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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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50%),愛我請支持正版麽麽噠! 停好車, 薑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八點一刻。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消息通知欄躺著兩條她爸爸薑成峰發來的微信, 問她多久能到家的。
怕爸爸媽媽等得太久,薑畫趕緊鎖好車小跑著去敲門,剛敲了一聲,門就被打開了,周琳穿著圍裙站在門口。
薑畫笑得眉眼彎彎, 也顧不得脫鞋, 進門給了周琳一個熊抱:“媽媽,我超想你的!”
周琳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過自家女兒了,這次她好不容易回杏城工作,結果到了最後一天才有時間回家一起吃頓飯。
她摸了摸懷裏撒嬌的女兒, 故作嫌棄地說:“身上冷死了,趕快回房間換身衣服, 順便把你爸爸叫下來吃飯。”
“是!”薑畫對著周琳敬了個禮, 鞋一蹬就往樓上跑。
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薑畫推開視聽室的門, 果然看見薑成峰正專心地看著電影, 她往屏幕上瞥了眼,正在放的是《梧桐》的原聲帶。
“爸爸你怎麽又在看這部片子啊?”
《梧桐》是兩年前上映的一部小成本文藝片, 她和薑成峰一起看過一次, 拍得好自是不必說的, 可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就她知道的這部電影薑成峰至少看了不下五遍。
“軟軟回來了?”薑成峰見到女兒瞬間笑了起來,朝著她招招手。
等薑畫在他旁邊摟著他的胳膊坐下,薑成峰才繼續道:“《梧桐》拍的是真的好,而且導演傅斯寒據說還很年輕……”
“現在很少有年輕人能靜下心來拍這種有價值的片子了。”不等薑成峰說完,薑畫已經接上了下一句,“爸爸你已經誇過他很多遍了,台詞我都背下來了。”
“你啊!”薑成峰寵溺地點了點薑畫的額頭,關了放映機和她一起往樓下餐廳走。
薑畫在家享受了一頓大餐又在自己寬敞的公主床上睡了一覺後,第二天一早就被薑成峰送到了機場。
薑成峰出道了二十餘年,作為娛樂圈老資曆公眾人物,怕被狗仔拍到,隻能把薑畫送到停車場。
薑畫臨下車的時候,薑成峰突然斂了眉,嚴肅地看著她:“跟爸爸交代,車後門上的劃痕是怎麽回事?”
薑畫:“……”她本來是想等到了學校再坦白的,結果沒想到薑成峰眼睛這麽尖。
她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虛地別開眼:“昨天不小心蹭了下,不過我給車主留了電話。”
見薑成峰依舊虎著臉,薑畫忙拉著他的袖子撒嬌:“爸爸,我知道錯了,拜托你別和媽媽講。”
薑成峰寵這個女兒是出了名的,自小隻要薑畫一撒嬌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此時自然也隻能無奈妥協。
不過事關安全問題,薑成峰還是忍不住叮囑她:“以後不準再隨便開車。”
“我知道了爸爸。”得了赦免,薑畫傾身抱了抱薑成峰,這才戴上口罩下車,托運行李過安檢。
機票是傅思眠給她定的,頭等艙。
薑畫的位置靠窗,她上飛機的時候鄰座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是個穿著黑色襯衣的年輕男人,正在打電話,注意到薑畫,抬頭看了她一眼。
和男人目光迎上的瞬間,薑畫愣了一瞬。
機艙比外麵要稍暗一點,但男人深邃的眸子卻仿佛有光,硬朗的下頜棱角分明,顯得格外好看,饒是這麽多年在學校見慣了好看男生的薑畫都忍不住驚歎。
猜到薑畫應該是坐在自己旁邊,男人微微收了曲著的長腿,給她讓出通過的空間。
薑畫這才回過神來,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花癡”,然後扶著前座的椅背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位置上。
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男人還在打電話,薑畫沒有偷聽的意思,但低沉好聽的聲音偏要她耳朵裏鑽。
“你的路虎昨天被人蹭了。”
“肇事者留了個便條,我已經發你微信了。”
“車我停在機場的,你抽空讓你助理去處理一下。”
原本隻是單純欣賞好聽聲音的人越聽越不對勁,她隱隱覺得男人口中描述的事情似乎似曾相識,心頭隱隱浮出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就在薑畫琢磨這個人所說的“肇事者”是不是自己的時候,身旁的人突然極輕地笑了聲。
然後他開口道:“現在的交通部門真是什麽人都給發駕照了。”
薑畫:“……”
她靠本事通過的四門考試,怎麽就不能拿駕照了?
廣播裏空姐溫柔地提醒乘客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男人很快掛斷電話,收了手機慢條斯理地將襯衣的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肌肉線條清晰的小臂。
本著“做人要有擔當”的原則,薑畫天人交戰了兩分鍾後還是鼓起勇氣,抬手碰了下男人剛折好的襯衣袖口。
男人疑惑地抬眸,就看見一雙有點眼熟的大眼睛,霧蒙蒙地望著自己。
“那個……”薑畫在心裏組織了下語言,“剛剛無意聽到您的車被蹭了,我想冒昧請問一下您的車是在哪裏被蹭的?”
一句話說得很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薑畫甚至都懷疑他並沒有聽清自己在說什麽。
薑畫見男人英挺的眉毛輕皺了下,並沒有答話,她估摸自己這是被當成見色起意搭訕的人了,而且搭訕的手段還不怎麽高明。
她趕緊解釋:“您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您剛剛說的那張便條可能是我留的。”
聞言,男人眼底有了一絲興味,修長的指骨輕輕敲著座位的扶手。
“郡霆江山?”四個字從男人好看的薄唇裏吐出來,尾調微揚。
聽到這個地名,再聯想到“路虎”“便條”兩個關鍵詞,薑畫覺得這個男人是受害者十有八九沒跑了。
薑畫認命地點頭。
趁飛機還沒起飛,男人將剛剛收好的手機重新拿出來,調出一張照片,遞到薑畫麵前:“你寫的?”
薑畫垂眸去看,照片上是熟悉的粉色卡通便條,以及自己還算娟秀的字跡。
突然她就有點鬱悶,別人肇事都是想方設法逃逸,到了她這兒倒好,自己主動地自投羅網。
見空姐正在做起飛前的檢查,男人收回手機,語氣漫不經心:“原來你就是那個連倒車入庫都不會卻拿到了駕照的人。”
薑畫小聲嘀咕:“不會和不熟悉有本質區別的好嗎?!”
剛好飛機上廣播再次響起,男人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微眯了眼,那意思是讓薑畫再說一次。
薑畫自然不會再說,畢竟這件事是她理虧在先,她趕緊清了清嗓了,態度誠懇地道歉:“實在是對不起,便條上麵是我的電話,您車子的修理費都由我來負責吧。”
男人沒接受也沒拒絕薑畫的道歉。
他饒有興致地審視著薑畫這張看上去很是順眼的臉,挑了挑眉,“你叫薑畫?”
薑畫臉上的表情凝固住,考慮到以後自己出道可能留下黑料的問題,她並沒有在便條上留自己的名字,那麽眼前的男人是怎麽知道的?
身旁的人幾乎是把心裏想的全部寫在了臉上,男人好意提醒她:“我想我應該沒認錯,昨天送貓崽兒的是你。”
肯定的語氣,薑畫猛然想起來了昨天那個自稱不是沈鈺的人。
因為昨天那人是逆光站著的,所以薑畫沒有看清他長什麽樣,此時沒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薑畫還在消化這個事實,男人聲音含笑繼續道:“還有那輛車也是你沈老師的,至於賠償的事情,他助理會聯係你。”
飛機已經滑入跑道,直到起飛時因為慣性薑畫的頭撞在椅背的軟墊上,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哦”了聲。
“好心地給你個建議。”
“什麽?”
“反射弧太長的人真的不適合開車,所以對路人負責也是對你自己負責,我勸你以後別再開車了。”
男人說完沒給薑畫反駁的機會,帶上黑色眼罩,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薑畫:“……”
接下來整個航行過程中薑畫身旁的男人都在睡覺。
看完了自己帶來打發時間的時尚雜誌,薑畫百無聊賴地用手支著腦袋,視線落在已經熟睡的男人身上,放肆地打量著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
男人沒有打呼也沒有流口水,甚至連嘴都沒有因為睡著而自然張開,性感的薄唇輕輕閉著,即便那雙深邃的眸子被眼罩遮住,也絲毫不影響這張臉的美感。
薑畫在腦海裏將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描摹了一遍,然後好心情地彎彎嘴角。
這個社會對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要寬容些,就比如這一會兒,薑畫已經決定看在男人高顏值的份上,原諒他對自己糟糕車技的嘲笑了。
隻是平日寢室接電話最快的人今晚遲遲沒有回音,薑畫掛了電話再撥,卻已經是關機狀態了。
最後看了眼陳瀟發來的讓她去2201接她的微信,薑畫沉默地走到公路邊,站在路肩上攔車。
景行會所周圍還有幾個消費高昂的酒吧,此時正是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第一波夜生活散場的時間,每一輛經過的出租車裏都坐著一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
等了一刻多鍾,薑畫愣是沒看到一輛空著的車經過。
眼看著手腕上的表就要指向十二點,薑畫心裏發虛,以前在網上看到的“妙齡少女搭乘網約車失聯”的新聞不斷往腦海裏鑽。
她從小怕黑怕鬼,此時站在路邊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處盯著自己。
警惕地看了眼夜裏略顯清冷的街道,她按開手機,煩躁地劃拉著聯係人列表,隻是上百人的列表她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在這種時候來接她的人。
她在帝都關係最好的人就數室友了,可是如今姚詩佳和裴語出去工作,而僅剩的陳瀟……
輕輕地歎了口氣,薑畫正思考著要不要回景行會所自己開一間房,一輛騷包的亮紫色邁巴赫停在了她正前方。
車窗降下,副駕上的男人對她流裏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薑畫蹙眉剛想走開,就見駕駛座上的人伸手毫不客氣地在剛剛對她吹口哨的男人頭上重重打了下。
下一秒,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下來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他的臉一半被光照著,一半掩在陰影裏,薑畫看不真切,但她可以確定這人長相一定不凡。
他單手懶懶地撐在車頂,痞笑著看向薑畫。
因為生活環境的原因,薑畫從小到大倒是見過不少這樣的紈絝富二代,怕被糾纏,當即毫不猶豫地轉身。
隻是她剛轉身,身後就有人叫她:“薑畫!”
疑惑地轉頭,那人還是一臉痞笑,剛剛叫她的應該是他。
見薑畫滿臉戒備,魏堯就知道她沒有認出他。直起身,他緩緩朝薑畫走過去,剛走了兩步,薑畫警惕地後退。
哼笑一聲,他輕輕搖頭,“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魏堯哥哥都不認識了?”
魏堯哥哥?
薑畫怔了一瞬,想到什麽,有些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她認認真真地將麵前的人打量了一通,雖然說十多年沒見,眼前的男人長變了許多,但眉眼間依稀可見當年小男孩的模樣。
“魏堯哥哥你回國了?”薑畫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魏堯家自小和她一個院子,她小時候完全把他當成哥哥,幹什麽都跟在他身後,隻是後來魏堯一家出了國他們這才失了聯係。
魏堯上前揉了揉薑畫的腦袋,“這麽晚了怎麽在這裏?”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此時也不是敘舊的時機,薑畫彎了彎唇,“在這邊吃飯。”
薑畫話音剛落,車上等著的人就不耐煩了:“我說堯哥你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了?”
聽他這麽一調侃,薑畫有些尷尬,魏堯橫了他一眼,笑罵:“操!你他媽別亂說,這我妹子。”
說罷,轉頭看著薑畫:“要回去了?我送你吧!這裏晚上不好打車。”
這話不是商量的語氣,魏堯一邊說一邊往自己車那邊走,打開副駕的門將車上的人提溜了下來,“你給陳六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說著,他朝薑畫招手:“過來!”
薑畫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站在車旁一臉怨念的人,問魏堯:“那你朋友呢?這樣不太好吧!”
“有人來接他!”魏堯絲毫沒有把兄弟趕下車的愧疚感,扶著薑畫的肩將人塞進副駕,然後兀自上了車,揚長而去。
除了偶爾的幾個問題,一路上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畢竟中間隔著十多年的時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生疏的。
問了薑畫地址,魏堯直接把車開到了寢室樓下,薑畫跟他道謝後下了車,一直看著魏堯的車燈消失才回了寢室。
寢室裏一片漆黑,陳瀟還沒有回來,薑畫鬆了口氣,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質問親密相處了三年的室友。
洗漱關燈上床,一直輾轉反側到淩晨三點多,薑畫才堪堪睡著。
第二天剛過七點,薑畫就醒了,有些心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剛剛做了個夢,夢裏傅斯寒不斷地靠進她,她轉身想跑,卻看見沈鈺在身後一臉怨恨地望著她。
長長地呼出一口鬱氣,薑畫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哪知卻越來越清醒。
摸出枕邊的手機看了眼,上午十點,薑畫生無可戀地起床,剛收拾好在書桌前坐下來,寢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
陳瀟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薑畫會在寢室,看到她時她愣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
看見陳瀟眼底一片烏青,薑畫淡淡開口:“瀟瀟,你還好嗎?”
“我……”陳瀟囁嚅。
“昨天的事情……”話說了一半薑畫就沒再繼續,陳瀟現在的狀態看著就不是很好,整個人搖搖欲墜。
可這句話就像一個開關,觸動了陳瀟的情緒,她突然嚎啕大哭,蹲在薑畫身邊一把抱住薑畫。
“薑薑,對……對不起……”陳瀟哭得滿臉淚痕,“昨天……是我鬼迷心竅……你……你別怪我……”
如果說原本還對陳瀟抱有一絲希望,聽到這句話後,薑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