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從今往後我才是他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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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從容地側身一讓,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躲過了艾麗卡的攻擊。

    但是艾麗卡一擊落空卻不依不饒,趁向前身形未穩,反手又是一個手刀直切他的咽喉;不料手上一緊,已經被牢牢抓在對方掌中。

    向前後發先至,擋住艾麗卡的手刀之後不給對方變招的機會,用力將對方朝自己懷裏一拉;不但拉動艾麗卡失去平衡, 更雙手交錯出招,轉瞬間幾招推扯,將她雙手鉗在掌中。

    “你發什麽瘋?難道就因為我睡了你,你就要殺我?”向前嬉笑著問道;他可不相信歐美的女人中還有貞潔烈婦。

    艾麗卡幾番掙紮抽不出手來,厲聲說:“你被‘獸’附身,很快就會轉化成黑空的。”

    說罷不等向前解釋,又是一記飛膝。

    向前原本是坐著烤魚,沒有起身;艾麗卡則是以弓步半蹲姿態。這一記飛膝直朝向前咽喉頂去。

    向前不閃不避,右手握住艾麗卡的手不放, 手肘卻往下猛砸。

    “砰”地一聲,艾麗卡隻覺得膝蓋上傳來鑽心的劇痛,差點疼出眼淚來。

    不給她更多反應的機會,向前伸腿一勾,將艾麗卡勾倒在地,隨即合身壓了上去。

    懸殊的力量差距將艾麗卡死死壓製在地上。

    “我要提醒你,千萬別再掙紮了。”向前的臉和艾麗卡隻隔了不到兩公分,鼻息可聞;“‘獸’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你要再亂動的話,我就要受你的影響了。”

    艾麗卡的臉頰擦地通紅,幾欲滴血;此刻向前的雙手挾製著她的手腕,兩人一上一下,身體緊緊貼合,更不用說被勾倒之後四條腿纏在一處,更添曖昧。

    肢體交纏之下,艾麗卡甚至清晰地感覺到向前的生理反應, 頓時嚇得一動不敢動。

    幸好,向前是花花公子, 不是急色鬼;確定艾麗卡恢複平靜之後,他主動翻身爬了起來。

    艾麗卡雙肘撐地連連退出好幾步遠才坐了起來,兀自喘息不定;剛剛那短短時刻的糾纏,她甚至懷疑自己也出現了反應。

    “喔,太浪費了”向前撿起被扔進火堆裏的烤魚,有兩條已經徹底燒焦了。

    “你到底是誰?”艾麗卡問;她臉上的紅暈遲遲沒有消退。

    向前報了自己的英文名字:“詹姆錫安。”

    “是你!你就是那個有名的中國富豪,花花公子?”艾麗卡終於把人認了出來。

    向前在美國的知名度不低,尤其是他的風流韻事更是常年為八卦報刊提供巨大流量;艾麗卡也是女人,女人又有幾個不愛八卦的?

    此前她一直抱著戒備心理,也很難把眼前的格鬥高手同一個億萬富豪聯係起來;眼下聽到向前自陳身份,戒備心稍退,立刻就把他同八卦報刊上經常看到的那張臉重合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艾麗卡隻覺得不可思議。

    向前答道:“我來日本為了保護我的投資;介入你們和手合會的事完全是個意外。我沒想到他們會急於釋放‘獸’,還正好讓我碰見了。”

    “你要嗎?”向前將烤好的魚遞了過去,“燒焦了兩條,早餐隻有這些了,咱們一人一半?”

    艾麗卡茫然地接過了兩條魚,她猶未能完全接受與一個億萬富豪發生的離奇遇合。

    “你說你可以不受‘獸’的影響,是真的嗎?”

    向前說道:“當然,‘獸’已經被殺死了。”

    “你殺了‘獸’?”艾麗卡驚問;對真純會而言,“獸”是如夢魘般的存在, 一直被視為最可怕的致命威脅。

    你說殺就殺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樣的。”向前嚼著烤魚,發現魚肉沒什麽土腥味,或許是因為這口水潭水質清澈的緣故。

    艾麗卡難以置信,追問道:“怎麽殺的?”

    “我研究‘獸’有一段時間了;它並不是沒有弱點。對我來說,‘獸’也隻不過是一個有趣的研究對象,可惜現在沒機會研究了。”

    向前肯定不會透露永恒的存在,他也不打算多說關於昆侖的事。

    “不過,雖然失去了‘獸’,但是昨晚還有意外收獲。”向前的目光在艾麗卡的動人曲線上來回巡梭,“收獲還額外地豐厚。”

    “呸!”艾麗卡的臉頰紅暈未去,又添新霞。她當然知道向前所說的“收獲”絕不是什麽正經事;平白吃了虧的女人憤恨之下狠狠地咬著烤魚,權當咬某個花花公子身上的肉。

    分吃完烤魚,向前才慢條斯理地打開通訊,聯係被自己扔下的兩個保鏢;結果得知他們昨晚成功撤離戰場,隻不過一直沒有自己消息,他們也不敢走遠,就在山外集鎮落腳。

    向前將自己的位置發了過去,並交待:“小心點手合會的人,他們很可能還在搜查我們的蹤跡。”

    黑空是手合會心心念念盼了一個多世紀的秘密武器,結果昨晚不但被自己破壞了附身儀式,還把黑空拐走了;他們又豈能輕易罷休?

    原本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直接開了傳送門離開,但是向前瞥了眼身旁的艾麗卡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剛剛旁敲側擊之下,確信艾麗卡完全沒有昨晚被附身之後的記憶;也就是說她並不記得戰鬥中出現了傳送門這回事。

    於是,向前也得以放心地繼續保守自己的秘密;他明裏暗裏的敵人並不少,多給自己留一些底牌,總沒有壞處。

    有些時候,人們說什麽就會來什麽。與保鏢取得聯係後不到二十分鍾,他們就發來新的消息:“有手合會的人在跟蹤我們。”

    向前對此倒是有心裏準備;畢竟進山的路就這麽幾條,手合會少說數百人手,又是經營多年的地頭蛇,被他們發現才是正常的。

    “反偵察預案,常規。”向前的指令很簡短。

    十分鍾後,保鏢駕駛著sv從山間公路上駛過;向前在公路上方的山頭俯視,sv後方跟上來兩輛豐田漢蘭達。

    很簡單的反跟蹤方式,但十分有效,尤其是跟蹤者沒有充分警覺的情況下。

    看來失去黑空對手合會的打擊很大;他們在行動中已經顧不上遮掩行蹤了。

    兩輛漢蘭達,擠一擠能有大十幾號人手;看架勢手合會已經確認了sv的身份,否則不會直接派出這麽多人趕上來。

    漢蘭達越來越近,當兩輛車經過山腳時,向前開啟了自己的靈魂視角;原本他隻打算數一數對方的人數,但是在靈魂視角下,他卻突然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

    兩輛車裏,有十二個絕對相同且毫無生氣的靈魂,就像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工業產品。

    世界上沒有兩片絕對相同的樹葉,更不會有絕對相同的靈魂。

    “不死忍者。”向前心念電轉,很快就判斷出這些靈魂的歸屬。不死忍者其實早已死去,他們現在的“靈魂”是以“獸”的力量重塑的。

    也隻有統一重塑的“靈魂”才會如此整齊劃一。

    而更讓向前覺得有趣的是,他發現自己和那十二個靈魂之間存在著獨特的聯係。

    就像蜂後可以指揮蜂群、蟻後指揮蟻群;向前直覺自己也可以指揮這些不死忍者。

    當然,和蜂後、蟻後通過信息素指揮族群不同,他是在更高的靈魂層麵來實現對不死忍者的影響。

    “獸”的靈魂與意念是在向前的靈魂領域中消散的,它的一切生命印記最終都與向前的靈魂宇宙融合,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這裏邊當然也包括了它運用自身力量的天賦本能——永恒抹削的隻是“獸”的生命曆程而不是它的生物本能。

    既然不死忍者的“新靈魂”是利用了“獸”的力量塑造的,那麽利用“獸”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操控那些不死忍者呢?

    向前模仿著“獸”操縱意念體的方式,將自己的意念投送到山腳下的車子裏。

    第一次做類似的嚐試,向前感覺有點吃力;因為他必須將自己的意念波動調整到和“獸”一樣的“頻率”上來。

    雖然吃力,但是效果很好。

    當意念波動傳遞到車內時,原本僵坐在座位上的不死忍者立刻做出反應。

    在向前的靈魂視角中可以看到,坐在兩輛車駕駛座後方的兩名忍者一聲不吭地同時抽出小太刀,鋒利的刀刃從後方伸上去,橫過駕駛員咽喉,輕輕一劃。

    雖然分在兩輛車裏,但是兩個忍者動作整齊劃一,就像精心排練過一樣。

    兩輛漢蘭達同時生變。前麵一輛車頭一歪,直接撞上了山坡,車頭都撞得變了形;後頭那輛則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吱”地歪進了道路另一邊的排水溝裏。

    後一輛車停下後始終沉寂無聲,車裏人毫無反應——主要是向前沒有下達新的指令。

    前一輛車撞山後卻有一個黑人第一時間從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索旺達!”艾麗卡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

    向前笑道:“原來是手合會的首領;我們應該去打個招呼。”說罷起身下山。一頭霧水的艾麗卡急忙跟了下去。

    手合會的兩輛車出車禍出得莫名其妙;不但艾麗卡一頭霧水,索旺達更是驚駭莫名。

    好端端的,怎麽不死忍者突然動手殺起自己人來了?

    由於不死忍者的特殊性,他們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像開車這種需要複雜思維判斷的工作必須由活人來做。

    兩輛車裏,除了領頭的索旺達,就隻有兩個司機是活人。結果一轉眼的功夫,死得就剩索旺達自己了。

    索旺達一見不死忍者失控,嚇得第一時間推門下車;他警惕地一步步往外挪動以遠離車輛,唯恐不死忍者繼續追殺他這個唯一的活人。

    但是兩輛車子停下後,車裏的不死忍者似乎就再沒有反應。

    數百年的經驗讓索旺達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他隻是略作猶疑,就當機立斷決定立刻離開。

    至於探究不死忍者失控的原因,等事後確定安全了再說也不遲。

    隻可惜,有人不打算讓他走。

    “索旺達先生,幸會!”向前的聲音如鬼魅般出現在索旺達身後。

    索旺達猛地回身,下意識地擺出了防守的起手式——是向前熟悉的昆侖武學招式。

    “你是詹姆錫安?”索旺達認出了向前的身份;他們幾個手合會的首領都知道吉岡信要去見的人是誰。

    向前淡然笑道:“是的,看來不需要我做自我介紹了。”

    索旺達警惕地盯著向前,他知道吉岡信就是栽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裏。

    此時,又一陣腳步聲在索旺達身側響起,卻是艾麗卡從另一邊繞下來,截斷了他的退路。

    索旺達眼角餘光一瞥,頓時大驚失色。

    艾麗卡怎麽也在這裏?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黑空,還是艾麗卡?此時的艾麗卡麵色陰沉,很不好判斷她的真實狀態。

    不等索旺達把事情想明白,向前又開口了:“索旺達先生是吧?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束手就擒,我送你去和吉岡信作伴;要麽你負隅頑抗,那有一半的可能還是要去跟吉岡信作伴”

    “我選擇另一半,離開這裏!”索旺達直接打斷了向前的話,同時拉開架勢,蓄勢待發,準備動手。

    他倒沒有自大地想要拿下向前扭轉局麵;因為不死忍者失控以及艾麗卡的出現,足以讓他明白眼下正處於不可控的危險境地。

    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鬼從來不是逞英雄的人。

    “不不不,你誤會了。”向前緩步朝索旺達逼近,“你另一半的可能並不是逃走,而是被當場打死!”

    向前說話時笑得很是坦誠:“選一個吧,隻有一次機會,選好了就不能改的。”

    索旺達眉頭緊蹙,他看不出向前自信的根由;這個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憑什麽大言不慚?

    “嚇!”索旺達吐氣開聲,身形如箭般朝向前撲去。

    幽靜的山間驟然響起一陣呼喝聲;這些聲音驟起驟消,很快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短短不到十秒鍾,索旺達就應和了那另一半的可能——他被向前當場打死了。

    前一天晚上,尚未完全附體的黑空都不是向前的對手;何況區區一個索旺達,麵對的還是被“獸”的生命能量徹底改造過的向前。

    艾麗卡怔怔看著索旺達死不瞑目的屍體,失神地說:“你把他打死了”

    “一時失手,沒收住。”向前無謂地聳了聳肩膀;說什麽送索旺達去跟吉岡信作伴,其實都是他信口開河。

    這裏是日本,抓了人怎麽送回國去?向前可不願意為了一個犯罪頭目就暴露傳送門。

    送不回去就隻能交給日本警方,可是向前又不打算給他們打白工,而且誰知道把人送進監獄什麽時候就不見了——手合會在日本經營的時間可不短。

    向前隨口應付過艾麗卡,又轉身走到兩輛漢蘭達跟前;意念波動再次傳遞出去。

    十二名不死忍者整齊有序地下車,在他麵前列隊待命。

    艾麗卡轉頭看來,登時心頭一凜。

    “是不死忍者!”她急忙發出警告。

    向前回頭笑道:“別緊張,他們已經不是敵人了;從今往後,我才是他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