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偏殿內傳出長安的慘叫聲，雲翎悠然自得地梳洗過後自去膳廳用膳。

    程鈞命人每日換著花樣的給程厲之做膳食，可惜程厲之毫不領情，幾乎一口不動，幸好現在有了雲翎。

    雲翎吃飽喝足後，把之前挑出來的幾樣易消化的飯菜放到鍋裏重新加熱……

    長安伺候著程厲之梳洗過後，見雲翎親自來請程厲之去膳廳用膳，隨後跟著也進了膳廳。

    雲翎雙手捧著玉箸送到程厲之麵前，十分賢惠地道。

    “這都是臣妾特意做給皇上的，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皇上海涵。”

    程厲之接過玉箸滿臉得意，好歹昨日已吃過些東西，沒有再如之前那般不顧形象，吃得雖有些急但勉強還能看得下去。

    見程厲之吃得香甜，長安偷偷瞄著桌上的菜式偷藝，結果越瞧越眼熟……

    這不就是早上他帶人送過來的早膳嗎？長安抬眼望向坐在程厲之對麵的雲翎。

    雲翎察覺長安在看她，撩起眼皮朝長安勾唇一笑，用表情告訴長安，你們皇上就是這麽好糊弄。

    長安敬佩之至，偷偷抬起手朝雲翎豎起大拇哥，雲翎挑眉。

    程厲之吃了個半飽才有空去注意雲翎，恰好目睹長安與雲翎之間的互動，吞下嘴裏的食物道。

    “你們在做什麽？”

    被抓包的長安嚇得渾身一哆嗦，急中生智道。

    “長安太佩服皇後了，也隻有皇後廚藝了得才能安撫得了皇上的五髒廟。”

    程厲之頷首，“確實朕隻吃得慣皇後做的東西。”

    長安默默扶額，皇上被糊弄還這般高興真是令人大開眼界，果然俗話說的好，一物降一物，皇後這算是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了。

    待程厲之用完膳，長安收拾好餐具命人拿走，雲翎卻拽著長安去了廚房。

    雲翎當著長安的麵做了幾道程鈞愛吃的菜放到長安帶來的食盒裏，囑咐道。

    “這是本宮做給太子吃的，且記得要親自送給太子。”

    如今皇宮中危機四伏，必須事事小心，尤其是吃的東西很容易被人動手腳，雲翎的囑咐長安當然明白，應道。

    “長安謹遵皇後吩咐。”

    親自送了長安離開，雲翎轉身回來，迎麵遇見程厲之立於廊下眼神審視地望著她。

    “皇上有事？”雲翎問程厲之。

    程厲之負手問雲翎，“為何要單獨做東西給太子？”

    這話細品有好幾層意思，但雲翎卻從程厲之語氣裏的酸味明白過來，程厲之單純是在不滿自己給程鈞另外做了吃的而沒帶上他。

    “皇上也不嫌幼稚……”

    遭雲翎嫌棄，程厲之伸出雙手控訴。

    “皇後自己瞧瞧，得多少東西才能補得了朕受到的傷害。”

    掃了眼程厲之手腕上驚人的青紫，雲翎解開高領盤扣露出脖子上的草莓。

    “臣妾瞧著皇上龍精虎猛得很，哪裏需要補？”

    程厲之打量著雲翎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傑作，彎起眉眼笑了，幾步來到雲翎麵前，低頭又親了口，惹得雲翎狠給了程厲之一拳。

    程厲之被打得悶哼一聲，揉著胸口道。

    “也就朕受得了你這個凶婆娘，下次再敢對朕動手動腳，朕就……”

    雲翎冷睨程厲之，“就怎樣？”

    “就讓皇後下不來床。”

    雲翎追著程厲之打，程厲之笑著躲閃，爽朗的笑聲令人聞之心情都跟著愉悅起來。

    程厲之抓住雲翎亂揮的粉拳左右各親了口，歎道。

    “朕倒是盼著太子能早些擔起重任，到時朕這個太上皇就帶著太後遊山玩水，逍遙快活似神仙。”

    “那可不行……”雲翎道，“五位皇兒哪個也離不開父母陪伴，待他們長大了咱們再出去遊玩不遲。”

    程厲之不耐煩地道，“等他們都大了，咱們倆老得走不動路，就算能乘了馬車四處瞧瞧終不似少年遊。”

    “誰讓皇上害得臣妾一生生了五個，自己找苦吃這功夫怨得了誰？”

    程厲之蹙眉道，“皇後豈能如此冤枉朕，還不是皇後太誘人，再者有了皇兒便有了牽絆，朕倒覺得人生如此才算圓滿。”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程厲之，也是她貪得無厭，沉醉於自己懷孕時程厲之對她的嗬護備至，那份難得的柔情讓她沉迷於懷孕生子之中卻生兒不養，十足的混蛋。

    “所以，咱們更應該負起養育之責，不能讓圓滿的人生因此充滿缺憾。”

    程厲之聞言頷首，仰望長空靜默良久。

    雲翎打破寂靜問程厲之，“皇上到底作何打算，難道就這樣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怎麽會……”

    程厲之自背後環抱住雲翎，擺弄著雲翎的小手道。

    “朕爭取早日成為太上皇，然後帶上皇後和四個皇兒去領略大徹無限風光，偏留太子這個混球在宮裏苦熬。”

    聽聽，這是為人父該說的話？雲翎無奈道。

    “你也配做父皇，哪裏有一點父皇的樣子。”

    程厲之冷哼，“膽敢殺母死有餘辜，朕能留他一命全是看在皇後的麵上。”

    雲翎聞言就是一怔，程厲之怎麽又說這種話？

    “皇上？”雲翎回頭，目光認真地與程厲之對視，“到底皇上知道些什麽？”

    一想到夢裏程鈞虐待雲翎，程厲之便恨得失去理智，脫口說了又被雲翎逮住，想耍賴卻被雲翎盯緊連眼珠都不敢動。

    “朕……”程厲之一時竟想不出借口。

    雲翎提議道，“要不然咱們對換怎麽樣？”

    程厲之奇道，“換什麽？”

    “臣妾說一個秘密皇上也說一個，誰都不許撒謊。”

    雲翎在他這裏還有秘密？程厲之覺得事情有點嚴重。

    “說吧，什麽秘密。”

    雲翎打量程厲之審犯人似的，撇嘴道。

    “皇上起的頭，皇上先說。”

    為了雲翎能敞開心扉講述秘密，程厲之道。

    “好，朕說一個，嗯……”程厲之想了想道，“朕自從那次中了幻蠱後時常做連續的夢，夢裏的情景特別恐怖，經常會嚇得朕分不清現實與夢的區別。”

    雲翎心中大驚，難道程厲之說的那些與她前世遭遇相符的事都是做夢夢到的？為什麽程厲之會夢到這些？

    “還有呢？”雲翎追問，迫切想知道她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對的，程厲之卻道。

    “朕已經說了一個秘密了，該皇後了。”

    雲翎不服氣地道，“這算什麽秘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有時也是一種預警，是老天對朕的警示，朕貴為一國之君能將如此機密的事講給皇後聽，當然算是秘密。”

    雲翎翻了個白眼道，“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