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九蓮寶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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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米禽乃送難逃萬針穿身之苦。暮然間,在她身前金色豪光閃耀,明晃晃奪人二目。

    那金色豪光不過比不常人大上兩圈,堪堪將米禽乃送擋住。銀光撞到金光之上紛紛潰散,奇餘銀針掠過豪光密密麻麻地釘在後麵的土牆之上,暴起一陣塵土。

    那金色豪光來得突兀,與銀針交錯相觸,不過眨眼功夫。金色豪光稍閃即逝,金光逐漸暗淡,露出裏麵一名身穿道服的男子。

    這小道二十五六年紀,生得麵如冠玉、劍眉入鬢、目若朗星,頭戴偃月冠,身穿藍緞道袍腰係絲絛,外罩滾邊寶藍緞大氅,雖然隻是普通的道士裝扮,卻也難掩精明俊俏的模樣。

    此人身形筆直,手掐“雙毫光”訣,穩如山嶽一般擋在米禽乃送身前,真個“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米禽乃送見到此人雙眼發亮、麵泛酡紅、心潮蕩漾,正是得意心上人——雲守清。有道是:“苦思心上人,如是九天仙,今朝踏雲落人間,願解凡緣未了情。”

    靚玉璧身體逆變之下,就連心性也變得有些少女一般。見到雲守清這等靈氣逼人的英俊少年,不覺有些心馳神動,秋水般的雙眼竟然迷離著幾分春意。雲守清對上她雙眼,竟然身軀一陣,同是熱血少年,哪有個不戀美色的道理?

    雲守清發愣的時候,米禽乃送早就繞到他身旁,見他那副貪癡模樣,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這米禽乃送可不似漢人女子般隻會哭天抹淚,當即一腳踢到雲守清臀上,喝道:“看什麽!人家比你娘的歲數都大!”

    靚玉璧聽了也不生氣,反而手遮櫻唇噗嗤一笑說道:“野丫頭,怪不得人家看你不上。哼!我這般樣貌像是當娘的人嗎?”

    靚玉璧第一句話是說米禽乃送的,這第二句話卻是嬌滴滴說給雲守清聽的,說話間還用眼角瞥了雲守清一眼,十足的勾魂攝魄媚態百生。

    雲守清本不知靚玉璧的身份,此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方才來得正巧,眼見這靚玉璧施展“佛光普照”。來不及多想,立刻施展豪光化盾之術,以自己身軀擋在米禽乃送身前。

    結合方才三言兩語,現在細細想來,自己眼前這人大有可能便是江南大俠靚玉璧。雲守清急忙忙躬身行禮道:“敢問前輩可是江南大俠?”

    靚玉璧聽罷輕“哦”一聲問道:“這話怎講?”

    雲守清躬身未起說道:“‘千手玉觀音’的俠名早已威震四海,晚輩年少雖無緣得見,但今日這份暗器手法、這碧玉樣的人材,若不是大俠還能是誰?”

    雲守清的嘴,能從林靈素的手裏套出九轉大還丹來,那還了得?這一通馬屁可是拍到了靚玉璧得心縫裏,笑得靚玉璧花枝亂顫。

    靚玉璧咯咯輕笑了一陣,卻仍嫌不夠,繼續追問道:“怎麽?那靚玉璧可是幾十年前的人物了,我可像他?”

    雲守清想也不用想便答道:“我想大俠定是駐顏有術,幾十年來容顏不改,依舊是妙齡少女的模樣。”

    這通馬匹真是拍到了巔峰,靚玉璧直笑得麵顯酡紅翠豔欲滴,不由得又美豔了幾分。

    米禽乃送看到眼裏卻是怒上眉梢,雲守清與那老太婆一唱一和說得熱乎,可還將自己放在眼裏?冷哼一聲撇嘴道:“老不正經。”

    靚玉璧冷冷看他一眼,轉頭又像雲守清笑道:“公子方才出手相救,想必便是這野丫頭日思夜想的情郎嘍,也不知你相上她哪處?”

    雲守清既然知道對麵是靚玉璧,怎敢有絲毫非分之想,隻是提及兒女之事,雲守清多少有些拘謹,於是回道:“我與她乃是普通朋友,但也不願看她受傷,因此才出手相幫,還請大俠就此罷手。”

    靚玉璧還未表態,可氣壞了一旁的米禽乃送,卻聽她咬牙說道:“既然我與公子乃是淡淡之交,怎能勞煩公子出手相救。這賊老婆子功夫再高,不過取我一條性命而已,何苦連累了公子。還請公子避遠一些,讓個場麵出來,我好與這賊老婆子分個生死。”

    雲守清心中暗急:“這米禽乃送的性子也太過急躁,自己拚命拍靚玉璧的馬屁,還不是為了向她討饒,難道你看不出來?”

    雲守清哪裏知道,女人的妒火有多麽的熾烈,永遠超過男人的想象。

    別說這米禽乃送拚了命地不肯善罷甘休,在她三番五次地挑釁之下,靚玉璧也動了真火。

    隻聽靚玉璧咬著銀牙冷冷說道:“既然公子與她平平之交,那就行個方便,我將這黨項母狗殺了再說。”

    雖然雲守清嘴上說是平平之交,但這一年多的光景,雲守清與米禽乃送朝夕相處以劍傳情,早就暗生情竇。

    要說讓雲守清不管米禽乃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雲守清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卻也沒什麽可以辯駁,隻得雙手一拱說道:“還請大俠海涵,雲某恕難從命。”

    靚玉璧冷笑一聲道:“你們男人果真都是一樣,心裏想一套嘴上說一套。若不是心懷鬼胎就是死要麵子,可憐了世上的癡情女子。”

    說罷,靚玉璧伸出右手食指豎在麵前,又接著問道:“小子,你剛才接下我‘佛光普照’,用的可是道家法術?”

    雲守清恭恭敬敬回道:“是!”

    又聽米禽乃送繼續問道:“我對道術也是略知一二,方才你既不念咒也不用符,倉促之間出手,竟能擋住我的佛光普照,看來必定師出名門。

    我靚玉璧不殺無名之人,無論你是何門派,報上你的師成,將來我也好打發人給你師傅送個信。”

    靚玉璧這話說得光明磊落,不過也是實在狂妄。殺了人還要上門報信,這等事情恐怕也就是她這一代大俠才有資格做得出來。

    雲守清聽道靚玉璧問及師門,絕不能失了禮數,立刻手掐子午訣以道家禮數行禮道:“在下乃是龍德太一宮,金門羽客張虛白坐下弟子,雲守清。”

    這雲守清處處恭謙謹慎,料想到靚玉璧定要問及師門,之前自己偏偏不自報家門就是等著這時。他偏就不信,就算這靚玉璧再大的名號,敢上龍德太一宮報信?

    雲守清所料不錯,靚玉璧聽到張虛白的名頭顯然一愣,真沒想到眼前這小道士竟有這麽大的來頭。

    但凡練武之人,即使再大的本事再響的名號,也要給張虛白麵子。但是靚玉璧先前口出狂言,若是此時就此罷手,這個麵子實在丟不起,於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小子,我與你師傅也算故交。今日我將那賊女殺了咱們就此兩不相幹,可好?”

    卻聽雲守清說道:“還請前輩賜教,無論前輩有何招呼都由晚輩一律承受”。

    靚玉璧見雲守清如此執著,歎口氣道:“既然你執意擋在她前麵,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能接下我這招便放你們離去。若不然,我隻有親自登門向老仙師謝罪了。”

    說罷,靚玉璧一直豎在麵前的右手指尖上,突然騰起一團微小的火焰。接著,她左手虛空一揮,身前地麵上又多了一盞一尺高的油燈。

    隻見靚玉璧右手輕彈,指尖的那團火焰便輕巧地跳到了油燈上。

    那團微小的火焰似有靈性一般,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油燈中央。小小的火焰瞬時間便做核桃大小,發出刺眼的光芒。

    隻聽靚玉璧口中說道:“這一招“九蓮寶燈”,你看好了!”

    以法破法倒是好解,不過雲守清卻從未見過這招“九蓮寶燈”,卻不知要從何下手,隻能隨機應變。

    此時,雲守清已經發覺事情有些不大對頭,來不急多做解釋,伸手將米禽乃送推到一邊。心想著囑托她兩句不要請舉妄動,扭臉時卻已不見人影。

    此事太過詭異,明明方才觸手可及,怎麽轉眼間一個大活人竟然原地消失。雲守清在看那盞油燈,火焰竟然變做慘綠顏色,淡綠色的光芒映照著黑暗的夜空顯得格外恐怖。

    雲守清心知此間詭異必定與那油燈有關,手中掐個劍訣,口中念動簡短念咒:“九霄神劍,畫號斬惡。!”向著那盞油燈虛空一點,一道金色劍型虛影奔著油燈直刺而去。

    雲守清本是個心思活躍愛思考的人。在不夜宮這一年,他一直琢磨鍾守離那種以道術輔佐武功的打鬥方法實在令人眼界大開。

    於是,受困這一年,雲守清並沒閑著,半是練武半是參悟法術。而今,一般的法術他已不需掐完整套決目、念整套咒語,便可以迅速施法。雖然以內力支撐的法術威力大打折扣,卻勝在方便快捷,在比鬥中十分好用。

    雲守清的空手法劍,雖然威力不算多大,但要將一盞油燈斬斷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道法劍虛影明明向著油燈直刺了上去,那油燈卻偏偏連燈花也不抖動一下。

    雲守清一招失手心中大驚,卻見靚玉璧不知何時已到了自己五尺之內。

    眼見靚玉璧腰間“秋水”出鞘,雲守清急忙向腰間拔劍。忽覺額前冷氣森然,雲守清下意識將身一側,胸前衣衫竟被利刃滑破一大塊。

    此時若有旁人觀看,便能見到靚玉璧慢慢走都雲守青身前一步之遙才出手,而雲守青卻似反應遲鈍一般出劍格擋,甚是無趣。

    但身在其中的雲守清卻是心中大駭,方才靚玉璧明明離著自己還有五尺之遙,怎麽剛一拔劍自己便已中了招。

    雲守清不明覺厲,隻能將手中寶劍舞得密不透風護住身前左右。定睛在瞧,靚玉璧竟然又出現在三丈開外。

    這“九蓮寶燈”,本是戲法中的一個小小障眼法,專門在表演‘大門子’戲法時用來轉移觀看者的視線。

    隱劍門卻在這“九蓮寶燈”上大做文章,用來重度混淆人的視聽。

    那油燈內除了特製的燈油之外,那燈芯燈身都是用各種稀有礦石粉末粘壓而成。

    油燈燃亮之時,燈油、燈芯、燈身都會燃燒,發出的光亮會麻痹人腦,令受術者逐漸五感混淆,而且越陷越深。

    雲守清此時已經有些雙眼發漲,他立刻意識到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看東西的方位出現了偏差和遲緩。因此,才令自己一再中招。與其讓雙眼影響自己的判斷,倒不如舍棄雙眼。

    雲守清慢慢閉上雙眼,以內功心法意守丹田,隻憑聽覺和直覺來判斷靚玉璧得方位。

    隻是片刻,便覺額頭正上方寶劍破空之聲,定是靚玉璧舉劍當頭劈下。

    雲守清趕忙揮劍格擋,左肩頭卻又中劍。幸好隻是傷到皮肉未及骨骼,雲守清立刻忍痛將一柄寶劍舞得密不透風將靚玉璧逼退。

    那靚玉璧倒也不急著取雲守清的性命,反而貓捉老鼠一般戲耍他。

    隻聽靚玉璧聲如銀鈴咯咯輕笑,那笑聲聽在雲守清的耳中卻是七拐八拐不知從哪裏傳來,彎彎曲曲地鑽到腦袋裏。雲守清這才知道,自己不但眼睛出了問題,就連聽覺也不好使了。

    隻聽那靚玉璧調笑一般地說道:“小道士,我這九蓮寶燈能攪亂你的形、聲、聞、味、觸,五覺。時間越長,你五覺的感知力偏離得越發嚴重。先是目力,然後是聽力,到了最後,我的劍刺傷你,你都不會發覺。我在問再你一遍,你是否還要護著那個賊女?”

    雲守清還劍入鞘,將長劍別在腰間,咬牙說道:“前輩,還是那句話,若我接下這招,還請放她離開。”

    靚玉璧冷哼一聲:“接下我這招?癡心妄想!虛情假意故作姿態,生死之間我且看你如何抉擇!”

    雲守清再睜眼時,忽見靚玉璧身高丈二,背生千臂各個手持利劍,全身幻彩流離,麵目卻不再是那般閉月羞花般的美人,而是麵潔如玉,相貌莊嚴的法相。

    此時,雲守清也不分不清是靚玉璧真的化身為千手觀音本相,還是幻術的作用已經讓自己混淆視聽。總之,這一擊絕對是石破天驚!!

    雲守清耳邊傳來靚玉璧雷鳴似的聲音,在莊嚴地向他做最後的警告:“我出手你必死,你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但雲守青卻不理她,反而在那裏念念有詞。

    靚玉璧冷笑一聲挺劍來刺,雲守青無論如何察覺分辨,都是千百隻手臂一同刺來。

    那九蓮寶燈隻不過是個起手式,真正的殺招卻是這招“千手法相”,之前種種不過是做個鋪墊而已。

    這“千手法相”乃是先由九蓮寶燈將中術者五感深度歪曲,之後靚玉璧再將真氣從周身毛孔逼出混淆中術者視聽,在中術之人眼中,這一根根遊絲般的真氣卻如千百條手臂一般。

    秋水劍已經十分接近雲守清的胸膛,若是隻平感覺,雲守清隻覺得自己被千百柄長劍同時攢次真偽難辨。

    靚玉璧心中已經開始捉摸,是否要就此收手?畢竟,張虛白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就在此時,卻見雲守清咬破舌尖,口中喝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此乃道家九字真言又名“六甲秘祝”,典出《抱樸子·內篇卷十七·登涉》第五段:“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

    雲守清施咒時,左手環扣於腰部成劍鞘狀,右手並指成劍決,形如寶劍出鞘。每念一字,便用右手劍指於虛空中畫橫或豎,奇數作橫,偶數作豎,共畫四縱五橫。

    雲守清施咒極快,劍到眼前,雲守清剛好施咒完畢睜開雙眼。

    這九字真言有辟除邪法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可以清明頭腦。此法雖然不能完全破解九蓮寶燈的障眼法,但也可以讓雲守清通過眼耳鼻口的綜合感覺來判斷靚玉璧出手的大致位置。

    此時,靚玉璧的劍鋒已然轉向,奔著雲守清腹部而去。

    雲守清側身讓過致命一劍,秋水的劍鋒在他的腹部帶起一道鮮血。

    這份疼痛令雲守清瞬間又清醒了一些,他左手順著靚玉璧刺來的方向,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右手高高舉起,口中快速念動法咒:“東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華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發”。

    隻見,雲守清的掌心竟然雷光閃動,接下來便要一掌拍上靚玉璧。

    靚玉璧識得此乃道家的法術——“五雷掌法”,專治妖邪,威力因人而異。

    雲守清的五雷掌雖然於倉促之間使出,咒符不全未能調用天地五行之力,但他似乎將全身內功都灌注其中,大有玉石俱焚的勁頭。

    若以靚玉璧的功力,與雲守清對上這一掌倒也不會傷及根本,但在這塞外之地與雲守清打生打死又有何意義?

    隻聽靚玉璧喝道:“夠了,停手吧!”

    雲守清也有自知之明,這一掌下去,殺敵八百倒要自損一千,乃是個舍命相陪的結局。既然靚玉璧都叫停了,自然樂得保住性命。

    二人收手對麵而立,靚玉璧靜靜說道:“你是在玩命,值得嗎?”

    雲守清卻毫不猶豫地說道:“縱使身死不負卿意。”

    靚玉璧搖了搖頭,熄滅了九蓮寶燈,說道:“你們走吧。”

    燈火一滅,不過片刻,雲守清便能恢複正常。

    他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四下查找米禽乃送,卻見她送躺在三丈開外的地上,哭得淚流滿麵。

    原來,靚玉璧施展“九蓮寶燈”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趁機點了米禽乃送的穴道將她製住,她雖然眼不能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卻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又聽靚玉璧衝著米禽乃送歎道:“傻姑娘,我二人說話你可聽清楚了?既然知道情郎的心思,可要千萬珍惜。別像我一樣,空等一生,蹉跎良辰。”

    雲守清自去解開米禽乃送穴道,卿卿我我一番。靚玉璧生怕自己觸景生情,將身一轉便要瀟灑離開。卻見遠處左名堂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待得到了近前,那左名堂竟然雙目發直,麵色酡紅呆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此時,靚玉璧依然是少女模樣,身姿婀娜曲線優美,麵如桃花春中帶彩。左名堂不由得想起當年為她奔走天涯,一廂情願作護花使者時的自得模樣,一時間竟然看得癡呆了。

    左明堂中了“逆陽刃”本就欲 火焚身,此時見到昔日苦苦追求的夢中神,喉結聳動咕咚一聲吞了一大口口水。

    靚玉璧見他丟人模樣,凝眉說道:“你幹什麽,真丟人!”

    靚玉璧這句話一下子將左名堂喚醒,他竟然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靚玉璧方才見他麵色酡紅,本以為他是他色心大發血氣上撞,沒想到竟然是受了內傷,急忙過去查看他傷情。

    左名堂用衣袖擦幹嘴角血跡,說道:“我中了毒,若不在半日之內交 合,必死無疑。

    靚玉璧還是完璧之身,聽到此話羞得麵色酡紅,啐道:“呸,那你死遠一點,跑來找我做什麽?”

    靚玉璧口中一邊咒罵著,卻一邊伸手探他脈門,生怕左名堂說謊唬她。

    隻覺左名堂脈門跳動有力噴薄欲炸,經脈之中氣血翻湧猶如洪水即將決堤。果然如他自己所說,中了一種極為霸道的邪門毒藥。

    左名堂脈門處燙的嚇人,靚玉璧玉手觸之竟然有些心神蕩漾,二人相識已久卻從未如此親密,竟然羞臊得麵皮越發紅潤。

    靚玉璧雙頰桃紅,麵色嬌羞,活脫脫少女思春模樣,左名堂看在眼裏熱血更加激蕩,兩個鼻孔中都竄出血來。

    靚玉璧摸他脈門便知他心中變化,卻聽左名堂說道:“我知你這一生從未看得上我,但我守了你一輩子,臨死前能在一旁看著你,也算有始有終了。”

    靚玉璧聽到此話竟然留下兩行熱淚,這男人雖然有些粗俗,但對自己始終是一心一意。若說這天下之人,能為自己絕世容顏打生打死者不在少數,但能為自己空守一生,不嫌容顏褪去癡心不改者,卻僅此一人而。

    靚玉璧一咬牙說道:“老東西,死也不要死在這裏。”說罷攙扶起左名堂,消失在黑夜之中。

    有道是“花在高處仰不及,隻待晚霞遍天際,落花時,那人依然癡心在。花歸處,方知心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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