四根長老級別的法杖!”我的聲音不知傳出好遠,我在這雪原上竟然聽到了回音,“他抱得住那麽多法杖嗎?”——我還真不知道我的法杖兄弟有三十四個!

    “呸!你以為長老的法杖都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聖風長老把三十三根法杖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法杖陣,誰也靠不近!這‘三十三’的數字還是智風長老飛到高空用盡各種辦法數出來的!”頓一頓,見我不太相信的樣子,繼續說:“你應該知道前不久有一條光線橫跨天空吧?那就是聖風長老在使用三十三根法杖!”

    我恍然大悟地說:“難道就是那天飛躍城裏,我國法師大戰那個囚犯的時候?天啦!那威力也太可怕了!”

    “囚犯!”飛利騎兵來了興致,“什麽囚犯?到底是怎麽回事?”

    “哦!那是……”——“住嘴!”我剛要說些那日的情況的時候,十幾個隊長在我身邊打雷一般地狂叫起來,扭頭一看:土坤、禾苣等等:“小子!你再多嘴!老子一刀宰了你!”禾苣大吼。

    “我……”我什麽也說不出來,低頭鑽到車子的夾縫中躲著。

    “小子!你剛才在吼叫什麽?‘三十四根長老級別的法杖’!老實交代!”禾苣用他的武器指著我狠狠地說。

    “尊貴的將軍!那是這位飛利騎兵說的,我隻是大聲地重複一遍!”我膽戰心驚地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裝的,還是真的。

    “哦!小子!你快說!”禾苣的武器伴隨著還在圍擠來的隊長們的目光,直指那個飛利騎兵——威脅中多了幾分尊敬!哎!真是同類人!

    “哦!你們來了就好!聽說你們隻派這個小子來照顧我們,你們還不給任何糧食、柴草,這不是要我們死嗎!我才不說嘞!最好現在就一刀砍死我們!”這個家夥看來也有計謀,這才說出那句話來。

    “對!餓死!冷死!不如刀下死!”那些躺著的飛利騎兵突然附和——有計謀,看來他們的計謀就是保證他們活命或者更多!——也許他們隻是挽救局勢的措施!我什麽都知道了!身邊押車的士兵也都聽到了!

    “嘿!你們這些俘虜還敢跟我們討價還價?找死!”禾苣提馬,拖著兵器來到車子邊上,“啪!”地一聲,擱在飛利騎兵的身上,“說不說!”

    “你們這樣地說話不算話,我可不敢多說了,這樣我們還可以多活幾日!”飛利騎兵這話說得有些藝術,逼禾苣既要收回兵器,還要履行什麽諾言——說他們怕死吧,又在頂撞!說他們不怕死吧,又要多活幾日!禾苣動刀與不動刀都落入了自我否定。

    “死!活!”禾苣冷笑起來,“我要讓你們要死不得死,要活不得活!”

    “來啊!看你有什麽本領!”說得還有些豪壯。

    禾苣氣急了,掄起他的兵器就要動刑,土坤急忙大呼:“禾苣大哥!這些飛利騎兵可是我們大哥花了一番功夫才弄來的,你可不能動手啊!”

    別說,鳩尾怎麽還不來?難道他不想插手這裏的事?的確,他幫著哪邊都不能得到什麽好處,他現在清楚,他的兄弟中不穩定的因素已經全部顯現出來,他處理得不好,形勢可就難說了!看來,隻有我再出手了。

    “各位尊貴的將軍!”我努力裝著鎮定,親切的樣子行個軍禮,“我可以把這飛利騎兵說的話全都告訴你們,我求你們別傷害他們,照顧他們可是我的工作!一旦有失,我的命可賠不了啊!”說著說著我的眼淚鼻涕都湧出來了,看著他們那恨我入骨的樣子,緊張地說:“剛才我跟飛利騎兵的談話,身邊這些押車的兵大哥們也聽見了!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問他們!”

    車隊依然在繼續前進,身邊這些押車的士兵們一句一句大概地重複著我們的談話,這些圍在這裏的騎兵隊長們聽到我的吹牛也露出過幾絲笑容!飛利騎兵們卻靜靜地躺著沒什麽反應。

    ……

    “嘿!尊貴的隊長們!這個家夥竟然擔心那個什麽狗屁聖風長老抱不住三十四根法杖!那可是一大堆,有靈性的法器啊,那是會認定主人終身的!我聽說,如果一個人有幾根高級法杖,就可以隨隨便便征服一個國家,還可以在死後當上天主最親近的侍者!”這個士兵的嘴被打開後,滔滔不絕地說著,到最後別人根本就插不進嘴!“這個飛利騎兵嘟著嘴,瞪著眼,好像小孩子打架後賭氣的樣子,他說那三十三根法杖自己排布了一個什麽法陣擋著一切外來之物!這比我聽過一切的神話還要神奇!法杖竟然可以在沒有施法者的時候自己施法!尊貴的隊長們這實在是太神奇了!”頓一頓,“接下來,他又說到了在我們離開飛躍城的前一天晚上發生的那些光啊,電啊,爆炸聲啊!還提到了什麽囚犯!這時候,尊貴的隊長就來了!”深深地施一個仆人禮,退在一邊——他結束得還挺快。

    天色不早了,應該停下來結營,可禾苣他們像被勾了魂一樣,沉迷在那個士兵的說話中,這時,禾苣激動地上前來用兵器壓住那個兵:“快說!那三十三根法杖在什麽地方?”

    “尊貴的隊長!我不知道!他們沒說!”嚇得臉比雪更白——我的目的已經達到!

    禾苣的到放到飛利騎兵身上,“快說!再不說,老子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

    “喲!有膽子去問你們的乾元上將!在我麵前耍威風,算不得英雄!”飛利騎兵一副很高貴的樣子——這群士兵的自豪感是禾苣他們沒有的。

    “不用問啦!我知道在什麽地方!”土坤自信而清晰的聲音傳來。

    “在哪兒?”禾苣急匆匆地掉頭,他的兵器把那帳篷掛了一道口子!

    “這沒什麽秘密可言,在小飛星東北方向上!那條奇怪的光線就是最好的引路人!”土坤有些喪氣,“可惜那肯定沒我們的份了!十幾萬的軍隊紮在那裏,會等著我們?”

    “媽的!老子就不信!乾元上將一人可以獨吞三十三根法杖!我去找大哥!”禾苣一提馬,飛馳而去,剩下的隊長三五成群地談論著分散開去。

    對了!如果有人試圖硬闖,為什麽家裏的法杖兄弟們不聯係我?是這些人還未動手,還是他們已經被人擒去了?不可能!應該暫時沒事,誰願意跟自己要搶奪的東西對打?除非這個人想到最後隻留下一堆廢物,那些家夥一定正在攪動腦汁思考著用什麽方法去收服法杖兄弟們,他們不敢來硬的!再說兩國的重兵都壓在附近,他們得到法杖兄弟以後,肯定已經爭鬥起來了!不過,我還是得抽個空跟他們聯係一下!

    那些隊長又聚到一塊兒了,禾苣吵鬧的餘聲,我還聽得見,事情的結果比我想象的結果要好——有人要去奪寶。可是我現在麵臨的最大的難題很可能在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前,就把我壓死了——沒吃的!沒帳篷!身邊這十一個飛利騎兵正向我展開猛烈地譏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