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哎!帶孩子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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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溪滿臉認真,她盯著眼前物體看了又看。迷迷糊糊的一片,隱約看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大概分布和整個臉頰的輪廓。
    “原以為……”這一生也休想再見師父的容貌。
    秦溪的纖手摟過師父的脖子,把師父抱了個滿懷,唇角彎出一抹滿意的弧度,說:“雖看不真切,能看見你的大概模樣,我亦很是歡喜。”
    郭策也歡喜。
    她才泡了藥浴,身體渾身滾燙,頸項是溫熱而軟糯的包裹,心口處更是……
    這個動作是郭策承受不住的歡喜。尤其這一細碎的熱氣從她的口裏噴灑在他臉頰。心慌、氣短、呼吸急促……郭策覺得自己哪裏都不好了。
    “秦溪……”郭策忙握了秦溪的手腕,卻是想拉開,又舍不得放手,隻聲音沙啞“放手。”
    秦溪:“……”要說瞎子也有瞎子的好處。
    好些天沒有抱過師父,她都好想抱師父了,師父身上的味道真好啊。
    “我不。”秦溪手上用力,想要離師父更近一些,奈何木桶隔著讓她不甚滿意。
    “嘩啦”一聲出了木桶,郭策唯一的反應便是伸手相扶……如此,秦溪整個人落了師父一個滿懷!
    她這才滿意了,在師父的懷裏拱了拱,貪念地吸著師父身上的味道,說:“好香。”
    這誰招架得住?
    郭策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動作讓他徹底破防,身體顫抖地將秦溪緊緊摟在懷裏,摟緊一些,再緊一些,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會舒服一點。
    秦溪皺眉:“……”師父力氣好大,她快被悶死了……
    “秦溪,你可真是要我的命了。”郭策將頭埋在秦溪的耳畔,聲音沙啞而惆悵。
    他現在太想……可是不能。
    真的是要命了啊。
    秦溪深有同感:嗯,師父,我才泡了藥浴,你抱得這般緊,也真是要我命了。
    她非常委屈地說:“死裏逃生,我不過想抱抱你,你抱得這般緊來懲罰我,到底是誰要誰的命?”
    “……”郭策啞然,他轉眼看著秦溪,看著她清澈純粹的雙目,明顯還未開竅……
    郭策頓時覺得五雷轟頂,什麽感覺也沒有了。他輕輕放開秦溪,起身,提步,驟停。想了想,怕他不說清楚就這般走了,她小氣的性子定會多想,說:“秦溪,我抱你,並非懲罰。相反,我那是因為太喜歡,情難自禁。”
    還有,她若永不開竅,終究影響後代。他以後能不能子孫滿堂,秦、郭兩家的香火傳承任務是否能順利完成,可都還指望著她呢。
    看來,從今日起,他又多了一個任務,慢慢引導她開竅。
    哎!帶孩子真難。
    。
    七日的光景,尹故新僅用了一日,查出前羌族族長、秦霄的生父,當時答應幫助北疆脫困的緣由,原是秦霄的生母是北疆公主,前北疆王的親妹妹。
    當初太原一戰,羌族幫助北疆,等同於妹妹幫助兄長。
    原本無可厚非的事,事隔多年,弄成天下傷情的局麵,實屬令人喟歎。
    至於是誰偷了鬼醫的散魂草毒害秦鑲夫婦。尹故新花了整整六日,了解排查了北峽穀六年前所有行為異常、死亡異常、行蹤異常之人及一切異常現象。
    最終查出:“符合一切條件的隻有一人。此人姓熊名偉,人稱熊五。兒時憨厚耿直,因太原一戰死了雙親,淪為孤兒。此後性情孤僻,常終日行蹤詭秘。六年前,秦鑲夫婦出事前十日晚,有人曾親眼目睹此人去過鬼醫住所,而後帶著包裹出了北峽穀,再沒回來。此人,必是與毒害秦將軍秦夫人之人有著聯係之人。”
    六月的午後陽光正烈。考慮到有關熊五一事的保密性,尹故新驅散士卒,命人在熱風拂麵的高台上以穀草搭建了一個偌大的遮陽棚,棚內四方皆擺著座椅,約摸坐了二十餘人。
    鬼醫作為散魂草的種植者,自然在場。他搖著蒲扇,聽了尹故新的話語,蒲扇一拍腦袋,說:“聽德王殿下一言,老朽想起來了!當日發現熊五去過老朽院子以後,曾檢查過散魂草,少了幾片葉子。老朽當時氣那熊五搗亂,怒罵幾句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秦將軍夫婦所中之毒,確是這熊五拿的散魂草葉子無疑。”
    鬼醫的說詞,與尹故新的斷定相同。這也是北疆的散魂草為何到了居安秦家唯一的解答。
    隻是……熊五此人,到底是死是活,無法定論。但找到熊五,就極有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尹故新通過別人描述的熊五特征,當場畫出熊五當年的模樣。
    有了這張畫,他伸手招來心腹,低聲命道:“連夜出發,帶著畫像回南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務必找出熊五當年所到之處,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本王通通都要知曉。”
    心腹點頭,領命而去。
    郭策靜靜看完這幕,深感這大徒弟今時不同往日,心思縝密,行事果敢。未來的路,想必不需要他過多操心了。
    秦溪這人向來依靠師父,懶散慣了。如今仗打贏了,毒也解了,眼睛也有好轉的跡象,爹娘的事有師父和師兄費心,她這個瞎子沒必要跟著湊熱鬧。
    倒是秦霄,聽聞他這七日殺了許多當年太原一戰參與屠殺羌族的老兵。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最重要的是:“秦霄這一路的曲折離奇、血海深仇演變至今天的局麵,明眼上看,是被北疆算計,實則不是。”
    高台上,秦溪輕聲對郭策說:“這人當初毒殺爹娘,嫁禍羅跋,嫁禍羅跋便是嫁禍北疆,當年,他便想要挑起北疆與南朝的戰爭,沒曾想夏姨藏了玉佩,交給了小九,導致他當年的計劃失敗。如今,他又利用秦霄羌族遺孤的身份挑起北峽穀一戰。這幾日我總在琢磨,當初爹爹身上的傷來自軍營,那時我與楚非莫斷定這人應該識得我爹。如今看來,這人挑起北峽穀一戰,手段殘忍絕非良善。不殺孩童是假,識得我與秦霄,不忍殺我們是真。策哥哥,這人不像來自北疆,倒是像……”
    “南朝之人。”秦溪才剛解毒,郭策原本不想秦溪過度勞累,這下秦溪說起,郭策方道:“這人識得將軍,你,秦霄。這人必是熟人不會有錯。當初不殺你與秦霄,必定是當初與你們感情深厚……如此一來,胡洲戲說是秦家人,也未嚐沒有這種可能。是以,我才想要盡快與你成親,讓你遠離秦家,不讓這人有傷害你的可能。”
    “嗯。”秦溪點了點頭,說:“當年我年歲太小,爹娘一事發生之前,熟識之人,是否有何異常,或許秦霄比我清楚。”
    郭策正有此意,說:“明日一早我們跟隨尹故新回居安,現在便去問問?”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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