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陰符傳人鍾無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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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給了你絕世的美貌,這不是你一直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麽!”
“如此愧對神明恩典,當墜阿鼻地獄!”
乾達邏薩摩多怒不可遏的尖叫道。
“神明?真是可悲。你侍奉的那乾達邏邪佛?那是邪魔!”
“虧你給自己取名乾達邏薩摩多,你真幻想著成為那邪魔的人界行走?真是可笑!”
“就算是我鍾無豔的惡念,也不該這麽不要臉。”
“我鍾無豔的惡念,也得給老娘叫鍾無豔!”
原來,那溫婉的氣息就是鍾無豔麽?怪不得左道聞香之技感應到兩股靈魂氣息。
在衝入縫隙的刹那,商文淵終於聽清了兩者的對話。
接著,也看到了鍾無豔記憶中的畫麵。
……
“主母怕是生出個妖孽啊,老爺該不會拿去溺死了吧。”
“噓!就你多嘴,被聽見了仔細你的皮!”
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
“真醜!”
“真醜!”
“快跑!她聽見了。”
相貌奇醜的小丫頭終究沒有被溺死,長到了九歲,不過也受盡了鄰居們的奚落。
……
十二歲,鍾無豔的才思敏捷冠絕十裏八鄉,非議少了許多,不過婚嫁卻成了問題。
“就這個長相,還說非貴胄君王不嫁,真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
而鍾無豔本人則是等著芸芸眾生中那一雙慧眼降臨。
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
有些失望,有些沒落。
師傅說我武藝高超,但智謀還是差些,她煩惱不已。
屋角處,驪山老母親手打磨的一對百斤桑鉤默默蒙塵。
……
“先生,師兄又不理我了。”鍾無豔抱怨道。
“理你,蘇秦他是被你刺激到了,他頭懸梁錐刺股,苦讀太公陰符十載。”
“你才看了三個月就能融會貫通,他理你才怪。”
對麵,寬額長須的老者無奈的說道,正是王詡,自號鬼穀子。
“這也能怨我嗎,我總覺得那太公陰符隻是殘篇,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
“你頭發也太少了點,來此作甚。”
雪宮,齊宣王為選美特意建造的宮殿台階下。
與那些參選的能歌善舞的美豔少女不同,鍾無豔絲毫不見慌張,淡淡道。
“君子,頭不壓重發。倒是大王您的江山,已在危機之中。”
拆漸台、罷女樂、退諂諛,進直言,選兵馬,實府庫的六諫被一一道出。
齊宣王驚為天人,鍾無豔封後。
……
拜帥金台上,手桑鉤的鍾無豔將那帥印握在掌中。
對下方列陣整齊的軍卒高呼道。
“晏帥封相後,將軍無人勝任,今,吾自請為帥,帶爾等滅了燕國。齊,當立於天下。”
“願隨將軍平滅燕國!”
“願隨將軍平滅燕國!”
“戰!戰!戰!”
軍陣之中,桑鉤下新添無數亡魂。不足兩月,燕國僅剩首都。
之後十三年,魏、趙、韓、楚均忌憚大齊國威。
無鹽君之名,震懾神州半壁。
而那不世出的謀略和手段,與其師兄蘇秦張儀孫臏龐涓都是不同。
世人諸多猜測,但終不能解。
……
“師,師姐。你並不醜啊。”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商文淵看著對麵美豔無雙的倩影,結巴的說道。
咚!一拳砸在商文淵的頭上,等於直接砸在神魂上,疼痛異常。
“兩千年了,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鍾無豔咬牙切齒的說道。
手中的桑鉤攥得又緊了點,終究還是沒有發作,微微一歎。
“到底還是禁不住誘惑,美貌的誘惑,豈是那麽容易抵擋的。”
“既然都是傳承了陰符經,那這聲師姐你叫得不虧。以前在鬼穀先生門下,我是最小的。”
“現在,我鍾無豔終於有師弟了,哈哈,哈哈哈。”
“我就說蘇秦的陰符經是殘篇,他還不信。看見你靈台裏的東西,終於可以肯定了。”
說罷,抬頭仰望懸浮於空中的太公陰符經,那抬起的俏臉跟乾達邏薩摩多一般不二。
這靈台中纏鬥的十八年,這真本太公陰符經被她悟了個七七八八。
“你不是此間的人?對吧。”
沉默半晌,商文淵也釋然的答道;“對。”
說出了藏在心中幾十年的最大隱秘,商文淵也放下了許多包袱。
“外麵已經改朝換代了?”
“外麵已經沒有朝代了,也沒有帝王了,那神州之上,人民才是主人。”
“有所猜測,真想去看看你說的當今神州。”
“不過還是先辦正事,我和她之間,早就該有個結論了。”
望著空間外麵,正在拚命衝撞的乾達邏薩摩多和無數的咒影,鍾無豔搖頭道。
“我知這許多年,她作惡極多,我卻一直拿她沒辦法。”
“畢竟是我自己的惡念,這因果,我自當背負。”
“斬了她,師姐你會怎樣?”商文淵此刻微微有些不忍。
“不會怎樣,你當我這師姐就這麽無能的麽。粗暴一點,就斬了。”
說罷,不等商文淵反應過來,溫婉的白光大盛,白光外的符文盡皆亮起。
白光裹挾著商文淵的真靈直接向對麵的乾達邏薩摩多撞去。
……
“秦老爹,酒!我們把家裏剩的都拿來了,湊了不少呢。”
就見之前跑開的孩子們已經回來,帶頭的小男孩手中拿著一個粗陶罐子。
裏麵裝了半滿,渾濁的液體散發著陣陣糧食清香。
正要推脫的秦成忽然心有所感,轉身望去。
就見那蒼狼營的方向,又是一道青光衝宵。
那蒼狼營後光禿的山脊上,蒙上了片片綠意。
城內外的九眼坎兒井,再有清泉湧出。
一塊烏雲遮住整個鄯善,雷聲過後,一陣細雨飄落。
“神仙顯靈啦。下雨啦。”
“下雨啦。”
“神仙呐,再下大些吧。”
屋舍裏衝出的男女老少在雨中跳起舞來。
久旱逢甘霖,滿城歡騰。
那些孩子也被雨水吸引,紛紛張開小嘴對著天空。早把聽故事忘在腦後。
孩子,就是孩子,真好。
說罷,摻了雨水的濁酒仰頭飲盡。
掏出那塊許久沒用的醒木,在旁邊的破桌上一拍,念道。
“山河表裏,鐵馬雲雕共絕塵。”
“謾嗟榮辱,酒酣猶誦大風歌。”
“民心歸漢,說是這定遠班侯。”
“大漠黃沙,卻道那蒼狼典客。”
粗布衣裳一抖,奔著蒼狼營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道紅影衝進營帳,看著那熟悉的黑發,熟悉的笑容,梨花帶雨。
靈台中,一道白光落在太公陰符經翻開的一頁之上。
如白描般的筆畫勾勒出一個女子形象,書頁的右上角,“無鹽君”三個字緩緩出現。
破而後立,更加精純的巫力流轉全身,震散白衣上的灰塵。
商文淵長身站起。
“辛苦了,月玲。”(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