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道：“你能夠聯係上我們時刻受到監控的內勤人員，並操控她讓他把衛星的使用權偷偷借給你五分鍾；你能夠在華夏用我們天網的情報和手段端斷掉我們部署了長達四年的據點，活捉我們最優秀的特工之一；現在又能詭異地出現在我的住所……秦歌，你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和你有一樣的名字，現在說起來，你們的風格還挺像的。他，是你的爸爸，是嗎？”
    秦歌笑了：“他就是我。”
    局長一愣，沒明白秦歌的意思。
    因為橫看豎看，這個家夥隻有二十歲上下，是個新人的樣子。
    但是他的手段確實完全超出自己的預料了。
    他知道秦歌有一定概率會來救人，他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秦歌落網，秦歌一旦落網，他們將以秦歌作為人質，在外交和內部交鋒會上給華夏施壓。
    這樣就能換回自己的高級特工波特。
    但是他沒想到，秦歌的速度這麽快，而且這個混蛋竟然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秦歌平靜地道：“局長，我會盡量讓你活著，但是艾娃我一定要救。”
    “我不理解，你們是怎麽聯係上的？她對你為什麽這麽重要？她已經暴露了，對你們來說沒有價值了。你們營救她是一種極其不理智，也不聰明的決策。”
    “我就是單純的憐香惜玉。”
    “哦，這樣啊。”局長笑著道：“那我可能對你評價過高了。”
    “沒關係，我能接受。”
    秦歌說著一掌將他砸暈。
    ……
    副局長布魯斯威廉正在辦公室裏和人吵架，他吵的臉紅脖子粗，聲音很大。
    和他爭論的肥胖議員氣的半死，猛地推開門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地罵：“法克！天網的人有一半兒都是雜種！他們以為全世界都是他們說了算，一群不懂政治的蠢豬！”
    布魯斯威廉走出來，看著他的背影：“你錯了，天網的人每一個都是雜種，所以，在這裏說話最好小心點。”
    議員轉過身，憤怒地盯著他，布魯斯和他平靜地對視。
    許久，議員看了看左右，他被這裏的氣勢鎮住了。
    他嘴角動了動，不再罵街，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布魯斯無所謂地轉過身：“局長來了嗎？”
    “沒，局長還沒到。”
    “什麽？”布魯斯感覺不對勁：“他從來不遲到的。”
    此時一個人快跑過來，臉上的驚慌讓布魯斯很不爽：“你是天網的人，天網的人不可以這麽慌張，哪怕老爸被人用槍指著，也不許再給我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人滿臉汗水，看著布魯斯：“情況比我老爸被槍指著，還嚴重。”
    布魯斯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隔絕辦公室裏，布魯斯看了完整的視頻。
    局長被捆的結結實實，一個蒙麵人走出來，捏著局長的下巴，左右拍照，目的是讓這裏的每個人都看清楚，這是他們局長本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堂堂天網的局長竟然被人給抓住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核爆、地震級別的。
    大家都在沉默，布魯斯的腦子飛快思索，想著最近的幾個大案子可能具備的關聯性。
    此時一個人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局長，按照規定……我們現在要立刻開啟一級應急反應。”
    另一個人臉色鐵青，看過去，這裏的每個人額頭都滿是汗水，他們都明白，這就是天塌地陷的生死關頭。
    他先咳嗽了兩聲：“我同意，現在應該立刻更換所有代碼，暫停所有特工的任務推進，並保持緘默狀態；同時要立刻終止局長的一切職權，由您來代理主持全局工作。並且……這個情況需要立刻通報雪宮，由總統親自下達一級戰備令。”
    “可是我們有幾個任務是停不下來的！”一個人激動地道：“一旦停下來，損失太大了，很多年的布局都將毀於一旦，有的特工將會有生命危險。”
    布魯斯抬起頭：“立刻給雪宮打電話，通報情況；同時終止所有特工的任務推進，酌情，有無法終止的就繼續推進，但是要更換所有的代號、代碼、聯絡密碼；現在開始，終止局長的一切職權、特權以及內部情報查看權限。天網暫時由我全權指揮。”
    “是！”
    布魯斯頹然坐下：“他們到底要什麽？是什麽人？怎麽會……這麽厲害？”
    此時那個帶情報進來的人激動地站起來，捂著電話：“電……電話……”
    所有人立刻動起來，將電話連上線。
    秦歌用變聲器修飾過的聲音傳來：“我想和布魯斯先生通話。”
    “我就是。”布魯斯心裏一激靈：他知道我的名字，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閣下是誰？劫持我局局長有什麽目的？”
    “副局長不用緊張，局長大人很好，也很安全。”秦歌道：“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請講。”
    “釋放艾娃方晴，給她特赦令，並送她乘坐飛機飛往布羅科一國。”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布魯斯，屋子裏靜的掉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布魯斯沉穩地道：“閣下搞出這麽大的事情，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我不信。”
    “我沒讓你信，如果艾娃方晴沒能在四個小時以後被安全釋放，你們將失去一個局長。接下來是副局長，據我所知你們一共有十九個副局長，布魯斯先生，下一個就是您。”
    “您應該知道，我們天網不會接受任何威脅，哪怕是我的生命。”
    “不，不是威脅。”秦歌道：“是一個小小的交易，我覺得，一個局長的性命，一定比一個小小的內勤人員更劃算。你們放她，我放你們局長，從此相安無事。”
    “老兄，很遺憾地告訴你，艾娃方晴已經死了，被內部處決了，所以我沒辦法按照你說的……”
    “她沒死，我很清楚。布魯斯，你還是戴沛納海手表吧？看好時間，從現在開始計時。”
    布魯斯心裏越來越冷，這個混蛋怎麽什麽都知道？這種事不是內部人員不可能知道！
    內鬼！果然有內鬼！
    秦歌繼續道：“艾娃方晴對我很重要，她死了，局長也得死。”
    布魯斯趕緊道：“我憑什麽信你？我要求當麵交易，一起放人。”
    “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了。你放人，我就放人，你不放人，他就死定了，您盡快做決定。順便一提，你今天的領帶很漂亮。”
    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帶，秦歌已經掛斷了電話。
    布魯斯握著電話，驚恐地看向周圍的自己的同事，所有人都是懵的。
    此時人人自危，他們無聲地紛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周圍的同事。
    能坐在這間屋子裏的都是精英，他們完全知道這通電話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天網內部已經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了，而且必定是有極高層級的人也是內鬼。
    不然對方不可能連布魯斯的職務，接替流程，甚至他手表的牌子和領帶好不好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這種效果對他們產生的震懾太過強烈，這幾乎說明，就在這間屋子裏，可能就有……甚至不止一個內鬼！
    布魯斯的臉色慘白：“有人想說話嗎？”
    此時已經沒人敢說話了，人人自危就是如此。
    他們說什麽？此時無論怎麽說，都可能引起同事們的懷疑。
    一個人鼓足了勇氣：“我認為……我們……可以先放人。”
    他趕緊解釋：“我不是內鬼，我真的不是，我也知道，對方的要求不可能這麽簡單，這裏一定有問題，有天大的問題。他們抓住了局長，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卻隻要我們放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卒子，而且暴露出的問題太多了，幾乎是在向我們宣戰，告訴我們他們已經滲透進來。但是……目前……我們隻能……先放人，看看對方的下一步怎麽走。”
    他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看著同事們。
    所有人和他的思維差不多，並沒有責備他和懷疑他，反而感覺這個人忠心可嘉、勇氣可嘉。
    他看到同事們並不懷疑的目光，鬆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去抓水杯的手都在抖。
    布魯斯閉上眼睛幾秒鍾：“放人，立刻放她走。”
    布魯斯對那個勇敢的下屬道：“這件事由你親自負責。”
    “是。”
    布魯斯道：“記住，我說的是，由你親自負責，我信不過你的手下、你的心腹、你的近身保鏢……我甚至有點信不過你。但是現在看上去我的選擇不多，所以，這件事由你去辦，你和我單獨匯報，不需要和任何人聯係。有關這個行動的所有細節、內容、反饋，隻能跟我一個人匯報，有另外一個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是！”
    布魯斯審視這裏的所有人，他近乎威脅地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都要接受內部監視和調查。總部大樓裏的每一個人，每一部電話、每一台電腦、每一把鑰匙……我都要知道它們的情況。明白了嗎？”
    所有人一起道：“是！”
    布魯斯走出來，一個心腹走到他跟前，拿給他一套資料。
    “什麽？”
    “艾娃方晴的資料，以及……”男人拿著秦歌的照片：“一個叫秦歌的華夏特工的資料。”
    布魯斯道：“我知道這件事，但是……為了一個女人，綁架我們的局長，這種事可能麽？”
    “這是目前最直接的關聯性線索。”
    布魯斯點點頭：“讓內部人查這個人是否還在華夏。”
    “已經查了，不確定，他最近三個月都不怎麽出門。”
    男人湊近了布魯斯：“執行這個任務的蘭博曾經給秦歌寄去過一個優盤。”..
    布魯斯看著他：“叫蘭博到我辦公室。”
    又囑咐：“下他的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