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冰河紅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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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冰河紅棺
蠱婆說罷便頓了頓,目光凝重的看向了我,那表情帶著我最不願看到的同情和,我已然猜到她接下來要說得應該並非是什麽好事。
果然,蠱婆微微側過臉來,餘光稍稍的撇向了我,低聲說道:“後期,你的白瞳轉變為血瞳,邪煞之氣將會變得更加的濃重,需要借助外力鎮壓邪氣,隻是最恐怖的是最後你也會變成不人不鬼!”
她說到這便沉默了許久沒有再說話,我緊緊的咬著牙,臉上露出了苦笑。
蠱婆按著鬥笠轉過頭來,低聲對我說,從今天開始我的眼球會隱隱作痛,如果疼的受不了,就用公雞血洗眼睛。
我衝著蠱婆點了點頭,眼看著她要走,便又忍不住叫住了蠱婆。
“婆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這院子裏了。”我說完指向了院內的槐樹。
兒時,我曾經發現它躲在樹上,紅衣飄飄很是恐怖。
蠱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她聽聞這個女人是殷家的四姨太,因為死的慘烈,所以化為厲鬼,惡魂就聚不散。
聽到蠱婆這麽說,我突然想起,以前的道長似乎也是這麽說的。
“可是,她為什麽會被封在山上的墳裏?”我不解的問道。
蠱婆緩緩的坐在一旁的台階上,年紀大了,她似乎多站一會兒都會體力不支,開始喘粗氣。
蠱婆告訴我,那已經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被蠱毒反噬,臉上的皮開始如魚鱗一般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臉上剝落下來。
為了不嚇到別人,也為了不把這可怕的邪氣帶出去,蠱婆最終選擇躲在這老宅子裏。
秦家的老宅,一直在村民口中被傳為鬼宅,沒有人敢輕易的進來,所以蠱婆就躲在這老宅的後院裏。
可是這後院裏的紅衣女鬼卻並非那麽好對付的,蠱婆用了請君入甕的辦法,將這個厲鬼封在了蠱壇裏。
並且用鬼蠱陰陽符,封在了山上,本以為這樣女鬼就會消停,可是她的怨氣太重,從墳裏散發出來,吸引了一大批的冤魂和邪物。
那些鬼怪與她為伍,並且還經常來這後院裏企圖對蠱婆下手。
蠱婆說完,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趕忙走過去,想要為蠱婆輕輕的拍一拍後背,可是蠱婆卻衝著我搖了搖頭,讓我別碰她,現在她渾身上下除了手和腳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沒有皮。
隻要輕輕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我的目光看向了蠱婆的脖子,果然,也沒有皮膚包裹,紅色的血肉上,還有晶瑩的血珠子。
“婆婆,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來治療麽?”我蹙眉看著蠱婆這慘不忍睹的血肉,心中無比的難過。
蠱婆則是扯著嘴角苦笑道:“人在做天在看,這是報應,你就不用為婆婆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蠱婆說罷便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
她的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若是我的小幺兒還在的話,應該跟你一般大了。”
蠱婆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我再度紅了眼眶。
她拭去我眼角的淚,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本已經有些破舊不堪,並且封麵上都沾染上血跡的書遞給了我。
我不由得一愣,問蠱婆這是什麽。
蠱婆指著書皮對我說,這是她們巫蠱世家的練蠱術,現在她又已經行將就木了,這本書她就傳給我,留個念想。
我接過書,發現書皮的觸感無比的細滑,就好像是人皮一般。
這應該是蠱婆最為珍貴的東西,我將它放回蠱婆的懷中:“婆婆,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不,你拿著,裏麵所有的東西,婆婆都記在心理,這本書,就傳給你了。”她說完將書放在了我的手邊,站起身朝著院內最深處走去。
我叫著蠱婆,她隻是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快點離開這裏。
“秦風?秦風?”
一個影子從屋外閃了進來,我快速朝著那黑影走去,因為我已經看清了對方是誰。
“佘彪,這麽晚了,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我蹙眉盯著佘彪。
“啊!你,你,你的眼睛怎麽了?”佘彪顯然是被我的眼睛給嚇到了,雙手微微顫抖著指著我的臉。
我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對佘彪說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他盯著我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剛剛跟誰在說話?”
“啊?沒有啊?我隻是突然想念老宅子,所以回來看一看而已。”我故作輕鬆的衝著佘彪笑了笑,就立刻朝著長廊外走去。
為的,隻是不想讓佘彪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佘彪卻懷疑剛剛我是跟某一個人約好了在這見麵,那個人佘彪懷疑是沈流雲,並且他也推斷之前救他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沈流雲!
我很佩服他的推測能力,但是依舊裝出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並且加快了腳步。
“今天我清醒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佘彪見我埋頭快步前進,便衝著我的背影大聲的喊道。
我回過頭看著他:“什麽關鍵的事?”
“那天我被囚禁的地方很冷,感覺吸入的空氣都帶著寒氣。”佘彪說完便抿了抿嘴:“就好像是打開冰箱的那一瞬間,吸到冷氣的感覺。”
“可現在是冬天,本來就挺冷的,你那個時候又被扒了衣服,感覺到寒冷很正常。”我覺得這並不算是一個發現。
佘彪搖頭,又看向了我:“我說的冷不是幹冷,唉,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們村子裏有什麽特別冷的地方麽?”
我蹙眉,仔細的想了想,村子裏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冷的地方啊?冰箱之類的村民們還買不起。
不過,想要冰估計有一個地方可能有。
“我們村裏有一條淺河,我的記憶裏小時候每年冬天它都會結冰的。”我說完頓了頓:“可是,如果你被抓到那去,應該很容易被人發現才對啊?那裏每天都會有村民經過的。”
“是麽?那你帶我去。”佘彪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希望佘彪的判斷是正確的,至少可以快點找到寶柱。
我們倆在黑暗一起朝著淺河走去,我的左眼此刻帶著一陣陣說不出的抽痛,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來來回回的在我的眼球上穿刺。
這種感覺讓我的額頭上全部都布滿了汗水,但是為了不讓佘彪發現我的異常,還是努力的忍耐著盡量不讓自己吭一聲。
兩人走了近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淺河,淺河邊上無比的安靜,水麵上也凝結了一層冰。
佘彪突然加快了腳步,在冰麵上輕輕的滑動著,顫顫巍巍差點摔倒。
我看著佘彪,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這裏怎麽可能藏的了人呢?
“應該不可能是這吧?根本就無處可藏啊?”我對佘彪說道。
佘彪的腦袋也朝著左右搖晃著,估計是在回想什麽,最後他猛地蹲下身,直接就趴在了冰麵上,嘴裏好像念念有詞的在說些什麽。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我盯著佘彪。
“沒錯,是這種感覺,我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冰涼無比,寒冷到骨子裏。”佘彪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冰麵上喃喃自語的說著。
我擰緊了眉頭,朝著冰下望去。
“噗咚,噗咚,噗咚!”
什麽東西在跳?我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了極為細微的聲響。
“怎麽了?”佘彪抬起眼眸看我。
“你聽到了麽?好像有聲音。”我說完也蹲下身子,側著腦袋將自己的耳朵貼在冰麵上,仔細的聽著冰下的聲音。
“噗咚,噗咚!”
是心跳聲?我睜開眼,朝著冰下看去,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看穿整個冰層,佘彪說的對,那些人是被藏在冰底下,我看到了。
寶柱正蜷縮著身體,雙目禁閉的躺在冰層底下,看上去好像是凍僵了一般。
“寶柱?寶柱?”我大聲的喊著,用力的拍打著冰麵,冰層太厚,根本就砸不開。
“秦風,你有辦法把我救出來,一定也有辦法救寶柱?”佘彪突然說了一句,讓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的話。
佘彪是沈流雲救的,那沈流雲用的是什麽辦法?我去問問她,或許就可以?
佘彪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剛剛那句話根本就是佘彪故意來試我的,他就想知道我的反應。
然後推斷之前我是否說謊,所以現在我要是想不出辦法來,就必須把沈流雲給抖落出來。
“難道,之前?”佘彪正想說話,一抬眼看到我的那一霎那突然愣住了,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臉色的表情也莫名的表現出驚恐狀。
“你,你,你的眼睛流血了。”他指著我的左眼。
我微微垂下眼簾,溫熱的血從我的眼眶流出,一滴一滴凝聚在一起,落在了冰麵上,發出了“嗤嗤嗤!”的聲響,這種聲音配上這樣凝重的夜色,十分的詭異。
“叭叭叭,叭叭叭。”
還未等我做出解釋,就發覺自己手下的冰麵居然裂開了好幾條的縫隙。
“糟了!冰麵裂開了,快跑!”佘彪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拖起我就往岸邊跑,我們兩前腳才停在岸邊上,一瞬間那些冰麵全部都碎裂開來。
一個紅色的棺槨從水底下,一下子浮了上來,我跟佘彪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好歹也是個農村娃,小時候也見過棺槨,不過大部分都是黑色的,還從未見過紅色的棺槨。
那棺槨浮在水麵上十分的詭異,河水開始流動,我急的瞪著那棺槨,嘴裏喊著:“怎麽辦?眼看著就要流走了,我想寶柱一定是被藏在那棺槨裏,不行我要去救他。”
“秦風,你瘋了麽?你怎麽救他?底下的水是冰水,現在這裏又沒有船隻,你跳下去會淹死的。”佘彪緊拽著我的手。
我凝眉,左眼又是一陣劇烈的收縮。
原本都已經朝著下流飄去的紅色棺槨突然停住了,又緩緩的朝著我和佘彪的方向慢慢的飄了過來。
佘彪吃驚的鬆開了我的手,一臉的震驚,我自己也是錯愕無比,我能憑借自己的意念控製這些東西?
紅色的棺槨很快就停在了我和佘彪的麵前,佘彪有些緊張的看向了我,不過他好歹也是見過許多凶殘凶案現場的人,所以膽子還是比普通人要大一些。
他伸出手將棺槨的蓋子用力的推了一下,棺槨發出“嘩”的一聲,蓋子被推開了,我立刻湊上前去,看向棺槨的裏麵。
果然,寶柱正蜷縮在棺槨裏,渾身一絲不掛,我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放在寶柱的鼻子底下試探他的鼻息。
感覺到寶柱的氣息正常之後,我懸著的心才真真正正的放下了,鬆了一口氣。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寶柱的身體,當我將自己的手伸入棺槨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棺槨裏麵十分的寒冷。
寶柱的眉毛上都有一層薄薄的冰,我趕緊將寶柱從棺槨裏弄了出來,和佘彪兩人輪流背著寶柱回家。
或許是開門的聲音太大,又或許是大家都心事重重無法入睡,我們一推開門,屋內的燈瞬間就亮了起來。
不一會兒夏雪從屋裏跑了出來,我和佘彪將寶柱弄到了房間裏,夏雪一看寶柱的情況認趣的退出了房間。
“快燒熱水來,我要給寶柱擦身體,讓他暖和一些。”我吩咐道。
剛剛從隔壁間出來的秋豔和鐵蛋,聽到我說的話,立刻去燒了熱水,跟我一起幫寶柱把身體給擦了一遍。
然後裹上衣服,塞到了被窩裏。
“他沒事吧?”秋豔紅著眼眶,看著我。
“放心,沒有事,隻是凍著了,好好的睡一晚上,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安撫著秋豔。
秋豔點了點頭,抬起眼眸撇了我一眼:“啊!你,你,你的眼睛?”
“哦,不小心磕到了,我這就去處理一下。”我轉身拿著紗布和棉花清理自己的臉上的血。
全部弄好了之後,小心翼翼的蓋上紗布,眼球裏的抽痛稍稍的減弱了一些,我看著寶柱沒事,便到了樓上,準備休息。
今夜已經有些體力透支了,可是,一上樓我便發覺了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