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我的死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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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三啊!鐵三!”薩拉奇突然很悲哀地呼喊著我——是那種隔有千山萬水的思戀下的呼喚!我的媽呀,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到底是怎麽回事?

    “薩拉奇!這次上帝也幫不了他了!”旁邊聽見薩拉奇歎氣的騎士嘲笑地說,“我們隊長就是高!就是高!”

    “對!殺人不髒手!最好的法子就是借刀殺人!”頓一頓,“哈!哈哈!哈哈哈……”爆發了一場笑戰,弄得天地萬物都變了顏色。

    “哼!”薩拉奇冷哼一聲,不笑也不吭聲!

    “土穀渾要殺我?怎麽殺?這總需要個借口吧!”我的心裏直起疑,想摸摸右手手腕上跟法杖兄弟的聯係帶,忽然發現自從兄弟回了大烏鴉那兒,就再也沒有那種聯係帶在我身上了!不安!一種強烈的,被別人強加過來的,莫名其妙的不安弄得我又想流血發狠了!

    “哎!鐵三!但願上帝保佑你!”逐漸掉隊的我們打破了寧靜,“我們很清楚土穀渾子爵的習慣!像他今天那樣處理你,就是宣判你的死刑!不要認為他真的很和善,他是一個魔鬼!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捉到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完完全全的飛鳥這些東西!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隻要這些動物有一點掙紮的痕跡就會把你給殺了!他還會很為難地說:‘哎!看來我給你的處罰你根本沒放在心上!我不得不加重處罰!來人,把他拉出去吧!’在這樣說的時候,說不定他還會掉下幾滴眼淚!”

    “啊?”我張大嘴,扯動了傷口,一邊皮肉在痛,一邊心裏在痛——哎!看來我真是個天地不容的魔鬼,盡遇上一些要殺我的人!看來換取法杖兄弟的幫助,必須以磨難交換!——死就在盡頭,我的心反而慢慢地靜下來了!看來隻有拚命一搏了!

    安靜!那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降落在我的周圍——不對!這不對!科學火不可能想殺我,他絕對是在用這種方式逼出我的秘密,那三十三個法杖兄弟才是他和他的上司想要的!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埋下一些救我或者套我話的伏筆,隻要我引出他們來,矛盾的雙方就不會是我跟土穀渾,而是我們跟土穀渾——最怕的是他們全都是一夥的!那就難辦了!我得仔細想想!

    如果他們是一夥,那麽他們絕對不會在套出我的秘密以前把我給殺了——也就是說我無論幹不幹都不會死,可是卻逃脫不了他們的折磨——斷手、斷腳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承受的!想想看,在狼群的圍困中,我沒了一隻手或一隻腳都無法實施什麽高明的策略,就是被法杖兄弟救走了,我也無法隱藏在勞動群眾之中而會淪落為一個誰都不會看重的乞討者,最多有幾個人可惜而已——那我這一輩子的夢想,我絕對不能為之全力奮鬥,最多剩下百分之一的可能——在間縫中生存!不行!那如果他們真要砍我的手腳,該怎麽辦呢?逃!死路一條!三十四個法杖兄弟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經受得住整個人類的進攻!對!到那時,我是該請法杖兄弟幫忙了,但是不是逃,而是引來不知情人的幫助!怎麽做?讓法杖兄弟向一些人宣揚我是——絕對不行!這繼續下去,是個死胡同,會把自己拉入更不敢行動的死亡深淵!那——該怎麽辦?對!弄上一場自然災害!例如:突然地震!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突然起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天上突然掉下一塊隕石!地下突然噴出好高的泉水!啊哈!對!這些東西無論是多厲害的信徒,他們都會在潛意識產生恐懼,或者是驚慌,然後我趁亂逃跑大積心、良塵他們身邊!對,就這麽幹!我該怎麽通知我的兄弟呢?

    有了,“兄弟啊!”我假裝著哭泣,把頭擱在薩拉奇的肩上,“我好想你啊!可是天上的你,不能跟我說會兒話!你聽見了吧!這些高貴的騎士們要讓我被那個土穀渾子爵給玩死!我就是不帶傷也沒有辦法逃過他的手掌啊!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你一定會想到什麽辦法救我!”糟了!那些方法不能說出來啊,怎麽辦?“兄弟啊!我會高聲呼喊你的!在我急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可得幫幫我啊!”哎!失敗!真他媽的失敗!我隻好繼續假裝哽咽——“不!媽的!老子寧願被新鮮馬屎、牛屎給砸死,也不想受那種挨刀的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很可能會有人以為那不是人幹的!

    安靜!這肯定不會像我想的那麽簡單,萬一那個劊子手不管,還是一刀砍了下來?再說了,萬一這些家夥玩的就是要逼法杖兄弟出馬,那我不是自投陷阱——那些需要巨大的能量流動,也許大家的肉眼都看得見,何況這裏應該有法師!我急忙又大叫:“兄弟!你還是在天上休息吧!我是死是活你都不用管!我可不想你看到我悲慘的樣子!”我鼓起胸中的力量,“我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糟了!想歪了!明明是在思考怎樣避免斷手斷腳,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去思考怎麽死!笨蛋!笨蛋!我真是個大笨蛋!

    如果是死亡的威脅,那就有兩種情況!一種,這些家夥人為我沒用了!另一種情況就是土穀渾不是知情人,他真的是按習慣要殺我的!這就很好辦了!隻要他們知道了昨天早上我被法杖兄弟那奇怪的風給弄倒了——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前天晚上到昨天早上,他不知在我身邊穿梭了多少回,隻要法杖兄弟在附近,那麽高速的運動,一定會被發現,可是萬一沒有了?我真希望那個積心在他交友中不慎說了出去,這樣我就不會死了!也許我可以再製造一次!這很容易,不!不能!還是我自己在行刑前禱告時說出來比較好!或者要特別的詳細說明!應該能行!

    第二種情況,科學火一定會救我,那我什麽也不用管,隻需要禱告!

    對於,斷手斷腳呢?我真的沒辦法!因為,這種刑罰在很多人眼裏都是很輕的!非常習慣的!還是用那個禱告吧!因為那是事實,而且還有證人!隻要有感興趣的人就會幫我!再說了,隻要我還沒死,還沒暴露,總有機會回到四十大隊!到那時,不說別的,就是我跟法杖兄弟們的關係就可以得到一些工作,再加入我這胡亂的思考,他們一定會養著我的!

    好!那我得想想,該怎麽樣禱告?算了,先別去想,臨場發揮更好!更真實!我得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遇上了埋伏?不行!這也太不可能了!得到了新的調令——原因是法杖兄弟的飛奔,引起了邊境上各個國家的軍隊的變化!或許那個該死的智風長老又取得了大權,他會親自來審問我?上次我對他說了些什麽?這次會不會露馬腳?或許四十大隊有人來尋找我……頭真痛——睡會兒吧!

    “嘿!鐵三!你快起來!不然沒吃的了!”薩拉奇搖晃著我——其實我隻睡了十多二十分鍾,為了不讓這些騎兵把我當笑料,我一直在裝睡——雖然是裝睡,人卻依然昏昏的,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在幻夢中!

    我的傷口在薩拉奇的搖晃下產生一陣陣劇痛,我大叫一聲:“哎喲!別搖!痛死人啦!”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願上帝寬恕我!”薩拉奇急忙禱告,好像真會有那麽一個上帝會幫助他似的!

    “哦!——”我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謝謝你!上帝會保佑你的!”我掙紮著麻木的身子來感謝他。看看正在伸出頭來的星鬥,隨口問:“晚上你們還要巡邏吧?也真夠苦的!”

    “晚上?不不不!我們的肉眼怎麽比得上上帝賜給信徒們的靈眼!我們休息!有幾個道行高深的教會法師來巡邏!有他們在,連隻蚊子飛進來都知道!”很慶幸的樣子——如果是我,我也會很高興的,誰不喜歡有人可以和自己換著班做事!可是現在的我卻不行!——“好了!給!先吃點東西吧!”遞給我一塊烤肉扭身走開——有馬的騎士,打獵不含糊,特別是配有弓箭的那個小子!

    這樣一來,我又被甩開,成為一個寂寞的孤島,而且是那種任何人在經過時都要看上兩眼的孤島——在教會法師的神眼中,我周邊的能量波動應該能感覺到吧!特別是我那不知在什麽地方閑逛的法杖兄弟,無論他動不動,他所具有的能量的數量過於巨大,於是,這幾個,十幾個,可能是幾十個隱藏在車隊裏的教會法師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而現在,我隻是他們研究的魔鬼!那麽我計劃的禱告就成了他們最想要的資料!那我不就上當了?該死!我是便宜這些教會法師呢?還是忍受死亡和殘廢?對了!也許我和法杖兄弟之間的交談他們早已一清二楚了!這樣禱告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廢物了,他們一定會逼迫我與法杖兄弟發生更密切的交流!看來,我是落進了死路了!要打破這些,我必須得和法杖兄弟交談一下!這樣,我也許可以利用教會法師與騎士之間的矛盾,改善我的境況!可是這樣,一旦被他們竊聽了,遭難的還是我!我到底該怎麽辦?我真想抓破自己的腦袋,弄出一個主意來——不會又要我被動地順其自然吧?我的夢想怎麽辦?

    在這方麵不能動手腳,我找另一個地方啊?例如活蹦亂跳的小動物!隻要在這上麵做好了文章,無論他們是真、是假,都可以在明麵上弄得他們十分被動!動物!動物!既不能受一點傷,還要能吃!最重要的應該是那個貴婦人喜歡玩——對了!有了!用蟬的幼蟲就很不錯嘛?捉的時候,直接讓它爬進我的手中!它絕對沒受傷害!好玩的地方就是它會脫去蟬蛻,而且蟬弄來吃,挺有一番風味的!可是我不好找啊?它們可是要在下雨後才會出現很多的!再找一種!再找幾種!蚯蚓太惡心,那個貴婦人一定會害怕的,不能用!蝌蚪怎麽樣?我根本分不清青蛙的蝌蚪和蟾蜍的蝌蚪——我發現黑蝌蚪好像全都是蟾蜍,可我不知道聽什麽人說這是青蛙的蝌蚪!我認為那種帶綠色的,比黑蝌蚪大一些的很少見的蝌蚪才是青蛙的蝌蚪。既然分不清,就別去弄!萬一,那個貴婦人發現蝌蚪變成了蟾蜍,不要我命才怪!更別說吃了!還有什麽呢?蝸牛?不行!田螺更不行了!螃蟹、龍蝦太過危險!螳螂又很難馴服!蝴蝶、金龜子好看又不能吃!算了!隻能先靠蟋蟀了!看看明天能不能過去再說!

    一邊吃,一邊想,諸多瑣事打擾之下,我就著一張毯子睡下。肢體上的傷痛帶來的麻木、酸楚、瘙癢等一次又一次打亂我的思維、引起了我的暴躁,本來是絕佳的思考時間卻浪費了——這還是到了早上才知道!

    早上,我被馬的嘶鳴聲驚醒,忘卻剛才刺人神經的夢,揉揉發脹的頭,感覺自己所有的皮膚似乎都變成了石頭,非常僵硬——昨天的擦傷全都結疤了,可是稍微一活動,有幾個疤就裂出條縫來,流出了血——我已經可以站起來,走上兩步,看來昨天是失血過多,有些眩暈,痛苦雖然很劇烈,卻沒傷筋動骨。

    “親愛的上帝!感謝你對我的照顧!”我百無聊賴地說出這麽一句托詞,緩緩地步行,讓牽扯到的傷口的痛楚去壓抑那什麽也幹不了的頭重。

    剛才嘶鳴的馬兒在土地上放開四腳,馱著騎士狂奔而去——是巡邏?是打獵?誰知道!我的目標當然是找幾隻夜間爬出地麵的蟬的幼蟲,還有隨便找個好地方,埋葬我那發黃的尿!

    這裏是個小坡,有幾叢樹,也有那初春的草地——糟糕,時間不對!別說蟬了,連樹葉都還沒長齊!哎!我一屁股坐在草上!現在,我能找到什麽好東西?我的希望由於時間錯位而破滅!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可我還能找到什麽玩意兒?螞蟻嗎?我看著一隻螞蟻在已經先熟了的草葉上爬行,它的確可愛。抓它也可以不弄傷它,但它怎麽也不能吃!再找找,各種我不認識的小蟲們在草叢間行動著,可惜就算它們實際上能吃,我也不敢要!看來隻有一個方法了:把我自己送上去!我的眼珠轉了幾轉,下定了決心,好,就這麽辦!讓我痛快地死去吧!求別人?不行——那將會產生一個惡性循環!今天,我是可能死了,但也不能便宜這些家夥,隻好跟他們硬拚一場,我又不是沒幹過!

    也許,我弄上一口好說詞,無論土穀渾站在什麽位置,我要都能把他逼得下不了台!

    “嘿!鐵三!運氣怎麽樣?有什麽好東西!”薩拉奇騎著馬來到我麵前,“別灰心!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跳下馬來。

    “尊貴的騎士大人!你知道我們高貴的子爵大人有什麽特殊的喜好嗎?”我拉著他的手,緩緩站起來——我決定撕掉土穀渾偽善的麵具!這是第一步抗爭!

    “他啊!這個我不太清楚!我隻是覺得子爵大人無論讓人幹什麽事,都讓人覺得那是一種恩賜!”頓一頓,“令人心裏暖洋洋的!可具體幹這事,卻會發現很困難!”頓一頓,“算了!我不能再這樣在人背後說壞話!我們還是到處轉一轉,也許上帝的恩賜就會出現!”不管我答應不答應,載著我就四下跑起來——也許這匹馬就是最好的選擇,可惜它不是我的!

    兔子、小鳥、老鼠、蛇等等動物在我們周邊消失了又出現,出現了又消失,可是就是沒有一隻動物主動跑來,追捕又使不得,轉了一大圈以後空手而歸!

    吃點早餐,不留什麽空閑,立即跟著車隊前進,巡邏!時間容不得我周旋就又到了中午!周圍的嘲笑聲達到了最高峰!

    “嘿!鐵三!到中午了,你逮到鳳凰沒有?”

    “如果他捉到了一隻漂亮的梅花鹿,他這條小命就保住了,何必去捉那種傳說中的神鳥!”

    “嘿!這可不一定,隻有把最好的東西擺在子爵大人麵前才能保住性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大人是非常挑剔的!”

    “你們也瞧瞧他的熊樣!我看它連隻螞蟻都捉不住!隻好捉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

    ……

    “薩拉奇!你現在就把鐵三送過去!其他人繼續巡邏!”

    “長官!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這可不好啊!”薩拉奇還想挽回點什麽似的。

    “我最見不得你小子這個樣子!把那隻野兔拿去吧!”說完就拍馬向一邊跑去。

    “長官!等一下!——”那個掛著野兔的騎士還想拒絕這個要求,卻發現科學火不理他,他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取下那隻有些僵硬的野兔,“給!”十分氣憤地追了上去!

    薩拉奇接在手中,扭身遞給我,“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我知道你是一個不錯的人!”鼓勵地說。

    “謝謝!”我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等會兒我的一個失誤就會性命不保。

    我帶著薩拉奇半真半假的祝福,提著早已冰涼的野兔,邁著艱難的步子向五十米以外的土穀渾的車駕走去——看樣子薩拉奇也害怕這個死變態!

    一身的汗水,抖出一口膽氣:“子爵大人!小人鐵三送東西來了!”我對眼前的侍衛視而不見,他對我更是空無一物。

    “喲!來啦!謝謝!謝謝!非常感謝!”土穀渾的馬車裏響起了一陣歡快的感謝聲——這是天堂。

    “來了!讓我看看是什麽好玩的東西!”那個女人的聲音表達出她迫切的希望。

    土穀渾扶著那個女人,身後跟著那幾個侍者,興高采烈地,急不可待地向我奔來!侍衛們讓開道,我正麵展現在土穀渾麵前!

    “啊!”那個女人看見了我提著的野兔大叫一聲,十分難受地撲到土穀渾的肩上,伸手拉住一個侍者,“我們快回去!”土穀渾驚慌地看了女人一眼卻不動身,那女人在女侍者的攙扶下走到一邊,開始嘔吐。

    土穀渾臉上的肉跳了幾跳,突然轉成仰頭朝天,敞開胸懷,哈哈大笑,他右手的食指被他的笑弄得無力地,卻反複地點指我:“你啊!你啊!”搖頭!再搖頭,過了好一陣子才把神態停在那假冒的溫慈上——我的緊張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換成了一種冷漠的臉和鄙視的眼。

    “騎士大人!你——當你被綁到我麵前的時候,給了我一種勇敢的,令人尊敬的印象!因此我才格外看重你,讓你從普通的騎士上升到國王騎士的候選人中來!可是你今天幹的事,實在是太愚蠢了!”他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他似乎發現了這一點,急忙停頓下來,低下頭吐出一口氣,又換上那種假溫慈的笑,“騎士大人!現在我國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本來以我仁慈的上帝賜予我的對世界萬物的愛心,我完全可以饒恕你!可是我接受了傾雲上將的委托照看這支馬車隊所有的士兵,對於你這種騎士我又不得不放下仁慈的,拿起聖靈的天平,懲罰你對貴族的不敬!”笑容終於維持不了了,換上了悲傷的哭泣樣,“來人啦!把他拉下去!”扭頭看向一邊,揮一下手——表示把我砍了!

    我把死兔子扔在地上:“土穀渾!等一下!”我看準時機,蠻橫地叫喊,一邊任憑來人抓捕。

    “哦!你還有什麽話說?”土穀渾感覺有些奇怪——我的臉上少了他見怪不怪的那種甘願受死的樣子!——揮手,讓抓捕我的人暫停!“你為什麽還這麽無禮呢?”頓一頓,“也許隻有把你的九族一起懲罰,軍隊中才不會再出現這種無禮!”很悲哀地歎氣,“說吧!讓我聽聽你還有什麽話!”

    “我的罪該不該死!你說了算!我的族人該怎麽處罰悉聽尊便!你怎麽狡詐我也管不了!但是,這隻兔子是我們科學火大人送給我的!我不能忘記他的恩情,這兔子既然拿來了,你也同意收下了!”有個廚師已經搶了過去,“你必須付錢!”

    “什麽?狡詐?付錢?”他的驚愕肯定是他心中無助的表現,“你竟敢如此蔑視貴族!把他拖下去大卸八塊!”激動地跳起來,“馬上傳令下去,即刻收押他的九族!拖下去!拖下去!”跳腳大嚷。

    “你們誰敢!”我趁抓捕我的人沉入對土穀渾失態的驚訝中掙脫開,拔出自己的佩劍,“土穀渾,你敢不付錢,老子就宰了你!”我跳離他跟前,揮刀自衛,“就是上帝在跟前!老子也要你付錢!”——所有的人都被土穀渾的失態給嚇住了,傻愣愣地站著!

    “你他奶奶的!”嚎叫起來,“快把他拖下去砍了!快!快!你們是不是都想找死了!”跳叫大吼,終於把抓捕我的人吼醒了,他們轉身就要來抓我——差一點就撞上我的劍尖了,嚇得慌忙退後一步,失魂落魄似的驚恐地張大嘴、瞪大眼地看著我,手慌慌張張地拔劍,卻不小心,一個把自己割傷了,一個的劍掉在了地上!就那麽三秒鍾,他們完全是束手待斃!

    我是下手砍了他們,還是轉身跑?我還沒想該怎麽辦,就發現其餘的侍衛向我圍了過來,跑是死路,砍下去也是死路,我還是隻要錢——把手中的劍按照引吭鳥的教導,四下比劃幾下,防住四周的空間,對著土穀渾大喊:“子爵大人!老子本來以為你真是個治軍嚴厲的將領!想不到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偽信徒!是個毫無度量的小人!”我似乎具有專業水平的架勢倒真把這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給鎮住了——他們隻是擺好圍捕的架勢——也許我的話所冒犯的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禁區,在他們眼中,本來不堪一擊的我似乎變成了一座高山!“快給錢!你把錢給我,我就把命給你!”對了,我還沒說出他最大的痛點,剛才隻是皮毛而已,我真該死——眼前的侍衛不知在說什麽,已經蠢蠢欲動了,我得加把勁——我怎麽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什麽?——“土穀渾!你擅自調用巡邏騎士,你是最大的罪人!按照軍法你應該被處死!你私自處罰巡邏騎士!你該被五馬分屍!”我怒吼如同一個黑洞,把我身體的力量一下吸幹了,隨著“快給錢!”我手中的劍再也舉不起,腳也站不住,眼睛亂冒金星,一陣眩暈,癱倒在地——手中的兵器落在一邊!

    躺在地上,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心快脹破了胸腔,肌肉的抽搐快撕碎了身體,呼吸的急促快燒著了喉嚨——原來剛才我是那麽緊張!

    法杖兄弟的幫助我再也無力去呼喚了!死亡就在眼前!

    我等待的死亡在五秒鍾之內並沒有出現,我的意識反而清醒了不少,眨幾下還有金星的眼睛,看看四周——剛圍上來的侍衛好像被嚇著了,急忙退開,我看看自己的身上——哦!難怪,我的傷口全都迸裂了,我的皮甲外、手上,全是鮮血——我是一個被上帝詛咒的罪人!

    “住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非旦中將有令,誰敢違令,格殺勿論!”

    “對了!我怎麽一直把這裏的大頭頭們給忘了?”我心中泛起一個巨大的問號:我是怎麽來飛利國的?這一路發生了什麽事?那個智風長老不是在抓住我的那一刻就肯定我是馬蹄鐵、“聖風長老”,雖然我們最後一麵的時候,他很氣憤,可那並不代表他就會認為我是假貨!經過看守我的那個幾騎士對我的評論,我竟然落入了百分之百肯定他們認為一定抓錯人了!好像總共有好幾百人,天啦,無論飛利國的教會發生了什麽,這幾百人冒著生命危險從敵國抓回來的人,肯定會有價值的!現在估計開來,對我身份的肯定應該有所下將而已,或者發現了法杖兄弟的存在,變成了完全肯定!哦!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我還是沒犯什麽錯啊——就一個智風長老,一個非旦下將,不該是中將,以及那幾百騎士,絕對不允許他們千辛萬苦尋找回來的救國人物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麽小小的一個土穀渾手裏!我對生命的擔心太過了!

    如果非旦下將,在現在肯定我是被他們抓回來的赤鐵,那麽肯定又有人把砝碼往我腦袋裏押,我又不得不吐出一顆自己肚子裏長出的珍珠——我的意識就傳開了!

    當我從集中精神思索中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蹲在我身邊,幹什麽,好像在檢查我的傷,“長官!這位是調到國王騎士府的騎士!”好像找到了我的調令,“他身上的傷應該是被馬拖著,擦傷的!沒有生命危險!”

    “別掉以輕心!咱們好多將士就是死在這些不致命的傷口上的!”有點熟悉,不會是非旦下將吧!我掙紮著,咬緊牙關坐了起來——用看不清東西的眼睛掃視一下,“是他!應該是他!”

    “躺下!別動!我給你止血!”又讓我躺下。

    “鐵三!你沒事吧?”薩拉奇的聲音傳來。

    “長官!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給子爵大人送東西來!”科學火的聲音。

    “土穀渾子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非旦下將有點責備的意思。

    “哎喲!中將大人!”——真的是中將了!——“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這位騎士大人好心好意給我送東西來,我怎麽可以因為把小人的老婆給嚇著了,而大吼大叫呢?全是小人的錯?”頓一頓,“來人啦!還不趕快收拾好一輛馬車!讓這位騎士大人養傷!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我們帶著的藥全拿來啊!你們快去弄點幹淨的水來啊!哎呀!你們去拿衣服來啊!一個個跟木頭似的!剛才我發脾氣說啥就幹啥,也不來勸勸我!全是一群廢物!”停了一下,“科學火大人!這是一個金幣,謝謝你抽空幫我弄野味!謝謝!”

    “子爵大人!這——”科學火有點吃不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