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劉氏掌握火候，忙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煎好了一鍋便趁熱抓起一條塞給秦小歡。

    秦小歡來者不拒，一口咬下去，焦香酥脆，好吃的不得了。

    秦小歡幹脆一人一條塞了一隻小魚，老秦家的人都美滋滋的嚐了起來。

    當天晚上秦家人美美的飽食了一頓，等吃完飯之後，看著還剩了不少的魚，秦小歡突然計上心頭。

    “娘，缸裏還剩五六十條魚呢，咱們家就是拚命的吃，估計也得吃半個月左右，而這魚顯然是活不了那麽久的。”

    秦劉氏也是滿臉愁色，“那你說該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的把這些魚都扔了吧。”

    “當然不可以！這是咱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來的，我的意思是不如將這些魚拿到縣城去賣了吧！”

    “咱們家裏哪有時間，好不容易雨停了，爹和娘還要急著去地裏將水排出來，接下來又要除草，鬆土，哪裏有這個功夫去縣城擺攤賣魚……”

    “交給我啊！”

    秦小歡興奮的道：“我帶上弟弟妹妹去，還有柳易。”

    看到秦劉氏臉上的猶豫，秦小歡再接再厲：“娘，你放心吧，村裏抓了這麽多魚，肯定是吃不完的，也有不少人會拿到縣城裏去賣。”

    “大家夥一起出去也沒有人敢欺負。”

    聽到這裏秦劉氏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娘明天就把這魚收拾好，讓他們今晚吐一吐泥沙，明天能賣出更好的價格。”

    秦小歡喜上眉梢。

    她從家裏裝了一些小魚幹，又帶了滿滿一大罐的魚湯跑去了柳家。

    柳家自然也在吃魚，不過顯然柳易的手藝並不如秦劉氏，喝著秦劉氏熬的魚湯，長年臥病在床的柳氏臉上也都多了幾份生機。

    “秦家大嫂這手藝實在不錯。隻可惜我身體不好，不然一定是要登門求教的。”

    秦小歡笑著搖了搖頭，“哪裏的事兒，對了，嬸娘，我想和柳易明天一起去縣裏賣魚。”

    聽了秦小歡的計劃，再一想秦劉氏都樂意放小歡一個女孩子出去，柳氏更不會拒絕了。

    秦小歡便教柳易怎麽讓魚吐沙，怎麽收拾魚，等一切弄好之後，天色已經暗了，這才起身打道回府。

    沒曾想回去的路上，秦小歡居然又遇到了張芳。

    自從上次當著眾人的麵承認自己是狗熊之後，張芳就很少再出現在人前了，今天乍一眼看到張芳，秦小歡還嚇了一跳。

    張芳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看這秦小歡從柳家出來，嗤笑道：“還真沒看出來，原來我們秦小歡是喜歡這種人。”

    她一開口，秦小歡就皺起了眉心。

    “你又要造什麽謠？整個村子裏誰不知道柳氏的身體一直是靠我幫她調理的。張芳，不要自己心裏齷齪，就看所有人都是髒的。”

    “你！”

    張芳臉色一變，惱恨的瞪著秦小歡：“我才不像你一樣！還沒成親呢，就和別男人勾勾搭搭的！不知廉恥！”

    “啪！”

    秦小歡一巴掌甩在了張芳的臉上。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張芳：“我看你還是沒記住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張芳滿眼難以置信的歪過頭，她顯然從未料到秦小歡會突然出手，等回過神來之後便瘋狂地大叫一聲，衝上去就要打秦小歡。

    隻是她的手剛剛伸出去，就被另一道力量從中攔住。

    張芳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柳易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趕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張芳揮舞的手。

    “賤人！放開我！你娘還在我們家做工呢，你也配攔我？滾開，下賤的野種！”

    秦小歡臉色瞬間十分難看。

    不過柳易倒是神色平靜，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都聽慣了，比這更過分的他也聽過。

    “你如果想鬧，我們就去你家好好的鬧一通。”

    秦小歡冷冷的一句話讓張芳停止了所有動作。

    “我想村長叔叔想必也很樂意看看他的女兒私下裏會說什麽樣肮髒的話。”

    “你！秦小歡你就會告狀這一個本事是嗎？秦小歡！”

    秦小歡混不吝地點了點頭：“沒錯，有用就行。”

    張芳氣的直跺腳，可偏偏她還真沒有膽子把這件事捅到村長麵前，隻能惱恨的瞪了一眼秦小歡和柳易，氣呼呼的甩頭走了。

    看著張芳遠去的動作，秦小歡撓了撓下巴：“真想不明白村長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女兒。”

    柳易回頭看了一眼秦小歡。

    該死的偏偏秦小歡還真就看懂了。

    她輕咳一聲，逞強道：“以前我是有些不懂事，可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改好了嗎？”

    柳易收回目光，嘴角隱秘的翹了翹。

    再轉頭看向張芳遠去的方向，輕哼了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罷了。”

    秦小歡知道他是說張大娘，可還是覺得他話裏似乎還有另外的隱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柳易隻能無奈的笑了笑：“我發現你似乎對很多事情都很好奇。”

    你不懂，這是吃瓜人的職業必備素養。

    秦小歡心裏暗暗地回了一句。

    柳易也沒想得到答案，將手中一桶小魚遞給了秦小歡。

    “我覺得你娘煎出來的小魚幹或許能賣個更好的價格，這是我家裏所有的小魚，作為交換，這小魚幹賺的錢我們四六分成，你六我四。”

    “成交！”

    秦小歡點了點頭，她也很愛吃那些小魚幹。

    ……

    第二天一大早。

    秦劉氏和秦大勇下地之前將所有要賣的魚和小魚幹都用荷葉包好了，妥善的放到籃子裏，又第無數遍囑咐秦小歡注意安全，照看好弟弟妹妹，小心被拐子拐走。

    秦小歡並不耐煩，每一次都認認真真的答應了，秦劉氏這才提著一顆心和秦大勇下地去了。

    村子裏麵要去縣上賣魚的人還真不少，包括村長家也是要去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秦小歡這裏吃了虧，張大娘顯然比張芳更懂的退一步，路上雖說沒有對秦小歡滿臉笑容，卻也做到了視之無物。

    楊縣令第二次在路邊攤吃餛飩看到了小河村的人浩浩蕩蕩的進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