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漂亮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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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漂亮的屍體
    周兵撇了一眼肖媛,確定她沒有看像我們,就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一側過臉,他便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跟我說這一次如果我可以負責解剖,他願意給我三百塊錢。
    我不由得重新轉過頭來,不支聲。
    周兵拽著我的胳膊,開始加價,最後一次開口是六百,我直接拿了一套器材就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十一樓?我的心被揪的緊緊的,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麽樣子的狀況。
    “我不想進去。”張悅說起話來已經帶著哭腔了。
    我回過頭安慰她,其實就連我這麽一個男孩子也有些膽怯,其他組的陸續進了實驗室,不過今天大家真的和平常很不一樣,走進教室之後全部都沒有說話。
    一個個麵色嚴峻,目光都凝視著實驗室各個台子上的屍體。
    那些屍體都用塑料布一樣的東西裹著,可以看的出裏麵的“屍體”的形狀。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張悅在肖媛的不斷催促聲中,還是一臉無奈的進來了,她的表情是隨時都準備掉眼淚的表情。
    周兵索性根本就不去看那屍體,目光一直在窗戶的位置遊離著。
    肖媛站在講台上,對我們說,這個實驗室裏的六組是解剖課程相對比較弱的同學,她希望我們大家可以比其他組更加的認真。
    並且,在解剖開始之前,對所有的“標本”真誠的道謝。
    “媽的,這弄的我心裏更毛了。”周兵嘀咕著,目光終於是挪向了那一具屍體,在透明的薄膜之下,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龐。
    “開始吧!”肖媛開口說道。
    穿戴好解剖用的大褂和塑膠手套之後,我小心翼翼的把袋子掀開,躺在我們麵前是一具無比年輕的女性屍體,對方看起來跟我們的年齡不相上下,身體光潔無比,一頭中長發剛剛好垂落在胸口的位置。
    她嫻靜的閉著眼睛,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盯著她,心跳的飛快,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如此毫無保留的身體,有些不適應。
    周兵則一改往日恐懼的表情,和抵觸的態度,主動的湊到屍體的麵前並且伸出手在屍體的胸口前麵劃拉了一下。
    黑色的秀發慢慢的滑落了下來,女人的胸口上居然長著一顆紅豔豔的朱砂痣。
    “哎呦喂,這個漂亮啊!”周兵喃喃自語的說著。
    一旁的張悅眉頭皺的緊緊的,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麵前的周兵,口中嘀咕著:“你是變態麽?這是標本,你管她漂不漂亮。”
    “你們幾個吵什麽?還不快動手?”肖媛估計看到我們這一組就會感到頭疼吧?
    這節課我們要做的還是神經的分離,隻是我拿著刀,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讓我來試試吧?”周兵自告奮勇的說道。
    我和張悅看著反常的周兵都有些發愣,感情他解剖也要看心情,看“標本”的長相啊?那所謂的一看“標本”就會吐都是假的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身體完後退了一步,看著周兵動手。
    周兵輕輕的把“標本”的胳膊給拉了出來,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撫摸了一下那白皙的胳膊,眼中帶著陶醉。
    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一旁的我看的極為不舒服,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把塑膠手套遞給了他。
    周兵這才回過神來,戴上塑膠手套,認真而小心的把那胳膊的皮膚給小心翼翼的劃拉開來,嘴上帶著笑意。
    “啊!血!”張悅大叫著完後退了一步,這一次是真的,血流出在台布上,一點一點的慢慢湧出來。
    肖媛看了一眼張悅,張悅馬上低下頭去避開那猩紅的顏色,我的目光在那翻開的皮肉上遊離著。
    雖然不想再多看一秒,但是,心中很清楚這節課的意義,所以硬逼著自己盯著那紅彤彤的口子看。
    周兵之前幾乎沒有動過手,不過這一次,卻表現的很不錯,就連肖媛都誇獎了他,說他的進步很大。
    我握著刀子大著膽子也想要去試一試,結果周兵的胳膊肘直接頂在了我的腹部上,他一臉嚴肅的瞪著我,好像我做錯了什麽事。
    “不許碰。”他突然衝著我低吼了一聲。
    我一愣:“那我去另一邊。”
    “不行,一個個的來。”周兵一臉嚴肅的表情,口罩都不戴了。
    “啊?我去另一邊影響不到你的。”我看著他說道。
    “我說了不行。”他很是固執的瞪著我,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我估計那個時候我要是真的不顧他的反對去碰那“標本”周兵會跟我拚了。
    隻是,一個人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大的轉變呢?
    我跟張悅就好像是兩個木頭一樣立在一邊,看著他,周兵動作慢條斯理,但是解剖的進程是最快的。
    我們這一組也總算是能跟其他組一樣正常的下課,不知道內情的肖媛還誇獎了我們三個人合作的不錯。
    除了尷尬的笑笑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
    “不過,下一次的期末考試,大家就要靠個人了,不會再分組,不及格的要年後提前到校補考,所以希望大家認真一點不要偷懶啊。”肖媛的話讓原本心情不錯的張悅麵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我的心裏也有些擔心,自己這一上午就連標本都沒有碰到考試鐵定不及格啊。
    “中午實驗室繼續開放,想要留下複習的同學可以過來,現在下課。”肖媛說著便走出了教室。
    周兵看著自己解剖開的一整個胳膊,開心的不得了,他居然可以把皮和肉非常完美的分離開來。
    血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他抿嘴笑著,扯下手中的塑膠手套緊接著做了一個讓我非常愕然的事。
    他掏出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居然衝著“標本”哢哢哢的連續拍了好幾張,這絕對是對標本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我蹙眉上前阻止:“你幹什麽啊?”
    “拍照啊,你沒有看到麽?我這弄的簡直就像是藝術品。”說完,他滿意的揚起自己的嘴角,把相機的鏡頭對準了標本那光潔的身體。
    “喂!別太過分了。”我喝止道。
    周兵放下相機瞪著我:“怎麽著?想打架啊?我可不怕你這個小獨眼龍。”
    “別吵了,周兵,你對屍體不敬小心她纏著你。”張悅看著標本,臉色依舊蒼白。
    周兵聽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指著那“標本”精致的臉蛋對張悅說道:“我啊,寧願被這種女孩子纏著,也總比看到你這樣抱歉的臉強啊?長的這麽醜天天在我的麵前晃,我懷疑之前我不是看“標本”想吐,是看到你想吐。”
    周兵的話說的太過了,張悅的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捂著臉扭頭就跑出教室。
    我搖了搖頭蹙眉看著周兵,他笑了笑舉著手機又拍了好幾張,然後一一的看過之後,這才作罷。
    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拿著手機出去,我不禁覺得有些無語,或許也就隻有周兵才做的出這種事。
    實驗室裏,其他的同學都已經走了,而我一個人留了下來,今天必須讓自己獨立的完成解剖。
    我再次戴上塑膠手套,拿著冰冷的不鏽鋼刀子,朝著標本走了過來,心中居然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
    總覺得實驗室裏好像一下子變得有些陰冷,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刀子在手上橫豎的不斷比劃了許久,也沒有下刀子,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心理想著豁出去了直接將刀子朝著標本的胳膊上劃開。
    刀子在皮膚上慢慢的挪動著,我緊張的不敢睜眼看,隻是覺得自己的手上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溫熱的感覺。
    “啊!”我驚叫一身把刀子一丟,身體直接貼在了牆壁上。
    塑膠手套上麵占滿了女人的血,我的腦子開始發懵,怎麽會這樣?這個女人的血為什麽是溫熱的?
    她應該一直被保存在屍櫃裏,怎麽可能身上的血還跟我們這些活人的一樣?
    我盯著那具美的有些過份的屍體,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錯覺,錯覺,別害怕,她已經死了。”
    心劇烈的跳動著,休息了幾分鍾之後,我再一次咬著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伸出手摸了摸流出來的血,心中鬆了一口氣,涼的,沒有錯是涼的。
    隻不過,不知道這麽漂亮的女孩,在這樣美好的年紀,為什麽早早的就死了,她的身上無明顯的外傷,從麵色看,也不像是中毒之類的。
    我正凝神看著,突然“標本”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我倒吸了一口氣,緊張的看著標本,強裝鎮定。
    還好,她沒有可怕的睜開眼睛,我低下頭,繼續切開皮膚組織,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自己的手術刀上。
    很快,我就忘記了自己對標本的畏懼,完成了有史以來最最認真的解剖。
    “你看,隻要你認真,還是可以做到的。”因為太聚精會神,就連肖媛什麽時候進的解剖室,我都不知道。
    肖媛指著我所打開的創麵,開始細心的跟我解說其中不足的地方,中午三點,我們才鎖上實驗室離開。
    心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自己總算是跨過了一個不敢跨的檻兒,那一夜也睡的特別的香心理算是踏實了。
    想著自己勤奮練習到最後應該不至於不及格吧,這麽想著閉眼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實驗室,領好了工具之後,一進實驗室,發現原本喜歡拖拖拉拉的周兵今天比我來的還要早。
    隻不過,周兵今天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對勁,黑眼圈非常的濃重,站在實驗室的窗戶前愣神。
    我正要朝著標本走去,周兵突然叫住了我:“別動!”
    “周兵,你別這麽霸道,這個標本是我們大家一起用的,如果我和張悅不練習,期末考肯定要掛科的。”我說完就放下了自己的東西,開始準備。
    周兵跑過來,拽著我的胳膊,沒想到他這麽瘦的人力氣也挺大的,一把就將我拽離那解剖台四五米。
    “你幹什麽啊?”我身上的褂子都還沒有換上。
    “秦風,太,太,太邪門了。”周兵結結巴巴的對我說。
    “什麽邪門?”我將綠色的褂子圍上,又準備戴塑膠手套,並沒有認真的聽周兵說話。
    周兵指著那標本說:“秦風,我,我,我昨晚,夢到她了,我,我好害怕,她,她是不是真的纏上我了?”
    我感覺到周兵的語調不對勁,他平時表現出一種霸道跋扈的樣子,今天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體都在發抖。
    整個人緊緊的靠在我的身上,好像是怕我會逃跑。
    我看了一眼那標本,對周兵笑了笑說道:“沒事的,隻是一個夢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周兵搖頭,有些發紫的嘴唇,顫抖著。
    他好像是怕被標本聽到我們的談話,又將我拽出了解剖室,悄悄的跟我說了他的那個怪夢。
    昨夜,他夢到這個女屍去找他,用兩隻都被剝了皮的胳膊緊緊的掐著他的喉嚨,要殺他。
    說到這周兵便指著解剖室裏的標本說:“她的手,跟我昨晚夢到的一模一樣。”
    我瞪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兵昨天走的時候標本的另一隻胳膊我還沒有碰過,而我解剖過之後這個門也被鎖起來了,周兵想要進來是不可能的,因為上次的命案,解剖實驗室已經加強了管理。
    所以說,他就算真的是做噩夢,也不可能夢到如此真實的情況。
    “巧合吧,我昨天不還說,我要解剖另一邊麽?可能你記在心上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我強編著理由。
    周兵搖頭,同學們稀稀拉拉的已經來了不少,他把自己的圍巾一揭開,我愕然了。
    他的脖子上明顯的有一個淤青的掐痕,而且因為太用力了,脖子的側邊都被指甲給劃破了。
    “秦風,你看,我沒有騙你吧?真的有鬼,她來找我了。”周兵紅著眼眶,似乎就快要哭了,我僵在一旁,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隻是,屍體我也解剖了,為什麽我沒事?難道是因為周兵昨天對標本不敬的行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