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癡心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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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癡心錯付
    他就好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瞪著圓滾的眸子,憤怒的注視著我。
    我搖著頭,嘴角抽搐著:“你,你,你就是為了那麽多年前的事,對瑞穗下手?你,你還是人麽?”
    瑞穗本就是一個可憐人,我本以為她跟了自己最愛的人,今後肯定會過的幸福,可是沒有想到栓子居然這麽對她?
    “她既然已經跟了別人,為什麽不告訴我?讓我娶了一個不幹淨的女人?被別人笑話了這麽多年,還什麽都不知道?”栓子說著,一拳頭砸落在了桌麵上。
    那桌子本就搖搖晃晃的,被這麽一砸頓時歪斜了,桌上的東西掉落了一地。
    門外的瑞穗估計是聽到這麽大的動靜,便衝著屋裏喊:“你們千萬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我和栓子都沒有回應,屋內就好像是充滿了火藥的味道,緊張而嚴肅。
    “你是不是因為聽到別人嚼舌根,就心生恨意想要殺瑞穗?”我瞪著他。
    栓子見我用如此恨恨的表情看著他,便露出了苦笑:“嚼舌根?嗬嗬嗬,你以為就是嚼舌根?”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栓子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直接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
    他給大軍吃的確確實實是慢性毒藥寒食散,原因是因為大軍親眼看到了他掐死了自己的大女兒。
    “什麽?”我的身體一顫,驚愕的看著栓子,他居然掐死了自己的女兒?
    “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跟她在一起那麽多年,她都沒有懷孕,可是就在去幫王貴娘收麥子做活兒之後就有了?”栓子說著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你就是因為自己的疑心病,懷疑瑞穗,又殘忍的殺死孩子?我告訴你,那一年和王家的事,瑞穗是不願意的,她沒得選,她是被迫的。”我惱怒的拽著栓子的衣領,在他的耳邊吼道。
    栓子推開我就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樣子看起來比我還要氣惱。
    嘴裏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那些話一定是聽村裏的那些老鰥夫說的,低俗的不能入耳。
    總結起來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他認為,瑞穗故意欺騙他的感情,這麽多年瑞穗都沒有跟他說過那件事,他是依稀在村裏人的嘴裏聽說的。
    一開始還隻是將信將疑,日子久了那就成了栓子心中的一根刺。
    後來瑞穗去王貴家幫忙做活兒,其實也是為栓子掙錢養家,可是恰巧就在那個時候懷上了老大。
    栓子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而是王貴的。
    “誰不知道王貴是個什麽東西?瑞穗長的這樣標準,他看了會不動心?哼,一定是背著我,做了肮髒的事。”栓子說到這裏是一臉的嫌棄表情。
    好像是自己吃了一隻蒼蠅一般惡心。
    “那隻是你的懷疑。”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一聽更怒了:“懷疑?那孩子長的跟我一點兒都不像,她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瑞穗的孩子我上次進村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麵,確實是不像栓子,但是卻像極了瑞穗,水靈靈的很是可愛。
    孩子有的像爸,有的像媽,這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但是,因為栓子那可怕的疑心病,居然就這麽活活的斷送了一個孩子的性命?我不禁搖頭,這個殺人犯,等警察來了讓他們一並扭送到局裏。
    “你殺了孩子,又毒害瑞穗和大軍,你比那惡鬼還恐怖!”我轉過身,準備離開,跟這樣的人說話,隻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一秒都不像再看到他,一會兒弄個鎖,把這個瘋子鎖在屋子裏。
    見我要走,栓子急了,擋住了我的去路,猩紅的眸子瞪著我。
    我並不怕他,直視著他的眸子,問道:“怎麽?你也吃了那藥,失心瘋了?就連我現在也想一起殺了?”
    “你也是一個男人,你難道不懂我的痛麽?我愛瑞穗,沒有人比我更愛她!”栓子還在爭辯著。
    我出其不意的抬起手就狠狠的給了栓子一拳,他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在他還未回過神之時,我又給了他兩腳,但是心中的怒火卻是一點都未消退。
    自己還真的是瞎了眼了,居然讓這種人守著瑞穗,這種人渣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在我第二次抬起拳頭的時候,栓子回過了神,接住了我的拳頭跟我扭打在了一起。
    “劈劈啪啪”屋內大家的行李被我們兩相互摔打著一片狼藉,栓子的火氣想必也是憋了許久,所以現在往死了打我。
    我也不甘示弱,閉著眼睛拚命的朝著他的身上打去。
    “你們在幹什麽?”瑞穗的聲音已經很著急了。
    “嘭”的一聲,門被大海給踹開了,看到我和栓子扭打在了一起,就過來拉我。
    “放開我。”我扭著身體,推開大海。
    大海隻好轉身去拉栓子,最後將栓子給推倒了牆角邊上,我和栓子都氣喘籲籲的,但是依舊用恨恨的眼神瞪著對方。
    “栓子?你的臉?”瑞穗看到栓子被我打的流出了鼻血,頓時是心疼的不得了,抬起手就要為栓子擦臉上的血。
    我氣急了,什麽都不說,隻是一把將瑞穗拉到了我的身邊。
    “別再搭理這個人渣,他就是個混蛋!”我怒吼著。
    瑞穗一聽蹙眉,生氣的盯著我。
    “秦風,我不許你這麽說栓子,你出去。”她說完,推開我的手就朝著栓子走了過去。
    我的腦子頓時就懵了,咬了咬牙,對瑞穗說道:“瑞穗,你那孩子,是被栓子掐死的!”
    如果換做之前,我真是不忍心說出口,但是看看大軍?他已經被害成了這樣,用父親的話來說,就算是治好了,也會落下病根。
    我不想瑞穗再步他的後塵,所以說什麽也不能再讓瑞穗跟栓子在一起了。
    瑞穗的身體一僵,邁出去的腳立刻收了回來,一臉驚愕的回過頭來看著我。
    “你,你,你說什麽?”
    看到瑞穗那驚詫的神情,我又有些後悔說出這件事,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會有多大是我無法估計的。
    “瑞穗,我。”我心疼的看著她。
    “沒錯,是我掐死的,那個時候我也想連你一並掐死,王貴說了,他跟村裏的某一個婦人情投意合,“烈火”每日都要燒一遍,那個女人就是你吧?”栓子用仇恨的目光盯著瑞穗,瑞穗的眼眶頓時就變得通紅了。
    “你,你,你掐死了大丫頭?你?你親手掐死了大丫頭?”她好像是在問栓子,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身體卻不住的朝著我這退了過來,我立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瑞穗。
    “你說啊!”她激動的渾身顫抖。
    栓子多少應該還是愛瑞穗的,所以此刻的他眼眶通紅無比,看著瑞穗半張著嘴,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良久才抬起頭看著瑞穗:“你和王貴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那孩子就是戴在我頭頂上的“大帽子”,我是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才?”
    他說著搖著頭,朝著瑞穗走了過來。
    我將瑞穗擋在身後,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栓子:“你別說那些脫詞了,你以為這麽說就能減輕你的罪孽了麽?”
    “秦風,你讓開。”瑞穗的聲音很是冰冷,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瑞穗,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當初多少人看上瑞穗,瑞穗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栓子,過著苦日子,到頭來卻被栓子傷的這樣深,栓子還詆毀她。
    我慢慢的挪開了步子,但是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瑞穗的。
    “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那樣的人?”瑞穗凝視著栓子問道。
    栓子一時間語塞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很快,又開口道:“我信你,但是你確實是騙了我,你和王家二傻子的事,誰不知道?”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甩在了栓子的臉上。
    栓子一愣,呆呆的看著瑞穗。
    瑞穗流著淚道:“沒錯,我是被他占了便宜,可那不是我願意的。”
    她哽咽,深吸了一口氣。
    “好,就算那件事過去了,那你和王貴呢?你為什麽非要去他們家幫忙?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他沒有占你的便宜,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栓子咆哮著。
    “啪!”的一聲,這一次沒有打在栓子的臉上,因為栓子已經牢牢的握住了瑞穗那纖的手腕。
    “別人不知道為什麽,你還不知道麽?我對王家一直都諱莫如深,為什麽好端端的跑去給他們家幹活兒,你不清楚麽?”瑞穗哭喊著問道。
    栓子的眼球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驚詫的看著瑞穗。
    原是那一年栓子的母親病重,需要一筆醫藥費,那對栓子來說是一筆不少的數目,栓子起早貪黑的幹粗活,把瑞穗心疼壞了。
    可是這村上也沒有什麽女人可以做的活兒,最後沒有辦法,瑞穗隻好是答應了王家。
    王家地裏的活兒就隻有王嬸子一人做,她實在是忙不過來,那王貴成天的遊手好閑,所以要雇個人。
    瑞穗找不到其他掙錢的辦法就去了,為了避開王貴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從不讓王貴近身,最後賺到的那些錢全部繳了醫藥費。
    她的苦從未跟栓子說過,她怕傷了栓子的自尊心,所以把錢給了栓子的老板,讓那老板說是過節費。
    所以栓子並不知道那筆是瑞穗給的,這也算是種下了禍根。
    “你怎麽說我都行,孩子是你的,王貴嘴裏的女人不是我,我相信現在大家也都知道是誰了。”瑞穗說罷轉身將地上的那些東西收拾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房間。
    “哎呀,栓子哥啊,你,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王貴外麵的女人是村長的老婆林巧香啊!不是瑞穗姐!瑞穗姐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啊?幾年前那個開轎車來看她的男人她都看不上,會看上王貴那犢子?”大海唏噓著。
    他口中開轎車的男人便是郭安,他生意越做越大,聽父親說他本來是打算在村裏辦個中藥加工廠的。
    栓子搖著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住的說著:“不,不可能,我,我,我沒錯,我沒有誤會,我沒有。”
    其實,此刻的他已經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了,隻不過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如果信了,那麽他就成了掐死自己孩子的魔鬼。
    我也顧不得他信不信,直接衝出去找瑞穗,瑞穗已經衝出了後門。
    現在外麵依舊是下著雨,到處都是霧蒙蒙的一片!
    這可了不得,外麵太危險了。
    “瑞穗?瑞穗?”我大叫著追了出去。
    門外的那些黑貓,還一排排的站的整整齊齊的,索性看到我也並沒有要進攻的意思。
    我看著瑞穗的影子越來越遠,拚命的開始奔跑了起來。
    “瑞穗?瑞穗?”追到了岔路口,終於是追上了瑞穗。
    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如今遇上了這種事,我隻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來。
    “瑞穗,你別這樣。”看著瑞穗突然癱坐在地上,我趕忙要將瑞穗給扶起來,瑞穗推開我的手。
    她低垂著腦袋說道:“我就是命賤,我就是命賤!現在死了倒是幹淨了。”
    “瑞穗,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伸出手,給瑞穗擦著臉:“瑞穗,要是奶奶和福伯看到你這樣,他們會有多心疼?”
    “秦風,活著真的好累,老天除了給了我一身臭皮囊還給了什麽?現在我也無牽無掛了,死了興許還能看到奶奶和爹。”她說這話的時候,眸子都是死一般的冰冷,好像是去意已決。
    “你怎麽會無牽無掛?你答應過奶奶要照顧我的,這麽多年你都躲的遠遠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姐,姐,我求求你,回來吧。”我緊緊的抱著瑞穗。
    瑞穗的手無力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誰?誰在那裏?”朦朦朧朧的迷霧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揚起頭,眯著眼睛看著前方。
    因為霧氣太大,我幾乎看不清來的人是誰。
    “是寶柱麽?”我立刻想到了失蹤的寶柱。
    “秦風?是你?我是你郭大哥啊!”對方發出了興奮無比的聲音,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朝著這邊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