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陸沉珂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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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宛妃用了什麽手段,燕驚風就這麽波瀾不驚的被召進宮來了,鄴帝沒有說什麽。
    鄴帝沒說不可以,皇後又是擺設,自然也無人多說半句。
    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昭陽殿——都疑惑著呢,那白雲觀到底有沒有陸家的事兒啊?
    陸沉珂如霜打的茄子,進了昭陽殿就自動自發的跪下了。
    宛妃大他許多,一貫是把他當孩子訓的,見他如此,也不叫起。
    二人這麽相對一盞茶時間,宛妃怒意也沒有消,恨恨道:“你是要害死我們陸家是不是,爹爹和娘親已經為了你的事幾次三番讓人給我遞信了,就怕你出點意外,可是你還是這般不聽話。”
    陸沉珂覺得冤枉,“大姐,這也不能全怪我啊,越王要算計我,不,他是要算計我們家。”
    白雲觀那件事後,陸沉珂這是頭一次入宮,先前也沒有遞過消息,怕落別人手上反倒不妙,因為宛妃還不知道這事與蕭越有關,聞言秀眉一攏,帶著幾許煞氣和疑惑,“怎麽會和越王扯上關係?”
    “咱們家原本是支持越王的,可是後來大姐你膝下有小皇子了,咱們就打算認真扶持小皇子,這事越王能不知道嗎,所以就故意擄了那陳家小姐來,還讓齊章那小子將人糟蹋了。”說到這個,陸沉珂也是一肚子火氣,“齊章那小子壞事做絕,事後還賞了一個多寶戒指。要知道我白雲觀擄來的女子進來就是先將衣服和頭簪給去了,以防她們自殺。齊章那家夥賞了個多寶戒指,陳小姐就拿那戒指給吞了。”
    宛妃聽得心頭一跳,這事竟然和蕭越有關。
    陸沉珂仔細將白雲觀那晚上的事給細細說了,包括蘇子葉和蕭毅。
    蘇子葉陡然回宮,宛妃本就十分奇怪,隻是風頭緊,白雲觀又出了事,她無法讓人出宮去查,隻能壓住心頭的慌亂當這事沒有發生。
    “這麽說蕭毅那天就回了宮了,既然如此,他時間非常充裕,為何要挑晚上入宮稟報呢。”宛妃自言自語道,她是曾經想要和蕭毅合作的,在她看來,蕭毅比蕭越更合適,但是蕭毅拒絕了她遞上去的橄欖枝,她沒得選了,就隻能選蕭越了。
    “您在宮裏得罪的這些人,沒一個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恐怖。”想道蘇子葉和蕭毅,陸沉珂就忍不住渾身打顫,還有肉疼,整整一百五十萬兩啊,這麽多銀子,竟然全部便宜了別人。
    宛妃狠狠剜了他一眼,“怎麽著,你這是怪我了?”
    “我哪兒敢。”眼下還得靠姐姐救命,陸沉珂自然不會蠢到得罪她。“對了,大姐,蘇子葉手上有一個月牙玉玨,那是從陳小姐手上薅下來的,如果能夠拿到那個玉玨,我們就可以說當初侮辱陳小姐的是齊章了。”
    誰都知道忠勇伯府與越王府的關係,此事與齊章有關,就不信蕭越還能在幹岸上看著。
    宛妃氣笑了,罵道:“你當別人和你一樣蠢嗎?白雲觀都燒成那樣了,誰知道哪具屍體是陳小姐啊?你憑什麽說那個東西就是從陳小姐手裏拽下來的?若是齊章說是被小賊給偷了呢。你這可就是汙蔑皇親國戚了。”
    若是齊章聽到了這襲話,定然會悔不當初,竟然心慌之下就讓一個玉玨騙走了十五萬兩。
    有宛妃,陸沉珂的膽子要大很多,聞言也隻嘟囔道:“忠勇伯府算什麽皇親國戚啊,祖上幾輩才能與皇族扯上關係呢,我這才是皇親國戚呢。”
    “你也不算正統皇親國戚,皇後的弟弟才算呢。”宛妃橫他一眼。
    宛妃對蕭越無比頭痛,早知道就不該這麽快變卦了,小皇子還小,離爭皇位的日子還遠著,現在和蕭越作對,她無疑是吃虧的。尤其弟弟還有證據捏在別人手上,“你方才說蕭越誰也沒有要,單單要走了木仙姑?”
    陸沉珂點頭。
    宛妃痛心疾首,“糊塗啊,你怎麽能夠把木仙姑給他呢,木仙姑和咱們家什麽關係,知道多少秘辛,若是蕭越讓木仙姑出庭作證,說白雲觀之事都是你指使的,你該如何應對?”
    陸沉珂低著頭,當時他哪裏想得到那麽多,他也沒有想到蕭越竟然是要殺人滅口以敲山震虎警告自己大姐啊,若是早知道,他死也不會將木仙姑交出去的。
    話問清楚,宛妃已經顯出幾分疲態。就陸沉珂所言,這個局他們根據就破不了。
    白雲觀本就是出自弟弟之後,而木仙姑在蕭越手上,木仙姑是白雲觀明麵上的主人,知道不少秘辛,若是蕭越將她交出來,陸沉珂的罪名就是板上釘釘了。
    至於為何現在蕭越還未動手,很有可能是死了五十個親衛,把這事牽扯到自己身上。也有可能,是陸沉珂抓住了太多人的把柄,蕭越怕他狗急跳牆。
    “我知道安陽侯府和陳府為何敢去陸家堵門了。”宛妃低低道。
    陸沉珂沒聽真切,不由道:“什麽?”
    “安陽侯府和陳家之所以敢去陸家堵門,是蕭越指使的,他怕自己被牽扯進來,所以才讓安陽侯和陳家來逼你。”宛妃聲音低沉,眼眸沉靜,“他對你還有少許忌憚,這很好。”
    利用本來就是相互的,蕭越知道陸沉珂做的缺德事,陸沉珂又何嚐不知道蕭毅做過的呢?再說了,白雲觀在鄴都這麽多年,接待的達官貴人還少嗎,收集的達官貴人的秘辛還少嗎?
    因為動陸沉珂,牽一發而動全身,蕭越打鼠忌著玉瓶呢。
    說到忌憚,陸沉珂腦海中忽然冒出了蘇子葉給他出的主意,若是他此刻放聰明些,知道說出來,可能宛妃就會阻止他。
    可是陸沉珂也是自恃聰明之人,此番狼狽實非所願,他沒有說,而是直接將一份小冊子交到宛妃手中,“姐姐,這是我這些年來收集到的官員秘辛,您是我最信任的人,唯有放在你手裏我才安心。若是我有生命之危,與本上這些人有關,請你幫我報仇。”
    宛妃翻開冊子一看,然後又極快合上了。
    她總覺得陸沉珂的話像是遺言一般,可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主意,查了那麽多官員秘辛,陸沉珂也得罪過不少人,但是有這本東西在,那些人就不敢主動落井下石,也許靠著這些秘辛,還能獲得一些幫助。
    宛妃鄭重將東西收起來,然後道:“此番讓你進宮,是給你出主意的,你出宮後,就去京兆尹府中,然後就在京兆尹府衙住下,就說他們既然說你有嫌疑,就將你收押好了。”
    這是以退為進的招數,陸沉珂一聽就明白了。此番安陽侯府和陳家抬棺堵門,維持鄴都秩序的步兵衙門和京兆尹府邸就跟不知道這回事一般,派去報案也都是說府裏的衙役出去了。
    這兩處衙門故意推諉,陸沉珂早就知道,因此聽了宛妃的主意,他眼裏光芒大盛,一定要玩死馮京那個老小子才算完。
    宮人們隻看著,陸沉珂入宮不過半個時辰,就出宮了。
    宛妃悄然將那本保命的小冊子收在床下,卻沒有注意到房梁上早有一雙桃花眼將一切收入眼底。
    燕驚風嘴角微勾,俊逸的臉笑得跟花一樣,果然如蘇子葉所料,陸沉珂進宮見宛妃一定會將這東西給宛妃的。
    在宛妃出去之後,燕驚風如貓兒一般無聲落在地麵,然後在宛妃收東西的地方鼓搗一番,將那小冊子拿走了。
    蘇子葉拿到小冊子時,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我就知道陸二公子一定是聽話的好孩子。”
    眾人:……
    蘇子葉在白雲觀對陸沉珂說那番話,本就是為了拿到這個東西而埋伏筆。陸家父母年老,誰還能比宛妃更得陸沉珂信任呢?畢竟是親姐弟,血濃於水,不管什麽時候,宛妃總不會見死不救的。
    當然,能不能救得下就不知道了。
    ==
    陸沉珂走出宮門,安陽侯府的人竟然還追到了這裏,哼,蕭越的爪牙!
    陸沉珂沒什麽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反正皇宮之前,也無人敢對他如何。他上了馬車,然後吩咐馬夫趕車去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府衙的衙役一看到陸沉珂就震驚了,暗道不會是陸二公子親自來報案吧,那大人豈不是又要頭痛了?
    陸沉珂鐵青著臉往裏麵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衙役說要稟報。
    等到馮京得到消息,陸沉珂已經到了他麵前了。
    馮京不愧是老油條,見了陸沉珂依舊十分客氣,“陸二公子,不知道您來下官這裏所為何事?”
    馮京是京官,而且是京兆尹,也就是說鄴都都是歸他官,但是他待人一貫和氣沒有官威,這也是他這麽多年做官都沒有出大差錯的原因。哪怕麵對陸沉珂,他依然十分客氣,到底是陛下寵妃的內弟啊,最好不要得罪太狠了。
    陸沉珂斜著眼睛看他,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下了,笑道:“瞧馮大人這麽客氣,又不是沒見過我。”
    前幾天他還被傳訊了呢。
    馮京沒有半分尷尬,依舊笑得十分得體。
    “我來這裏,是為了白雲觀一案。”陸沉珂悠悠道。
    白雲觀!馮京心頭一緊,現在聽到白雲觀他就頭疼,刑部催他破案的公函越發越多,說是已經驚動陛下了,務必盡快查清事情以安民心,可是這也得讓他查得到啊。
    派去一虎山的人現在還沒回,八成是回不來了。
    而兵器衣料什麽的,最後都隻落了似是而非的答案,就比如衣料,可以說是和陸家有關,他也傳訊了陸沉珂,可是人家府裏的護衛去了白雲觀也很正常啊,至於去做什麽,陸沉珂這個主子不知道啊,他也不能非說和陸沉珂有關。陸沉珂言之鑿鑿,說有幾個下人因為手腳不幹淨而被趕出去了。
    馮京端正自己的情緒,問道:“下官不明白二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馮大人不是說我有嫌疑嗎,我家門口也被人堵了,為了不影響家中年邁的父母,我從今日起,就住在馮大人的官衙了。”陸沉珂認真道,說著還招呼自己的隨從,“去告訴安陽侯和陳家,就說我陸沉珂在這裏,讓他們抬著空棺材來京兆尹府門口吧。”
    馮京聞言麵如菜色。
    而陸沉珂還笑道:“我就在這裏,等著馮大人找出證據,將我繩之以法,或者找不出證據,還我清白。”
    這是威脅他,馮京再好的脾氣也有幾分火氣,臉色一變,看著陸沉珂不說話。
    而陸沉珂已經走向後堂,就像吩咐自己府中下人一般吩咐京兆尹府衙的人,“去吧,給本公子安排一個住處去。”
    安陽侯府和陳家當然不可能抬著空棺材來京兆尹府衙門口,而陸沉珂又不在府中,兩家隻能又抬著空棺材回家了。
    這一場硝煙彌漫的戰爭,最後竟然是陸沉珂贏了。
    連雲收到消息覺得很驚訝,同時對昭陽殿的宛妃表示了佩服,“這等時候還能想出這麽好的計策,宛妃能夠屹立不倒這麽多年,是有理由的。”
    蘇子葉一笑,“去京兆尹府衙待著,的確是保命符。但是,我有辦法,讓他保命符變催命符。”
    連雲正要問,燕驚風又帶著食盒過來了,還邊走邊道:“我剛查到一個消息,易成歡沒有死。”
    “沒有死?”蘇子葉重複道,當初在廣賢王府,他們從密道走了,易成歡被發現了,按理說廣賢王應該不會放過易成歡才對啊。
    燕驚風放下食盒,抱臂而立,“嗯,易成歡當時被嚴刑拷打,但是廣賢王急著出發運送糧草,也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不知道易成歡怎麽那麽有本事,她竟然從廣賢王府的地牢裏逃了。”
    “也許她還有同黨在鄴都,知道她失敗了,就將她救出去了。”蘇子葉喃喃道,不過這也說明易成歡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若是普通人,行動失敗,是不會有人救的。
    燕驚風附和的點頭,“是,那個地牢我去看過,以易成歡一人之力,無法逃脫,所以的確可能是有人相助才得以逃脫。”
    “對了,那個悠然郡主可不得了,在府裏混得風生水起。”燕驚風猶記得蘇子葉和蕭悠關係不錯,便補充了一句。
    蕭悠那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對她的能力,蘇子葉是不懷疑的。聞言也隻是笑笑,蕭悠離她報仇成功的日子應該不遠了吧,不知道吳旻昊最近還有沒有去廣賢王府找她。
    廣賢王府的事連雲並不熟悉,隻是偶然聽蘇子葉提過幾句,大概知道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子。不過厲害女子她見過了,不奇怪。
    連雲隻是對蘇子葉所說的保命符催命符覺得奇怪,便推了推蘇子葉,“你剛才說保命符變催命符是什麽意思?”
    蘇子葉揚了揚手中的小冊子,“如果讓這冊子上的某些人知道,他們的秘密已經落到別人手上了,你說……他們會怎麽做?”
    連雲愣了片刻,“為了泄憤,他們會殺掉陸沉珂。”
    蘇子葉點頭,“對,一個無法保守秘密的人,不值得他們顧忌。”而蘇子葉已經挑過人了,蕭越無疑就是最好的對象。
    “宛妃還在,若是陸沉珂出了事,宛妃不會放過蕭越的。”斷刃忽然開口提醒。
    一心隻愛吃點心的斷刃竟然也抬起頭參與進來了,蘇子葉、連雲、燕驚風都跟見鬼似的看著他。斷刃瞥他們一眼,低頭繼續吃點心。
    倒是連雲若有所思,“斷刃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咱們不能一擊即中,就不值得出手。但是……我們可以借力打力。比如說,你們不覺得最近宮裏很安靜嗎?”
    的確是安靜,各宮都十分本分,沒事給皇後請個安,要麽就是在自己宮裏聽個歌舞,最大的動靜也就是爭個寵——還是不傷人性命的那一種。
    簡直就是實現了生命的大和諧,讓人意外啊。
    “這種安靜,絕對是暴風雨的前兆,而蕭越不會輕易對人動手的,他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蘇子葉微笑。
    “那行,這小冊子上的東西,就由我去送給偉大的越王殿下。”燕驚風接過東西,隨手翻了一下。眉開眼笑。
    各種秘辛傳入越王府的第一天,十分安靜,安靜得燕驚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蕭越的房間,難道蕭越沒有收到?
    蘇子葉沉得住氣,讓他們都安心等著。
    在第三天,陸沉珂死在京兆尹府衙的房間裏。
    一刀斃命!
    經仵作驗屍,發現其死法和當初白雲觀裏某些人的死法是一樣的。所以,眾人都懷疑,是一虎山的土匪報複。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眾人以為葬身火海的木仙姑現身了。
    柳證道向馮京稟報時,馮京還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說木仙姑來自首?”
    柳證道點頭,“是,恭喜大人,咱們這案件終於有突破口了。”
    都不需要馮京主動問,木仙姑便將這些年做的事全部抖落出來了,從最先的發家,都後來的招搖撞騙,乃至最後的白雲觀。當然,也少不了陸沉珂這個始作俑者和白雲觀的藏汙納垢。
    馮京自詡是見過世麵的人,也聽得目瞪口呆。
    供詞整整寫了十頁,每一頁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安陽侯府和陳府這下是真的將空棺抬到了京兆尹府衙門口,為的就是求馮京做主。
    哪怕陸沉珂死了,都要鞭屍。
    而供詞遞到刑部,引起軒然大波,最後上到天聽,鄴帝雷霆震怒,竟不知道天子腳下,竟有人如此行惡。
    道門之地,成為藏汙納垢之所。而這些人膽大包天,還敢擄女子進觀,行不軌之事。
    若非不長眼擄了一虎山山大王的妹子,引起了他們的報複,恐怕這事還不會被爆出來。
    是的,事情還未查清,鄴帝就已經將凶手定為了一虎山的土匪。但是,他沒有讓刑部追究。
    不知道是不是陸沉珂的做法惹起了天怒人怨,刑部竟也沒有下令追究一虎山。而馮京和步兵衙門沒有收到剿匪的命令,也樂得不管。
    陸沉珂的死,除了陸家父母傷心得不能自已,其餘人都覺得是大快人心。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呢?這樣的人死了也應該。
    而勳貴府邸曾經請過木仙姑過府的,都夾著尾巴做人,不再說話了,誰知道這慈眉善目看上去有幾分本事的木仙姑是這樣的人啊。
    蘇子葉收到消息,不由淡淡一笑,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那麽多因此為失去貞潔,最後失去的性命的女子,她們總要一個交代。
    蘇子葉將一杯清酒倒在地上,心中默默道:陳家小姐,我也算做到了我在你屍身前說的話了,已經為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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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覺得陸沉珂是罪有應得,當然,也有人覺得不是。
    昭陽殿裏宛妃知道弟弟慘死的消息,當即前往鄴帝宮裏求情,想求鄴帝京兆尹馮京的罪,求他治一虎山土匪的罪。
    可是鄴帝沒有見宛妃。
    在宛妃多年寵妃生涯裏,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而宛妃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睿智,親人去世,還是被人所殺,如今天下罵名皆來。不隻是陸家父母被人戳著脊梁骨指責不會教導兒子,就連陸家列祖列宗都被人鞭撻了好幾遍了。
    宛妃如何能忍!
    衝動和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
    鄴帝沒有見宛妃,宛妃卻不肯罷休,不依不饒跪在承乾宮外求見,擺出一副鄴帝不肯見她就不起來的樣子。
    若是以往,鄴帝一定會心疼的,宛妃自信得寵這麽多年,鄴帝依舊會心疼。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鄴帝一直沒有見她,不斷地召見朝臣,商討國事,但是就不是不想見宛妃。
    跪了一日,宛妃已經搖搖欲墜了。
    最後還是丹陽公主紅著眼睛跑過來,“母妃,現在前線吃緊,父皇為戰事上火呢,不會見你的。”
    一直勸慰宛妃先回宮的蘇培安聞言看了丹陽公主一眼,暗道宛妃如今都不如丹陽公主有眼力見了。
    西邊戰事久久不決,陛下正為這事急得冒火,哪裏有空理會陸家,何況陸沉珂做的那些事本就不是人幹的。
    宛妃在丹陽公主的勸說下,支撐起來回了宮。
    不過這在眾人眼裏已經是笑話了,起碼說明宛妃的恩寵到頭了。
    入夜,昭陽殿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