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9章 衝刺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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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擾已久的穀物加工難題得以順利解決,州試也即將開闈,接下來的時間裏朱成鈞在芮瑾萱寸步不離的‘陪讀’下開啟了緊張的考前衝刺。
    在悍妻的監督下,朱成鈞這一回算是好好體驗了一把古代讀書人的辛酸。
    有了這三天的親身體驗,朱成鈞不得不承認,能金榜題名的學子絕對是狠人。
    就算自己這個經曆高中三年地獄業火淬煉的現代人都差點在這三天中敗下陣來,也可能是鬆懈太久的緣故。十年寒窗?嗬嗬……哥們真要這麽玩,絕對得英年早逝。如今看來,古代人喜稱書生文弱,多半是十年寒窗透支了身體的本錢。
    一連三天都沉浸在晦澀的經海古文中,朱成鈞竟有些懷念刷題的那三年。
    別人這麽辛苦讀書是有著清晰而唯一的目標,考取功名,踏入仕途,反觀自己,不過是為了能將生意滲透進上一階層。朱成鈞不禁想,倘若南宋王朝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不滅亡,自己幹脆跟古代學子一樣走科舉之路得了,因為當官是真好,尤其是宋代的文官。
    臨近黃昏,浮雲蔽日,殘陽染紅了西山。
    天色眼看就要變得昏沉,沉鬱霞光灑落,整座朱家大宅為晚霞籠罩。
    朱成鈞走出書房來到庭院中,揉了揉滯澀的雙眼,接著無力地癱軟在躺椅上。
    恍恍惚惚間感覺有兩雙溫涼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慰自己疲憊的身體,在佳人的溫柔服侍下,疲勞瞬間去了小大半,朱成鈞睜開雙眼,看到兩雙盈盈關切之色的妙目。
    “夫君,這幾日,很累嗎?”蘭兒溫柔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芮姐姐真是的……把夫君逼得這麽狠。”鸞兒看到一臉疲憊的愛郎,心疼不已。
    朱成鈞張開雙臂將蘭兒和鸞兒摟入懷中,歉聲道“這幾日冷落你們了。”
    埋首在朱成鈞懷中的兩張玉臉瞬間酡紅,映著晚霞看起來更是嬌豔欲滴,兩顆芳心卻是充斥著滿滿的溫馨和幸福。身為妾,又非良家女子還能得到丈夫的善待和寵愛,得郎君如此,想必其他女子也隻有羨慕的份。
    蘭兒、鸞兒對著晚霞,心中升起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
    “天色不早了,妾身該服侍夫君沐浴了。”鸞兒羞怯怯地低聲呢喃道。
    “再眯一會……”
    摟著溫軟馨香的玉人,朱成鈞心裏竟產生了一絲貪戀。
    “咳……”
    芮瑾萱的突然出現,驚醒了院中相依相偎的幾個鴛鴦。
    蘭兒、鸞兒慌忙掙脫朱成鈞的懷抱,閃身退到一旁螓首低垂,臉似紅霞,眼中又帶著淡淡的畏懼,妻妾有別的傳統禮教、觀念似乎早已根植這個時代女性的意識裏。
    芮瑾萱瞪了一眼蘭兒和鸞兒,俏臉微慍,“夫君都這麽累了,你們還纏著。”
    蘭兒、鸞兒,心裏腹誹道夫君這麽累,還不是拜你所賜。
    二女知道芮瑾萱這麽做也是為了夫君好,就算被誤解,心裏也並不感到委屈。
    朱成鈞抻了抻懶腰,看了看芮瑾萱,說道“天色不早了,命人傳膳吧。”
    “還未到飯點。”接著,芮瑾萱轉眼看向蘭兒和鸞兒,吩咐道“你們先服侍夫君沐浴更衣,我就在一旁看著,今晚絕不許你們胡來。”
    聽了芮瑾萱的話,朱成鈞差點暴走,這都叫什麽事。為了備考,咱已經三天不近女色了,再加上現在渾身疲憊,誰還有心思想那方麵的事,用得著這樣防著嗎。
    “有這必要?”朱成鈞苦澀一笑。
    芮瑾萱翻了個大白眼,心道我這是關心你,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
    “有必要!萬一你……”後麵的話實在有些難以啟齒,芮瑾萱連忙換了個說法,“明日就要開考了,你現在需要做的是養精蓄銳,好好養足精神。”
    “好……遵命。”朱成鈞沒個正形,兩眼在芮瑾萱身上上下逡巡,邪魅一笑,“蘭兒和鸞兒管理府上大小事務也是夠累的了,要不……勞煩你親自侍候我沐浴……”
    “你……你自己來吧。”芮瑾萱見朱成鈞似乎在打自己的主意,芳心羞臊不已。
    “別……我懶,沒人侍候可不行。”芮瑾萱還是這麽不禁逗,朱成鈞隻好作罷。
    “噗……”暗中觀看兩人絆嘴的二女忍俊不禁。
    這個家的主人和女主人不和早已鬧得人盡皆知,二人湊在一起沒說幾句話很快就會變得針鋒對麥芒,若非八字犯衝,隻怕都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夫妻’二人絆嘴歸絆嘴,但該履行的監督職責,芮瑾萱是一點都沒落下。
    沐浴期間芮瑾萱在場,朱成鈞不好對蘭兒和鸞兒下手,麵對美色難得老實一回。
    “你們到底好了沒有。”隔著屏風芮瑾萱似乎看到人已經在更衣,好些時間過去了仍不見人出來,芮瑾萱都恨不得進去將人揪出來。
    “好了。”朱成鈞很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芮瑾萱仍一直等著,看到朱成鈞穿戴整齊走出來這才放下戒心。
    沐浴後疲憊感盡去,朱成鈞感覺渾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可被芮瑾萱看得死死的,往日經常享受的鴛鴦浴沒得逞,直撓得人心癢難耐。
    來到飯廳,朱成鈞看到正廳和側廳都擺上了菜肴,疑惑道“有客人?”
    芮瑾萱沒有回話,轉眼看向蘭兒和鸞兒,吩咐道“委屈二位妹妹了,請到側廳用膳。吃過飯後二位妹妹就早點安息,明日還要早起,夫君交給我服侍即可。”
    妾不得上桌,此乃規矩。
    朱成鈞見芮瑾萱連遞眼色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見她倔強堅持就遂了她意。
    飯後,朱成鈞陪芮瑾萱在庭院小走了一會,而後二人便回房了。
    “叮……叮……”居然是鈴鐺!芮瑾萱為了防備自己偷吃真可謂煞費苦心。
    “你我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鈴鐺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響個不停,要想趁芮瑾萱熟睡後摸到愛妾的房間行那極樂美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得逞了。
    芮瑾萱悠悠一歎,“某人嘴上是答應得好好的,晚上卻經常夜起,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什麽去了?朱大少爺,是你一次又一次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用你的話講‘你在我這裏的信用,為零!’”
    果然,個人信用透支了,說真話都沒有人會相信。
    處於重重看護下,朱成鈞不想跟芮瑾萱鬧翻,當晚也就君子了一回。
    翌日,徐霄駕車送朱成鈞趕赴貢院,隨車的有芮瑾萱、蘭兒和鸞兒。
    “人是真的多!”朱成鈞明顯感到馬車慢了許多,撩起車簾一看,前往貢院的方向都是趕考的學子和送考的親朋好友,街道兩側也站滿了圍觀的普通百姓。
    朱成鈞見三女都沒回話,就連一向愛跟自己絆嘴的芮瑾萱也難得沒有駁嘴,讓朱成鈞感到有些不習慣。
    芮瑾萱低頭整理包裹和各種考試憑證,再三確認無誤才稍稍放心,鄭重其事的交到朱成鈞手裏,說道“夫君記得認真收好,切勿讓其他考生碰。”接著,芮瑾萱取出一個裝著小半袋碎銀的荷包,一邊將用銀箔包好的小物件放進去一邊囑咐道“夫君要在貢院住三天,在裏麵吃飯喝水的都少不了要花錢,妾身用銀箔包好的香料,當夫君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取出來應急……”
    芮瑾萱皺著秀眉,唯恐有什麽遺漏。
    “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在裏麵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朱成鈞見芮瑾萱此刻竟比參加科舉的考生還要緊張幾分,朱成鈞忽然感到自己這句話別扭至極,聽起來哥們像是鋃鐺入獄,進去蹲號子改惡從善那般。
    “前麵車多,你們就送到這裏吧。”朱成鈞衝三女溫情一笑,見嬌妻愛妾仍眉頭不展,不大不小的開了個玩笑,“你們在家要乖乖的哦,不要太想我。”
    感受到朱成鈞充滿關心的調侃,三女瞬間眉頭舒展。
    話落,朱成鈞躍下馬車,回過頭來卻看見三女噙著眼淚一直目送。
    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朱成鈞如這個時代的考生一般排隊接受檢查。
    “前麵那位兄台,你的東西落地了。”
    “你才落第,你屢試落第!”
    “抱歉……是‘及第’”
    好心提醒竟被人當城驢肝肺?
    其實不然,‘落地’,‘落第’,諧音呐,考生最忌諱這個。
    還沒開考就詛咒人‘落第’,衝你發火都算輕的。
    看到這一幕,朱成鈞忽然想起送孩子參加高考的母親似乎都穿著旗袍,寓意‘旗開得勝’,下擺就算用剪刀剪也要在開衩處往上開幾寸露出大腿根,寓意‘高開’。雖荒誕滑稽,卻也是對子女的希冀和美好祝願。
    茫茫人群中,朱成鈞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步上前,笑著說道“朱同學。”
    “是你小子。”朱翰墨回過身來,見兒子沒個正形的侃笑,小小的訓斥了一下。
    “孩兒祝願父親金榜題名。”朱成鈞笑道。
    朱翰墨頷首一笑,說道“你是首次參加科考,無需過分緊張,權當曆練。”
    朱成鈞見父親朱翰墨說話的時候顯有些顫聲,心道到底誰緊張了。
    當真要算上前世,咱六七歲就接受大大小小的考試,輪實戰經驗,咱絕對稱得上沙場老將,心理素質絕對過硬,緊張?那是不存在的事。
    “謹遵父親教誨。”說著,朱成鈞兩眼滴溜一轉,笑著說道“孩兒想跟父親打個賭,這一次科考榜上排名父親要是排在孩兒之後,您得賠我一千兩銀子。”
    “喲……你小子瞧不起誰呢!為父一個沙場老將,豈會輸給你一個戰場新兵?笑話!賭就賭!”經朱成鈞這麽一激,朱翰墨瞬間鬥誌昂揚。
    “今日你我父子擊掌為約!”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君子一諾!”
    “啪!”父子二人對了響亮的一掌。
    “有人暈倒了!快!”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考生因緊張過度暈倒在排隊的路上。
    對此,一眾考生眼中隻有惋惜和同情,考場都進不去,何談鯉魚躍龍門。
    朱成鈞見所有人都不予理會,這時朱翰墨正接受檢查。
    插隊肯定讓人生厭,朱成鈞對暈厥的考生進行施救,敢情是這老小子這幾日為了備考沒好好吃飯低血糖加上過度緊張才導致的昏厥,其實問題並不大,緩一緩便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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