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一人圍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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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不做買賣!”
不等蛇蛻說話,薛戈便已經率先開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肉身太脆了,脆到了隻要想進入先天肉身這種境界,你就要麵臨支離破碎的境地。”
薛戈看著蛇蛻,眼神一陣變化,繼而出現在薛戈麵前的,是蛇蛻那宛若由絲線構建而成的一副身軀。
那些視線構建而成的身軀已經接近崩潰,就像是深受大火熏陶之後即將崩潰的那種視線,若是要承受薛戈曾經承受過的後天渡先天,薛戈絕對相信,蛇蛻的身軀是撐不過第一個回合的。
蛇蛻高高抬起腦袋,像是一條毒蛇,他看著那個年輕人。
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到了他們這個歲數的山上神仙都感覺太年輕了,蛇蛻都覺得,自己是那傳道受業解惑的先生,將來若是有一天待眼前這個年輕人成長起來不半路夭折的話,那他就會在巷子裏麵被人堵住,然後痛打一頓!
“我能否撐過不用你操心,你隻需要交給我方法就行了!”
薛戈抽了抽嘴角:“那你先等著,我再問問其他人!”
他意有所指看向了拓拔狼。
“你怎麽說?”
棱角分明的中年人他笑了笑,好像很不在意薛戈那仿佛是打量貨物的眼神:“薛公子有什麽相對我說的,盡管說就是了,我拓拔狼洗耳恭聽。”
“你也和他一樣,隻需要方法而不管生死對吧?”
拓拔狼點了點頭,滿臉笑意:“薛公子不必藏掖,我們這邊沒人在乎生死,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我心知肚明!”
最後薛戈看向了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虎葫。
虎葫隻是看了一眼薛戈,那雙眼睛裏麵同樣充滿了渴望。
其實,在場所有人的身體線條薛戈都可以一眼看去,就像是看穿了他們整個人的肉身小天地一樣,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組成他們肉身的線條。
虎葫的身體就像是一尊火爐,每一條組成他肉身的絲線都像是一根根從火焰中打撈而出的熔絲,炙熱且內損!
簡單明了來說,虎葫的自己的身體正在承受自己身體帶來的傷害,以前受到過的所有傷勢在這一刻正在反噬他己身
冷凝的肉身線條是由一條條晶瑩剔透的白色絲線組成的,她的肉身相較於虎葫而言又顯得極其弱小,是屬於堅硬但易碎的絲線,類似於沙子燒製的玻璃。
在場中人,隻有蛇素的肉身組成的絲線最讓薛戈感覺奇妙無比。
青色的絲線飄飄蕩蕩,像是讓人無法挽留的柳絮,最離譜的就是薛戈隻在書中才見過這種奇妙肉身絲線!
魂飛魄散的人才會有這種氣象!
但蛇素身上的生命氣息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加起來那麽多,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就是一個大活人!
這讓薛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蛇素。
這種人的體魄不去淬煉也會隨著將來境界的攀升自己進入先天境界的,完全就不需要外人的幫助!
薛戈站起身,環視一周:“北國有個宗門叫寒北宗,我相信你們一定知道這個宗門,就算不知道,憑借著你們的手段,我相信遲早會知道的。他們宗門有一座修煉蜀地,叫山鬼洞,洞中夢遊一年猶如修煉一甲子光陰,在其中不一定要去淬煉肉身到先天境界,也可以修行其它術法,同樣事半功倍,隻不過相較於肉身淬煉而言,其餘任何術法的修行都差之毫厘!”
說完這一長串的話,薛戈顯得有些疲憊。
不知道為什麽,在場所有人都好像相信薛戈說的話。
唯獨那個冷麵少年。
是當初臉罩鬼麵的少年將軍。
“你說的對不對,說到底都是你的自言自語罷了,我們總不可能因為你自憑一言之詞便要動身前往北國吧?暫且不談你說的正確與否,世人皆知東國的百客關與北國北疆的寒北宗並稱“天塹”,你身為大將軍的嫡子,總不可能連王不見王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沉著冷靜的年輕人一雙淡淡的眸子輕輕顫了顫,仿佛有什麽天大的笑話讓他的情緒產生了波瀾。
北國的北疆寒北宗與東國的北疆百客關之所以被同稱為“天塹”的原因就在於兩國都曾發兵攻打鄰國,最後卻都被雙方各自的天塹攔住。
北國的兵馬打不進百客關,東國的軍隊邁不過寒北宗的山門!
所謂王不見王,說的是此時此刻的拓拔狼與遠在千裏之外坐鎮寒北宗的宗主!
若是拓拔狼想要將淬煉先天肉身這個法門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他必須以身涉險進入北國地境前往薛戈口中的山鬼洞!
聽著那年輕人的質疑,薛戈又重複了一句話,但這一次,他的眼神變得極其蔑視。
“你誰啊?輪得到你說話嗎?”
那個年輕人麵無表情的扯了扯臉皮,似乎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怒意。
拓拔狼撫了撫自己的手掌笑道:“掌櫃的,你死了娘了?茶呢!”
聲音不大,但足夠響徹整個茶樓!
戰戰兢兢的掌櫃從後堂端著三個茶杯與一個茶壺來到了前堂。
依然帶著笑意的拓拔狼接過了茶水:“我還以為你把你燒了給我泡水喝呢。”
掌櫃汗流浹背一言不發。
薛戈沒太在意這些人的態度,因為他此時很專注著眼前這些人的肉身脈絡,也就是那些組成他們肉身的線條。
那個冷傲年輕人的線條是淡白色的,是若隱若現的那種,就好似一陣輕輕的微風便可以將其吹散!
灰衫客的有點特殊,他的肉身線條特別粗,就像是用水墨筆硯畫出來的一樣,特別厚重,這是唯一一個讓薛戈覺得此人道行極淺但修行旁門術法的精力遠勝前者的修士。
拓拔狼的肉身線條就比較平常了,就隻是淡淡的虛線勾勒出了一個肉身雛形,也是一個普通修士應該有的肉身線條。
所以薛戈覺得,這個拓拔狼來生嶺城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什麽先天肉身而來的,他的目的應該是別的。
比如……
薛戈想到了一個人。
薛戈站起身,徑直出了茶樓。
他根本沒有管身後那些人的臉色與行動,因為有人為他善後。
剛剛在石碑那邊看見了一句話特別有意思,是一個叫李上白的孩子刻的字。
“幼年我讀書萬卷,少年我寫字萬書,青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中年我看過了山山水水,暮年我瞧見了人生冷暖。”
是三年前刻下的,想必是一個落葉歸根的老家夥有感而發。
“紅肉怎麽賣的?”
“二兩銀子不打折扣,昨個兒鮮宰的小豬犢子,絕對的物美價廉,給自家小輩帶點回去?我跟你說,吃了我家的紅肉,將來是要考狀元郎的!”
紅肉其實就是豬裏脊,是唯一一塊沒有被屠夫用水洗去鮮血的肉。
“少有所得,老有所依,古往今來,今昔最快哉……”
薛戈哼著小曲走著調,從巷子口出來便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家院子門口。
砰砰砰!
薛戈大大咧咧的敲著門,絲毫不顧及那些街坊鄰居們怒目的眼神。
吱呀一聲,有人從裏麵打開了門。
是一個老人——孫早!
“喲,薛小哥!”
下意識喊出薛戈名字的孫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個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老人。
薛戈提了提手中的肉,然後擠入門。
孫早笑著接過了薛戈手中的紅肉,他咧開嘴想笑又不好意思。
薛戈倒是沒有太多拘束。
雖然修煉一途達者為先,但在世俗當中,薛戈還多習慣了將眼前這個老人視為與自己爺爺同輩的老家夥。
“能孫子不是讀書種嗎?我在你們巷子口買了一斤紅肉,聽說吃了以後一定考狀元!”
孫早看了一眼紅肉,提到眼前瞧了瞧,然後問道:“你小子多少錢買的?”
薛戈打量著院子隨口說道:“二兩銀子不打折。”
孫早怒罵道:“狗日的王屠夫,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薛戈看了一眼孫早:“怎麽了?我買貴了?”
孫早有些忻忻然:“紅肉一般十銅錢一吊!”
薛戈算了算,好家夥,直接在我這裏翻一倍的價錢了。
“狗日的王屠夫,晚上得想辦法打他悶棍!”薛戈惡狠狠的說道。
孫早連忙罷了擺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夫待會看看能不能幫你要回來一些!”
薛戈試探性的問道:“這玩意吃了真的能考狀元?”
孫早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薛戈會心一笑:“給你孫子燉了吧,實在不行炒著吃,這玩意沒多少油水,淨是瘦肉,孩子愛吃的,當年我明天中午都要吃一盤!”
孫早笑著點頭說好。
——
攔住了七個人退路的是一個老家夥。
李忠!
這個不是東國人,但卻是東國人同袍的李忠。
忠老施展秘術畫下方圓天地,以自身修為介入其中,然後將茶樓囊括於內!
在外人看去,忠老就隻是進了屋子坐在薛戈的位子上,而薛戈則出了門。
蛇蛻,蛇素,虎葫,冷凝為一陣營。
拓拔狼,範醇,蘇成成為一陣營。
李忠為一陣營。<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