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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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大難不死
    樓上卻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這一次不像是有人敲擊地板,而是好像是有人被毆打之後發出的低沉的呼救聲。
    那聲音“呃呃呃”的低沉的哼哼著,把幾乎快要陷入沉睡中的我又拉到了現實。
    “嘭!”
    一聲巨響過後,樓上恢複了沉寂,我卻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困意全無,雙手撐著身體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那台階邊上,側耳仔細的聽著樓上的動靜。
    “嘩啦”一聲,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拖動的聲音,我蹙眉不禁抬起了來,腳踩在了樓梯上,決定上樓看一看,否則這一夜我注定是無法安心入眠的。
    所幸這地板是水泥的,我走的很小心,並未發出一點聲響。
    很快,我就順利的挪到了二樓,二樓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的門縫裏透出了微弱的光,我緩緩的靠了過去。
    門是半開著的,我偷偷的朝著屋內看去,發現一個中年男子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裏全都是血,他半張著嘴,我發現他的嘴裏居然一顆牙都沒有,鮮血淋漓很是恐怖。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老人家的表情已經不再和藹慈祥,而是一臉的冷酷。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扳手,扳手上全部都是血,中年男人奄奄一息的靠在椅背上,已經不再動彈了。
    老人家將扳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手上的血跡,這一幕看起來很是詭異。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就朝著樓下跑去,心砰砰的亂跳著,腦子裏一片的混沌,怎麽會這樣?就連頭發花白慈祥的老人家都不能相信了?
    “哢哢哢!”
    我用力的推了好幾下鐵門,那鐵門居然紋絲不動,應該是已經被反鎖了。
    這可怎麽辦?我焦灼的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側門,就在這個時候,樓上一個緩慢的腳步聲傳來,那老人家已經下樓了。
    我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躺回到了席子上,但是眼睛卻半眯著看著樓梯口的方向。
    那老人家果真下來了,手中還握著滴血的扳手一步一步的朝著我的方向靠近。
    完了,他該不會發現我剛剛在偷看吧?不可能啊?
    “呼呼呼。”
    我故意翻了一個身,假裝打著呼嚕,那老人家繞過我走到了那個反鎖的鐵門前麵。
    “汪汪汪!”外麵傳來了狗叫聲。
    “別叫,再過幾天就又有肉吃了。”老人家對著門外的狗說道。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而我卻聽的渾身大汗淋漓,“肉”?指的該不會是我吧?
    門外的狗就好像是能聽的懂這個老人家的話,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老人家回過頭瞥了我一眼之後才朝著樓上走去。
    我懸著的心,被揪的更緊了。
    好不容易出了那個“地獄”現在又掉進了另一個陷井,我再一次從草席上爬了起來,門外的狗卻突然又叫了。
    它好像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並且監視著我。
    我不能著急,隻能是暫時閉上眼,心中不禁開始琢磨著,這個老人家和寧凡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
    這麽想著,我居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這位老爺爺已經做了一大桌的好菜,並且催促我快點吃,一會兒帶我去警局報警。
    我狐疑的看著他,木然的點了點頭。
    警局?報警?
    他拿過一個瓷碗,給我裝了滿滿的一碗肉湯,那湯的表麵上還飄著肥油,看起來很是惡心,不過氣味卻是出奇的香。
    “咕嚕嚕!”
    肚子早就已經是饑腸轆轆了,這噴香的肉對我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我端起肉湯便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胃裏不再是空蕩蕩的,感覺真的好極了。
    老人家若有似無的衝著我微笑著,並且很是熱情的給我夾菜,讓我多吃一些。
    我大快朵頤的吃著,吃飽飯後,老人家果真沒有失言,他拉開了鐵門,帶著我朝著門外走去。
    並且那腳步還挺利索的,我特地留心的查看他是不是帶著我往寧凡那走,很快我就發現不是。
    並且一條寬敞的公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老人家拉著我站在樹蔭下,對我說在這等著,因為這個地方偏僻,所以很少會有車經過,我們必須在這耐心的等待。
    我點了點頭,老頭兒又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說要回去拿水,否則在這太陽底下站上幾個小時也夠嗆的。
    他說著便真的往回走,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一幕,這個老頭兒要是真的想要軟禁我就絕對不可能放我出來啊?
    我正想著遠處有一輛車子朝著這邊開了過來,我幾乎沒有思考,立刻就衝向了馬路中間。
    急促的刹車聲,和叫罵聲隨之傳來。
    “你特麽的不要命啊?”
    “老公,他會不會是碰瓷的呀?”
    一對夫婦從車裏探出了腦袋,他們帶著憤怒仔細的打量著我。
    我摔在地上,臉上估計已經被這粗糙的地麵給擦破了皮,麻麻的帶著說不出的疼。
    “唉呀?他流血了!”
    女人的聲音提高了至少八度,我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無力的呼喊著:“救命!救命!”
    那對夫婦從車上下來,然後把我抬進了他們的車裏,我的身體跟著車子開始搖擺著,漸漸的失去的意識。
    等到再睜開眼睛,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沈流雲那一張淚流滿麵的麵孔,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哽咽的看著我。
    見我醒來了,便立刻將臉上的淚水拭去。
    “你總算是醒了!”沈流雲說著又突然沉下了臉來:“這兩天你都去哪兒了?為什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我的腦子亂哄哄的,眯著眼睛想了許久,當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從我的腦海中閃過的時候,我的身體立刻顫抖了一下,衝著沈流雲大聲喊著報警。
    沈流雲被我都給喊懵了:“報警?那對夫妻說是你自己衝出馬路的,人家也特地送你過來,這件事還是算了,叫你不看路。”
    沈流雲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目光在四周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我床頭的手機上。
    抬起手便一把抓住了手機,卻無法打開,應該是沒有電了。
    “快,打電話報警,安晏有危險。”我蹙眉看著沈流雲。
    沈流雲愣了幾秒,見我如此的著急並沒有再追問原因,而是立刻打電話報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醫院,我把“開膛手”的黑窩點告訴了他們,這可是他們追擊了這麽多年的大案子。
    所以一聽到這個線索警局就立刻派出了大量的警力前往我描述中大片拆遷的南區,之所以知道是南區那是因為那對夫婦是在南區遇到我的。
    沈流雲一邊喂我喝湯,一邊心疼不已的看著我。
    “你看看你,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閑事不要管,你以為你是貓麽?有九條命?”沈流雲埋怨著。
    我沒有吭聲,劫後餘生還有人這麽細心的照顧我,說實話我的內心除了感動之外就再無其他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從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沈流雲趴在我的病床邊上都睡著了。
    而我隻要想到安晏的處境就沒有辦法安心,幸運的是夜裏十一點多,安晏終於被找到,並且送到了醫院。
    我激動的想要去看看他,沈流雲攔住了我。
    醫生說我的傷口已經破裂了幾次,二度縫合之後愈合的速度會比之前要慢許多,所以我現在不能亂動。
    沈流雲按著我的肩膀讓我乖乖的躺下,她去替我問問情況。
    她出去半個小時之後回來了,安撫我說安晏沒事,現在在加護病房,安晏的家人也都來了,讓我別操心。
    “幸虧我及時給你打電話,醫院的人說你在這,要不然,你身邊就連一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秦風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沈流雲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居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我的心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被她給捂熱了。
    第二天,警察分別給我和安晏做了筆錄,安晏對於發生了什麽居然都不記得了,給不了任何的線索。
    我把充好電的手機打開,想要將錄音和視頻交給警方,結果卻發現,視頻還有錄音都不翼而飛了?
    “你動過我的手機麽?”我緊張的看著沈流雲。
    沈流雲搖了搖頭:“沒有啊?我來的時候,你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怎麽了?”
    “怎麽會這樣?”我茫然的擺弄著手機,反反複複的在文件夾裏找了好幾遍,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些重要的證據居然憑空消失了,我的證詞一下子就變成了片麵之詞,而且,他們搜尋了四周所有的房子,沒有發現什麽老人家。
    寧凡和徐麗麗也沒有被抓住,阿勇一個人對所有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說他就是“開膛手”。
    這雖然跟我的證詞有很大的出入,不過他們請了心理醫生給我看過了,說我是神經緊張,或許產生了幻覺。
    幻覺?又是幻覺!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秦風,別這樣,他們去調查過徐麗麗,那個女人有時間證人,前天一整天徐麗麗都和院長在一起探討學術。”沈流雲說罷歎了一口氣。
    給我做心理輔導的醫生一天幾乎要來好幾次,我越是篤定,越是激動,他們就越當我是個瘋子。
    最後經過不下幾十次的心理治療,我自己也變得迷糊了,感覺他們在不斷的給我心理暗示。
    “做壞事的,總會露出馬腳。”我已經不再和那些警察辯駁,很快全市的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開膛手被抓。
    我一個月之後才離開了醫院,我的傷口恢複的緩慢,左眼上也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安晏躺在病床上,比我還要嚴重,他的眼神讓我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張浩,還是安晏本人。
    “秦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說,我們倆一起被開膛手抓走了?”安晏用自己的手,用力的拍了拍腦門,一副什麽都想不起的樣子。
    我蹙眉盯著安晏,安晏一雙無辜清澈的眼眸跟我對望著。
    “嗯,想不起更好,反正不是什麽好的回憶。”我苦笑著,看著渾身是傷的安晏。
    今天我才知道,安晏的左腎被摘除了。
    他之所以沒有死,是警察去的及時。
    我想張浩的魂魄是在安晏垂死之際,才得以離開安晏的肉身吧?
    安晏的身體太弱,要在醫院繼續修養,而我已經坐不住了,住院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錢,這件事我沒敢告訴父親。
    就連關穎來看我,我都一再的懇求她千萬不要透露給父親知道,她見我沒事也點頭答應了。
    所有的住院費,都是沈流雲替我墊上的。
    我想給她打一張借條,沈流雲卻陰沉著一張臉,說我是他的人,她願意給我花錢。
    “我什麽時候是你的人了?”聽了這句話,我一臉的通紅,有些不知所措。
    沈流雲衝我微微一笑:“我說過,你欠我的,所以就用你一輩子的時間來還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眶裏分明蓄著淚水。
    回到學校,陸曉北小心翼翼的扶著我,那眼珠子卻停在了沈流雲的臉上,像沈流雲這麽漂亮的女孩,很難不讓男孩子動心。
    陸曉北給我們倒水,沈流雲隻是冷冷的說她該走了,叮囑我要好好休息之後,便離開了宿舍。
    陸曉北還在看著沈流雲的背影發呆,我伸出手在陸曉北的眼前用力的揮動了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
    “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啊?”陸曉北的樣子並不像是羨慕,反而是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擔憂神色。
    我不置可否,女朋友?我對沈流雲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說實話,現在我還沒有想過交女朋友這件事。
    見我不吭聲,陸曉北便湊到了我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對我說:“秦風,有件事,如果你是沈流雲的男朋友,那我就有必要告訴你,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他的表情很嚴肅,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