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見Skye之前先逮了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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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與托尼交接了“漲潮”聯係方式的向前於第二天下午走進了位於曼哈頓區東河畔的世界安全理事會總部大樓。

    自從六十多年前的那場吞噬了世界上第一個超級英雄的戰爭結束後,已經筋疲力盡而且誰都不想再打一場世界大戰的主要大國攜手成立了這個國際合作組織。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世界安全理事會隻不過是一個大國間的矛盾調解平台,而且調解作用與能力忽高忽低,聊勝於無;但這個機構實際掌握的一些重大權力就基本不為眾人所知。

    例如今天需要向前出席的這場技術聽證會,就屬於理事會管理的一個重大機密項目。

    在會議開始之前,    向前在會場之外先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皮爾斯先生,又見麵了。”向前看著對麵主動伸過來的手,顯得很不高興,用極為敷衍的態度與對方輕輕一碰。

    亞曆山大·皮爾斯保持了一個合格政治人物應有的涵養,對向前的傲慢舉動視若無睹;“很高興見到你,錫安先生。”

    微笑的表情就仿佛刻在臉上的一般,    不論握手還是說話,    都沒有產生絲毫的變化。

    “我一點都不高興;”向前冷著臉說,    “你的舉動讓我非常困擾,為了一個注定不可能通過的計劃,我不得不飛行上萬公裏,還要浪費一個美好的周末。”

    亞曆山大·皮爾斯依然笑容滿麵,他說:“這不正是理事會邀請錫安先生擔任技術顧問的目的嗎?在關鍵問題上,我們都尊重你的專業意見。”

    “我記得上次見麵時,我已經向你闡述過我的意見;你們的飛行母艦會引發空前的地緣政治危機和全球軍備競賽。”

    皮爾斯回應道:“理事會向錫安先生征詢的僅僅是技術層麵的意見,至於地緣政治和國際外交,他們一定會另作考量。”

    亞曆山大·皮爾斯這個軟釘子讓向前突然產生了一種警覺。

    在向前原本的認知裏,亞曆山大·皮爾斯或者說他背後的神盾局執意將“洞察計劃”與“diid計劃”進行捆綁,根本目的不過是為了增加‘洞察計劃’獲得通過的幾率;就本質而言,跟美方每年申請軍費時候必然要拋出一個甚至幾個“威脅論”是一樣的。

    可是眼下看著皮爾斯滿臉笑容,    向前卻隱約感覺到了對方隱藏在公式化笑容中的一絲刻意。

    “好啊,我們聽證會上見。”向前出人意料地主動伸出了手,    卻在握手時冷不丁地拉住了對方。

    “如果你們是打算利用聽證會進行什麽特殊的計劃,不如直接告訴我,好讓我有個準備;而且,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忙的。”向前湊到皮爾斯耳邊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花花公子冷不丁的舉動讓人措手不及;有那麽一瞬間,    亞曆山大·皮爾斯甚至以為對方會在他耳朵邊喊出一句“hail    hydra”。

    好容易繃住臉色的神盾局前局長用力掙脫了對方的手,    鄭重地說道:“錫安先生,我們聽證會上見。”

    “我不確定你會喜歡聽證會上的我。”向前衝著皮爾斯匆忙離開的背影喊了一句,並確定對方聽到了自己的話。

    這時候,再次充當保鏢的“老洪”靠近過來:“從機場一路接力跟蹤我們的車輛都獲得定位了;其中有一輛停在第一大道路口,一輛停在42街。剩下三輛全都開進了一個皮包公司名下的車庫。”

    “有人盯上我了。以前來美國,fbi也一直監視我,但是從來沒出動過這麽大的陣仗。”向前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厲。

    以向前的特殊身份,自從他成為神矛局技術顧問之後,每次赴美都很快會有fbi的特工跟上來;而且這種監視行動基本是半公開的,大家心照不宣。

    但是這一次由世界安全理事會發出邀請舉行聽證會,牽頭組織的還是輪值的美國代表,照理來說,任何一家美國情報機構都不應該出現這種過度反應。

    除非就像向前說的,他們的目標本就是向前,甚至連這一次的聽證會都是專門為了引他來美而設計的。

    “老洪”憂心忡忡:“是不是立刻向上麵匯報,啟動應急預案?”

    “別擔心,為了我一個人,    還不值得美國人付出整個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公信力做代價。”向前製止了保鏢團隊的躁動,    “先參加完聽證會再說;如果有情況,我就和顧代表一起離開。”

    “也好。”向前的意見得到了“老洪”的認可。

    作為世界安全理事會中方代表,顧代表不僅本身在美國有外交豁免權,連他登記在大使館名下的車子都屬於法律意義上的中方領土;向前隻要上了他的車,基本就能保證安全。

    一直到向前被引入會場,他還在琢磨著跟蹤自己的幕後主使者;其實以他對美國情報界的認識,已經隱約猜到對方的身份,隻不過一時找不大證據而已。

    畢竟,美國是對方的主場。

    直到一聲“有請詹姆·錫安博士就‘洞察計劃’必要性問題為我們提供技術谘詢”,將向前的心思召回了聽證會現場。

    冗長的聽證會流程開始啟動;在公式化回答了主持者有關“是否已經了解過‘洞察計劃’基本概況”等程序式問題後,會議進入正題。

    “錫安博士,請先說明一下你對‘洞察計劃’加入‘diid計劃’的看法。”提問者是聽證會的主持人,也是世界安全理事會本期輪值主席吉迪恩·馬利克。

    這是個滿頭白發的美國傳統政客。

    “時間寶貴,我就實話直說了;‘洞察計劃’對‘diid計劃’不僅是無益的,而且極有可能破壞‘diid計劃’目前穩定有序的局麵。”

    向前兌現了自己在場外時對皮爾斯說的話,一開口就把“洞察計劃”踩到了腳底。

    會場裏包括五國代表在內隻有寥寥十餘人,但是依然為向前的話而產生了壓製不住的騷動。

    “為什麽?理事會需要一個切實可信的理由。”吉迪恩·馬利克發揮了白人精英政客的基本能力,迅速出聲控製會場秩序。

    向前侃侃而談:“我仔細看過皮爾斯先生提交的‘洞察計劃’武器平台說明書——也就是飛行航母的簡介。不得不說,僅就作戰威力而言,那確實是個強大的平台,但是這個平台同樣存在巨大的技術缺陷。也正是這些缺陷的存在,讓我不認可‘洞察計劃’的可行性。”

    “請做出詳細說明。”

    “這艘飛行航母雖然有出色的視覺隱形能力,但是過於巨大的艦體和升空噪音,使它完全無法回避防空雷達的探測;隻要它出現在‘diid計劃’的任務地點,毫無疑問會第一時間被周邊國家所發現。請各位注意,‘diid計劃’任務地點距離波斯灣的直線距離不到一千公裏。”

    說到這裏,向前故意頓住了話頭,留下一些給與會者考慮的時間間隙。

    在座的五國代表都是政壇資深人士,也是深度了解國際政治的專業外交人士,當然都聽懂了向前的言外之意。

    “根據飛行航母的飛行數據,它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從任務地點飛抵亞丁灣或波斯灣周邊海域上空。”向前繼續說道;

    “各位,如果我們真的決定將飛行航母納入‘diid計劃’,就不得不向印度、伊朗等印度洋周邊國家解釋,為什麽我們要在那裏部署一艘能在兩分鍾內瓦解一個國家國防指揮體係的強大作戰平台。”

    同樣在會場裏的亞曆山大·皮爾斯坐不住了,他站起來高聲說道:“我們是為了保護地球的安全。”

    “保護地球安全不應該成為某些國家激化地緣政治矛盾的借口。”向前直接嗆了一句回去,“或者你打算向全世界公開‘diid計劃’的存在?”

    這個問題引來所有國家代表不約而同的搖頭反對。

    在場的人都明白為什麽“diid計劃”要遮遮掩掩;因為一旦公布了這項計劃以及相關的前因後果,很可能直接動搖如今全世界所有世俗政權的社會根基。

    畢竟,印度洋地殼之下,沉睡在地幔層裏的那個大家夥實在太像古代傳說裏的神明了。

    那些曆史上宗教傳統本就不太濃厚的國家還好點,可哪怕是歐洲這個現代文明發端之地,進入近代以前有幾個國家的國王不曾接受過教皇或者紅衣主教的加冕?又有多少人還相信地球是平的?更不用說還有無數人把羊圈當做自己的心靈寄托。

    真要把事情鬧大傳開了,什麽時候教皇冕下指著那個大塊頭說“那就是吹響最後審判號角的加百列”,然後決定重開“什一稅”甚至重新販賣贖罪券都說不定。

    亞曆山大·皮爾斯不願罷休,他厲聲抗辯道:“難道因為地緣政治原因,就要無視飛行航母的強大戰鬥力嗎?我相信,周邊國家的態度是可以說服的,但是飛行航母的戰鬥力卻是難以替代的。”

    “恰恰相反。”向前同樣有備而來,“以飛行航母的作戰模式作為參考的話,我們其實有很多可替代方案——更加安全、隱蔽、不引起過度恐慌的方案。”

    “馬利克主席,我覺得不妨聽一聽錫安博士的替代方案?”在座的顧代表當然要發聲支持自己人。

    “你現在就可以進行說明嗎?”吉迪恩·馬利克問了一句。

    向前頷首道:“當然可以,主席先生。我這裏準備了一些資料用於演示說明,可以使用播放設備嗎?”

    “當然。”

    “請稍候。”占據上風的向前不介意表現出一些風度與禮貌。然後他就被手腕上傳來的震動警告了。

    不動聲色地抬腕看了看,向前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他快速向電子手環輸入指令,同時慢悠悠走向了幾個國家代表的席位——就仿佛等待設備調試前的無聊閑逛。

    但是在吉迪恩·馬利克麵前,向前稍稍壓低了聲音裝作閑聊一般說道:“馬利克主席,我有些與聽證會無關的事情要說,希望您保持鎮定。”

    “什麽?”吉迪恩·馬利克不愧是沉浸政壇幾十年的老狐狸,完全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向前抬起了手腕上的電子手環,一個小小的投影屏幕顯露在馬利克麵前;因為向前故意遮擋以及投影角度的緣故,隻有馬利克和坐在他身邊的兩位代表能看見。

    屏幕上一行行文字依序出現。

    “會場的電子設備遭遇竊聽。”

    “請不要驚動任何人。”

    “我正在反向搜索竊聽者的位置。”

    “請隱蔽地通知安保部門配合我的行動。”

    “請設法與我一起拖延時間。”

    吉迪恩·馬利克注視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當他再次抬起頭來,臉上完全不見絲毫異色,隻是朝著向前微微點了點頭。

    “請原諒一個老人的失禮與不便,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間。”等向前走回正在調試的電子設備時,馬利克十分抱歉地朝其他與會者說道。

    在馬利克離開的這段時間,其他人當然就隻能等候,畢竟他是聽證會的召集人與主持人。

    過了幾分鍾,馬利克在門外招呼向前:“錫安博士,在這個空隙,能否邀請你做一個私下的談話,我對‘洞察計劃’還有些額外的疑問;皮爾斯,你能否也來一下?”

    “當然,我很樂意。”

    一走出門,完全被蒙在鼓裏的亞曆山大·皮爾斯才發現事情不對。世界安全理事會總部大樓的安保主管居然就等在門外。

    “錫安博士,主席先生已經對我說了,你確定是竊聽嗎?”

    向前頷首道:“相當確定,而且過去那幾分鍾時間,已經讓我基本定位了接收方電子信號的位置。”

    “在哪兒?”

    “華盛頓,從坐標上看,與白宮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兩英裏。”向前似笑非笑地說。

    “好吧,我們會立刻通知fbi和國土安全局。”看到向前遞過來的信號坐標,所有人才確信這不是某個花花公子的玩笑。

    “行動要快,而且請盡量注意保密;我不確定對方什麽時候會發現我在追蹤他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同時監聽理事會總部對外的通訊聯絡。”向前提醒了一句,“現在,讓我們繼續聽證會,把戲演完吧。”

    “說一些似是而非的場麵話,這個我很擅長。”吉迪恩·馬利克自嘲地說了一句,“幸好之前的會議發言沒有說出什麽太直白的信息。”

    “放心,主席先生;隻要抓住了人,應該就不用擔心相關信息走漏了。”向前安慰了一句,同時也在好奇竊聽者的身份。

    直到當天傍晚,從華盛頓傳來確切的消息,在向前提供的坐標位置,國土安全局成功捕獲了兩名實施遠程竊聽的黑客;而他們的身份讓向前頗有些訝異。

    “‘漲潮組織’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