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黑暗中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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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黑暗中的凶手
“這個門的鎖芯壞了,一不小心就會上鎖,我一會兒讓報修處的人上來修一下。”關穎轉過頭,強擠出一絲笑容,讓我先去班級,她一會兒就過去。
我點了點頭,趕緊抱著一疊的課外教材朝著外麵走去,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是我覺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
回到班級,同學們都好奇的盯著我看,我把教材放在老師的辦公桌上,便毫不理會他們好奇的目光,直接坐下看著課本。
我已經不在乎他們怎麽想我了,關穎也很快回來了,情緒好轉了許多,一整節課都表現的非常的平靜,裝作和以前一樣。
下課之後,她沒有叫住我,而是故意加快了腳步離開。
我一個人去食堂吃了飯,今天便利店沒有排我的班,所以我可以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小窩裏休息。
當我走到出租屋二樓的走道時,我發現關穎居然就默默的站在那裏,右手難以克製的撫摸著自己的秀發。
看到我來了,關穎便衝著我微微一笑,我想她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所以就悄悄的到了這裏等我。
我立刻掏出了鑰匙,準備打開門,讓關穎進去。
而關穎卻對我說,之前的事情,她沒有調查清楚,現在來是跟我道歉的。
“關姐,你不用跟我道歉,現在重要的事,應該是如何把那個寄信人找出來。”我說完推開房門,讓關穎進來。
關穎站在門外,衝著我淡淡的笑了笑,對我說:“秦風,那件事你就忘了吧,就當老師今天什麽都沒有跟你說。”
她說完,又習慣性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秀發撥起,我看到了關穎脖子上似乎有幾道淤青的傷痕。
“關姐,不找出寄信人,你或許會有危險。”我盯著關穎的脖子,這句話脫口而出。
關穎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露出了一種欣慰的笑容,問我這是不是在關心她。
見我點頭,她又笑了:“之前,是我膽子太小了,所以情緒太過於激動,不過那位同學已經跟老師道歉了,隻是一個玩笑,沒事了。”
“隻是玩笑?”我有些愕然的看著關穎。
她的目光閃爍,見我看著她,她又揚起了嘴角燦爛的衝著我微笑了一下:“對,隻是開玩笑,這件事到此為止。”
她說著準備離開,我卻大步一跨擋在了關穎的麵前。
她仰著腦袋看著我,我狐疑的想要從她的眼神中得到信息,不過很可惜,不知道是她掩飾的好,還是真的隻是一個玩笑,她看起來很平靜。
“那個開玩笑的人是誰?”我問道。
關穎一愣,對我說:“這個就不要追究了,總之你好好的學習,別的什麽都不要管,希望你可以和你的父親一樣優秀。”
她說著便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歎了一口氣,微微的側著身體給關穎讓開了路。
我的退讓,是因為想起了沈流雲說的話,她不止一次的告訴我,有時候太過執著的深究未必是一件好事。
也可能,會因此傷害身邊的人。
不過,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我是絕對不會讓她走的。
關穎死了,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第一個發現她屍體的人,是我,這個她欽點的課代表,為了拿上課要用的標本去了三樓。
結果發現,九號教室的門,居然又是微微的開著的。
從那門的縫隙中,我看到關穎整個人被倒吊掛在橫梁的風扇上,長長的秀發,隨著微風擺動著,臉色的表情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和陸曉北一樣,眼睛瞪的圓滾滾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嘴裏的牙被無一例外的全部拔光了,地上流了一大灘的血跡,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我看到這一幕,整整愣了三秒,才發出求呼救,因為隻是三樓,所以樓下的保安立刻衝了上來。
那位大叔一看教室裏的情況,立馬的就撥了報警和急救的電話,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了院長。
可依我看,急救電話是沒有必要了,從關穎臉上出現的斑點來看,她無疑已經死了一段時間。
而在這些人趕過來的這段時間裏,我努力的讓自己的冷靜下來,那位保安跺著腳,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並不是因為看到關穎死的悲慘而憤憤不平,是因為關穎死在了他所看管的實驗樓,這一次他的飯碗是鐵定保不住了。
我抬起了如同灌鉛一般沉重的腳,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離關穎不到兩米的位置。
我沒有碰她,因為不能破壞案發現場。
“哎呀,簡直是喪心病狂,看看,這手指甲都被拔下來了!”那保安指著地上的那些白色的指甲,眉頭早就已經深深的擰成了一個結。
指甲?地上那一片片被拔下的血淋淋的指甲似乎在提醒著我什麽?我的腦子裏就好像是有一根線斷裂,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的胳膊曾經被關穎抓傷,那些警察到時候不會懷疑我吧?
我想起了樓下班級裏,袖口已經磨破的那件襯衫,關穎給我買了新衣服,便讓我不要浪費舊衣服,可以放在實驗室裏到時候用來擦拭玻璃器皿。
我衝下樓,找到了襯衫,麻利的穿上,腦子裏嗡嗡嗡的響著,覺得黑暗中的那個人不僅僅要害關穎,還要把關穎的死嫁禍給我!
到底是誰幹的?寄信人?還是?
我強裝鎮定的回到九號實驗室,保安正搖著腦袋癱軟的蹲坐在地上,沒有注意到我的奇怪舉動。
我盯著關穎那圓圓瞪著的眼睛,她的眼眸中,沒有任何人的影子,隻是黑漆漆的一片。
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和院長幾乎是同時到達的,院長看到關穎的屍體也嚇得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
嘴唇哆嗦著,口中不斷的嘀咕:“這?這是怎麽一回事?關老師?關老師怎麽會?”
我木然的站在一旁,看著麵前的院長,回想著昨天在辦公室裏發生的那一幕。
昨天,校長進關穎辦公室的時候,我似乎一開始聽到的就是轉動門把的聲音,他是院長沒錯,但是進女教師的辦公室難道不該先敲門麽?
我凝視著院長,他正在跟警察說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請跟我們回去做一個筆錄吧?”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女孩動聽的聲音。
我轉過身一看,這張英姿颯爽卻又清秀無比的麵孔正是之前調查張浩案子的夏雪。
“怎麽又是你?”夏雪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我沒有吭聲,目光緊緊盯著關穎已經被放下來的屍體。
剛剛和院長說話的警察快速朝著夏雪走了過來,並且在夏雪的耳邊嘀咕了一些什麽,夏雪看我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不少。
她微微的咳嗽了一下,目光淩厲的看著我:“你現在必須馬上跟我回局裏一趟。”
“恩。”我答應著,心中卻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過頭看向了院長,他背對著我,手中夾著一根煙,正大口大口的抽著。
樓下已經聚滿了同學,我是在眾目睽睽被扭送進車裏的,就好像是案子已經破了,而凶手就是我。
車窗外,那些同學指著我,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我已經聽不到了。
到了警局,夏雪和另一個叫佘彪的年輕清秀的小警察給我做筆錄。
看著這兩張稍顯稚氣的麵孔,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那種窒息的感覺終於是少了一些。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自己似乎小看了夏雪身邊的這個年輕小警察。
他一進來夏雪便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夏雪居然往旁邊拉了拉椅子,看來要審問我的人,應該是佘彪!
“你和死者是什麽關係?僅僅隻是師生關係麽?”佘彪直視著我的眼睛,我半張著嘴還未回答。
佘彪卻立刻跳到了下一個話題,將關穎給我看的那些信封丟在了桌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你做的?”
“不是!”我大聲的反駁。
佘彪眯著眼,盯著我打量了許久,然後示意我將襯衫給脫下來。
我的心瞬間跳的飛快,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這個月份,你還披著長袖襯衫不熱麽?”
“我,我不熱。”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背上已經汗如雨下。
“你的左邊胳膊上有傷吧?抓痕?關穎留下的?”佘彪的目光幽深,一個長相如此稚氣的小警察,一連串的問話已經把我給徹底的問懵了。
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緊張的緊緊握著拳頭。
夏雪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扯下了我的襯衫,我沒有掙紮,因為沒有必要了。
“你真的是凶手?”夏雪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那上一次,張浩的案子,看來可以一起了結了。”
“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我之所以不想讓你們看到我的傷口,隻是為了不想你們懷疑我。”我慌了,心跳的飛快。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回蕩,有人在害我,有人要我做替罪羊!
“不是你?說出去誰信?”夏雪搖了搖頭,有些憤怒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信!”佘彪的音量不大,而我和夏雪卻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夏雪愣愣的看著佘彪,佘彪卻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水,緩緩的說道:“如果你是凶手,你不會在現場留下被害人的指甲,我倒是覺得這更像是凶手在故弄玄虛,栽贓嫁禍。”
夏雪搖了搖頭,說這些是假設的構想,或許我是存著不被發現的僥幸心理,又或者是一時間大意忘記了,這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麽。
佘彪聽了淡淡的,反問夏雪,一個凶手拔掉被害人的指甲,有可能是出於什麽原因呢?
“怕別人發現他曾經被被害人抓傷,怕警方找到dna對比。”夏雪脫口而出。
佘彪讚同的點了點頭,說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證明我不是凶手。
因為我既然可以想到要掩蓋傷口,那麽自然也會想到把那些指甲片處理掉,可為什麽現場還故意留下指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那指甲上一定會采取到秦風的血跡和dna組織,從而讓他百口莫辯!”佘彪說完看向了夏雪。
夏雪一時間無言以對,我呆呆的看著佘彪。
現在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年輕的警察,他見我在看他,也並無任何的表情,隻是看了看看那照片中在現場拍到的零碎的牙齒,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案子還挺有趣的,我接手了。”佘彪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便說:“你們不餓麽?去吃午飯吧。”
他說完,衝我示意,我一愣自己現在是嫌疑犯,卻沒有想到還能坐在警局的辦公室裏吃飯?
夏雪跟我都是憂心忡忡,幾乎沒有動飯菜,佘彪卻吃的很歡快。
“佘彪!你,別仗著自己僥幸破獲了一些案子,就在這胡鬧,他是嫌疑犯,為什麽會如此沒有規矩的帶到這裏來吃飯?”一個穿著警服怒目圓瞪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職位應該不低,所有的人看到他都站了起來。
佘彪卻依舊是一臉的冷淡:“林局您也說了他是嫌疑犯,不是罪犯,難道嫌疑犯就不吃東西了麽?還有,我已經決定接手這個案子了,我決定不拘留他。”
“什麽?”這位林局被佘彪的一句話給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一隻手顫抖著指著佘彪:“你就作吧!遲早跟你的父親一樣!”
說完,林局便怒氣衝衝的走了。
佘彪將手中的筷子用力的砸在了地上,辦公室裏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佘彪真的如他所說的放了我,不過,卻換了便服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夏雪原本也要跟著我們一起。
不過,佘彪說夏雪已經在學校裏露過麵了,所以凶手要是看到她會立刻防備。
“謝謝你,信我。”我看著身邊這個不苟言笑的大男孩,笑了笑說道。
“我就事論事,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他說著故意加快了腳步,將我一個人甩在了後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