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攻守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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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杭州城中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七成兵士已經痊愈,但王稟依然命令撤下一半的城防兵士,緊閉杭州城城門,禁止任何人出入。而且每日都有小股的禁軍分批撤離。

    方七佛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著時機,方臘隻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也知道杭州城內守軍的厲害,他也更加清楚杭州城的城防是何等的堅固。因此,他請了殺道盟出手幫忙,聯合摩尼教起兵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現如今攻守異位,曲幽蘭不得不將黑水屠城散到了杭州城裏。這黑水屠城,乃是妖蜂和蠱王兩人一同飼養的一大批虎紋姬蜂。

    姬蜂細小,善在棉蟲身上產卵,而且無需交 配便可孵化成蜂。虎頭蜂性格凶殘、體型碩大、毒性猛烈。二者都是千花萬毒穀裏土生土長的東西,毒蜂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才將兩者合而為一,繁衍出一種兼有二者特性的“虎紋姬蜂”。

    “虎紋姬蜂”個頭雖小但卻帶有毒性,蜇人之時又能令被蟄之處麻痹,讓人防不勝防。隻是苦於毒性不足,數量又稀少而成了雞肋。

    後來,妖蜂加入殺道盟遇著了蠱王,兩者一拍即合。也不知蠱王用得什麽法子,這“虎紋姬蜂”不但毒性變得比虎頭蜂還要猛烈,而且繁衍極快,一天多的時間便可由蟲卵變為成蜂。

    這黑水屠城至少有上千隻虎紋姬蜂,用蠱王的話說,那瓦罐子就是“虎紋姬蜂”的皿。“虎紋姬蜂”平常處於蟄伏狀態,一但破皿而出,要不了二十天,這杭州城就是一座死城,全城人都得倒下,那時節進兵奪城易如反掌。

    方七佛這才按著區幽蘭所說,壓著性子等了這許多時日,方臘定下的時日已然近在眼前。看著杭州城城牆上守軍越來越少,最近幹脆連城門也都徹底封鎖了。估計城裏能動的人也不多了。方七佛終於決定,親帥大軍三萬狂攻杭州城。

    攻城當天,杭州城的城牆上隻剩下一千多名守城禁軍。方七佛將三萬兵力全部集中在東側城牆,慶春門、清泰門之間的一處狂攻。

    若按攻城的慣例來,便是要將城牆四麵全部圍住,三側佯攻一側主攻,其一是要分散守軍兵力,而自己一方主要集中兵力攻打一處。其二,防止守軍突然從城裏衝出來偷襲攻城軍隊。

    方七佛武功雖高,但帶兵打仗卻是一個門外漢。三萬大軍紮在一起擠擠攘攘,很難發揮出人數上的優勢。方七佛不通兵法先擱在一邊,主要是這城上的守軍也的確沒有幾個。

    方七佛心道:“就憑這區區一千多人,即使個個三頭六臂,又怎能抵擋我三萬大軍。”於是發下軍令,搭上雲梯,三萬叛軍排著隊冒著箭矢,死命強攻。

    叛軍四麵受敵,城牆、馬麵箭矢齊下,頭頂上刃板高懸。守城禁軍又搬來鐵嘴火鷂,拉動機括,猛火油帶著火焰四處噴灑流淌。中火的叛軍全身燃燒四處奔跑,火焰凶猛無法熄滅,灼熱的氣浪從鼻孔吸入胸中五內俱焚,倒也不用人救火,片刻之間便撲倒在地上,像火把一樣靜靜的燃燒。

    叛軍攻城的雲梯帶有木輪,折好以後推到城下,打開之後搭在牆上便可攻城。守城宋軍早已備好遊火箱,長六尺闊五尺,熟鐵製成形似鐵欄,盛裝幹柴火油,燃著熊熊烈火用鐵索墜下,專門用來焚燒雲梯。

    熙和軍守城可是讓叛軍大開眼界。之前叛軍守城,凡是滾木擂石、刃板、火油都是一股腦地招呼下來。而熙和軍卻是張弛有度有的放矢,以有限的守城器械,最大限度地殺傷敵軍。

    守城是熙河軍的看家本領。熙河軍麵對西夏騎兵,主要就是一個“守”字,不斷的在邊境修築城池軍寨,步步為營不斷推進,城池一但築起便難以攻克,西夏騎兵隻能望城興歎。

    此時,熙和軍坐守堅城,掌控利器,杭州城下刀山火海,城頭上箭如雨下,修羅地獄一般的杭州城,嫣然已成叛軍最恐怖的噩夢。雖然城上隻有一千守軍但足以讓叛軍碰得焦頭爛額。

    方七佛心中也是鬱悶得很,明明城頭上隻有千八百名守軍,卻怎麽也攻不下殺不完。叛軍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弓箭手依然會冒著箭雨和漫天飄灑的煙塵火絮向城樓上攢射,可是城上的守軍數量始終不見減少,仿佛一個人倒下馬上就會有另一人替上。狂怒的方七佛隻能揮舞著長槍,驅趕叛軍一波波地去送死。

    若論行軍打仗,王稟可是比方七佛老道許多。王稟早料到方七佛會趁虛而入,因勢利導故意定下計策。城頭上隻安排少量守軍誘敵來攻,城上傷亡的兵卒或是疲憊的守軍都會派人暗中替下。

    因此,城頭上的守軍數量總是不見減少,既保證能將叛軍拖住,又不至於讓叛軍望而生,總是讓叛軍抱有勝利的希望。

    王稟將城池當做自己的武器,慢慢磨滅著叛軍的兵力。杭州城外弱內強,方臘尚不知曉,此時城內有整整兩萬守軍嚴陣以待。這些熙河軍神完氣足,隊列肅整,鎧甲齊全,弓弩上弦,刀劍出鞘,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若是方七佛能看到城內的情形,立刻便會撤兵,這樣的城池實在令人絕望。即使這些熙河軍不斷地更替守城,也能將叛軍活活拖死。

    叛軍人員過於密集,因此損失極為慘重。兩三萬人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城上的弓弩手閉著眼睛隨便發箭都能射到敵軍。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叛軍傷亡已然超過了五千人,而城上的守軍卻依舊生龍活虎一樣,似乎數量還增加了一些。

    其實,王稟已經偷偷增加了城頭上守軍的數量。方七佛就算再傻也能覺查出事情不對,雖然不知其中就理也隻能暫時收兵,再等個一兩天看看情況。

    怎料叛軍陣型稍有變化,便見北麵武林門與南麵正陽門大開,宋軍同時自兩門殺出向城東合圍,將叛軍死死困住,用血肉之軀鑄成了一個大大的甕城。

    連日來飽受痛楚的熙河軍豈能容忍叛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脫,憤怒已極的熙河軍要將眼前的叛軍生吞活剝吃得一點不剩。此時,城樓上也拿出了壓箱底的家夥。二十台床子弩早已暗地裏集中到了一起,此時一並架上城頭。

    宋軍的床子弩,皆是“三弓八牛床子弩”,在床弩之中也是威力最大的祖宗輩。當年宋遼澶淵之戰時,澶州城下一箭定乾坤,遼軍主將蕭撻凜便是被三弓八牛床子弩同時射中六箭而亡。

    “三弓八牛駑”的弩身裝有前弓、主弓、後弓三張巨弓。前弓、主弓正裝,後弓反裝。前弓、主弓兩端分別以弓弦相連合二為一,主弓兩端另外裝有滑輪,後弓弓弦由主弓滑輪處拉反回來,獲得所有勁力發射弓失。

    張弓之時須由數十人一起搬動絞軸,一次可發三箭。弩箭行似長槍,堅木為杆鐵片為翎,正所謂“一槍三劍箭”,射程可抵千步,箭聲猶如雷動,盾甲難當其鋒,三十步內可入牆三尺。

    除了床子弩,又有宋軍自城上扔下“霹靂火球”。這霹靂火球乃是朝廷“火藥窯子作”所製,在一寸半長的竹管外以紙麻層層包裹後敷上鬆脂,麻紙內裝火藥、鐵釘、砒 霜,聲勢驚人中者皮破血流。①

    宋軍突然間反守為攻,叛軍腹背受敵幾無活路。叛軍之中倒也有殺道盟高手壓陣。端木奎見此情形便已木童丙化作滿身尖刺的木球在宋軍中來回翻滾碾壓,試圖打亂宋軍陣型,竟然無人可擋。

    宋翊本在城頭觀戰,遠遠望見木童丙又在逞凶,立刻找到一張正在張弦的床子弩,與軍兵一同搬動絞軸。

    宋翊情急之下開啟輪穴,一旁兵士均是驚得目瞪口呆,宋翊一人竟然頂得上五六個人的力氣。

    搭上鐵羽箭,宋翊推動床子弩調轉弩頭,對準木童丙三失齊發。此時木童丙離著城牆三百步開外,三支弩箭卻電閃雷鳴激射而至。

    那床子弩穿牆破甲不在話下,木童甲再是堅韌也被弩箭之力撕了個粉碎。隻見木童丙的大腹之內跳出一個小人,身高僅四尺有餘,全身敷有鎧甲。小人的鎧甲打造得極為精細隨身,不似軍中鎧甲一般寬大厚重,十分輕薄合身。

    那小人未帶頭盔鈍項,麵容幹瘦雙眼冒著精光,一副稀疏花白的山羊胡十分散亂,正是端木奎本尊。

    正如宋翊所料,端木奎的確是利用身材矮小,躲在傀儡的腹內進行操縱。

    木童丙被毀,端木奎十分震怒,抬頭望了城頭一眼竟然隨手打出一個火球。那火球有人頭大小,正好落在城頭裝著霹靂火球的木箱上,頓時城頭煙火大起又一並引燃了旁邊的猛火油,將幾架床子弩燒起熊熊大火。

    宋翊見端木奎如此厲害,抽出盡斬越下城頭直奔端木奎而去。

    宋翊運轉靈元隱入雙腿, 三百多步的距離轉眼便到進前。可沒曾想這端木奎更快,身形一閃便到宋翊身側,與那莫天川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端木奎揮出一拳,猛地擊中宋翊麵部。這一拳力道奇大竟然超過高漢武,幸好宋翊已能將靈元調用自如,眨眼間全部集中在麵部。因此,宋翊雖被一拳打飛一仗左右,但隻是嘴角淌血卻未受大傷。

    宋翊抹幹嘴角血跡,慢慢站起身形,卻見端木奎一步步走了過來,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好似要將宋翊撕得粉碎。顯然宋翊連番兩次毀掉端木奎的傀儡,已經令他氣急敗壞。

    宋翊身在亂軍之中心裏卻是十分冷靜,他思緒電轉:“這端木奎不但精通機關之術善於操縱傀儡,怎麽還會是個內功高手,可是看他出手也不像是練家子,難道問題出在了他的鎧甲上。”

    宋翊細心留神端木奎的鎧甲。這件鎧甲手工實在精湛,除了頭部以外已經覆蓋了端木奎的全身,甚至手指雙腳也裹得嚴嚴實實。關節之處連接巧妙,活動起來毫無拖拽緊皺。

    鎧甲的主材不是鱗甲也非鎖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混銀板,混銀板量身打造十分妥貼,而且打磨的銀光發亮,邊緣之處又用金箔滾邊。細細查看,他左肩肩吞之上還寫著一個大大的“弐”字。

    宋翊腦內靈光一現馬上想到,這就是雨之音所說的“木童乙”,原來一直被端木奎穿在身上,怪不得無人見過。

    可這木童乙就似鎧甲一般,那裏裝得下機闊,這端木奎又是如何操縱?而且他剛才抬手便射出一顆火球,分明不是一副鎧甲這麽簡單。

    但宋翊心裏明白,不管“木童乙”有何蹊蹺也架不住盡斬一擊。不管三七二十一,宋翊便要動手將它砍開,卻見端木奎左手掐訣指向自己,同時口中喝道:“敷!”

    宋翊頓時感覺周身一緊難以動彈。於此同時,端木奎的鐵拳再一次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宋翊的臉上。宋翊手腳雖不能動但卻可以調用靈元護身,但是臉上仍然吃痛。

    宋翊雖被打飛,但是身上禁止卻隨即消失。他不敢稍有停留起身便跑,雖然未被打傷但如此打下去終究吃虧的是自己。他剛才看得十分清楚,端木奎剛剛掐的就是“枷扭決”。

    宋翊雖然不會法術,但他在龍德太一宮看到過林靈素掐“枷扭決”施展符籙,縛住張虛白。這個端木奎使的正是道術!

    在沒想出辦法之前宋翊隻能先跑。他一路繞到城東,三兩下便翻過城牆進入杭州城。城東沒有戰事,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兵卒也攔他不住。宋翊一口氣跑出五六裏,正巧又來到杭州城的東北角。

    宋翊心中隻是想著這個端木虧膽子再大也不能跟進城來,可沒想到這端木奎仇恨極深,就是森羅寶殿也要追著宋翊下去。

    仔細查看端木奎這身鎧甲。在丹田氣海之處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圓形蓋板,圍著蓋板陰刻有細小銘文,再有無數細小凹槽連通到四隻百駭。凹槽附近也是刻滿銘文,如不細,看仿佛盔甲上的裝飾花紋,實則全是道家法咒。

    端木奎每有舉動,凹槽內都有暗光流轉傳到身體各處。仔細思考,便是這蓋板下的東西在驅使著木童乙。

    隻聽端木奎冷聲說道:“小子,這“木童乙”本是我珍藏之物從不輕易視人,沒曾想你連毀我兩個傀儡,今日便要你償命。”言罷,抬手掐了個手決,打出一道雷光閃電,使的卻是“五雷咒。”

    雷光耀眼,宋翊不敢輕慢立刻閃身避讓。宋翊待他抬手之時便知其又要施展法術,沒曾想卻是五雷法術。二人相聚不過十步之遙,雷光比火球可要快上許多。宋翊躲閃不急被雷光打到右腿之上,隻覺半身發麻栽倒在地。

    端木奎奔上兩步便要對宋翊鐵拳相加,斜次裏突然射來幾粒彈丸。端木奎抬手早將彈丸擋開,不料彈丸粘手既爆,化作一團白煙。端木奎不慎吸入幾口嗆得淚涕並流。宋翊得了喘息之機,立刻竄到旁邊一座燒的殘垣斷壁的房屋之內。

    端木奎施展法術抬手便打,既不唱咒也不焚燒符籙,速度之快令人防不勝防。好在端木奎的法術威力差得太遠,否則宋翊也不會如此之快便緩過來。

    宋翊正在思考退敵之策,卻有一人從背後摸了過來,以宋翊的知覺又怎能著道,待得那人走得近了猛然回身便是一刀。

    幸好宋翊未將力量使足,看清來人立刻將刀收住。即使如此,刀鋒所過也讓雨之音的臉上感到一陣寒風,圓睜著兩隻大眼嚇得俏臉發白。

    宋翊一把將雨之音挽在懷中,藏身到一片土牆之後偷眼向外覌瞧,隻見端木奎正站在一堆瓦礫之上四下查找。幸好端木奎雖然能使法術,但聽覺卻與常人無異,一時半刻還無法找到宋翊的藏身之處。

    宋翊吐出一口大氣,回頭在往懷中觀瞧,雨之音已是漲得小臉通紅,宋翊慌忙問道:“怎麽?你受傷了嗎?”。

    雨之音卻一把將宋翊推開道:“你幹什,好心沒好報嗎?”雨之音說話聲音大了一些,宋翊急忙去捂她嘴,卻反被咬了一口,立刻噓了一聲說道:“輕聲些,端木奎就在外麵。”

    雨之音也壓低聲音說道:“我當然知道,剛才還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才能逃得小命。”

    宋翊道過謝又問道:“你怎麽又跑回來了?這外麵兵荒馬亂的你怎麽進來的?”

    雨之音卻回道:“是呀,外麵是兵荒馬亂的,我怎麽出去?這些天我一直藏在這裏哪也沒去。”雨之音算得清楚,以端木奎的性子肯定要來找宋翊的後賬,與其滿處去找端木奎,反倒不如守株待兔來得省事。

    未等宋翊說話,雨之音又接茬說道:“你看明白沒有?端木奎身上這套鎧甲就是木童乙。”

    宋翊當然早就看得清楚明白,於是重重“嗯”了一聲卻沒說話。又聽雨之音小聲說道:“木童乙應該靠的就是五行石來驅使,你看他丹田上的圓蓋,下麵應該就是五行石。”

    宋翊一聽恍然大悟,這端木虧未經祖師爺授籙,不能役使鬼神,調用天地之力,因此隻能靠五行石本身的力量強行發動符籙。而這符籙,應該就是刻在木童乙上的銘文,因此木童乙的一舉一動都要借助五行石的力量。

    宋翊將自己的推策向雨之音說了一遍,雨之音想了想說道:“這木童乙是端木奎的第二個傀儡,看來那時他已經在打五行石的主意了。但五行石沒到手之前不能將木童乙視人。而他之所以又要造出木童丙,應該是木童乙還有些缺陷。現在依你所說,首先是五行石的力量有限,如果輕易使用很快便會竭盡。其次就是他所能使用的法術,應該僅限於身上刻著的那些。”

    宋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辦許多,他左手是五雷咒,右手便是火雲咒,雙手一合便是縛神咒。咱倆一名一暗配合出手,定能將他製住。”

    宋翊與雨之音定好計策,宋翊自土牆後閃身而出,盡斬帶著烏光,落雷斬當空直斬而下。

    端木奎聽到動靜反應也算快速,雙手一合掐了一個扭枷決。宋翊隻覺渾身一緊噗通一下跌在地上,這一下縛手束腳自半空落下摔得極重。

    端木奎高高躍起,便要舉高臨下踏碎宋翊腦袋。雨之音瞅準機會,用彈弓射出兩顆彈丸直奔端木奎頭麵而去。

    端木奎側頭避過彈丸,兩粒彈丸一左一右擦著耳際飛馳而過,誰知兩粒彈丸之間有極細小的銀絲相連,刮在端木奎額頭之上鮮血橫流。

    這還不算完事,兩粒彈丸在銀絲牽引之下飛旋回來,端木奎顧不得疼痛趕忙用手去擋,兩粒彈丸瞬間爆出兩團烈焰,灼燒著端木奎的雙手。

    此時,宋翊已然緩過神來,手中盡斬直破端木奎腰際。端木奎知道盡斬鋒刃之威,即使手上帶有護甲也不敢用手去擋。左手一揚,一道電光直奔宋翊。宋翊早知他左手會打出閃電,立刻閃身躲開。

    端木奎一擊沒有得手,卻見腳下咕嚕嚕滾過來一個陶土圓盤。圓盤厚約一寸,不偏不倚正好倒在端木奎腳下。

    此盤乃是天機造坊特製的霹靂地火盤,  端木奎識得厲害,周身暗光一轉便要逃跑。未等逃出兩步,一聲巨響火盤爆裂而開,陶土碎片四處飛散,把端木奎掀翻在地。

    端木奎尚未起身,宋翊一刀便已斬了下來。端木奎就地打了個滾逃過腰斬之苦,卻也十分狼狽。他惱恨雨之音暗中相助,回手便是一個火球,直奔雨之音藏身之處。宋翊借機一刀斬向端木奎後背,端木奎向前幾步堪堪逃脫,卻又被宋翊借機一腳踹了個狗啃屎。

    雨之音為人甚是靈活機警,每發一彈必要換個藏身之所,如今仍是毫發無傷,看到剛剛過火之處已是暗自慶幸不已。心中計算,背囊之中隻剩下兩粒爆火彈。

    一但失了雨之音的臂助,宋翊打得十分吃力。這個木童乙的構思實在巧妙,也不知這端木奎如何進行操控,法術流轉更替圓潤無間,舉手投足皆有法力加持毫無滯待。端木奎雖不再施展法術,但仍然迅捷無倫力有千鈞,若不是他不通武學,宋翊早已被他擊斃。

    備注

    1霹靂火球

    《武經總要》一書中記載的一種爆炸性火器,它用粗約一寸半的竹管,外麵以火藥(約1.5-2千克)和碎瓷片、鐵片等包裹起來,製成球形。在球的兩頭各留出約一寸長的管頭,以便用一頭作手持把柄,另一頭裝引火藥和藥撚。施放時它的爆炸聲如霹靂,又像火球在翻滾,所以稱作“霹靂火球”。它爆炸時,射出的碎鐵片可以殺傷敵人,與預製破片手雷作用完全相同,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早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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