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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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岸邊劫官船,陰差陽錯入群豪】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黃河水源遠流長蜿蜒曲折,西起吐蕃諸部之紫山,北抵幽州入渤海,在大宋境內路經蘭州、太原府、晉州、河中府、河南府、鄭州、開封府、衛州、大名府、河間府、等諸多州縣,滋養著中原大地億兆黎民,奔騰不息壯闊絕美。

    惠民河、汴河、五丈河和金水河從東京城裏穿過,人稱“四水貫都”。因此,東京便成了汴河、黃河、惠民河和五丈河漕運四河的中心。百萬城內官軍商民,都是依靠複雜的水運係統維持著生活運轉,正是黃河的分支——汴河,為東京汴梁帶來了繁榮昌盛。①

    宋翊自夔州星夜兼程一路北上,直抵西京河南府黃河岸邊②,沿河岸北上一路尋找官船。宋翊自持身體強健一路上馬不停蹄,不過十日已接近東京。

    一路上一無所獲,宋翊心中暗思:“這官船怎能行得如此之快,一路上也未見個影子,難道是我趕路過快,船還未曾入得黃河。”

    待得入夜,卻見遙遙岸邊上停著一艘官船,船不算大也不華美,但四周都有官兵把守。空尋多日,宋翊已然心急如焚,此時看到一絲希望哪管其他,快馬加鞭感到進前縱身躍到船上。眾官兵見到宋翊深夜闖上官船,分分橫著長槍嚴陣以待。

    宋翊自從在樂源縣衙砍殺官兵,打打殺殺一事已不在話下,亮出長刀與眾將對峙。

    官兵中一名校尉分開眾人走到進前喝道:“亂臣賊子好膽色,竟然孤身一人趁夜劫囚!來,讓我王全道來試試你的斤兩!”

    宋翊暗罵:“真是關心則亂,沒想到竟然誤打誤闖上了押送囚犯的軍船。”沒等宋翊後悔,手刀已然當頭斬下,刀勢威猛確實有些功夫。

    手刀柄短如劍,刀身短闊,厚背薄刃,四瓣刀盤,尾端有耳。乃是軍器局配發到軍中的標準武器,由於刀長一般都在三尺左右,短兵相接十分靈活稱手。

    宋翊擋開短刀,倚仗刀長的優勢拉開距離,以刀為槍攢刺紮挑專攻四肢。王全道未曾見過如此刀法,一時間被逼得手忙腳亂,好在手刀靈活多變,左撥右擋未受損傷。

    這王全道三十出頭年紀,身材魁梧膚色黝黑,早年曾在西軍中當兵,也算是經過陣仗之人,後來花了銀錢上下打點才轉官到京城禁軍之當個校尉。

    禁軍生活比之邊關兵將優越許多,久疏陣仗之下令王全道多少有些技癢,沒曾想今日得了命令押送充軍囚犯卻遇到這樣一個機會,不但可以鬆鬆筋骨還可以立上一功。

    王全道見宋翊也是一名好手,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全身能耐。王全道的刀法也是自戰場之中磨礪出來,都是些直來直去的悍勇打法。若論精細巧妙卻不如打磨過的“斷金刀法”,膂力更是相差甚遠,但王全道能從戰場上保命立功定有過人之處。

    西軍眾將各個悍不畏死聲名遠播,王全道也是個不要命的主兒,隻見他就地一滾直斬宋翊雙腳。宋翊閃身避讓卻讓王全道得了機會埋身近戰。

    王全道充分發揮短刀的優勢,以短製長處處進逼寸步不讓,宋翊刀身過長反受其製。

    宋翊心思靈活,應變奇快,雖然臨敵經驗有限,但是頭腦清晰當事不亂,當即使出一招小旋斬,刀身半藏正應短刃,平地裏一陣旋風將王全道逼出三步之外。

    未等王道全立穩腳跟,又一招落雷斬下,王全道臨敵經驗豐富,見刀勢威猛不敢輕應其鋒,原地倒縱三尺避讓。

    宋翊這一刀用了十成力氣,刀鋒將船板擊碎了一大片。隻見底艙中十幾人穿著囚服佩戴枷鎖,由幾名官兵押著蹲在地上。

    泊船的地方離著開封城不算太遠,宋翊與王全道遊鬥的空檔又有數十名官兵押解囚犯來到,眼見船上有人劫囚,個個手持棍棒長槍圍了水泄不通。

    再看不遠處火光閃動顯然又有人敢來此處,若不是王全道有意與宋翊一較高下,估計眾人早就一擁而上將宋翊亂刀分屍。

    宋翊心道:“此處靠著河岸,四下曠野無處藏身本就是塊絕地,我又身在船上逼仄之地無法施展。王道全倒是不難對付,可是如何才能衝出重圍。”想到此處靈光一現,宋翊一通急攻快斬,王道全感覺宋翊似要拚命,不願應其鋒芒,揮著舞短刀且戰且退。

    宋翊得了空隙縱身從船板裂口處跳入底艙,幾名守衛官兵一擁而上想將宋翊擒住都被宋翊三兩下砍翻在地。

    王道全緊隨而至,宋翊一邊打鬥一邊將囚犯枷鎖砍開。有些囚犯本就是綠林強人,隨手撿起地上官刀便與王道全搏命。又有些囚犯去解救同伴,狹小的底艙一時間亂作一團。

    宋翊趁亂躍上船板,幾名士兵衝上來送死皆被宋翊砍到。宋翊故意在船板上清出一塊空地,眨眼間便有十來名囚犯站上船板,手持刀槍與官兵對抗。

    這些囚犯大多是些綠林豪強,打家劫舍也是家常便飯,被官府抓住判得充軍發配,本就是些天地不怕的主兒,此時與官兵對打毫不示弱。無奈官兵人數眾多又將眾人團團圍住。不多時,眾犯便被殺得七零八落。

    宋翊心想那個王全道怎也沒了動靜,難道如此不濟竟然被囚犯所殺。剛剛念及此處,卻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躍上船板。當先一人便是王全道,令一名囚服大漢緊隨其後手中也是一柄手刀,此人刀法精妙絕倫還在宋翊之上。

    王全道絕不是囚服大漢的對手,被對方打得節節敗退,口中喊道:“眾將士一起動手將賊人擒下。”

    一眾官兵得了命令挺著長槍一擁而上要將囚服大漢刺倒,宋翊急忙趕上將背後幾人砍翻,那大漢見勢棄了王全道揮刀抵擋長槍。

    王全道見到今日事情越發不好收拾,不是自己逞英雄的場所,於是抽身圈外指揮兵卒對宋翊和囚服大漢進行圍攻。

    船上兵卒都是京中禁軍,雖未曾見過什麽大陣仗但卻天天操練演陣,互相之間配合默契進退有度,一經王全道從旁調度指揮立刻顯出優勢,不論你三頭六臂隻要你單槍匹馬便插翅難飛。

    宋翊和大漢聯手衝了幾次皆被兵卒長槍逼回原地,同時還要提防有人從後麵偷襲,二人隻能背靠背站在一起。宋翊扭臉觀瞧,囚服大漢三十出頭年紀,麵目剛毅須發茂密,左臉上一塊青記頗為顯眼。

    王全道站在眾官兵之後叫囂著讓二人跪地俯首,卻聽得囚服大漢狂笑一聲衝著宋翊道:“小兄弟,今日你我同生共死也是一種緣分,記得我叫楊誌,下了陰曹地府你我便是結義弟兄。”

    宋翊心中暗自叫苦:“誰稀罕與你同生共死,你倒是了無牽掛一條命,我還待救了彭曉月遠走高飛。”不過此人武藝高強,宋翊需要得他相助突出重圍,嘴上卻說道:“大哥,咱二人得想個辦法突出重圍才好。”

    楊誌聽罷朗聲笑道:“哪裏有什麽好辦法,不過臨死多拉幾個墊背而已。”言罷,擲出手刀將一名兵丁紮了個對穿,又用腳尖挑起一杆長槍,向著人多地方衝了過去,宋翊無奈隻能幫他斷後。

    楊誌槍法尤勝刀法,一杆長槍使得快如驚鴻動若遊龍,擋者披靡無人能應其鋒。王全道見楊誌如此威猛,便命幾名兵丁手持盾牌短刀擋住楊誌,另有兵丁持了長槍從縫隙中攢刺。楊誌、宋翊雖然威猛但畢竟力單勢孤,身陷重圍逐漸落了下峰,漸漸守多攻少已是萬難逃命。

    二人正在心灰意冷之際,卻聽得人圈之外幾聲慘豪。宋翊二人被人牆擋著視線,不知發生何事,卻聽有人呼喊著提防冷箭,眾官兵紛紛調轉槍頭向著岸邊方向。

    宋翊二人壓力驟減,借機砍到幾名兵丁準備突出重圍,卻見人群四散而開,七八個好漢虎入羊群一般衝殺進來。

    為首一人身材高挑麵白如玉,身穿皂色羅衫,革帶束腰,逍遙巾包頭,麵貌威嚴氣宇軒昂。手中一杆大槍神出鬼沒變化無常,每點一槍便有一名官兵倒地。

    楊誌見到此人精神振奮大喊一聲:“大哥,小弟在此!”

    來人正是楊誌結義大哥盧進義③。盧進義本是大名府人,宣和二年二月,朱勔差遣楊誌、盧進義、林衝、王雄、花榮、柴進、張青、徐寧、李應、穆橫、關勝、孫立等十二人為指使④,前往太湖等處押人夫搬運花石。

    盧進義等人領了公文結義為弟兄,誓若有災互相救援。盧進義等十人運花石已到汴京,隻有楊誌因在穎州等候孫立不曾到來。後遇著雪阻,旅途貧困,饑寒交迫,隻得將一口寶刀出市貨賣。偏偏一個惡少前來無理取鬧,糾纏不休,被楊誌所殺。太守判將楊誌誥劄出身盡行燒毀,枷配衛州軍城。

    孫立得知楊誌因等候自己而獲罪,當初結義之時,誓在厄難相救。於是星夜奔歸京師,會同盧進義等人商議後,十一人徑往黃河岸上解救楊誌。⑤

    盧進義等人皆是強人,一時間船上岸上殺成一片,又有人從旁突施冷箭,箭無虛發卻不見人。宋翊同時被三四名兵丁圍攻,有人手持盾牌有人手持長槍短刀,配合無間進退有度。

    宋翊正在奮力對敵,三名官兵忽然背心同時中箭悶哼一聲倒地不起。宋翊心道盧進義等人如此勢力,竟帶有箭手數名,不覺信心大漲。

    雖說官兵也有兩百餘人,但到底是拿錢當差的人。這些人之前倚仗人多勢眾,麵對宋條、楊誌二人還算鬥誌滿滿。此時半路殺來一夥亡命之徒豈是說笑,更不用說四周還有眾多弓箭手埋伏。一時間也是人心渙散。

    再說領頭的王全道,與盧進義交手十幾招便被一槍點到肩井帶走一大塊血肉。王全道知道對方紮手得很,自己萬難討得便宜,率領一眾兵丁且戰且退,隻等待附近禁軍營寨發兵來援。

    盧進義見官兵敗退,發一聲長嘯率領弟兄眾人翻身上馬奪路而逃。楊誌亦搶了一匹戰馬,同宋翊說道:“小兄弟趕緊跟我們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

    宋翊也是無法,今日一場大鬧再尋彭曉月已是癡心妄想,隻得咬了咬牙騎上自己馬匹隨著楊誌等人一路向北疾馳而去,等尋得機會再做打算。

    一行人馬連夜趕路直到東方泛白,一口氣奔行百裏左右人疲馬乏。尋得一處山林,眾人找到林木茂密之處下馬休息,用些食水幹糧。

    楊誌將眾人聚到一起,問宋翊道:“小兄弟,敢問尊姓大名,江湖上可有諢號。”

    宋翊心想自己今日闖下大禍,切不可累及太一宮眾人,便用大鬧樂源縣時所用名號道:“我名張橫,江湖上無名無號。”

    誰知盧進義等人聽罷驚到:“你可是大鬧樂源縣的張橫?”

    宋翊愕然道:“眾位哥哥怎知小弟之事?”

    盧進義聽罷笑道:“張橫兄弟,我們都是整日裏走南闖北的人,你殺的那個知縣楊文廣乃是遵義軍知軍楊文貴的胞弟。那楊文貴本是當地土酋,因向朝廷獻地有功被封知軍之職,在當地頗有一些勢力。他早已向夔州路憲司⑥稟明情況,發出海捕公文將你緝拿。”

    宋翊正自發愁,楊誌卻在以便拍掌笑道:“沒成想,兄弟竟是如此豪俠,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盧進義又問道:“不知張橫兄弟今日到河邊去劫官船所為何事,難道船上囚犯也有你的朋友不成?”

    宋翊心道:“這些人耳目廣博,我且向他們打聽一二,卻不要透露真名實姓便好。”於是哀歎一聲道:“哥哥有所不知,我有一個青梅竹馬卻沒過門的未婚妻子被朝廷強征入宮充實萬壽山,所以我才壯著膽子順流而下去劫官船,沒想到誤打誤撞與諸位相遇。”

    盧進義沉思片刻道:“朝廷無道,隻為修建一個萬壽山便搞得天下怨聲載道,真是個官逼 民反。”

    此時一個三十多歲的長須大漢說道:“張橫兄弟,我等之前皆在京城之中走動,前日裏卻有一艘綱船載著幾十名少女進宮,恐怕你遲了一步。”

    宋翊聽罷一陣愁苦,楊誌觀他模樣便知心中自責,便安慰道:“兄弟,這也怨不得你。京城漕運興盛,近年來運輸石料頻繁,朝廷廣造船艦,都在千料⑦以上,少則三帆多則十帆,風有八麵唯逆風不可行,自西向東順流而下日行百裏不在話下。”

    緊接著楊誌又向宋翊一一介紹諸位兄弟,又向宋翊道:“你我相逢便是機緣,又助我脫困,我等便是兄弟。你的事情便是我等的事情,弟妹已然入宮我等便要從長計議切不可操之過急。”

    宋翊心道:“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楊誌等人都是豪義之士說不定日後也會派上用場。”便點頭應允道:“楊大哥說的在理,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共同進退。”

    宋翊環顧眾人接著又問到:“眾兄弟是否到齊?”

    盧進義道:“我等兄弟同生共死當然一個不會落下,張橫兄弟何有此問?”

    宋翊奇道:“昨日河邊應伏有一隊弓箭手,為何不見?”

    眾人聽罷哈哈大笑,卻聽盧進義道:“弓箭手有,但隻得一人。花榮兄弟,看來你箭法又精進了。”

    說話間站起一名少年,麵容俊秀身材適中,方才楊誌介紹過此人便是花榮,比宋翊還要小上一歲。

    花容麵含笑容也不說話,摘下背上四尺短弓搭上一根羽箭,瞄也不瞄轉身變向五十步開外一棵小樹射去。

    羽箭剛入樹幹,第二隻羽箭便銜尾而至將其一分為二。兩隻羽箭幾乎沒有間隔,這份速度這份精準,好似兩個人同時開弓射箭一般,引得眾人一陣喝彩。

    宋翊不由讚道:“好箭法,花榮兄弟箭法如神,一人可抵十人。”

    眾人說笑一陣歸入正題,柴進問盧進義道:“大哥,今日我等犯下重罪,下一步作何打算。”眾兄弟以盧進義最為年長且辦事老成,是以任何事情都要由他做主。

    盧進義深思片刻道:“朝廷無道,豪傑並起。聽聞京東東路⑧有一豪傑宋江,在梁山泊率眾人起義,橫行河朔,官兵數萬無人敢抗。宋江等人現在青州攻州掠縣離我等甚近,不如前去投靠。”⑨

    穆橫脾氣急躁,立刻附和道:“對,保不齊他日宋江當了皇上你我兄弟也能作個大官,到時打到京城踏平萬壽山也可將張橫的媳婦就出來。”

    眾人都是窮苦出身,無甚產業亦無牽掛,因此紛紛附和。唯有柴進心思細密說道:“我等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兩手空空前去,恐怕麵上無光不免叫人小瞧。”

    穆橫又道:“這有何難,我等也去找個州縣大戶搶他一票不就結了。”

    王雄道:“州縣富戶能有什麽,要搶就去應天府,那裏富戶甚多,金銀財寶稀世奇珍有的是。”

    盧進義搖頭道:“應天府乃是大宋的南京城,必然守衛森嚴,我等恐難得手。不如去襲慶府,那裏也是繁華之地,富戶定也不少。”

    柴進聽罷言道:“我等弟兄十幾人,要去襲慶府搶掠恐怕有些困難。”

    張青也是主意多心思活的人,插嘴道:“柴大哥,誰說明目張膽地去搶。我們偷偷潛進城裏,打聽一家為富不仁的主兒稱夜下手,量他們也拿我等不著。”

    穆橫聽罷又道:“就是,張青兄弟所說在理。張橫兄弟單槍匹馬都敢到縣衙殺人,我等十幾條好漢卻在這裏畏首畏尾舉棋不定,豈不讓張橫兄弟笑話。”

    最後還是盧進義大手一揮道:“不要說了,就去襲慶府!找他一個為富不仁的主兒,也算替天行道。”

    眾人七嘴八舌在那裏商量計劃,全沒將打劫州府當做一回事情,可把宋翊聽得目瞪口呆,心道:“這些人都是何等膽識?剛剛脫困便要去打劫州府、起義造反。我跟著這些亡命之徒在一起,不知要闖下什麽塌天大禍。”不過想想卻也心中苦笑,自己不也是殺了知縣亡命天涯。

    備注

    1

    筆者曾經參考了宣和時期的地理圖,和縣誌。黃河在宣和年間確是這樣的路徑。

    曆史上,黃河曾經多次改道。到兩宋時期,黃河下遊長時間沒有治理,又逐漸淤積,在公元1048年,也就是宋仁宗慶曆八年,黃河在澶州(今河南濮陽西南)商胡埽決口,改道北流,在今天津東南入海。

    北宋末期,金朝南下,北宋經曆了靖康之恥,中央政府南遷,為抵抗金朝的攻勢,公元1128年,宋軍在李固陵決河,以水為兵,而黃河在決口後則南下往豫東北、魯西南,經由泗水進入淮河,經淮河入海。

    1938年,日本全麵入侵中華,當時中央在黃河沿襲節節敗退,蔣政府無法,則再次以水為兵,在花園口決堤以擋日軍,此次人為決口使得全河又向南流,沿賈魯河、潁河、渦河入淮河。洪水漫流,災民遍野。直到1947年堵複花園口後,黃河才回歸北道,自山東墾利縣入渤海。

    2河南府為北宋四京之一,西京。

    河南府,府治洛陽縣(今河南洛陽市),範圍大致為今河南洛陽市所轄地域。

    3盧進義,《水滸傳》中玉麒麟盧俊義的原型。河北大名人,因為當地口音的問題,後來人們就叫成了“盧俊義”。據悉,盧進義武功高強是實,但他不是富豪大商,而是家境貧寒的農夫出身。

    4、宋代將領或州縣官屬下供差遣的低級小吏,沒有編製的臨時工。

    《乞罷保甲劄子》:“事幹保甲,州縣皆不得關預,管內百姓不得處治,其巡檢、指使、保正、保長,競為侵擾,蠶食無厭。”

    5該段引自《大宋宣和遺事》,與《水滸傳》有很多不同。因《大宋宣和遺事》成書於宋代,本書以此為基準。

    6憲司

    即提點刑獄司,長官稱提點刑獄公事簡稱提刑官,負責一路刑獄。府州軍監以上的大區稱“路”。路一級的機構和職官,有漕司、憲司、憲司和帥司。漕司(即轉運司,長官稱轉運使),負責一路的財賦和監察;憲司(即提點刑獄司,長官稱提點刑獄公事),負責一路刑獄;倉司(即提舉常平司,長官稱提舉常平公事)負責一路的倉儲。

    7料:

    《夢梁錄》記載:「海商之艦,大小不等。大者五千料,可載五六百人;小者二千料至一千料,亦可載二三百人。」料,是宋人對船艦載重的計量單位,一料等於一宋石,相當於今天120斤。宋代常見的大型航海商船,可載五千料,即載重300噸。

    8京東東路

    北宋首都東京開封府的東部地區,治所在青州,管轄1個府,1個軍,7個州,下轄38個縣。

    9真實的宋江

    宋徽宗宣和元年(1119年)十二月,宋江在京東東路所管轄的黃河以北地區聚眾起義,專打社會上的不平,殺富濟貧,反抗北宋王朝的殘酷統治,引起統治者的恐慌。

    起義發生不久,宋徽宗趙佶便詔令京東東路、京東西路提刑督捕之。但由於宋朝軍隊久不征戰,缺乏訓練,戰鬥力極差;又由於宋江“其才過人”,屬下個個都是強悍猛勇之士,個個英雄,所以,這次征剿不僅沒有消滅宋江起義軍,反而使其威名遠揚。在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裏,宋江等人沒有像《水滸傳》等文藝作品所描繪的那樣,入據八百裏水泊梁山替天行道,而是“橫行齊魏”,馬不停蹄,千裏轉戰於山東、河北一帶。宋江率眾攻打河朔(泛指今黃河下遊南北一帶)、京東東路(治青州,今山東省益都),轉戰於青、齊(今山東省濟南)至濮州(今山東省鄄城北)間,攻陷十餘郡城池,懲治貪官,殺富濟貧,聲勢日盛。在數萬官軍的圍追堵截中,起義軍攻城陷地,機動靈活地打擊敵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卻似一把鋼刀,令統治者聞風色變,“官軍莫敢攖其鋒”,成為一支很有影響的農民起義隊伍。

    《東都事略》中記載,當時的亳州知州候蒙曾向皇帝上書建議:“宋江寇京東,蒙上書,言宋江以三十六人橫行齊魏,官軍數萬,無敢抗者,不若赦江,使討方臘以自贖,或足以平東南之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