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笑著回應他。“哈哈，廠裏號召大家厲行節約，我家裏負擔重，每天走路皮鞋磨得又快，因此特地在鞋底訂了鞋掌；不過這要怪你，你要是不亂來，也不會有事了。”

    人事科長摸著腳，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秦淮茹，我的腳都要斷掉了！”

    “不會的，我踩過幾個人，他們最多也就是腫幾天就好了！”秦淮茹安慰他。

    “好了，別裝了，我扶你起來吧，現在可以把進餐券給我了麽？”

    “不行啊！”

    秦淮茹一把將人事科長推倒。“廢物，盡給老娘整些沒用的！”

    “你這個娘們翻臉也太快了吧！”

    “老娘時間寶貴得很，沒空跟你閑纏！”

    “你扶我起來，我告訴你誰有進餐券！”

    秦淮茹頓了片刻後彎下腰將人事科長扶了起來，他抓著機會香一口。

    “討厭，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可以去找蕭衍啊，他作為這次援助南鄉公社的功臣，得到了進餐券。”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你要是敢騙我，我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秦淮茹走出人事科長辦公室去找蕭衍。

    蕭衍正在車間指導工人們，秦淮茹來找他。

    “這個女人真麻煩，我出去一下。”

    “恭喜你當上了八級鉗工，每個月可以拿到一百元的高工資。”秦淮茹厚著臉皮恭維蕭衍。

    蕭衍臉上露出玩味神色。“你今天專程來找我，不會是就為了說這幾句話吧？”

    “你這個人啊，不要把人家想得那麽壞嘛？”

    “我收到你的祝賀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話音剛落，蕭衍轉身就要走。

    秦淮茹連忙攔住他。“蕭衍，你別走啊。”

    蕭衍臉上露出迷惑表情。“你還有事麽？”

    “你的工資高，可以整天吃香喝辣的，每周還能上館子瀟灑；我想你不會在意進餐券什麽的，就把你的進餐券給我唄。”

    秦淮茹媚笑著往蕭衍身上湊，蕭衍往後疾退一步，跟她保持一米距離。

    “是，我不像你那麽在乎進餐券。”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可是，我也不打算給你。”

    秦淮茹臉上露出失望神色，思索片刻後說。“蕭衍，我不會白要你的進餐券，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眾人起哄。“秦淮茹可是公認的美女，她既然都這麽說了，不上白不上啊！”

    “滾一邊去！別跟我提這女人，我煩她！”

    秦淮茹仍然不甘罷休，她繼續糾纏蕭衍。“你們這幫臭小子都出去，我有幾句話跟蕭衍談！”

    眾人走後，秦淮茹臉上露出可憐表情，哭訴。“蕭衍，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你就當幫幫女同誌好麽？”

    秦淮茹不愧是盛世白蓮，演技出色，她邊說邊擠出幾滴眼淚。

    蕭衍臉上露出厭惡神色。“秦淮茹，我又不是傻柱，趕快收起你這套騙人的把戲！”

    “蕭衍，你錯了，其實你並不了解我！”秦淮茹湊到蕭衍身邊。“你聞聞我的身上香麽？”

    蕭衍一把推開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秦淮茹目視著蕭衍遠去背影，氣得直跺腳。“你這個混蛋，給我等著！”

    這天是廠裏訂好了殺豬的日子，李副廠長叫人把小壯帶到操場，眾人都來看熱鬧。

    傻柱帶著助手，架了口大鍋，就等著死豬下鍋。

    傻柱沒殺過豬，執行殺豬這項任務的是崔大可，他滿頭是汗，拿著塊白布不停地擦著刀鋒。

    人事科長站在李副廠長身邊，大聲催促崔大可。“你不是說自己殺過豬麽，自己緊張成這副模樣，快動手殺啊！”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有點緊張。”

    “嗨，你就是幹這個事的，緊張什麽啊！”人事科長麵露懷疑神色，指著崔大可一直發抖的手。“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其實沒殺過豬吧？！”

    “我當然殺過豬，隻是今天圍觀的人太多，我沒當過這麽多人麵前殺豬！”

    蕭衍臉上露出嘲諷神色。“殺豬之前都不捆豬，你也敢自稱殺過豬，真是好笑！”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

    “蕭衍說的對啊，依我看他根本沒殺過豬！”

    “是啊，他就是在騙人！”

    崔大可謊言被蕭衍揭穿，臉色時紅時白，臉上的汗珠一滴滴流淌下來。

    李副廠長又起了疑心。“你還在猶豫什麽，快點動手殺豬啊！”

    崔大可被逼無奈之下，大喊一聲，就要動手。

    小壯拱開籠子，張開豬蹄跑了，眾人連忙追趕而去。

    可別看小壯長著肥，跑起來速度挺快，一溜煙，它就跑不見了。

    李副廠長為了抓捕小壯，專門成了個臨時指揮部。

    “小壯這件事影響很大啊，連冶金部門的領導都知道南鄉公社給我們廠裏送來一頭大肥豬，還說要來打秋風呢；現在它跑了，到那去找這麽大一頭豬！”

    “領導，請你放心！”行政科長回應。“現在民兵已經把廠裏的四周包圍出來，不要說是一隻豬，就算是一隻耗子也飛不出去！”

    “千萬不能讓壞分子把豬偷著了！”李副廠長頓了片刻後說。“放出風去，誰要是能找回小壯，可以得到雙份進餐券。”

    “好的。”

    蕭衍在廠裏一個廢棄的倉庫找到了小壯，它滿身汙漬，看上去很累。“乖，你跑不掉的，跟我一起走吧。”

    李副廠長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行政科長在他旁邊陪著一起熬夜，突然響起敲門聲。

    行政科長去開門，發現原來是保衛科長，他臉上露出驚喜神色說。“小壯找到了。”

    在保衛科長帶領下，李副廠長等人連忙趕到廢棄倉庫，此時小壯已經被裝到籠子裏了。

    李副廠長連忙問。“是誰找到的小壯？”

    保衛科長回應。“是蕭衍發現的。”

    李副廠長激動地握住蕭衍的手。“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要好好感謝你！”

    蕭衍不卑不亢地說。“領導客氣了，小壯是廠裏的公有財產，它走失了，我也有責任把它找回來。”

    “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麽高的覺悟，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啊！”李副廠長感歎。

    “領導，我有一個建議。”蕭衍說。“小壯這次受的驚嚇不小，這樣下去恐怕會瘦，我建議明天就把它殺了。”

    李副廠長皺著眉頭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也有個實際困難，現在看來崔大可根本就沒殺過豬，就算我同意明天把小壯殺了，誰能夠執刀呢？”

    蕭衍看著籠子裏的小壯，它仿佛聽懂了眾人的言語，眼中含淚。

    “明天我來殺吧，讓它痛快的離開這個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