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小初,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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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跟蹤偷拍的事情並沒有過分發酵,且有裴氏娛樂的公關迅速出手,幾天過後,隨著其他當紅藝人的新鮮事發出,陸綿初的事情便就被大眾漸漸遺忘了。

    陸綿初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有人要整她還是狗仔隊就是想挖她的料,不過這些對現在的她來說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出院後,她依舊照常拍戲,其他的一概不予理會。

    但她不管,不代表裴錫伯會置之不理。

    陸綿初是在幾天之後才發現組裏的女二號被換掉了的,起初她還沒注意,是後來休息時在保姆車裏跟助理吃飯,聽其他小演員閑聊才知道的。

    “那個玲姐哦,就是被換掉的女二,我聽說是因為得罪了老板才會這樣的!”

    “對的對的,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她惹了老板的人,把老板給氣的不輕,這才把她給處理的呢!”

    “哎,你們說她到底是惹到誰了?”

    “不知道,那些人的事,哪能是咱們打聽得到的?”

    “……你們說前段時間小初姐的事,跟這個有關係嗎?”

    “小初姐”三個字被刻意放輕,但陸綿初還是聽見了,她早就在車裏坐著了,那群小演員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們在背後議論人,恰巧就被當事人給聽見。

    助理麵帶菜色的看了陸綿初一眼,放下碗筷,小聲說:“要不……我下去把她們攆走?”

    陸綿初搖頭時,耳朵還在繼續聽著外頭的議論,那人話出口,有人停了一會才接茬,“我覺得差不多,因為這幾天就隻有小初姐出了那檔子事,你們看哈,爆料才被發出來沒多久就全都刪掉了,背後肯定有大人物插手了……”

    “那她真像外頭傳的那樣,是……的情人?還包養小白臉?”沒說出來的部分,不用細想就知道說的是誰。

    陸綿初臉上的表情凝住,筷子裏夾著菜,卻半晌都沒往嘴裏送。

    助理實在坐不住了,未經請示就擅自下車把幾個蹲在一旁就著灰吃飯的小演員給修理了一通,之後怒氣衝衝回到車中“砰”一下關上門,外頭總算是清淨了。

    陸綿初倒是沒什麽反應,仿佛剛才外麵的人口中談論的不是她一樣。

    “小初姐,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助理信誓旦旦的跟她下保證。

    陸綿初彎唇笑了一下,無可無不可的說:“嗯啊!”

    晚上收工她開車回了自己家,進了客廳開燈猛地被嚇了一跳,裴錫伯正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就著黑暗中的月光喝茶水。

    “回來了,”裴錫伯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對她說道,“過來!”

    陸綿初心裏有點不太確定他來的意圖,自從酒店事情之後,她就再沒見過他。

    “你來幹什麽?”沒有照做,而是先開口問他。

    裴錫伯挑眉,“我來找我的床伴,還需要理由嗎?”

    陸綿初隻能乖乖過去坐在他旁邊,側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瞬的眷戀,又消失在眼尾。

    “蔡玲的事情,是你授意的嗎?”蔡玲就是組裏的女二號,陸綿初在助理麵前表現淡定,卻並不代表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是。”裴錫伯答的十分吝嗇,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那天的事,真是她做的?”

    “對。”

    陸綿初的心裏像是被強製塞進了一個火爐,不燙,暖意融融,她糾結片刻,十分誠摯的對他說:“謝謝。”

    裴錫伯“唔”了一下,“口頭謝謝分量太輕。”

    陸綿初衝他抿嘴,湊近了,眼中露出慧黠,“那得看是怎麽口頭的。”

    裴錫伯抬手摸著她光滑的臉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真他媽騷!”

    陸綿初就是這樣一個有恩必報的人,裴錫伯才不過是給了她一點點的甜頭,就值得她奉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她的時間不多了,能看見他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數,陸綿初心裏清楚,她其實和裴錫伯懷著的是同樣的心思,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有那麽些許不同,但卻並未重要到要為之付出什麽,是個隨時都能取而代之的存在。

    而她被他用盡百般手段折磨之後,仍然沒辦法對他產生多深的恨意,他轉過頭朝她勾勾手,她就能再屁顛顛的跟上。

    他們心中都有彼此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兒,仿佛一旦跨過去,就是對身後親人的背叛。

    她隻能卑微的無可救藥的愛著他,可這樣的愛,不久後就要跟她一起消失了。

    “醫院的醫生告訴我,你的身體狀況目前看來還可以,隻是不宜過多勞累。”瘋狂過後,裴錫伯從後麵抱著她。

    陸綿初心口一滯,“嗯”了聲,對他說:“一直都是那樣的,沒什麽大事,吃點保健品就行了。”

    “明天,”裴錫伯嗓音低沉,胸腔仿佛都跟著一起震顫,“我讓人給你送一些過來。”

    陸綿初愣住,隨即恍然,她就覺得今天自打看見裴錫伯就覺得哪裏不對勁,怪異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剛才他那句話說完。

    自從他向她表明身份以來,他都沒有對她正經說過一句話,關心詢問的話語更是幾乎沒有,現在他對她的態度明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陸綿初心裏打鼓,試探著回他:“不用了,我已經讓助理去弄了。”

    裴錫伯頓住幾秒,之後說:“那我讓人買些其他的送過來。”

    “裴錫伯。”她靜靜叫他。

    後者沒有應聲。

    陸綿初繼續問:“你怎麽了?”

    這一次裴錫伯沉默的時間更長,就在她以為他已經睡過去的時候,男人終於開了口,艱澀的說:“那天你說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卻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可以不用帶套。”

    陸綿初心髒抽痛,眼淚瞬間噴湧而出,她死死咬著牙,企圖用黑暗來掩飾一切。

    “小初,你以後沒辦法懷孕了,對不對?”

    對啊,我不但沒辦法懷孕,以後也沒辦法繼續再愛你了!

    陸綿初幾乎是在心中咆哮著,可嘴巴卻在此時閉的死緊,牙齒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眼前忽然被帶著股淡淡煙味的掌心蒙住,幹燥火熱,且極具放鬆效果。

    “小初,哭出來,我讓你哭出來。”他溫柔的命令。

    這句話仿佛成了催化劑,陸綿初驀地鬆開牙齒,失控的哭聲頓時將房間充滿,連空氣都像被感染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生平最怕他的柔情,那是讓她沉淪的毒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