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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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買了一隻糖葫蘆,就看見簌鈺抬頭看著四處的房屋,有些奇怪,他把糖葫蘆遞給簌鈺,問道:“小魚兒,你在看什麽?”
    簌鈺收回目光,結果糖葫蘆,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沒什麽,好像有水滴滴在我臉上,我看看,說不定是鳥什麽的。”
    玉林沒再繼續問,簌鈺這個借口很正常,就是她的猜測實在是接地氣,玉林不知道該怎麽接。
    “哥哥,你去過那裏嗎?”簌鈺想著之前沒吃到的瓜,好奇心又上來了。
    玉林一看,是千香閣,說實話,他還真的去過這種地方,京城裏紈絝子弟那麽多,又有各種推不掉的應酬,不得已去過幾次,他的印象就是,酒還不錯。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在喝酒,以此推脫一些不正經的事。
    所以,若是鬱澈懂得花酒,那玉林雖不及他,但也是為數不多知曉花樓裏美酒之道的人。
    玉林咳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反應已經足夠了,簌鈺樂了,當然她也不好再逗玉林,長幼有序,哥哥性子好,但有些事還是要有些分寸的。
    玉林和簌鈺停在一個買麵具的小攤麵前,簌鈺剛拿起一個戴在臉上,想叫玉林給她看看合不合適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簌鈺拉了拉玉林的衣袖,抬了抬下巴,示意玉林向那邊看。
    玉林轉過頭,看見了街上的南草,挎著一個竹籃,大概是來采買什麽生活用品的。玉林偏過身,換了一個既不會被人輕易察覺,又可以觀察對方的姿勢,裝作是在挑麵具。
    簌鈺個子小,幹脆躲到玉林身後,觀察起來就更方便了。
    南草挎著竹籃,發髻上戴著一朵小白花,沒有其他裝飾,麵上也沒有施粉黛,素淨的很,還有些憔悴。衣服也是黑白的色調,腳上也是一雙黑布鞋,總之是一個標準的死了親人的裝扮。大家夥看見她不由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簌鈺在玉林的手上寫了幾個字:“衣領。”
    玉林不動神色的看著,一開始沒注意,這時卻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南草衣領處露出裏麵的衣服,竟然也是白色的,不是一般的白衣服,而是白麻製成的白衣,那是喪服,而將白麻衣穿在裏麵,那是死了配偶時,未亡人才會有的打扮,又因為這樣穿不是很舒服,即便有這條規矩,很多人也就穿一天,意思一下,日後就隨意了。
    南草現在穿這件,是什麽意思,她不是未出閣嗎,家裏死的人也就是她的表妹啊。
    南草很快走了過去,玉林付了錢,給簌鈺買了臉上的麵具。玉林拉著簌鈺繼續逛街。
    “哥哥,你怎麽看?”簌鈺問道。
    玉林搖搖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哥哥,我們剛來的那天,你有沒有發現蘭茵的婆婆有什麽不對的。”
    玉林對那個老婆婆還是有些印象的:“蘭茵的婆婆似乎病的不輕。”
    “依我看,蘭茵的婆婆不是身體有毛病,而是氣出的毛病。蘭茵死亡的原因老人家應該不知道,但她還是鬱結五內,以致臥床不起,為何?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刺激到了她。還有那些鄰居的表現。”
    玉林他們到達蘭茵家時,很多鄰居都來了,隨意簌鈺也有觀察過他們:“這些鄰居對蘭茵的死很痛惜,對老人家也十分關心,看得出鄰裏關係是很和諧的,但是,大家對南草則是客氣又疏離,甚至有人看見南草直接就走了,稱得上是敬而遠之了,這又是為何?”
    “再加上剛才南草那不合禮數的打扮,這些隻能證明一點,南草和蘭茵之間或者是南草蘭茵懷有不被大家接受的心思。不是我隨便揣測別人,我覺得蘭茵的死和南草怕是脫不了幹係。”簌鈺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玉林聽著,一邊為妹妹的玲瓏心思感到驕傲,一邊為這不可琢磨的險惡人心感到脊背發寒,京城的波詭雲譎之外,看似淳樸的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不可說。
    “要不,我們去問問蘭茵的婆婆。”玉林提議道,旋即又否定:“算了,我還是派人到鄰裏間去打探打探吧,老人家已經夠虛弱的了,別再給她添麻煩了。”
    簌鈺點點頭,是的,都是可憐人,能少一些傷害就少一些吧。
    “對了,哥,我遇到南草那天,還遇到了一個人,我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時不敢確定,就是這個人。”簌鈺將大胡子的畫像遞給玉林:“他給我的感覺和當年拐我的人很像。”
    簌鈺已經知道了真相,也就把握了這個世界的主動權,所以,她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去玩什麽躲貓貓,猜謎語的遊戲了,太費神,她要速戰速決,將效率最大化。
    玉林神色肅然,他接過畫像,認真看了起來,又回想了一下一開始簌鈺的那張畫,此事可大可小,但關乎到簌鈺,自然都是頂頂要緊的大事。所以,玉林將畫像塞進袖中,握住簌鈺的手,認真道:“小魚兒放心,如果真是他,他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哥哥也把他抓回來。”
    晚上,玉林和簌鈺暫歇在一處客棧中,明天大概就能收到關於南草的更多消息,所以他們又要在這裏耽誤些時日。不過,對於夜遊神簌鈺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等到玉林睡著了,簌鈺捏了個訣,消失在黑暗的房間裏。
    嘯雲看見簌鈺的時候,正在庭院裏洗澡,他剛從遠處回來,家中無人,自然也就沒有熱水,索性,天氣還熱著,他幹脆就在院中就著井水衝洗一番。
    簌鈺落在院中,嘯雲正將一瓢水自胸前澆下,圓潤的水珠在屋內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微微的亮光,撫摸過健美的身體,輕輕滑下,在並不清楚地地方,顯露出朦朧的yu/se。
    兩人幾乎同時反應過來,簌鈺慌得轉過了聲,臉像火燒一般燙得厲害,她甩了甩衣袖,裝作自然地說道:“這天真熱啊,嗬嗬。”迷之尷尬。
    嘯雲也顧不上洗沒洗完,將一桶水都潑到身上,然後飛快的擦幹身體,穿好衣服。本就不好意思,但第一次聽簌鈺這種害羞而尷尬的聲音,他還是心中一動,但是,嘯雲自問沒有膽量去挑釁簌鈺的大刀,還是以凡人之軀,所以,他選擇沉默。
    於是尷尬之後,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這該死的寂靜啊。
    簌鈺一直沒回頭,她聽著嘯雲穿衣服的聲音停止了,好半天也沒有動靜,她幾次開口之後,終於說了一句:“我什麽都沒看見。”
    不行,這什麽話,你還想看見什麽?簌鈺懷疑自己過來的時候把腦子丟在了路上。
    嘯雲終於忍不住了,他撲哧笑了一聲,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簌鈺惱羞成怒,管不得了,她挑轉過身,叉著腰,給自己壯大聲勢,好像這樣自己就有了底氣,她又不是故意的,又沒看見什麽要緊的地方,有啥大不了的,一個男子漢還怕人看不成,又不是大姑娘。
    進行了這樣一番心裏建樹之後,簌鈺淡定了:“你笑什麽,快別笑了,做任務去。”
    嘯雲卻不幹了,他雖然一直逃避相親,但曾經也是追求者無數,簌鈺這樣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沒有麵子,於是,嘯雲不知從哪裏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一步步走到簌鈺麵前,在簌鈺震驚的眼神下,湊到簌鈺耳邊,說了這麽一句很蹦人設的話:“簌鈺覺得我好看嗎?”
    簌鈺如果是一台電腦,那麽現在屏幕上一定是一群亂碼,然後,當機。<101nove.compu不夠用了,怎麽辦?簌鈺告訴你,那就靠武力。
    於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代價就是嘯雲被一個過肩摔插進了井裏,並成功地哢在了井口,而且還是倒卡的那種。滋味那叫一個讓人難忘啊。也正是這樣,他也錯過了某人鮮紅欲滴的臉蛋。
    最後,兩人還是出門做任務去了。沒辦法,誰叫晚上就那麽長呢,總不能浪費在抽風上吧。
    嘯雲捂著自己被扭傷的脖子,可憐兮兮的跟著簌鈺。不敢說話,還是老實點安全。
    簌鈺這次帶嘯雲去的地方有些遠,竟然是京城。
    站在京城的大街上,兩個沒來過的人還真不知道怎麽走。雖然兩人都不是路癡,但架不住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呀。
    玉簌離開京城後不久,京城許多官員都重修或重遷了府邸,因此,京城的布局和當年已是大不相同。
    嘯雲在發現來到京城時,就猜到簌鈺想幹什麽了,但是又不太明白簌鈺會具體怎麽做。
    “這裏是任務世界,你做事要不要負責啊。”嘯雲這話問的在一般人聽來是很奇怪的,但是簌鈺明白。
    簌鈺雖然出了口惡氣,但還是有些麵頰發燙,沒像往日那樣敢於直視嘯雲的眼睛:“我不直接動手,隻不過是讓他做過的事提前暴露出來,就是在人間,也怪不到我頭上。”
    嘯雲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簌鈺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他還有些不習慣呢,不對,剛才把他插在井裏的是誰。。。。
    最後,簌鈺找來一個小鬼帶路,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麵前氣勢磅礴的“慕容府”三字,一個丞相府這般氣勢奢豪,未免有些過分。這樣看來,皇帝忌憚異姓王,對這個漸漸有些長歪了的丞相也不見得就全然放心吧,不過就是皇帝手上的一把刀而已。狡兔死,走狗烹。帝王術,太正常不過了。
    嘯雲忽然有些好奇忠親王府會是什麽樣子,王府總該比丞相府要等級高吧。
    “玉簌家也就地方大些,沒什麽東西,比較適合玩鬧。和這裏不一樣。”進去之後,簌鈺大致觀察了一下慕容府的布局,和嘯雲解釋道。
    嘯雲:……
    有了簌鈺這個bug一樣的存在,想要陰別人實在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兩人在慕容府進進出出,如入無人之境。將慕容府好好折騰了一番,有順走了慕容丞相藏在密室裏的一份黨羽名單,最後順道跑到皇宮,給皇帝也下了點料。自相殘殺什麽的,要勢均力敵才有意思嘛。
    離開時,兩人沒再找小鬼,而是在京城裏溜達著,熟悉熟悉,省的下次再來鬧笑話。
    這樣走著就來到了忠親王府。簌鈺在門前站住了腳,看著那熟悉的紅漆木門,周圍的建築都沒有改變。她明白,應該是忠親王夫妻害怕變了樣子,萬一哪一天女兒找回來卻不認識了,平白錯過。
    簌鈺心中找不到這樣的共情感,她的心好像空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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