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凶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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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凶手就是你
郭安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差點沒有認出他來,因為他一身的襤褸,衣服都磨破了,濕答答的。
頭發也貼在了臉上,腳好像受傷了一瘸一拐的,臉上全部都是泥濘。
“郭大哥?你,你,怎麽來了?”我有些吃驚的看著郭安。
郭安的目光卻盯著我懷中的瑞穗,一臉的緊張:“怎麽了?瑞穗怎麽了?”
“沒事。”我扶著瑞穗起來,看著郭安:“郭大哥,你怎麽弄成這樣了?”
這幾年郭大哥的醫藥生意做的很好,人前總是最風光的,可今天卻弄的如此的狼狽不堪。
他用濕答答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對我說,來我們村的山路塌了,他是冒著危險爬過來的。
原本有一輛警車,估摸著已經回去了,這幾天都是暴雨,所以搶修也要等過幾天。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村長報警了,可是警察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原來是路塌了。看這天氣,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也不能搶修了。
這外麵陰沉沉的一片,我實在是覺得不安全,所以趕緊讓郭安跟著我一起回老宅。
郭安看著那圍著我家老宅的那一大群的貓著實是嚇了一大跳,怔怔的看著這些貓問我哪裏來的這麽多貓。
我歎了一口氣:“說來話長,郭大哥跟我們進來就是。”
扶著瑞穗,我也沒有辦法再去給郭安搭把手,隻能是不斷的回頭去看他,他的腳受傷了,走起路來變得很慢,幾次差點踩到貓的尾巴。
索性我提醒的快,好不容易繞過了這些東西,推開後門就看到了栓子,他直接噗咚一聲給瑞穗跪下了。
那哭天搶地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大跳,瑞穗則是麵無表情的盯著瑞穗,一言不發。
她哭了許久早就已經沒有力氣了,對著眼前這個狠心的男人,她無話可說,如今看到栓子隻怕是隻能勾起她對孩子的記憶。
所以,我擁著瑞穗的肩膀就朝著前院走去,我打算讓她跟前院的幾個嬸子一起住。
郭安還是一頭霧水,想問什麽,最後看到瑞穗的神情,便什麽也不問了。
午飯時間,瑞穗什麽都吃不下把自己鎖在了屋裏,栓子來糾纏過,被我給趕走了,大家圍著吃飯,這麽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氣氛很是陰沉,村長隻是扒拉了幾口粥就起身離開。
他應該是感覺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不,不是有些,而是非常的不對勁,就好像是都提防著他一樣。
換做我是村長,現在也吃不下了。
“我去給王嬸子和桂芳端點吃的進去。”那個叫荷花的端著粥和小菜,就進了桂芳那個房間。
女人們又開始嚼起了舌根,說桂芳真的是命硬,才剛剛給王貴生了孩子就把王貴給克死了,真的是克夫的命。
我沒有聽他們說下去,隻是端著菜去了雜物間,這幾天我和大海輪流給學文和穀一一送飯菜。
我估摸著穀一一是不用吃東西的,不過學文多少要吃一些。
“學文?開開門。”我敲了敲雜物間的門,學文一直都陪著穀一一,幾乎沒有出過房門,不過昨晚的事情?
村長說是一個女鬼迷了他,不過如果是夜蓉依的話,我想直接就會吸幹了他,不可能還留著他的一條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穀一一。
她的身體已經腐敗的厲害了,再不吸食人的精魄,隻怕是會變得一灘腐肉。
“哢嚓”一聲,門開了。
我端著的飯菜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差點就打翻在了地上,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學文的樣子給嚇到了。
今天早上學文立在房間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憔悴了,可是現在的他看起來比早晨還要虛弱。
就好像是一個已經病了很久的人,我不用想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學文衝著我伸出了手,並沒有讓我看穀一一的打算,我也沒直接把飯菜遞到學文的手中,而是衝著學文笑了笑:“學文,不如你去休息一下?你在這都守了這麽多天了,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吃頓飯,我幫你在這守一會兒?”
學文聽到我這麽說,小心的回過頭去看向了屋內的穀一一,似乎有些猶豫。
“去吧,我看著你還不放心?”我笑問道。
學文這才微微點了點頭,走出了屋子,我把飯菜遞給了他,他走向了客廳。
穀一一躺在裏麵,縮著身子,那被子已經蓋到了她的臉上。
“昨晚吸食村長精魄的是你吧?”我走進雜物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之後問道。
其實已經不用問了,我進來之後並未聞到難忍的氣味,這跟昨晚那些看管她的那些人說的話已經有了出路。
之前哪怕是坐在雜物間門口都會聞到的臭味,現在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其中的發生了什麽,我已經想到了一二。
穀一一聽到我說的話,便掀開了被子,跟我想的一樣,她的容貌已經恢複了,那些什麽蛆蟲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你吸了學文一半的精魄,又吸食了村長的,所以才會好轉對麽?”我看著她那精致的麵孔,很是為學文心疼。
看學文剛剛的樣子,整個人虛弱的也就剩下半條命了吧?
“是!”穀一一直接就承認了。
村長算是徹底的擺脫了嫌疑,對於穀一一,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隻是讓她不要再傷害其他的人,否則,我或許真的會把她給趕出去。
她沉默著不說話,我看著穀一一又問道:“你的魂魄,可以離開這個肉身?”
“嗯。”她微微點頭。
“那為什麽還有繼續受這種苦?”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腐爛,蛆蟲布滿身體,這種感覺我想常人是無法理會的。
不過,穀一一卻一直強撐著。
她衝我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如果我變成了一縷魂魄,那學文就再也看不到我了,我隻想留在他的身邊。”
“那些精魄夠你維持多久?”穀一一的想法雖然讓我動容,但是,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
這真的就好比是把狼養在羊圈裏,太危險。
她不吱聲,我狠了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門的背後用血畫下了圖騰,這個圖騰可以讓鬼祟無法進出。
穀一一隻能被封在這雜物間內,她蹙眉看著我,也並沒有阻止。
“我會想辦法給你送家禽過來,總之,你不要再打村民的主意了,還有學文的精魄你也不能再吸,否則會有什麽後果你比我更清楚。”我說完就準備走。
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蹙眉說道:“昨晚我吸精魄的事不要告訴學文。”
“好!”我爽快的答應。
“對了,你看到過王貴的魂魄麽?”我覺得奇怪,王貴死了之後,我居然沒有看到他的魂魄。
他是橫死的,多少會帶著怨氣,魂魄應該久聚不散才對,可是他的魂魄居然一直都沒有出現。
如果他的魂魄出現了,我想自己也不用這麽費事了。
穀一一搖頭,然後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對我說:“昨夜,我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一種很幽怨的哭聲。”
“還記得時間麽?”我看著她問道。
她仔細的凝眉想了許久,最後告訴我大約是淩晨三點左右,那個時候她正吸食王貴的精魄。
女人的哭聲?淩晨三點?
“會不會是邪祟的聲音?”我兒時就經常聽到邪祟的哭聲。
可穀一一非常肯定的搖頭,她說自己肯定是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我還想說什麽學文已經回來了,他終究是放心不下穀一一的,所以隨隨便便的扒拉了幾口飯菜就過來繼續陪穀一一。
我很識相的退出了雜物間,客廳裏大家吃飽喝足男人們抽著旱煙,女人們有的陪著孩子玩,有的則是在廚房裏洗碗幹活兒。
王嬸子端著幾碗原封不動的飯菜出來了,走起路來還有些左搖右擺的,手中哆嗦著差點把碗筷都砸落到了地上。
“王嬸子,我來幫您。”我說著伸出手接住了托盤。
王嬸子連連跟我道謝,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輕微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我說道:“哎呀,人老了,怎麽這般的不中用啊?”
她這麽一搖腦袋,我卻發現王嬸子的鼻子裏好像有白色的粉末。
“等等。”我突然叫到。
王嬸子一愣,不敢再動彈,腦袋就好像是僵住了一般,梗著脖子等我發話。
“您的鼻子裏怎麽白白的?”我看著王嬸子好奇的問道。
“哦,這是你父親之前給桂芳開的,安神草藥,在爐子裏燒成灰燼之後還可以這麽抹在鼻子底下。”她說著就打著哈欠準備回去睡覺。
我忙端著飯菜放進了廚房裏,站在廚房的門口,我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好好的想了一遍之後,就朝著桂芳和王嬸子所在的房間走去。
隻是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就傳來了桂芳的聲音。
“誰?”桂芳低聲問道。
她的聲音還是如此的氣若遊絲,一個剛剛生過孩子的女人,身體難免的孱弱。
客廳裏的村民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我看,我也不在乎。
“是我,秦風。”我回答道。
“哦,你等等。”桂芳回應我。
我立在門口,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腳步聲正不緊不慢的朝著我靠了過來,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桂芳披著厚厚的襖子出現在我的麵前,外麵風大,我扶著她就往屋裏走,然後小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秦醫生,我的身體好多了,什麽時候把孩子給我送過來啊?”桂芳還沒有坐下,就開始詢問起了孩子。
看的出來,她對孩子還是最關心的。
“呼嚕嚕,呼嚕嚕。”
躺在床外側的王嬸子現在居然已經是打起了呼嚕,顯然是睡死了過去,但是這從她進屋隻不過區區幾分鍾而已。
桂芳的手在桌上摸索著茶壺和茶杯,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接過了水之後,便歎了一口氣:“孩子或許不能再給你送回來了。”
“啊?為什麽?孩子出了什麽事了麽?”她十分緊張的拽著我的衣袖。
我搖了搖頭,盯著眼前這個憔悴可憐的女人:“孩子不能跟一個殺人犯在一起,更何況你殺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父親。”
桂芳整個人就僵住了,嘴巴半張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許久,才臉頰抽搐著,說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
我看著她,又是一聲歎息。
“凶手就是你!你表演的很好,不過,還是露出了破綻。”我看著桂芳。
桂芳的嘴角抽搐著:“秦醫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麽可能殺死王貴呢?”
“如果對方是王嬸子現在的狀態呢?”我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桂芳突然“噗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我一愣,心中著實為她感到悲哀。
命運多舛,最後居然還背上了一條人命?
“為什麽?是不是因為他打你了?”我問道。
桂芳拚命的搖著頭:“王貴怎麽對我,我都無所謂,可是,可是他非說要把孩子給弄死,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我的兒子有事。”
她哭著,對我說,那一夜王貴進了房之後就對她推打,還不許她出聲。
王嬸子一把年紀了,攔了幾次都攔不住,想著家醜不可外揚,王嬸子也沒有讓大家幫忙。
“他打了我足足一個小時。”桂芳說著卷起了自己的衣袖。
我蹙眉看著她胳膊上果真是青一塊紫一塊,對一個剛剛生個孩子的女人,王貴居然也下的了這樣的毒手,實在是讓人發指。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殺他啊,殺人是犯法的。”我知道桂芳可憐,隻不過她用錯了方法。
桂芳聽到我這麽說又低低的開始哭泣了起來:“我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是錯的,可是,我真的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她低垂著頭,身體隨著啜泣開始發抖。
“你是怎麽殺了他的?”我看著桂芳:“應該不是臨時起了殺意,而是蓄謀已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