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城裏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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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城裏來客
    “學文家的獨家湯底真的太棒了,要是能把這個湯底告訴我,我也去市裏開一家,肯定是賺翻了啊。”寶柱忍不住嘖嘖的說著。
    我摸著自己非常不舒服的肚子,搖了搖頭,那哪裏是什麽學文的獨家湯底啊,那根本就是穀一一的獨家湯底。
    隻是,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成分,可以讓我們這些食客會忍不住一直吃下去停不下來呢?
    腦子裏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寶柱和秋豔非常生疏的一前一後的走著。
    到了藥鋪門口,我聽到了父親好像在跟什麽人在說話,莫非是跟客人麽?
    待我們走進藥鋪,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外套身材高挑的男人背對著我們站在,父親衝我們招手,他也朝著我們回過頭來。
    “佘彪?”我很是詫異的看著佘彪。
    “叔叔,我還想去鎮上買點防蚊液,都冬天了可這裏的蚊子怎麽還這麽多啊?”樓上下來一個女人,一樣也是穿著厚重的黑色外套,還時不時的衝著手心哈氣。
    “夏雪?”這兩個人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家裏?
    “秦風,這是你的同學吧?他們要來這玩兒,你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呢?”父親略帶責備的問我。
    我愣了一下,還沒有開口,就被夏雪拉到了一邊。
    “秦風,我們這趟來是為了保護你的。”夏雪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說道,我則是聽的雲裏霧裏的。
    他們來,保護我?
    “說來話長,我們也是不想你爸為你的事情擔心所以才說謊的,所以你別見怪。”夏雪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我蹙眉,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們點了點頭,他們好歹也是警察,應該不會莫名其妙的來跟我耍著玩兒。
    父親熱情招呼佘彪他們,寶柱也跟他們坐在一起聊天。
    我借著帶夏雪去外麵買防蚊液的借口,和夏雪當獨出去。
    “到底怎麽回事?”一出家門,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夏雪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看去,確定沒有人跟著我們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寧凡他們一行人差點被他們隊抓住。
    差點,就是還沒有,不過沒有抓到寧凡,也沒有必要來這啊?除非寧凡要來這找我?
    想到這我的眼球瞪的滾圓,夏雪看著我歎了一口氣。
    “我們在寧凡的地下室裏找到了你的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最後一張是你從醫院出去時的背影。”夏雪說著頓了頓,目光朝著我撇了一眼。
    她應該是怕嚇到我,而我心中確實是嚇了一跳。
    寧凡一直都盯著我?難道就如他所說的,他要我的鬼瞳?
    “對了,你之前所說的那個沈流雲,和寧凡是一夥兒的。”夏雪說完變抓起了幾盒蚊香,歎了一口氣:“就隻有這個了?算了湊活著用吧!”
    此刻夏雪說什麽,我都沒有聽進去,因為在我的腦海中都是沈流雲那張冰冷憂鬱的麵孔。
    她怎麽可能和寧凡是一夥兒的?就算她真的和寧凡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裏,也是因為她那個古怪的叔公。
    “秦風?秦風?”夏雪連續叫了我好幾聲,我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夏雪揮著兩盒蚊香對我說可以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失神的跟夏雪一起回了藥鋪。
    佘彪已經和父親聊的很暢快了,寶柱也時不時的插幾句話,總之氣氛非常好,陰沉著一張臉的我,與這樣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你們回來啦,過來吃水果。”父親招呼著我們。
    “爸,昨晚我沒有睡好,現在上去補個覺。”我臉上的勉強的擠出了一絲苦笑,朝著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聽到了秋豔的哭泣聲,她的房門關著,哭聲很小,從門縫裏透出來。
    我靠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門,那哭聲立刻停住了。
    不一會兒秋豔來給我開門,臉上的淚水雖然已經擦幹了,但是眼眶還是通紅的。
    我看了一眼秋豔那蒼白的臉,目光又挪到了秋豔那細長的脖子上,今天她一直都帶著圍巾我沒有發現,現在才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兩條青色的掐痕。
    “寶柱打你了?”我微微咬著牙看著秋豔。
    秋豔沒有吭聲,我的火氣卻一下湧了上來,跟秋豔相處著段時間,我發覺秋豔真的是個好女孩,至少從那件事被戳穿之後她一直都是處於“贖罪”的狀態。
    每天都卑躬屈膝的,現在居然還要挨打?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容忍寶柱對一個女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走,下去找他。”我有些怒了。
    秋豔一把拽住了我,拚命的搖著頭:“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這是昨晚寶柱太?”她欲言又止。
    “太什麽?”我盯著秋豔的臉龐。
    她的臉瞬間就變得通紅,抿著嘴唇,似乎不好意思說出口。
    “男女之間的事情,我怎麽好說。”秋豔低垂著腦袋。
    我立馬就想起了昨晚我聽到床板的挪動聲,立刻心領神會,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這個寶柱之前還說不願意碰秋豔。
    說接受不了秋豔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氣味,現在又改變了想法,看來他的內心應該是在默默的接受事實的。
    “那既然沒事,你好端端的在屋子裏哭什麽?”我看著秋豔泛紅的眼眶,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不就是婚事麽,寶柱說今年不會結婚的。”她的臉上都是陰鬱的神情。
    “你們好好的談一談,寶柱這個人我了解,別看他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裏很為別人著想,也是一個有擔當願意負責任的男人。”我說這些話並非是出於安慰秋豔,完全是心裏話。
    寶柱雖然隻比我大一歲,可是小時候犯了什麽錯都是他扛著,我相信他會對秋豔負責。
    秋豔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看著秋豔已經稍稍放寬心了,我這才會了自己的房裏。
    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夏雪說的話,心中開始為沈流雲擔心,她跟在那樣一個詭異的叔公身邊也就是一直將自己陷入一個危險的處境。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上一次在別墅,我就該不顧一切的帶著沈流雲走,也不至於現在再也找不到她。
    “咕嚕嚕。咕嚕嚕。”
    我的肚子突然開始翻騰了起來,這種疼就好像是吃壞了肚子,我快速的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結果蹲的雙腿都已經發麻了,也沒有蹲出什麽東西,隻是覺得肚子疼,鑽心的疼,腦門上都出了許多的虛汗。
    喉嚨裏好像有一種酸澀的液體將要湧出來,我起身扶著牆壁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白色的液體從我的嘴裏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吐過了之後,我才感覺自己似乎好了些許,正準備舀水衝穢物,卻嚇的把手中的水瓢都砸落在了地上。
    就在坑位裏,白色液體的混合物中,有一條條肥碩的蟲子,在不斷的蠕動著它們那肥胖的身軀。
    我蹙眉,這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會吐出這麽惡心的東西?難道,難道學文店裏的火鍋真的有問題?
    可是,寶柱和秋豔也吃了呀?他們兩個怎麽都沒事?秋豔還是個女孩兒,按道理身體素質應該要比我還弱,如果火鍋有問題,她也會有反應的。
    我扶著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胡亂的衝了七八次水,確定那些惡心的蟲子全部都被衝掉了之後這才走出了廁所。
    結果正好碰到了從樓下上來的寶柱,他的臉色帶著笑意,身後還跟著佘彪和夏雪。
    “秦風,你也會一起去吧?”寶柱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
    我不由得一愣:“去哪裏?”
    “佘彪和夏雪說想去我們村裏看一看,他們可是開了車來的,你難道不跟我們一起去一趟麽?”寶柱笑問道。
    我狐疑的看著佘彪和夏雪,他們帶著複雜的笑容,我心中不禁嘀咕。
    不是說來這是為了保護我麽?為什麽現在又要去村裏?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難道他們是懷疑沈流雲回村了?
    “秦風,你如果不想去的話,我讓夏雪留在鎮裏,我跟寶柱進村。”佘彪這話分明就是以退為進。
    一旁的夏雪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陰暗起來,目光略帶不悅的看著佘彪。
    我怎麽可能讓他當獨跟寶柱進村呢?萬一沈流雲真的在村裏?我仔細的想了想,立刻打斷了佘彪的話,說我也會跟他們一起前往。
    隻是嘴上這麽答應了,可父親那卻是一個大麻煩。
    最後想了許久,便說自己想跟著佘彪的車子去鎮子上最有名的佛山上露營,好好的帶這些城市裏的孩子領略一下大自然的風光。
    父親一開始並不答應,特別是聽說可能要去好幾天,但是想想總不能怠慢了我的這些“同學”們,最後還是勉強的答應了。
    臨走前他還不斷的叮囑我,要小心,並且將他給我求的護身符給戴上。
    次日一早我們一行人就準備好了,吃過早飯匆匆告別了父親,故意在鎮上繞了一圈之後才朝著村裏的小道開去。
    這都是怕被父親知道了我們真正要去的是村裏,寶柱有些不解,問我父親為什麽就是不肯讓我回村。
    這都說人年紀越大,就越是思鄉情切,可父親都要奔五張的人了,卻對自己的故鄉充滿了排斥。
    我苦笑,不說話,目光朝著窗外撇去的一瞬間發現佘彪一邊開著車,一邊用餘光在注視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給監視了,夏雪的心情不錯,估計是真的頭一次看到這山山水水的農村心情大好的哼著歌。
    寶柱在酒吧了一段時間,還學會了給人打拍子,給夏雪鼓掌哄的夏雪嗬嗬嗬笑的同時,一旁秋豔的情緒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我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幾下寶柱,然後把話題扯到了今晚的住宿上。
    老宅是禁地,我雖然騙了父親回村裏,但是絕對不能回老宅。
    寶柱拍著胸脯,說這住宿的事他都包了,今晚我和佘彪一起住,他跟他老爹還有他弟弟一起,夏雪一個人一間。
    這言語間,直接就把秋豔給排除在外了,雖然說秋豔的家就在村裏,可是寶柱問都不問一句明顯是傷了秋豔的心。
    “好,你們怎麽安排,我和夏雪都沒有問題。”佘彪笑著說道。
    他也算是雙麵人了,兩極化的厲害,在局裏的時候冷漠沉穩,而在外麵又能迅速的跟別人打成一片非常隨和。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顛簸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了血河村。
    寶柱指揮著佘彪開到他們家門口,他的弟弟鐵蛋興衝衝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這個鐵蛋比寶柱小兩歲,現在已經長成了大塊頭了比我都結實皮膚黝黑黝黑的。
    看到我們便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去,寶柱的爹今天也特地沒有出去幹活,正給我們準備吃的。
    佘彪他們走很自然的進去了,我發現秋豔卻站在車邊上,跟寶柱說著什麽。
    “我就不進去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嗯。”寶柱居然連原因都不問,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讓秋豔把後備箱的行李拿走。
    秋豔見寶柱沒有要送她的意思,有些委屈的紅著眼眶。
    “寶柱,那麽多東西,你就送送秋豔吧。”我衝著寶柱使眼色。
    他看了一眼已經進屋的佘彪和夏雪,對我說:“那你就幫我招呼著。”
    見寶柱心不甘情不願的,秋豔賭氣的拽起自己的行李扭頭就走,寶柱見秋豔這樣似乎也不像再遷就。
    他也直接拽著我進了他們家的院子,寶柱的父親趙叔將我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來回打量了好幾次。
    最後感慨的說:“之前柱子說你回來了,我還當他是說胡話,沒有想到,你真的沒有死啊?”
    “嗯?”我隻是幹笑,當年的那件事也是個忌諱,不能提。
    寶柱衝著他的父親看了一眼,話題才隨之被轉移了,寶柱的弟弟鐵蛋估計是第一次看到夏雪這樣白淨又時尚的女孩,一個勁的傻笑。
    我則假借著要上廁所的空擋,悄悄的從寶柱家的後門溜了出去,一個人朝著沈流雲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