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你猜它們會被刪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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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撥通電話的時候,對麵的女人在說話時帶著令人浮想聯翩的濃重喘息聲;這種喘息聲一度讓向前非常熟悉。

    “嘿,希爾芙,忙著嗎?”向前通過話筒調笑。

    “法克,非要這種時候來電話嗎?有話快說,我現在很忙。”對麵的女人聲音能聽出厚重的煙嗓。

    伴隨說話聲的,還有隱約的密集槍聲,間或一兩聲爆炸。

    “有一筆生意,等你有空了再詳談;你先忙著,我掛了。”

    對麵的女人怒斥道:“隻有談生意的時候你才會給我打電話嗎?上一次讓我去找匈牙利的吸血鬼城堡,這一次又要幹什麽?”

    聽著話筒裏越來越清晰的槍聲,向前好心問道:“你確定現在合適談話?”

    “有話快說……法克!”聽筒裏傳來的叫罵聲驟然提高了一個音階,而後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法克,你們這幫懶豬,把對麵的都給我幹掉,我們是雇傭兵,不要俘虜!我在接一個很重要的電話,再讓人靠近過來,回去我就把你們掛到靶子上。”

    一直等到話筒對麵的槍炮聲稍稍平息,向前才笑著調侃道:“依然活力十足啊,希爾芙。”

    “廢話少說,五年來打的第一個電話,這次到底要幹嘛?”對麵的語氣依然很衝,仿佛隨時也會把向前掛到靶子上去。

    “我想在中歐——或者東歐找一個人,一個男孩。那裏距離錫卡利亞很近,是你的地盤。”

    “你的兒子嗎?”對麵問。

    向前失笑:“那個男孩今年十三歲,也就是說,我十四歲的時候他就出生了——你覺得可能嗎?”

    “以你的習性,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呃……”向前想來想去,也沒有個好借口為自己的生活作風辯解,以至於隻能從客觀事實方麵來解釋:“那個男孩生活在歐洲,他出生的時候我還在國內。”

    “哼哼……”話筒裏的聲音融合了嘲諷、鄙夷、挑逗等多重複雜含義。

    “你現在在哪兒?找個時間,我去錫卡利亞找你。”向前說。

    “菲律賓;當地政府邀請我們清剿叢林裏的恐怖分子,其實就是一幫武裝毒販。”希爾芙說,“不用去錫卡利亞,後天……不,明天我這邊就完事了。”

    向前聽出了女人聲音裏隱含的一絲迫切,他回應道:“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在香港,我們離得並不遠。”

    “哼哼……”同樣的冷哼,這一次卻更多聽出來挑逗的意味。

    掛斷了與女雇傭兵的電話,向前又抽了點時間關注紐約郊外“城鄉結合部”的某個秘密工作室。

    針對神盾局服務器的攻擊行動有條不紊地進行。

    竊密不同於破壞性的攻擊行動;這種大規模且針對性明確的網絡竊密行動,其實需要很長的時間。

    “漲潮”四人組正在用窮舉法搜索服務器的後門程序——像神盾局這種情報機構,服務器的的後門程序幾乎必然存在;隻不過會被隱藏得更好,防衛也更周密。

    超級計算機正是為這個階段窮舉式的搜索工作提供算力支持。

    竊密者需要在不驚動監管人員的情況下,接管後門程序的控製權,進而利用權限搜索資料。

    在這期間,竊密者或許還要做出一些正麵的佯攻來吸引監管者的注意;用一些危害不大的小規模攻擊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也讓監管人員在習以為常之後降低警惕。

    用文雅點的說法,就叫聲東擊西或者瞞天過海;通俗點的說法,就是溫水煮青蛙。

    不論是工作室傳回來的數據,還是超級計算機的使用數據,無不顯示相關工作井然有序,也讓向前放了心。

    第二天,錫卡利亞的傭兵女王希爾芙如約而至;走進向前的會客室時,身上還帶著一絲戰場上的硝煙味。

    這個女人身量高挑,披著類似複古版的美軍飛行夾克,夾克下是一身緊湊的作戰t恤,衣料緊繃,曲線畢露;下身穿著軍用訓練長褲,包裹了向前原本熟悉的一雙修長有力的大腿。

    她披著一頭銀發,素淨的臉龐上除了一抹暗色的唇膏就不見更多的妝容。雖然麵容俏麗,但是冷硬的表情和麵部線條都在告訴旁人,這個女人更適合往臉上塗抹迷彩和槍油,而不是化妝品。

    或許,把頭發放鬆披散下來,就是她能做的唯一符合女性身份的行為。

    即便如此,也無損於這個女人的魅力;哪怕打扮得像個大兵,偶爾放鬆下來的她依然對男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比如眼下的向前。

    當希爾芙走進會客室並自然而然脫掉外麵夾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輕輕一個懶腰,束身的作戰t恤襯出了內裏的真空狀態;向前當時就有點挪不開目光。

    “咳,好久不見,希爾芙。”一見麵就吃了對麵一記大招,花花公子好容易才定下心神來正常說話。

    “確實好久不見了。”希爾芙邁著長腿步步逼近,“你還記得具體是多久了嗎?”

    “四年多,快五年了?”向前看似心虛,其實配合著對方往後退。

    希爾芙臉上的表情帶著莫名的危險感覺:“那你還記得,五年前分別的情況麽?有個混蛋把我一個人扔在吸血鬼伯爵的城堡裏,自己不告而別。”

    向前嘴角掛著一絲懷念的笑意:“當然記得;更確切地說,當我不告而別的時候。你不但是在那個吸血鬼女伯爵的城堡,而且是在她的床上。”

    “!”希爾芙惱羞成怒,一把將男人推到沙發上,氣勢洶洶地跨坐到對方身上;“那個女吸血鬼差點就咬斷了我的脖子。”

    “剛見麵的時候,我們和她是敵人;而且後來她不是補償過你了嗎?我記得你很滿意她的舌頭。”向前背靠著沙發,肩膀被對方的雙手死死按住,卻不能阻止他的雙手朝希爾芙身上作怪。

    不知道是話語還是雙手的作用,女雇傭兵麵頰逐漸潮紅,媚眼如絲;與剛見麵時相比,這個時候的她明顯更像一個女人了。

    雇傭兵慣有的剛強狠厲已經從希爾芙的身上完全消失,但是狂野奔放的風格卻絲毫無損,同時,女人的嬌媚性感則全麵複蘇。

    以沙發為中心,濃鬱的荷爾蒙味道向整個房間擴散。

    眼看著花花公子一雙手就要從作戰t恤下擺鑽進去的時候,女雇傭兵一巴掌拍掉了作怪的爪子;而後自己反手掀起下擺,脫掉了t恤。

    “呼……”一聲呼哨聲起,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驚人的身體曲線近在咫尺,引得花花公子蠢蠢欲動。

    而動作更快的卻是女雇傭兵,一雙帶著槍繭的手已經落到花花公子的腰帶上。

    向前欣喜莫名:“你就這麽迫切嗎?可不要告訴我這五年你都沒有……”

    這位女雇傭兵的豪放作風可不是能吃齋的人。

    “那怎麽可能?”希爾芙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但是,我遇到的那些男人們,沒一個比得上你。”

    ……

    等到雨散雲收,一切恢複平靜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不再耀眼的陽光穿過落地窗,鋪灑在地板和沙發上。

    一絲不掛的女雇傭兵慵懶地斜倚在沙發扶手上,陽光照耀下,她的肌膚泛起柔和的金黃色澤;她伸直了長腿,腳趾和足弓在向前的胸膛上刮弄著。

    “這就是你要找的人?資料也太簡略了吧?”女雇傭兵不滿地說,“十三歲的男孩,沒有血緣上的父親,可能隻有單身的母親撫養……在東歐,每年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懷孕之後說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

    “而且,有些國家的社會福利和人口登記製度極不完善,想找出一個單親媽媽,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希爾芙一邊抱怨著,一邊將平板電腦推回給向前。

    “這個男孩可不簡單。”向前把玩著女雇傭兵調皮的雙腳,同時認真地解釋道;“他完全沒有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什麽意思?”希爾芙被略帶學術性的用詞弄糊塗了。

    向前隻好換了個通俗的說法:“意思就是,他的母親是在沒有男人參與的情況下懷了孕,並生下了他。”

    “試管嬰兒?還是代孕?”女雇傭兵連連追問。

    向前悉數否認了對方的猜測,說:“都不是。完全沒有男人參與——各種意義上的。”

    “這種故事我以為隻會發生在《聖經》裏;你要尋找的是聖母瑪利亞和耶穌嗎?”希爾芙驚訝地坐了起來。

    向前冷笑著說:“處女產子,這種情況下生出來的不一定是耶穌基督,也有可能是魔鬼;其實,從曆史記錄來看,基本都是魔鬼。畢竟,耶穌其實是有父親的,隻不過教會不承認而已。”

    “魔鬼,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希爾芙驚訝地追問道。

    “五年前,你不是見過吸血鬼了嗎?”向前笑著反問,“既然吸血鬼是真的,為什麽就不能有魔鬼呢?”

    希爾芙接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好半天之後,女雇傭兵才猶疑地問道:“如果真的有魔鬼,那麽上帝也是真實存在的?”

    “你不會打算從此以後就當個虔誠的信徒,每周去教堂做禮拜吧?”向前冷笑起來,“奉勸你別去;向魔鬼祈禱還有萬一的機會獲得回應,但是向上帝祈禱,恐怕永遠不會有回應的。”

    “為什麽?”希爾芙追問。

    “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據曆史記錄,確實如此;一個比較可信的說法是,上帝從一千年前就失蹤了——大約就是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前不久。”向前故意說一半留一半。

    “有人說,教會販賣贖罪券,不是出於上帝的旨意,而是因為和魔鬼達成了交易。”

    希爾芙張口結舌,半天緩不過神來;“我知道你們這些富豪閑著沒事就喜歡挖掘一些神神秘秘的傳說,但是你說的這些還是讓我難以置信。”

    一個吃飽了撐的喜歡挖掘神秘傳說的富豪——這正是向前在希爾芙麵前塑造的形象。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同樣不相信吸血鬼的存在嗎?”向前對希爾芙的質疑不以為然,“到後來你卻上了女吸血鬼的床。”

    “混蛋,是你們把我強拉上去的。”女雇傭兵立刻從茫然中回過神來,嗔怒地捶打著向前的胸膛。

    “好吧,說回這個男孩。”麵對希爾芙充滿健美活力的身軀,向前覺得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趕緊將注意力轉回到正事上。

    “這個男孩是地獄魔鬼用極端邪惡的方式培養出來的;根據傳言,今年的冬至日,會有一個大魔鬼利用這個男孩降臨人間。”

    向前的講述讓希爾芙仿佛在聽一個神話故事。

    花花公子也看出女雇傭兵的猶疑神色,他不執著於強調真假,而是繼續說下去。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麽這個男孩身邊一定會出現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事件;而且,很可能也有其他人在找這個孩子。不管怎麽樣,總會有接觸過他的人,也必然會有些古怪的傳言出現。”

    隨著向前的進一步解釋,希爾芙漸漸明白過來。

    “所以,如果我要找找個男孩,就從一些奇怪的都市傳說入手,看看哪些傳說是跟一個由單親媽媽撫養的十三歲男孩有關;而且,其他同樣在尋找這個男孩的人也可以成為有用的線索。”希爾芙如此總結道;身為一個成功的雇傭兵首領,她的專業素質的確值得信賴。

    向前讚歎道:“的確如此。在中東歐的地下秩序中,你的錫卡利亞傭兵團有著廣泛的人脈;稍微大一點的風吹草動肯定瞞不過你們。”

    “那麽,找到這個男孩之後我要怎麽做?把他或者還有他媽媽都帶來見你?”

    “絕對不要這麽做!”向前的臉色無比鄭重,“我提醒過你,這個男孩有可能涉及魔鬼;就算不是魔鬼,也極有可能是某種強大的存在,不是普通傭兵可以處理的。”

    看著希爾芙頗有些不以為然的神色,向前進一步警告說:“想一想上一次遇到的吸血鬼家族;一個管理著上百個吸血鬼的女伯爵,如果她全力以赴對付與你為敵的話,你的傭兵團能活下來幾個人?”

    提起在匈牙利吸血鬼城堡的曆險,女雇傭兵終於冷靜了幾分。

    “k,我懂了!”希爾芙說,“我們隻打探消息,有了確切的結果就通知你,對嗎?”

    “聰明的姑娘。”向前笑著稱讚。

    女雇傭兵帶著媚意俯身過來,慵懶地問:“那麽,這次雇傭你準備付多少傭金呢,大富豪先生?”

    “我剛剛不是付過了嗎?隻是打探消息,不至於太貴吧?”向前“大驚失色”。

    希爾芙雙手握拳往向前胸口錘下:“混蛋!”

    “好吧,不開玩笑;你想要什麽?”

    “我不要錢。”希爾芙俯下身來,溫香軟玉打壓著男人的抵抗力;“你以前賣給我的武器,我的部下們都說用得很順手。”

    向前臉色有點發苦:“那可是武器,歐洲還在對我們武器禁運,雙方的武器貿易會遭到嚴厲打擊的;想把武器交到你們手上可不容易。”

    “所以呢?”女雇傭兵吐氣如蘭,開始運用其女人的天然武器。

    “所以,現在情況與剛才完全反過來,輪到你付費了。”向前撫摸著女雇傭兵頭上的銀發,手上微微用力示意著,讓對方向更下方俯首下去。

    ------題外話------

    剛剛看到一條讀者留言,隻能說網絡之大什麽人都有。我寫到保鏢隊長正哥的時候,隻提了一下是老港劇,還有三個人的簡略稱呼,連全名都沒有,結果就有讀者一口道破是《槍神》,那都是1993年的老劇了;佩服佩服,咱們倆是一起暴露年齡了這是。

    另外,寫這一章的目的,其實還是在試探相關內容的描寫邊界,看看會被刪掉多少,好把握以後相似內容的界限與平衡;畢竟花花公子人設不可能沒有這方麵的情節,隻好做進一步試探。我已經盡量寫得拐彎抹角了,就不知道能剩多少。

    要是有讀者看到句子、段落前後不搭,肯定就是有內容被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