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雨夜屠夫: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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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鑿子將女人頭部的皮肉砸爛,活生生抵在了她的頭骨上。
    女人的雙眼無神,血絲伴著嘔吐物從她嘴裏湧出來。可男人越是見到這種慘狀,他錘子砸下去的頻率就越快。
    頭部高頻率受到重擊的感覺,叫我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那種疼痛,讓人像發瘋,生不如死。
    男人怪叫著,似乎正享受著極大的快感。他揮舞錘子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在雨夜的樹叢中,那詭異的敲打沉重而悲愴。終於,伴隨著頭骨碎裂的聲音,鑿子猛地插進女人的大腦,一切都結束了。
    我也在巨大的疼痛中猛然蘇醒,醒來時那頭痛感仍未消散。
    眼前模糊地事物,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現在已經是早上了。
    曲劍此時正站在我的窗前,他關切地問我:“怎麽了?”
    我大口大口喘息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做噩夢了。”
    曲劍說:“真是嚇了我一跳,我在樓下聽見你大喊大叫,還以為有人要非禮你呢。”
    麵對曲劍善意的玩笑,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那種壓迫感和劇痛的陰影仍舊纏繞在我心中。我忽然發現,曲劍的褲腳上全是血跡,手上也有鮮紅的液體在不停滴落!我驚懼地望著他,腦袋一陣發蒙。
    曲劍似乎意識到了我的目光,他笑著解釋說:“剛剛聽你慘叫,我一著急把顏料桶弄翻了。”
    我的精神狀態緩和了不少,才發現那並不是血,確實是畫畫用的顏料。
    “做了什麽噩夢?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曲劍坐在床邊,好奇地問,同時遞過來一支煙給我壓驚。
    我接過煙點上,驚魂未定地給曲劍講述了我的夢境。
    不過我心裏清楚,他是不會明白這種噩夢的可怕之處的。我最近還不錯的心情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壓抑可恐懼。畢竟,那噩夢又一次找上了我。
    聽完了我的講述,曲劍忽然眼睛放光,他語速很快地說道:“頭骨被穿了個大洞?真是夠血腥,不過我感覺到一種暴力的美,那血花究竟是怎樣綻放在雨夜裏的呢?靈感來了!我得把這副畫畫出來!”
    暴力之美?我心裏不禁罵了一句變態。鑿子穿透你的腦殼,你就不會覺得美了。
    曲劍去樓下之前,忽然回頭對我說:“對了,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夢境和昨天那個凶殺新聞很像啊?”
    說完他還略帶玩味地笑了一下。要不是這個冤大頭肯買我的客棧,我早就一腳把他踢到月亮上去了,讓這家夥給玉兔鏟屎!
    不過聽曲劍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得跟新聞裏的案件十分相似,都是額骨被擊碎。
    難不成我真的再次夢見了變態殺人案?這是在讓人頭疼。關於李雪的痛苦夢境,直到那件案子破了才結束。
    可上次畢竟有特案組幫忙,這次如果隻有我一個普通人,想破案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特案組又不是我的私人特案組,就算我想找人家幫忙,估計也不太可能。
    這次的疼痛感比上次夢境中的,更加真實而強烈。這件事如果置之不理的話,估計沒幾天我就會頭疼到發瘋。
    萬般無奈之下,我打算去江城公安局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在進行一次協助破案。雖然對於這反反複複的噩夢來說,可能隻是治標不治本,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不是去報案,也說不出什麽緊要的事情。所以等了很久,才有人見我。
    接見我的是市局刑偵二隊的程隊長,他似乎剛處理完一大堆事情,午飯還沒來得及吃。可是對我也十分客氣,並沒有顯得不耐煩。
    “請問有什麽事情?”程隊長問。
    我說:“程隊,你忘了嗎?我是上次協助特案組破案那個小周,周雲。”
    程隊長眯著眼睛看了看,似乎經過我的提示,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啊,是你啊小周。這次來幹嘛了?特案組已經走了。”程隊長說
    我說:“我知道,現在是不是有個女人被拋屍路邊的案子?我有線索要提供啊!”
    程隊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周啊,別跟我說你又是在夢裏夢見了。想幫助我們警察是好事,可是你也不能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啊。警局不是來過偵探癮的地方。”
    麵對程隊的話,我實在是有些啞口無言。畢竟做夢這種事情,沒什麽根據,說出來實在是太玄了。程隊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可我還是不能放棄這次機會,我對程隊說道:“程隊,我真有線索提供。殺死那個女人的凶器,是一把錘子和一把鑿子,女人的死亡原因應該是……”
    程隊忽然戴上帽子,看了眼手表,打斷我說:“小周啊,你是不是又看電視媒體的報道了?別整天瞎猜了,我承認你剛剛說的都對,這說明你的推理能力很強嘛。你不如去寫偵探小說怎麽樣?我還有個案情分析會,先走了啊。”
    沒想到程隊還是不肯相信我的話,不過有件事卻讓程隊說的歪打正著了,後來我確實把自己的經曆寫成了小說。
    不過大家也都是當成故事來看,這樣也好,我也希望人性的灰暗隻存在於虛構的書中。
    我垂頭喪氣地離開警局,想想每夜又要受到噩夢的折磨,我心中就煩悶不已。沒人相信我的夢,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有些想念於教授。於教授可能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了吧?
    回到了客棧,曲劍的畫已經畫好了,他似乎坐在那裏自己欣賞。
    畫中的景象卻叫我心生恐懼!那是一個雨夜的樹叢,男人正揮舞著錘子,而那粗大的鐵鑿子,已經插進了女人的頭骨裏麵。
    曲劍怎麽能夠畫的這麽像?雖然我跟他講述過我的夢境,可他的畫工還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好像不是一張畫,而是在現場拍攝的一張照片。
    那種感覺,就像曲劍親眼見到了謀殺現場一樣。
    曲劍笑著問:“這幅畫怎麽樣?周雲。”
    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曲劍摸著那畫上的血跡,滿臉都是陶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