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可怕的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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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可怕的內院
上麵都是青紫色的傷痕,看起來應該是用竹鞭子打的。
不用說,肯定是福伯打的。
福伯對瑞穗向來都非常的嚴苛,瑞穗做錯事他必定用竹鞭子狠狠的打一頓,我曾經哭著求福伯不讓他再打瑞穗,可是福伯卻說女孩子不管教好,以後會害了瑞穗一生。
很早之前就聽人說過,福伯領養瑞穗完全是因為瑞穗長相秀氣,水靈靈的模樣以後一定可以嫁個好人家。
所以,他對於瑞穗的要求一直都很嚴格,無非是希望瑞穗以後可以嫁的好。
在農村,一點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被傳的很難聽,瑞穗和栓子走的這麽近,一定會被人說閑話的。
不過看著這些傷我的火氣還是上來了,生氣的拉著瑞穗要去找福伯好好的問一問。
瑞穗拽著我的手腕,她知道我要去幹什麽,也知道我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所以變溫聲勸說我。
“秦風,今天你應該練了很久的字,累了吧?回房休息,我給你買了綠豆糕,就放在屋去吃吧。”瑞穗說著就帶著我回了房間。
堅決不讓我插手她的事情,後來冷靜下來想想,自己跟福伯說怎麽可能管用呢?說不定到時候我也要跟著遭殃。
想到這,我便無奈的搖著腦袋,心中想著要是奶奶還在就好了,奶奶疼我也疼瑞穗,要是奶奶開口福伯就不敢再打瑞穗了。
“啪啦”
我正想著,突然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到了院子裏,我側著腦袋朝著門外看去。
原本坐在我對麵的瑞穗立刻站起身來,她略帶慌張的看著我說道:“秦風,你在這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瑞穗說著就朝著門外走去,走出了房門還不忘回過頭將這木門關上,讓我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況。
我起身踮起著腳丫子站在門後,輕輕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看著院子裏的情況。
院子裏的瑞穗背對著我,她左顧右盼了一番,就朝著後門走去,很快一個高大的背影就閃了進來。
我一眼就認出來的人是栓子哥,瑞穗的肩膀微微抖動著,好像是在哭,而栓子的手上則提著行李。
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他輕拍著瑞穗的肩膀安撫著瑞穗,兩人談了一會兒,就好像是被什麽聲音給嚇到了。
福伯神出鬼沒一般的出現在他(她)們的麵前,在福伯的嗬斥下,栓子被趕走了,瑞穗蹲在地上放生大哭,我的心理難受的要命。
如果早知道會讓瑞穗如此的難過,那麽我倒是寧願他們在一起。
福伯眯著眼眸看著瑞穗,嘟囔了一句什麽,就朝著喜房的方向走去了。那裏麵就隻有剛剛過門的沈青蓮,福伯這是要去見沈青蓮麽?
我推開門朝著瑞穗走了過去,瑞穗拭去臉上的淚痕站了起來,她哽咽讓我自己玩,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樣的生活就隻能用百無聊賴來形容,我坐在秋千上來來回回的蕩漾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福伯卻很是奇怪,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沒有出來,他和沈青蓮有這麽多話要談麽?
“噠噠噠,噠噠噠。”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從院子深處傳來,我立刻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轉身看著院內。
那院子陰森森的,等了許久福伯的影子才映入我的眼簾。
他的臉上帶著疲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嘴唇有些發白,看起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福伯!”我叫了一聲。
福伯看到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珠子,渾濁的眼眸中射出了驚懼的神情,不過很快他又立刻把這驚懼之態給壓製了下去。
極為僵硬的衝著我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黑牙,那是因為常年抽旱煙的關係。
“秦風啊,你吃晚飯了麽?要是還沒吃就去飯廳裏等著,瑞穗會給你送吃的。福伯現在還有事,你自己先吃啊。”福伯一邊說,一邊打開後院的門,神神秘秘的出去了。
饑腸轆轆的我,隻能去了飯廳,可是等了許久瑞穗也沒有給我送飯菜過來,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就回自己的房裏了。
因為心情陰鬱,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在床上趴了半天,強逼著自己閉上眼睛,卻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喘不上來氣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壓在自己的後背上,我睜開眼,一張血淋淋的麵孔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的臉上沒有皮,那血紅的肉上暗紅色的血幾乎要滴到我的臉上,青色的經脈在她的脖子處劇烈的跳動著。
眼珠子外凸,直勾勾的瞪著我。
“啊啊啊啊!”
我驚叫著,想要用力的把她推開,而她卻雙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口中拚命的叫喊著:“給我,給我,快給我。”
她歇斯底裏的叫喊著,那聲音幾乎把我的耳膜都給穿透了。
“嘭”的一聲,從門外衝進來一個黑色的影子,不等我看清那人是誰,他便拖著女人出了我的房間。
女人歇斯底裏的叫喊聲卻在我的耳邊久久的回蕩著,我很想下床追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我做不到。
我的雙腿發軟,整個人嚇的在被窩裏縮成了一團,深怕那張可怕的麵孔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讓我把什麽給她?我顫抖著,腦海裏飛快的運轉著。
“噠噠噠。”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清楚的聽到有人近了我的房裏,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緊張的縮著身體,牙齒開始上下的打顫。
“嘩啦”一聲,我的被子被掀開了。
“秦風?”
這聲音是父親的?我抬起頭看著父親,果真是他,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的我,第一次撲進了父親的懷裏痛哭著,告訴父親院子裏有鬼。
“秦風,你別害怕,那不是什麽鬼,是你的後媽她……”父親欲言又止:“她病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好,這幾天你跟著我睡。”
什麽?後媽?她就是那個村裏人口中的美女,我的天哪,那張臉怎麽會?
“她,她的臉?”我磕磕巴巴的帶著哭腔,看著父親問道。
“你早點睡吧,別問這麽多。”父親陰沉著一張臉,輕輕的將我往木床上一按,又為我把被子蓋上,坐在我的床邊上,看著我入睡。
我不敢違抗他,隻能半閉著眼眸假裝睡覺,父親起身撿起了地上的竹籃,那竹籃應該是中午福伯給我們送飯菜的籃子。
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父親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著那籃子的底部,朝著門外走去。
我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桌上搖曳的蠟燭仔細的朝著地上仔細的看了看,這紅彤彤的,好像是血?
沒錯是血?那籃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流出這麽多的血來呢。
“秦風,不是讓你早點睡了麽?”父親的聲音突然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嚇的直接就把手中的燭台都給打翻了。
父親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拽了起來:“快點去睡覺。”
“這,這,這是血?”我心中一陣的寒顫,最後還是把疑惑問了出來。
父親的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有打算回答我問題,他粗暴的把我往床邊一推,就拿著抹布在仔細的擦拭著地板。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父親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九歲的我被強大的好奇心給折磨的徹夜未眠。
今夜父親確實是陪在我的身邊,並且我從那粗重的喘息聲中可以感覺的到,他應該很疲憊。
不過天才蒙蒙亮,父親就起來了,我立刻閉上眼,怕被他發現。
他昨晚連衣服都沒有換,一起床就急匆匆的出了房門,我想他應該是急著去看沈青蓮。
從這一刻起,我的心中便是惴惴不安,就連福伯進了我的房間我也完全沒有察覺,直到福伯那布滿了皺紋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這才猛然的抬起頭來。
福伯衝著我,很是溫和的笑了笑:“秦風,該起床了,一會兒還要跟你爹去診所呢。”
一夜未睡的我,其實兩眼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但是又不能明說,隻能是乖乖的起床麻木的換好了衣服。
如果是平時,福伯早就出去了,可是今天他卻等著我把衣服換好,眉宇緊蹙帶著淡淡的猶豫。
見我看著他,福伯清了清嗓子,低聲道:“那個,秦風啊,昨晚中午的事情,你應該沒有告訴你父親吧?”
“什麽?昨天中午什麽事情?”我茫然的看著福伯。
“咳咳咳。”福伯咳嗽了一下:“沒事,沒事,走,吃早飯去。”
福伯拉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我懵懵懂懂的跟在福伯的身後,當我走到內院的圓門前的時候,我突然間想到了。
昨天中午,福伯可是在內院裏麵待了一個下午,剛剛福伯指的是這件事嗎?
我抬起頭盯著福伯,才一夜福伯憔悴的讓人擔心:“福伯,你怎麽了?”
“啊?”福伯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生病了?”我能感覺到福伯的手有些發抖。
他勉強的笑了一下,說沒事,就領著我近了飯廳。
出乎我意料的是父親還沒有過來,一直到我吃完了早飯,也不見父親來,最後福伯隻好帶著我去門外的車旁等著。
父親比平時要晚了兩個多小時,並且他和福伯一樣,臉色陰暗,嘴唇發紫。
上了車,父親一言不發的開著車,我不敢多說一句話,乖乖的坐在一邊。
車子在診所前緩緩的停了下來,父親打開車門有些失魂落魄的下了車,我跟在他的身後,一進診所父親便坐在木椅上凝眉沉思著什麽。
而我不敢打擾他,就搬了一把小椅子乖乖的坐在一邊,靜靜的呆著。
不過,這樣的平靜很快就被打斷了,村頭的王婆生拉硬拽的把自己的孫女給拽進了診所裏。
她的孫女叫王菊香,今年二十六歲,長相一般,智力有些問題。
就她這個年紀,在我們村裏早就應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可是她因為智力問題至今也沒有嫁出去。
而且,我看著王菊香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那肚子似乎鼓鼓的,雖然還不是非常明顯,可是和纖細的四肢搭配起來,那真的是有些奇怪。
她哭喊著,用方言說著不要,不要。
可是王婆卻緊緊的拽著她的手,一臉落寞的跟父親說著什麽,因為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低了,我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總之是聽到造孽之類的字眼,父親的臉色變得更為的陰沉了,他撇了我一眼吩咐道:“秦風,你在這前麵看著,千萬別進來。”
父親說完就帶著王婆和王菊香進了裏麵的房間,那裏麵的房間原本是給病人休息的時候用。
一進去,我就聽到了王菊香慘烈的哭喊聲。
父親打開門走了出來,從架子上拿了金屬鉗子之類的東西,還有就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我好奇的站起身來,朝著那屋子裏看了一眼。
那屋子特別的暗,王菊香躺在白色的架子床上,雙腿拚命的蹬著,嘴裏反反複複的說著不要。
王婆那布滿了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憐憫,低聲的勸說王菊香很快就好了,父親給那些鉗子消了毒便進了房間,並且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我呆呆的站在門外,一臉的茫然。
“啊啊啊!”
這是王菊香最後一聲叫喊聲,很快裏麵就沒有了動靜。
我的心跳的飛快,好奇驅使著我一步一步朝著那房門口靠近,這才剛貼到門邊,門縫裏就透出了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
這味道來的太突然了,我蹙眉眯著眼睛朝著門縫裏看,可惜什麽也看不到。
“嗯,好了,回去之後要好好的調養身體。”
父親的聲音在次響起,我怕被發現,心虛的閃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擺弄著手中的字帖。
那扇門打開,隻有父親和王婆出來,王婆說是要去找拉板車的過來,父親想了想便熱心的說要送王菊香回去。
他知會了我一聲,讓我好好的看店,我點了點頭看著父親扶著已經麵無血色的王菊香從屋子裏走出來。
王菊香額頭上全都是汗水,半閉著眼眸,被塞到了車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