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解煞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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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解煞蠱
樓上一股濃重的妖邪之氣,從房內擴散出來,這種氣味,我記得是青眼狐狸的?
“嘭”的一聲,我直接就把門給踹開了,屋內沒有什麽異常,隻不過床上的被窩居然是高高隆起的。
不對,剛剛秋豔明明就是從樓下房間出來的,也就是說樓上應該沒有人,可現在這被窩?
“嘰嘰嘰,嘰嘰嘰。”
當我緩緩的靠近之後,被窩裏居然發出了奇怪的叫聲,我凝眉伸出手,快速的把被子掀開。
發現一隻通體銀白色的狐狸正瑟瑟發抖的躲在被窩裏,這就是那隻青眼狐狸吧?隻是它好像是受傷了,身體在發抖,我低頭,仔細的看著它的臉,發現它的臉上的血淋淋的,兩顆眼珠子已經被挖走了。
“這?”我的手一顫,頓時停住了。
青眼狐狸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仰著腦袋哎哎的鳴叫著,那樣子十分的可憐。
“你,怎麽了?”看著它這副模樣,頓時動了惻隱之心。
“快救救我,給我止止血,我快不行了。”青眼狐狸發出了悲鳴聲,我點了點頭立刻幫青眼狐狸把傷口處理好。
它好像是人一樣仰麵躺著,嘴角還有血,爪子處的骨頭似乎也斷了,應該是經受了重創。
“你忍著點,我,摸了一下,你的骨頭是脫臼了,我幫你按上。”我輕輕的抓著它的爪子,然後用力的一擰。
“嘰嘰嘰!”青眼狐狸揚起腦袋,大叫了一聲,然後整個身體又重重的落在了床上。
我為它把被子蓋上,有些擔心的看向了門口處,心中想著佘彪該不會突然上來吧?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門反鎖上。
“謝謝你。”青眼狐狸虛弱的說著。
“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我蹙眉盯著它。
“說來話長!”它低聲道。
我走向床邊,拉了一把椅子麵對著它坐著:“說來話長,那就慢慢說,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聽你說。”
青眼狐狸哀歎了一聲,用它那雌雄難辨的語調,跟我說,它的眼睛是被那夜蓉依給挖走的。
它口中的夜蓉依正是我所看到的紅衣女鬼,沒有想到她還有這樣動聽的名字。
青眼狐狸告訴我,原本它隻是山中的一隻普通小狐狸,隻是有一次不小心誤入了那個八卦陣,夜蓉依給了它一縷煞魂,讓它得道,成為夜蓉依的“爪牙”為夜蓉依做事。
“我也不是天生心惡,隻是如果我不為她辦事,她就會收走這一縷煞魂,到時候我又會變成普通的狐狸。
“那一年前那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山上?你到底去山上做了什麽?”我盯著青眼狐狸。
它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對我說,一年前它上山完全是為夜蓉依送“魂魄”,花街的那些女孩都是被它施了法術,才會淪入歪道,等到她們招呼客人上來,它才有機會吸了那些客人的魂魄。
一年前,夜蓉依吸光了山裏野獸的精魄,所以山下的那些家禽才會遭殃,他送了男人的魂魄上去之後,夜蓉依才停止了殘害家畜。
“原來是這樣?”我歎了一口氣。
“那夜蓉依是處子鬼,煞氣很重的,所以?”青眼狐狸還想往下說,我立刻打斷了它。
“你說什麽?處子鬼?她死的時候不是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麽?怎麽可能是處子鬼?”我盯著青眼狐狸,想著它是不是在故意騙我?
青眼狐狸把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般,說那個隻不過是當時的人胡說八道,隨便編的,不過她的肚子裏確確實實有個孩子,但是不是她懷的,而是她吃進肚子裏的。
這村裏的老一輩,把殷家的事情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添油加醋的,最後居然編了一個苦情故事出來。
“吃進肚子裏?”我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青眼狐狸點頭,說著夜蓉依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和殷家少爺殷尋自小就有了婚約,不過夜蓉依的個性潑辣,殷家少爺並不喜歡夜蓉依這樣的女子。
所以,在勉為其難娶了夜蓉依之後,不到一個月,就納了一個妾。
那個小妾不但生的貌美如花,性子也極為的溫柔賢惠,極受殷少爺的寵愛。
婚後的次月就被診斷出有孕了,殷少爺欣喜若狂,幾乎是把那小妾捧上了天,待遇比夜蓉依還要好,絲毫不考慮夜蓉依的感受。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殷家老爺在京裏去世,殷少爺前去奔喪,因為小妾有孕,殷少爺讓其在府裏休息。
夜蓉依就趁著這個機會將那小妾毒害了,並且還開膛破肚,將其懷了三個月的胎兒從腹中挖了出來蒸煮了吃下肚子。
殷少爺奔喪歸來,知道了此事,立刻命人定製了一頂紅色的棺槨,將已經被打的半死的夜蓉依塞入了棺槨裏。
那棺槨裏放了各種毒蛇蜈蚣,夜蓉依是活活被折磨致死的。
死後煞氣極重,殷少爺怕她找自己報仇,所以挖了她的眼睛,又用紅繩子綁住了夜蓉依的手腳,在棺槨上寫了壓鬼的經文埋入了地裏。
那塊地,就是我們秦家老宅的後院,隻是哪怕這麽做,鬼魂還是不斷的出來作祟,所以殷家人隻好搬走了。
“這是事實。”青眼狐狸似乎覺得我不相信它,所以特地加重了語氣。
我歎了一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那夜蓉依確實是可憐,不過,她又害了這麽多無辜的人,那些被她害死的人難道就不可憐麽?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從墳裏出來的,現在她自由了,不需要我這個爪牙了,所以摳了我的眼珠子。”青眼狐狸感歎道:“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我看著青眼狐狸問道:“你本來是不是想要夏雪的身體?”
青眼狐狸老實的點了點頭,說夏雪的外貌它很滿意,所以想偷走夏雪的身體。
“叩叩叩,叩叩叩。”
青眼狐狸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我立刻將青眼狐狸藏在被子裏,裝作若無其事的如開門。
“誰啊?”我喊了一聲。
“秦風,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寶柱吧,他,他,好像快不行了!”秋豔嗚咽著,很是焦灼。
我趕忙打開門,看到滿臉淚痕的秋豔,立刻跟著她下樓。
趙叔已經醒過來了,也在寶柱的屋子,看到我來了就要給我下跪,求我無論如何都要救寶柱。
“趙叔,您別這樣,寶柱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您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救他。”我說完便讓鐵蛋他們都讓開。
走到寶柱的床邊,發現寶柱的被子上都是殷紅色的血,嘴角還流著血跡,應該是吐血了。
因為沒有聽診器之類的東西,我隻能為寶柱診脈,他的脈象十分的平穩,並沒有什麽大礙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呃!”寶柱突然瞪大了眼睛,身體一側,又吐出了一口烏血,這血的顏色看起來似乎是有毒。
“怎麽樣?你能看的好麽?”趙叔焦急的看著我。
“他的脈象平穩,但是?”我凝眉暫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哼,我看你是醫術不精,根本就連你爹的皮毛都沒有學到,我看,還是連夜帶著寶柱去鎮上找你爹,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希望。”趙叔說著就要將寶柱給扶起來。
“不行!”我趕忙攔住了趙叔。
寶柱現在的麵色已經變得越來越蒼白了,在他極度衰弱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承受進鎮幾個小時的奔波。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寶柱又一次吐血了。
趙叔嚇的立刻鬆開了寶柱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扶著寶柱躺下,愁眉苦臉的看著我,說現在總得想個辦法,難不成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寶柱死麽?
我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裏麵的夾層裏放著蠱婆給我的那本書,或許現在這本書可以起到作用。
“你們都先出去,我靜一靜沒準可以想出辦法。”我故意把他們都支開。
趙叔救子心切,立刻幫我把夏雪他們往外轟,等他們都出去了,我便果斷的將房門給反鎖上。
迅速的從自己的上衣的夾層裏掏出了那本書,緩緩的打開,裏麵居然什麽都沒有?空白的?這是怎麽回事?
我翻了好幾遍,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仔細的想了想之後,我摘下了左眼的紗布,抬起眼皮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書上浮現出一排排的紅色字體。
這些字都是血紅色的字,好像是用血寫下來的。
上麵記載著大量的巫蠱術,我快速的翻閱著,看到了巫蠱術中的解煞蠱。
現在寶柱的反應,跟中了煞氣的描述是一模一樣的。
麵色發白,口吐烏血,並且脈搏正常,嘴唇青紫,手腳冰冷,還有就是胸口前有一團黑氣。
想要解開這煞氣,必須放血,將其食指和中指切開,拔除兩片指甲,將中指的指甲放入蠱壇,然後灌入烏雞血。
做一個稻草人寫上寶柱的生辰八字,將寶柱食指的指甲和頭發捆綁在稻草人裏燒掉浸在烏雞血裏。
最後挖下寶柱的一塊心頭肉,焚香,供上七天。
七天之後,煞氣方可解開。
可是,上麵寫著的是拔除指甲,而且還要割心頭肉?這得多疼啊?
我看著寶柱有些下不了手,可是現在為了救他,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必須試試看。
“秦風,你想好了麽?”趙叔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一看桌上的鬧鍾,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嗯!”我起身把門給打開,趙叔激動的問我想到什麽辦法了?
我把書裏記載的辦法說了出來,趙叔一聽立刻搖頭:“你這哪裏是想救我們柱子,根本就是想要害他?割心頭肉?你?你給我出去,現在就出去!”
趙叔用力的將我退開,不讓我再靠近寶柱。
秋豔也蹙眉瞪著我:“秦風,你是在開玩笑麽?你說的辦法也?”
“這個辦法聽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現在隻有這個辦法,所以希望你們相信我,讓我試一試!”我誠懇的看著秋豔。
相信秋豔跟我相處了這麽久,她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可是她依舊遲疑的看著我,最後默不作聲的走進了屋裏。
“這是什麽?”佘彪伸出手想要拿我手中的書,我立刻將書揣在了懷中:“沒什麽,隻是普通的記事本。”
“普通的記事本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還有你剛剛說的辦法,似乎不像是一般的治病,更像是?”他頓了頓:“像是一種邪術!”
我一愣臉頰抽搐了一下:“什麽邪術不邪術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逃避開佘彪的目光,我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現在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必須到樓上睡一會兒,等休息好了我決定再去一趟老宅問問蠱婆,這裏的蠱術施行後是否會有奇怪的副作用。
二樓青眼狐狸還在被窩裏安靜的睡著,滲出紗布的血已經凝固了,我側身躺在它的身邊。
疲憊不堪的沉沉睡去,醒來之後便發現青眼狐狸已經不見,秋豔正把粥擺放在桌上,見我起身便回過頭來看著我。
她的黑眼圈很濃重,想必是徹夜未眠。
“秦風,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去做吧,否則寶柱再這麽吐下去,我擔心他遲早還是保不住性命。”秋豔哽咽著對我說,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嗯,一會兒我出去一趟,等回來了就按照那個辦法,試一試。”我也沒有施行過蠱術,所以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嗯。”秋豔輕輕的哼了一聲。
胡亂的吃了一點東西之後,我就獨自一人去了老宅,這一次我特地防著佘彪,趁著他上廁所的空檔溜走。
因為是白天,我不能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進去,所以隻能從後門翻牆而入。
後院圓形的木門已經倒了半扇,我微微弓身進入後院,後院哪怕是白天都看不到一絲的陽光,槐樹把陽光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婆婆?”我放聲叫道。
院子裏安靜異常,隻能聽到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嘎嘎嘎!”
突然,幾隻烏鴉從後院的屋子裏飛了出來,帶出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