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蠱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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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蠱婆死了
我的心頓時就涼了,不好的預感衝上了我的心頭,立刻朝著那房間跑去,這個孤零零的屋子曾經是沈青蓮和父親的新房。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都已經這麽多年多去了,新房上居然還掛著紅色的燈籠,看起來還真的挺滲人的。
“婆婆?婆婆?”我大叫了兩聲。
可是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小心翼翼的探入了半個腦袋,朝著屋裏,仔細的望去。
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撲著翅膀就衝著我飛衝了過來。
我一個閃身,它直接就飛出了房門。
屋內黑漆漆的,這種黑暗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恐怖氣息。
“嗒嗒嗒,嗒嗒嗒。”
腳步聲緩緩的朝著我靠了過來,我的心頓時安了,心中想著沒事,蠱婆應該沒有出事是我太緊張了。
“嗬嗬嗬,嗬嗬嗬。”
一個女人的尖笑聲,這聲音?我的身體陡然一顫,迅速的朝後退了一步。
“嗒嗒嗒!”
腳步聲已經停了下來未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冰冷無比的手已經覆在了我的臉頰上,一張嫵媚妖豔的精致臉龐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齒,豔如玫瑰,鮮紅如血一般的嘴唇微微向上揚起,充滿了邪魅的氣息。
“你,你,你是誰?”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嗬嗬嗬!”女人捂著嘴嚶嚶的笑了起來,聲音十分的好聽,讓人忍不住發呆。
“男人是不是,都這麽沒心肝啊?不是已經見過多次了麽?怎麽還記不得我呢?秦風?”女人悠悠的在我的耳邊問道。
她這麽一靠近,那股血腥味和煞氣就更為的濃烈。
“你,你?”我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她那紅色的綢緞裙褂,嘴唇顫抖了一下問道:“你是夜蓉依?”
“嗬嗬嗬,沒錯,我就是夜蓉依。”她微笑著,微微發著青色光芒的眸子在我的麵前閃爍著,讓我想起青眼狐狸那淒慘的模樣。
對於自己曾經的爪牙她都可以下那樣的毒手,這種女人必定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我蹙眉盯著眼前的女人,一絲不敢懈怠。
“你想幹什麽?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把蠱婆怎麽樣了?”我瞪著她,目光挪到了她那沾著血漬的芊芊玉手上。
她隻是莞爾一笑,柔聲答道:“秦風,我今天來是跟你和解的,我們不要再大動幹戈了,你說好不好?”
她的紅唇幾乎已經快要貼到了我的嘴唇邊上,吐氣如蘭的問我。
我側過臉想要躲開她,可是她卻抬起兩隻手緊緊捧著我的臉,目光卻是盯著我的左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哼,你又再打什麽如意算盤?”我盯著她那妖豔精致的麵孔,她這樣的容貌是任何人都恨不起來的。
“我說的是真的。”她說罷,那鮮豔的紅唇已經挪到了我的嘴邊。
我條件反射一般的將夜蓉依一把推開,她冷笑著,鬆開了手,微微眯著眸子看著我。
“既然這樣?”她說著忽然抬起手來。
我以為她要對我下手,迅速的旋身後退了幾步,而夜蓉依卻是將她的手輕輕的搭在了自己的裙帶上。
緩緩的將裙帶解開,我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迅速的轉過身去。
這個動作立刻就激怒了夜蓉依,她扯著嗓子大聲的怒吼道:“你們這些男人,不是都好美色麽?為什麽,為什麽唯獨對我無動於衷?我到底哪裏差了?為什麽?”
她說著,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用力之大恨不得把我的脖子給擰下來,不過她似乎忘記了昨夜的教訓,迫不及待的用她那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處頓時傳來疼痛感。
不過接下來卻是那夜蓉依的尖叫聲,她的聲音撕心裂肺,我轉過身去,發現她的身上有一股子通紅的煞氣在她的周圍如火一般的燃燒著。
而這股煞氣,隨著她手上血液的流逝,居然慢慢的減弱了下來。
難道想要了結了夜蓉依,就是要讓她把血流盡?才能把她的煞氣全部化解?
“夜蓉依,十幾年前,你害了我的奶奶,害了道長,害了福伯,如今你也該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來還債了!”我衝著夜蓉依大聲的咆哮道。
夜蓉依獰笑著瞪著我:“哼,一直以來都是你們這些人逼我的,不過就憑你現在想殺我?嗬嗬嗬,不可能。”
“不可能?我看不一定!”我說完衝著夜蓉依露出了一個冷笑,咬了咬牙從袖子裏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防身用匕首,拉開袖子,朝著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血液源源不斷的從我的胳膊裏流淌出來,我的心微微收縮了一下,索性這皮開肉綻的感覺是我能夠忍受的。
“你,你想幹什麽?”夜蓉依緊張的看著我。
我“嘭”的一聲將匕首丟在了地上,右手撫上了自己劃開的胳膊,將血抹在自己的右手手心上,然後朝著夜蓉依走了過去。
夜蓉依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恐怖狠辣的厲鬼,而如今,在她的臉上居然也能浮現出驚恐的神情,這還真的是讓我有些發愣,一時間立在了原地沒有立刻下手。
不過仔細想想,若非是我的鬼瞳開了,現在或許現在被殺的人就是我了!
“嘎嘎嘎嘎!”
當我緩緩衝著夜蓉依靠近的時候,一群烏鴉突然從屋外俯衝進了房裏,它們朝著夜蓉依飛了過去,數目之多,讓我不禁弓起身體蹲在了地上。
待我再抬起頭的時候,夜蓉依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是,屋內的血腥味卻絲毫未減,這氣味是從珠簾子後麵傳出來的?我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朝著珠簾挪了過去。
因為這個房間從兒時起就是我的噩夢,如今站在這裏,我的心理都直發毛。
珠簾輕輕的搖擺著,碰撞之後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趴在桌上,從背影看,應該是蠱婆,她的一頭白發,完全放下耷拉在背上,稀稀拉拉的似乎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婆婆?”我掀開簾子,大聲的叫道。
她沒有回過頭來,也沒有回應我,我的目光盯著蠱婆椅子下方的那一灘血,心猛然抽痛了一下,衝過去扶著蠱婆的肩膀,將她的身體轉到了我的麵前。
“啊啊啊!婆婆?”蠱婆的眼球外翻著,臉色的肉已經變得微微發黑,並且發出了淡淡的臭味。
因為現在的天氣還算冷,所以沒有開始腐敗。
“婆婆?婆婆?”我將血手在身上的衣服上蹭幹淨,才搭在蠱婆的手腕上。
她已經沒有了脈搏和呼吸,死了!
“婆婆!呃呃呃。”我噗咚一聲直接跪在了蠱婆的麵前,心中想著是不是我來晚了?如果我能早一步到,說不定她就不會被夜蓉依也殺了?
“婆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夜蓉依血債血還的。”我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蠱婆那稀疏的白發,流著淚說道。
蠱婆死了,紙再也保不住火了,這些天父親給我發了很多短信,我都沒有回,今天我主動給父親發了信息,讓父親立刻來一趟村裏。
蠱婆的喪事,我打算要好好的為她辦。
父親沒有回複短信,我將蠱婆的屍體小心的安放在老宅的大廳裏,並且立刻打電話給大海,讓他通知那些專門為人辦紅白事的人過來。
按照當地的習俗辦,結果到最後,大海居然一個人顫顫巍巍的過來了,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人呢?”我問道。
大海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秦風,別,別,別說你這是鬼宅他們不敢來了,就算你這不是鬼宅,村裏人今天也不敢出來啊。”
他一邊說,一邊繞開了長椅。
蠱婆的屍體我已經蓋上了席子,為的是不讓別人看到她被剝了皮的樣子。
大海從小就膽小,所以,哪怕沒有看到蠱婆的臉,僅僅隻是看到了蠱婆的腳,就已經嚇的是麵部痙攣了。
“她,她,她是蠱婆?”大海結結巴巴的看著我,問道。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
“她,她,她的腳,就跟村裏老人說的一樣,三寸金蓮啊。”大海吞了吞口水:“我小的時候見過她,這雙腳我不會忘記的,可是,她,她怎麽死的?”
大海一邊說,一邊已經緊緊的揪住了我的衣角。
我沒有說話,隻是落寞的坐在了椅子上,把話題給岔開了:“今天他們為什麽不敢出來?又發生什麽事了麽?”
“你還不知道吧?”大海瞪著眼睛,很是激動的跟我說淺河邊上突然間多了一口紅色的棺材。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這個我早就知道:“就隻是因為這個?”
大海搖頭,說那棺材是正紅色的,太邪氣,村長本就說可能又有鬼祟要做怪,結果村頭山腳下的寡婦就被人挖走了眼睛。
血流的一臉都是,衝到山道上呼救,嚇的村民都不敢出來。
“什麽?”我愕然的站起身來,挖眼睛?不用想也知道,如此陰毒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
那個夜蓉依還真的不是一個善茬,不除了她,這村裏的人也就別想好過了。
“大海,你幫我在這看著婆婆,我去去就來。”我對著大海說了一聲就立刻衝了出去。
身後的大海一個勁的喊著我的名字,音調裏帶著難掩的哭腔。
可現在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村民因為害怕不敢救那個女人,萬一失血過多,那女人或許就沒命了。
我飛快的朝著山道上跑去,恰好看到了一輛三輪車,踩著三輪車的是村長。
村長已經一大把的年紀了,所以蹬起車來非常的吃力,沒踩幾步,車身就搖搖晃晃的差點翻倒,車上的女人發出哎哎的低叫聲,似乎已經快要不行了。
“村長,我來幫您。”我說著就幫著村長把車給推了起來。
村長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卻直接踉蹌的從車上摔了下來,他癱倒在地上,我想要過去扶他,他卻拚命的往後縮著身體。
臉上露出驚恐萬狀的神情說道:“鬼,鬼啊!”
“村長,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秦風啊?你看看,我還有影子呢。”我指著地上的影子對村長說道。
小時候,村裏的老人說過,鬼是沒有影子的。
村長卻依舊警惕性的看著我,讓我別動。為了不刺激他,我隻好停住了腳步,看著村長,跟他解釋。
“你,你,你真的不是鬼?”村長狐疑的盯著我,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遲疑的朝著我靠了半步,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手背。
他臉色凝重的神色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有溫度?不是鬼!”
村長喃喃自語的說完,又吞了吞口水問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隻是尷尬的笑了笑,指著還在痛苦大叫的村婦,讓村長趕緊的把她送到診所去。
村長點頭,我嫌這車走的太慢,山道上坑坑窪窪的不平整,三輪車還不如我跑的快。
所以,我想直接抱著她去診所,可當我抱起這村婦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肚子居然是鼓鼓囊囊的,應該是懷孕四五個月的樣子。
情況緊急,我顧不得多想,抱著村婦就朝著小診所跑去,村長喘著粗氣跟在我的身後。
最後跑不動了一個勁的衝我揮手,示意我救人要緊,他一會兒會趕去診所。
我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村裏唯一的小診所前,發現這大白天的,診所居然關門了。
“有人在麽?有人在麽?”我大聲的叫著,又用腳用力的踢了踢木門。
很快就從二樓探出了半個腦袋:“誰啊?”
對方盯著我,再看了看我懷中抱著的女人,立刻驚恐的喊道:“你,你,你快走,別,別在我店門口。”
“叔,她受傷了,現在必須趕緊處理傷口止血,您快把門打開啊。”我喊著。
那位村醫卻是鐵了心:“不行,你快走,我是絕對不會開門的。”
“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把人放在你診所門口!這人要出事了,看你怎麽辦!”已經急不可耐的我,沒有了說道理的耐心,直接出口威脅。
對方一聽,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罵了一句無比粗鄙的土話,便極為不耐煩的下樓開門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