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陳年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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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陳年舊賬
桂芳聽到我這麽說,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淚水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流淌著,最後咬著唇點了點頭。
嘴裏還喃喃自語的說著,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做錯這一件事就會被發現,而王貴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好好的。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桂芳,桂芳輕輕的拭去臉頰的淚水,便告訴我王貴所做下的孽事。
五年前,桂芳的丈夫死了,所有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說桂芳是克夫的命,這是因為桂芳的丈夫才跟她結婚不到一個月,就出事了。
而且,還是死在了水潭裏,那水潭的水並不深,更何況桂芳的男人是一個熟悉水性的人,很喜歡去水潭洗澡,就連入秋了也一樣去,那已經是他的習慣了。
可不知道怎麽的,那一次卻莫名其妙的溺水死了。
當被村裏人發現,撈上來的時候,臉都是烏青的,早就沒有了呼吸。
桂芳也就成了村裏的寡婦,她的婆婆恨毒了她,說是她克夫,害死了丈夫,桂芳委屈心中卻也是這麽想的,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命不好也把晦氣傳給了自己的男人。
我點著頭,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桂芳好好的跟我說起那麽久以前的事情。
“我家男人,不是淹死的,他是被王貴不小心給藥死的。”桂芳一邊說,一邊哭的更加的傷心欲絕。
五年前王貴跟她一樣才二十出頭,一個半大小子天天不幹正經事,每天就在村裏偷雞摸狗的。
那一天,王貴見村裏水潭裏的那些魚就動了心思,於是就帶著一大包的毒魚的藥去了水潭邊上。
恰巧就被桂芳的男人看到了,他阻止王貴毒魚,村裏人一般都是用釣的或者是用網子,因為毒魚太汙染環境,小魚苗也會被弄死。
王貴那個時候不及桂芳的男人塊頭大,所以也不敢在桂芳男人的麵前叫囂,但是在桂芳男人下水了之後就偷走了他的衣服。
一個大男人沒有人衣服,總不能在光著屁股在村裏跑吧,所以隻能是蹲在河裏。
那個時候是深秋,天氣已經冷了,他被凍的瑟瑟發抖,王貴則是躲在角落裏暗笑,最後看著桂芳的男人好像真的不行了,就拖著衣服出來了。
並且對桂芳的男人說,這些藥他買了就不能浪費,魚不吃,那就他吃,他要是不肯吃,王貴就拿著衣服走,看他怎麽辦。
桂芳的男人凍的受不了了,隻好抓起了一把毒魚的藥吃了。
按照村裏的人說,那藥是藥不死人的,就連魚都藥不死,魚吃了也隻是昏過去而已。
可是那一天,王貴配錯了藥方,把一些毒蟲子的粉末也給加進去了,所以才害的桂芳的男人中毒。
見桂芳的男人吃了藥之後,口吐白沫,王貴嚇的直接就往自己的家裏跑,沒有找人去救桂芳的男人。
最後,人死了,王貴卻對那件事絕口不提。
村裏也沒有什麽法醫,和什麽檢查屍體的人,隻不過以為是溺水死了,至於臉色發青,還有人說是遇到什麽水鬼,被拖走當了替身。
桂香說到這裏,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個畜生,在村長的家裏跟林巧香說話的時候被我聽到了,他沒有一點的悔意,還得意洋洋的說自己也算是配毒藥的高手了。”桂芳說這話時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把王貴給掐死。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機會,她懷了王貴的孩子,王貴卻對她不聞不問,她一直都在想,如果老天爺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親手殺了王貴。
“所以,你才會對我爹說,你傷口疼,還說你晚上不能入眠?”我仔細的想一想,麻醉止疼的藥粉和安神的藥都是桂芳的殺人武器。
桂芳點頭,說王貴當時毒打了她一頓,精疲力盡的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王貴的母親安撫桂芳。
桂芳隱忍,並且看著王嬸子唉聲歎氣,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就把安神藥的粉末給王嬸子抹上,也故意當著王嬸子的麵,自己也抹了一些。
她和王嬸子打地鋪,王嬸子抹了安神藥之後很快就睡著了,聽到她鼾聲如雷,桂芳就摸索著起來。
那個時候,王貴還在叫著林巧香的名字。
桂芳把抽屜裏早就準備好的麻醉藥粉倒在手上,然後捂住了王貴的嘴巴,王貴本就有些醉意,再吸了麻藥,整個人頓時就沒有了力氣抵抗。
隻是事情並沒有桂芳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她聽到了走廊外頭有腳步聲,還隱隱約約的傳來了村長的說話聲。
情急之下,桂芳直接就用力的一刀捅進了王貴的心髒,然後將王貴從床上拖到了地板上方便剝開他的肚子,想要製造邪祟殺人的假象。
事情都是按照她預先想好的流程走,因為她是瞎子,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會留下血跡,所以就故意抱著王貴,讓我們誤以為那血跡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不得不說,桂芳也算是想的很周全了。
“那刀子呢?你怎麽處理了?”我看著桂芳,凶器肯定還再這個房間裏,因為她一直都沒有出過這個屋子。
她指了指床底下,說已經扔到了最裏麵。
“你,對王貴的屍體,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處理?”我注視著桂芳,如果她沒有做其他的事情,應該不會知道我話中的意思。
但是,她隻是頓了頓,沒有否認。
王貴的魂魄,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不過桂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是怎麽辦到的?
“有人給了我這個。”桂芳說著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小心翼翼的摸出了用硬紙皮包著的東西,遞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居然是三根紅色的針,我放在鼻子底下一嗅,臉色驟變。
這針是定魂針,有鎖住死者魂魄的作用,但是,作用僅僅隻是六天,頭七的夜裏,那魂魄會從肉體裏出來,化作凶狠的鬼魄,奪走施針人的命。
蠱婆以前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說世間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沒有想到,今天我居然看到了?
“這是誰給你的?”我追問道。
桂芳卻隻是一個勁的搖頭,說她不認識那個女人的聲音,隻覺得聲音很好聽。
“女人?”我的腦子裏閃過了夜蓉依的影子,隻是她如果想要殺人應該很容易,為什麽要兜兜轉轉這麽一大圈子這麽費勁呢?
這一點,我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是時候跟那個女人好好的談一談了。
否則,再這麽下去,隻怕這老宅裏的人都要被坑害光了。
“秦醫生,我可以再最後求你一件事麽?”桂香下意識的將麵朝著我的方向。
她不用說,我也知道,她到底想要求我什麽事:“孩子在內院,我爸親自照顧著,晚上一定送過來給你抱抱。”
“嗯,謝謝秦醫生。”她滿意的點著頭,一個勁的謝我。
我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走出了桂芳的房間,腦子裏想著今夜要如何才能把夜蓉依給引出來。
隻是一出房門,抬眼就看到秋豔靜靜的立在走廊的另一頭,目光如水一般的盯著我看,看的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自從那一天她被夜蓉依上了身,我跟她之間好像就有了一個解不開的誤會,我小心翼翼的避著她。
哪怕是吃飯的時候,也是盡量的不跟秋豔同桌,我知道她一直在看著我,所以就連眼神都不敢往她的方向撇。
現在,她這表情,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在等我,所以我馬上就低下頭去,想要匆忙的跟秋豔擦肩而過。
秋豔也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叫住了我。
我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容,看著她。
“你為什麽故意躲著我?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的麽?”秋豔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從她的目光中我讀到了擔憂和不安。
“什麽真的假的?”我一頭霧水。
“你和桂芳嫂子的事?”秋豔嚴肅的盯著我。
我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你覺得呢?桂芳是個好女人,隻可惜太命苦了,我對她多一點關心不應該麽?”
秋豔從我說話的聲音中聽出了憤怒,估計看我的神色也覺得我不是在說謊,所以她的表情稍稍的柔和了下來。
然後用極為溫柔的聲音對我說:“那以後我幫你照顧她,你,你,你來照顧我,好麽?”
她說著,臉頰一片的緋紅。
我怔怔的看著她,急忙搖頭:“秋豔,你是寶柱的女人,我,我,我一直把你當作是嫂子一樣看待,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我是秋豔,李秋豔!不是寶柱的女人。”秋豔急了,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立刻拽著她朝著角落走去,怕她跟我之間的對話被別人聽到,到時候就真的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秋豔,那天晚上你是被鬼迷了心竅的,所以,你?”我正說著,秋豔突然一把抱住了我。
我頓時感覺到她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寒氣朝著我襲來,就如幹冰一般,我下意識的要將她給推開。
“你是夜蓉依?你不是秋豔?”我的手卻僵硬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動彈不得。
“沒錯,不過現在知道,或許已經太晚了!”夜蓉依說完,嘴角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容。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夜蓉依想要做什麽。
還沒有等我想明白,那冰冷的嘴唇就已經貼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的喧嘩。
這個情景被從廚房裏出來的幾個嬸子給看到了,她們捂著臉,大聲的叫著:“幹什麽啊?大白天的,誰啊?”
“放開我。”我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推夜蓉依。
“哎呀,你這丫頭!”李叔的聲音頓時響起,我整個人都已經蒙圈了,秋豔突然將我推開,緊接著就是一臉的羞澀。
“還要不要臉了啊?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多啊?”李叔一把拽住了秋豔的手腕,就將她從我的身邊給拽走。
“秋豔”衝著我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卻直接緊緊的抱著李叔的胳膊,不斷的央求李叔成全我和她。
大家都一臉的驚詫,我也是呆若木雞,盯著“秋豔”不知道她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開什麽玩笑,你和寶柱?”李叔說到寶柱就歎了一口氣。
一個女孩子在村裏被退了親,還有哪個男人敢娶?現在,又鬧出了這麽一出,弄的所有人都知道秋豔跟我有關係。
我蹙眉搖著頭,“秋豔”卻指著我,跟她的爹說到:“總之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了,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李叔被“秋豔”氣的抬起手就要打她,被後麵的那些叔伯給攔住了。
那些人將李叔給拽到了一邊,然後好像是竊竊私語的在李叔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李叔聽了,臉上的表情漸漸的不再那麽猙獰。
我的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秋豔”衝著我得意的笑著。
“秦風,既然你們都已經這樣了,那,那,那就早點把事辦了,別讓人說閑話。”李叔凝眉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不是,我?”我想要告訴他們秋豔現在是被鬼上身了,可是,我要是這麽說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恐慌。
“爹,他是願意的,我們今天就可以辦喜事。”“秋豔”說著又看向了我。
我的腦海中想起了她穿著嫁衣的樣子,她上輩子是個處子鬼,她這是想要了結心頭的怨念啊?
可為什麽是我啊?就為了破我的童子身?這個女人,也太有心機了。
“今天?不行,這裏好歹也得布置布置,爹不能這麽委屈你,還有秦風,把你爹叫來,我要跟他談一談。”李叔看著我,壓根就沒有問問我的意願。
李叔的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我,弄的我很是不自在,隻能是硬著頭皮將李叔一人請到了我的身旁,壓低了聲音對李叔說這件事,等鬼祟除了再說。
“不行!秦風,你不會是想要賴賬吧?你跟我女兒都已經?”李叔欲言又止,目光中帶著火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