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朋友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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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席況詭譎的笑,他岔開了話題:“你是後來居上:萬事俱備,看來,你們好事將近了吧?!”
劉蘇悠悠知道邱海明心思,跟著到廚房來了,一進去,就把門關起來問:“你與焦安子是怎麽回事?”
小夥子低著頭說:“就是那麽回事。”
“到底怎麽回事?”席況也問了。
“焦安子跟你說是怎麽一回事,就是怎麽一回事,我相信她。”
“你是什麽意思?”
“她是什麽意思,我就是什麽意思。”
說了半天,態度怎麽這麽不明朗。劉蘇悠悠急了:“男子漢大丈夫,要爽快一點,旗幟鮮明,你父母都反對怎麽辦?”
他說:“父母是父母的意思,他們意見隻能做參考,我比他們更了解實際情況,我的心沒有變,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是要父母包辦婚姻嗎?!悠悠,你不就受了你母親的”
悠悠馬上打斷她的話:“不準說我媽,她不了解情況。”
“我的父母也不了解情況,我當然不能聽他們的,我已經從你這裏吸取了教訓,何況,我們談了那麽長時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閨蜜。常言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那麽信任你,當然我也信任她。”
“這麽長時間怎麽不找她呢?”
“找了她,不睬我,還說一拍兩散,最後還把我拉黑了,怪我?”說到這裏,他又反過來問,“她今晚不來嗎?”
“她不來你怎麽辦?她來你怎麽辦?”
“就等你回來哩。你回來了就一定有辦法了,我也有主心骨了。幫幫我吧,這樣我們兩個都難受,我最近也隻是工作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忙到這上麵呢,她現在沒有下班,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到時候怎麽辦?”邱海明的眸底鋪滿了一層柔光,映襯著眉眼更加豐神疏雋,懇求地說,“我知道,焦安子跟你關係好,一定聽你的話。昨晚上,你在她家住吧?她的態度怎麽樣?”
“在這方麵,男孩子還是應該再主動一點,你知道她的脾氣,心裏一點疙瘩都裝不下,雙方都有錯誤,但是你父母的態度,可能哪個女孩子都受不了?再有,當時如果你不開玩笑,她也不會順著你的話講。就是那朵白蓮花,不也是你們醫院的嗎”
劉蘇悠悠還要說什麽,大廳有聲音傳過來,是郝葉苗在喊:“悠悠姐姐,我們帶個大西瓜來了,往哪裏放啊?”
走出廚房,是兩個鄰居來了,走在前麵的是張大雷,手裏捧著個大西瓜,憨厚的朝她笑笑。劉蘇悠悠也覺得好笑:“你們也是的,到人家吃漲鍋飯,哪有帶西瓜的?”
張大雷說得很實在:“需要的就是最好的。”
昨天晚上,他接到悠悠的電話,知道她回來了,今天晚上請客,就說兩家現在是鄰居,相隔兩棟房子,要謝謝她設計的圖紙,自己能得到打樣費,還能夠照樣生產,連父親的工廠都受益了。悠悠告訴他,晚上在焦安子家裏住,明天早上再回去,明天晚上請客,讓他們下班就來。
租賃了悠悠家裏的房子,拆遷開始他就慌了,早一天搬出去,房子早點兒空出來,可以享受很大一筆優惠的。父親結婚的時候又給他一筆錢,能夠買到精裝修的房子,馬上搬進了金域華府,發郵件告訴悠悠,問空房子怎麽辦?悠悠告訴他,安置自己的新家就行了,其餘的,全部由席況全權負責。
知道席教授與劉蘇悠悠好上了,心中有些吃味,但是也為她高興,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位教授配得上,他願意來為悠悠搬家,是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他也沒有袖手旁觀,抽空的時候動動手,所有的窗簾和桌布都是他做的,也算是盡了情分。
悠悠回來以後,可以學習的地方更多,張大雷由衷高興,讓郝葉苗上午來幫忙,結果什麽忙也沒幫上,隻是拿了幾顆鈕扣,就說晚上兩個一起早點來,看是不是需要做點什麽。
按道理說,他們要到6:00才下班。但是,現在櫃台是他們租賃的,自負盈虧,時間也機動了。早點下班,問題也不大,自己少點收入就是了。所以相對來說,每個櫃台的人都自由得多。因為郝葉苗事先來過了,知道這個地方什麽都不缺,兩人商量買什麽好。
張大雷說,既然今天有人來聚會,他們就買水果吧!郝葉苗說,水果他們家裏也有,人多,天熱,幹脆就買個大西瓜吧。張大雷還說,立秋了,還能不能吃西瓜呀?郝葉苗說,天越熱越想吃西瓜,如果不能吃,外麵那麽多人買?她下午上班,提前下班,在路上挑了一個最大的,大約有十來斤重,抱著進了小區。走得滿頭大汗,才喊張大雷迎接,兩個人一起帶過來了。
郝葉苗還幫悠悠,想個主意,把西瓜帶到衛生間,放到裝滿涼水的大盆子裏,說等一會兒更好吃。忙了一會兒,跑出來說熱死了,為什麽不開空調?
悠悠才覺得自己怠慢了,關上大門,開了空調,又讓後來的兩個坐下來休息。
在悠悠出去的那一陣子,邱海明就向席況請教,說自己追求悠悠,六七年都沒有結果,他屢敗屢戰,後來居上,一定有成功的經驗,要他傳授傳授,問,現在這種情況他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你看我現在在幹嘛?”席況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麵有白的、黑的、綠的絲狀物,“粉絲、海帶絲、黃瓜絲,混合一起,加上調料,這個就叫涼拌三絲。清脆的、軟綿的、韌性的,五味調和百味鮮。你們性格不同,家庭境況也不同,隻要相互包容,互相體諒,就能走到一起的。”
“不要盡講這些原則的,也不要給我拿菜來做比喻,具體指導我,今天我應該做些什麽?”
“拿出你最大的誠意,哪怕是駭世驚俗的舉動,給她一個台階下。”席況一邊做菜一邊傳授技藝,現身說法,“你看看,我為悠悠做了多少?從我們相見在醫院那一次算起,你知道不?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車禍,躺了幾個月,我無怨無悔,一個屁都不放。她到德國去了,我也跟蹤追擊,到她跟前,做牛做馬。到京都機場親自接她回國,送她到家,給她創造了這麽一個美好的環境為你愛上的女人,你做了些什麽呢?”
邱海明恍然大悟:“是的,我真的沒做什麽,以為花點錢,就是忠貞的愛情了,差得太遠。可是,現在有一道坎過不去呀”
見他精致的眉眼染著無奈,席況放下盤子,舉起鍋鏟,說就想給他一下子:“人家都感動中國了,你感動一個女孩子都沒辦法?也太笨了。先給我幹點活!”
這個時候,席況已經把一整條肉煮好了,用鍋鏟撈起來,放在砧板上:“外科醫生刀工厲害,給我切成薄薄的片。”
邱海明知道了,洗了手,一邊動作一邊說,:“今晚要做蒜泥白肉是嗎?你真有本事,看見那樣的白肉,我一般是不吃的,但是你做的化腐朽為神奇,居然特別好吃。”
席況叮囑他,不要忙著動手,要掌握時期,熱的切容易碎,最好放冰箱裏凍一下,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用涼開水衝一下也行。
“那多不衛生。”
“難道,涼拌黃瓜我還要燙一下?”席況瞪了他一眼,“特殊的問題特殊對待特殊處理,嘛。就像你這個小白臉的婚姻大事一樣,自己把它搞砸了,沒有趁熱打鐵,現在再不想辦法挽救,那就涼涼了。隻有下猛藥才行。”
他開始不信,切人肉都行,切豬肉難道不行嗎?然而一刀下去,肥肉瘦肉分離,果然不成形。水衝一陣,涼透了以後,就切成薄薄的片了。
席況說:“孺子可教也。”
他馬上應對:“師高弟子強。”
“你在做對子嗎?”
“不是不是,我向你拜師,趕緊給我想想辦法,等一會兒她要來了。”
見他真著急了,席況小眼睛眨眨,這才說:“既然如此,為師就教你一招——還是言傳身教,給你做個榜樣吧,看好了,好好向我學習學習。”
“怎麽學?”
“肉片切好了吧?把手洗幹淨,擦幹淨,把我褲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哈哈按照他的要求做了,邱海明再把手伸到他褲兜裏,掏出一個金絲絨做的小紅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枚鑽戒,靈感來了:“你是說,要我用這個求婚?”
“給我放回去!”席況嗬斥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
邱海明轉身就走出廚房,對著客廳的人一起揮揮手:“你們慢坐,我出去有點事。”
悠悠跟上了一步問他幹什麽去?還輕輕地告訴他,焦安子一定會來的,難道就這麽等不及了嗎?
“她來了發個信息給我。”邱海明說完這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悠悠很想促成閨蜜的婚事,女方還沒來,男方就跑了,這怎麽回事?隻有進廚房問怎麽回事。
席況淡淡地說:“他去買東西去了。”
“他買了一個盆景了,還要他買什麽?”
“可能買鑽戒去了?”
兩個人還在鬧別扭,突然就要買鑽戒了?悠悠覺得好笑:“開什麽國際玩笑?怎麽可能?”
“我們兩個打個賭。”席況一邊做菜一邊笑。
“賭什麽?”
“賭他到底買沒買鑽戒,如果買了,就說明我贏了,那麽我就吻你。”
一聽到那個字,她臉就紅了——是鍋裏的熱油熏的吧?問:“怎麽打這個賭啊,那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就吻我。”
“流氓!”她嘀咕道,“你怎麽淨往那上麵想啊?”
刺啦一聲,什麽菜倒進鍋裏了,他一邊翻炒一邊反問:“你能否認我們現在談戀愛嗎?你說,談戀愛怎麽談?談世界和平?談宇宙黑洞?談量子物理?還是談油鹽柴米醬醋茶?”
悠悠支支吾吾地說:“談什麽都行,幹嘛總是要親親熱熱的,不肉麻呀?”
“幸福生活從哪裏來?是從眼睛裏麵到胸懷。我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
“我到前麵收拾桌子去——”男人隻是看著鍋裏,仿佛她不存在一樣,悠悠卻落荒而逃。
司文不知就裏,問悠悠:“剛才兩個人在裏麵幫廚,現在兩個人都走了,你又出來,我們教授一個人不累嗎?他怎麽忙得下來?是不是要我去給他幫忙?”
悠悠把他按下來說:“在德國十幾個人的飯菜,都是他一個人燒。”
“教授也出國了嗎?去幫你燒飯菜的?你真是不拿豆包當幹糧,不拿村長當幹部,居然讓教授當夥夫,真是恐龍的骨頭——架子大呀!”司文搖搖頭。
劉總就說:“這個教授真的是與眾不同,不僅會畫畫會教書,還會燒菜,昨天晚上,我們兩個喝小酒,他就搞了四個冷盤,那真是絕了,是我吃過最清爽、最美味的、最開懷的一餐酒。”
悠悠臉紅心跳,似乎多說話才能鎮壓心情:“那算什麽?等會兒你們看看今天晚上他的手藝,都是他一個人在做,等會兒端出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就知道他多能幹呢。”
郝葉苗說:“可惜,過去我們還沒吃過他燒的菜哩。不過,悠悠姐姐燒的菜也好吃。”
“我和我們老師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了。”悠悠把餐桌擦幹淨,開始放碗筷。
司文感歎道:“悠悠啊,你是戴著眼鏡兒找的對象吧,居然找到這麽一個暖男。”
“是啊,我也想不到,這個比那個副總經理強多了,幸虧,悠悠,你沒有上當。”崔小小也這麽說。
小小也跟著去幫忙,廚房裏已經擺滿了做好的菜肴,一盤盤端出來,把餐桌上擺滿了,廚房裏的教授說還有兩個菜,問人到齊了沒有。小小告訴他,就剩焦安子沒有來了。
悠悠就問是不是商城很忙,司文說,現在就像租房出去的房東,有什麽可忙的?早一點兒走也沒事兒。
正說著門鈴響了,這次是小李去開的門,他是不聲不響的小夥子,見到來人卻喊起來:“來了來了——”
進來的正是焦安子,進門以後,掃視一周,心裏一沉——沒有看見那個人。沒有說出來,隻是給大家點點頭,就像領導視察一樣,到每個房間轉一圈,然後再回來,原形畢露地大喊大叫:“哇塞!悠悠啊悠悠,沒想到,你這裏環境這麽好,房子這麽好,布置這麽好,比我家強多了,對不起,我從今天開始,就要搬到這裏來住。不允許不同意哦!”
司文抬頭看看客廳中間的大吊燈,擠眉弄眼地說:“我說安子,你也要有點自知之明吧,你們教授在這裏住,你跑來幹什麽?人家這裏雪亮雪亮,不需要你這個大電燈泡!”她這才想起來:“我們勞苦功高的席教授呢?”
席況從廚房裏伸出腦袋:“歡迎歡迎,歡迎你來住,焦安子,你別聽他的,我住在劉總家裏,白天來幫你們燒飯,明天我又要回學校去了,你們閨蜜還是住在一起吧,互相有個照顧,也免得悠悠太寂寞了。”
焦安子說:“謝謝教授批準。悠悠,我們住這裏多好,有小李開車,可以坐劉總的車子進出,上班就方便多了。”
司文又唱反調了:“坐什麽劉總的車子?你不是有車子嗎,那白色的奧迪到哪去了,難道長翅膀飛了不成?”
悠悠踢了他一腳:“你啊,哪把壺不開你提哪一把壺?”
這裏年紀最大的就是劉向陽了,除了邱海明與席況,都是他的下屬,今天才發現焦安子與邱海明關係有點不正常的,那個來了,這個沒來,那個走了,這個才來了,怎麽回事?不過他今天心情特別好,第一次在女兒家中吃飯,盡管大家都不知道,心中還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