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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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以為遇上白眼會挺讓人困擾的,畢竟我的對練人選永遠就那麽幾個,都是一家的套路。而白眼可以直接看穿阻礙經脈的查克拉流動,配以相輔相成的八卦掌,算是以柔克剛的典型流派,和宇智波以強應強的風格截然不同。
    可實際對上了,卻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困難。
    每次寧次出招封穴,我身體就已經快意識一步稍稍偏離,錯開關鍵穴位,隻會不疼不癢挨上一下。一分鍾短短的交手,雖然不可避免地中了幾招,但結果出乎了我們雙人的意料。
    我突然想起那時候和族長對打時他說的話。
    “你很聰明,會去思考對手從什麽角度對你進行攻擊,會計算可以露出破綻來給對手機會,引導對方進入陷阱。但思考是需要時間的,為什麽忍者總會將經驗計算在實力上麵,因為他們往往身體會快大腦一步作出判斷。可你練了這麽久,依舊在高速近身對戰中持續不斷地進行思考,哪怕你能做出最正確地回擊,找出最有效的攻擊方式,可你還是慢了。”
    他說,“體術的對拚,這慢的一點點,對於下忍、中忍,甚至普通的上忍來說,不算什麽,你會有絕對的優勢。但對於精英上忍來說,你這慢的很可能就是你的一條命。”
    “對戰不就應該不斷地進行思考嗎?還有心理戰的說法呢。”
    “不是說不該進行思考,但你的信息處理能力還不能達到那麽高超的地步。你可以在和對方拉開距離後進行戰術的預演和判斷,但絕對不是在連放重呼吸都奢侈的高強度近身戰內。那樣的戰鬥,你會發現,你連分出精力去思考,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那我隻要養成習慣,做到看見對方如何出招,就如何最快應對,將思考變成本能,不就可以了嗎?”
    “但不是每個人的作戰方式都是一樣的。”
    “殊途同歸嘛。”
    “這樣,你的攻擊隻會變為套路,而非經驗。隻要你的信息泄露,別人自然會針對你的習慣做出對應的方針。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要解決問題。”
    我也試圖改變這樣的作戰方式,但結果卻越來越慘,一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出手。那段時間,班級裏的同學都以為我是被人套麻袋了,連我的追求者們都退避三舍,有了別的掌心寶。結果還是情報員一句無心的話給了我靈感。
    他說,不要讓對方得償所願不就行了嘛~
    是的,很簡單的道理。敵人的最終的目的當然是擊殺或者擊敗我,那我就防住他的招,擋住他的勢。他想要我往哪裏,我就不往哪裏。他想要攻我要害,我就避開要害。
    不需要太多的花招,不要讓對方得逞就行了。這種方法意外地適合我。
    當然,這同樣需要足夠的眼力和身體反應,我也著實練了許久。
    而這種感覺,和族長對戰時還不明顯,對上寧次,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因為他的掌擊是靠著擊出的查克拉來攻擊對方,很多招數,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而隻是封筋斷穴。
    查克拉掌挨上一下當然不好受,但他想要點穴,卻也不容易做到。我隻需要偏移開他的目標攻擊點,就能掐斷他的意圖。
    唯一讓人討厭的就是,他的查克拉掌和點穴掌表麵上看不出來,而他掌風密集,如果我隻是躲避,就會被完全壓製,無法尋到攻擊的機會。
    最開始的驚詫過去,就是痛苦。因為這簡直就是互相折磨。
    我得靠著挨查克拉掌才能打到他,而他驕傲的掌法怎麽都封不了我的經脈,還得攻守交變。我能感覺到他逐漸認真,但我在族長麵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也就這麽著了,並不想為了一個沒意思的勝利,暴露出我的全部實力。
    我一掌推開他,受不了地後跳拉開距離,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身上都青了,沒完沒了的。”
    寧次握拳,冷聲道:“你比佐助厲害。”
    “你和他打過?”
    “沒有,但我偶然撞見過他訓練。可你在學校卻並不出名。”
    我被族長提溜著私教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大概除了佐助和鳴人,以及學校裏大部分隻知道嘻嘻哈哈的小朋友,其實包括老師在內都清楚我的實力不隻是學校裏表現出來的那麽點。
    有了這一層特別漫不經心的實力掩蓋,那我真正保存的實力反而沒有人知道了。
    我長哦一聲,說道:“因為很麻煩啊,名氣大能當飯吃嗎?就像我和你,你不就因為我實力低,一開始小看我了嗎?”
    “我沒有小看你。”寧次抿唇,“之前在烤肉店,卡卡西丟出來的烤肉,我才剛反應過來,你就已經做出應對了。”
    “可你還是留手了,這就是小看。”
    “因為你是女生。”
    我呸道:“我看你和雛田打,可不留情了。”
    “她不一樣。她是日向家的繼承人,不該這麽軟弱。”好不容易有些緩和的寧次臉上帶上了一絲殺氣。
    “你是不是想說,明明你這麽厲害又天才,卻不得不屈居人下,就因為人家是宗家小姐?”
    “難道不是嗎?”
    “可人生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會投胎就是一種能力啊。你好歹還生在大家族,吃喝不愁呢。你去外麵看看,那些因為戰亂失去雙親的孤兒,連飯都沒得吃。如果他們瞧見你,隻會覺得你不知好歹。”我毫不留情地給人一碗毒雞湯,“你要是不滿意,你就去改變。在這裏陰陽怪氣整天一副人家對不起你的樣子,擺給誰看啊?”
    遠遠觀戰正走近的天天倒吸了口氣,拚命給我使眼色,然後去拉寧次:“寧次,絢香她就是隨口胡說,你別放在心上。”
    寧次憤怒甩開她,氣道:“怎麽改變?!他們本來就對不起我!我們分家就像是宗家的狗,哪還有什麽尊嚴?如果就因為這些吃穿,就可以換取自由,我願意!”
    “寧次!”
    寧次胸脯劇烈起伏,但很快平靜下來,他嗤笑道:“你說得對,人生來就是不公平的,這也是天生注定的。就像大小姐,她也天生就是弱者。”
    臥槽?竟然diss我同齡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獰笑著再度擼袖管:“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天才的隕落!”
    天天頭疼。
    “我承認你很厲害,但這也不能改變什麽。”
    “你錯了,我不厲害。”我說,“我最開始,是真的隻在中遊水平。這是我努力的成果。你不能看不起努力的人。”
    “那隻能說明你最開始是懈怠的。那個鳴人,就算有四代的光輝,被佐助帶著練了那麽久,不還是一個廢柴。”
    我,我踏馬竟然無言以對。
    鳴人,一個謎一般的男……孩,總是讓我陷入被動。
    天天插嘴:“小李也是努力型選手啊,寧次你不是也承認他很厲害嗎?”
    “是,我承認他的努力,可有些人,就是連努力都沒用,這就是命。”寧次斜眼,“難道不是嗎?有些人,一輩子也隻在下忍的位置上,無法寸進,不得不放棄忍者的工作。這樣的人,真的很多。”
    我都快被他繞進去了。
    我甩甩腦袋,清醒了一下。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首先,我不認同你僅從武力值來辨別一個人能力高低的方式。如果不是有那些販夫走卒,即便你再厲害,你能吃得上美味的食物、用得上方便的家具、住得上舒服的房子嗎?其次,我不認為在武力上,雛田比你弱。你恐怕不知道,她在學校裏雖然不是樣樣第一,但總能力也是在年級前三的行列。你了解過她嗎?也許她沒有你這樣的天分,但她其實很努力,也很有韌性。有一種人,不叫天才,但叫後起之秀。”
    寧次不屑地笑了聲。
    我突然覺得也沒那麽生氣了。
    雛田其實很有些自卑,前麵有個天才的寧次,而現在,又有一個年歲雖小,卻同樣能力驚人的妹妹,身上的壓力其實相當大。
    我見過她幾次訓練,怎麽說呢,有些違和感。我覺得,她可能更需要一個耐心、會鼓勵她的長輩來給她進行指導,而不是整天說著別人家的孩子,不斷給她施加壓力,用著揠苗助長的方式讓她瞎練。太高的目標會讓她反而連能達到的程度都變成奢望,而後惡性循環。
    如果這樣一個長輩是女性就更好了。雛田真的很需要女性溫柔和細致的關懷。
    而寧次的事情我也聽雛田講過,他和雛田現階段的能力差放在那裏,心裏肯定會有不平衡。我沒資格指責他些什麽。
    我有些怏怏。
    “算了,隨便你吧。我走了。”
    哎,都是些什麽破事兒。
    近些年宇智波陸陸續續搬進了村子裏空著的屋子,甚至慢慢放棄了穿標誌族徽的外衣。走在街上偶爾能看到一些男男女女脫下外套才露出的團扇標誌,和村民相處融洽。
    那些被外放種田的,有一部分回歸,或者進入新編的警務部隊,或者重新編排了忍者小隊進行任務。還有一些聽說已經愛上了種田生活,甚至有的,直接在田地邊上重新起了小屋子,找了對象,安頓了下來。
    一直住在老宅的族長一家,這兩日也已經完成了搬家,成為了宇智波最後一家搬離族地的家庭。族地徹底空曠了下來。
    而為了穩定團藏離開、宇智波重新安置的局麵,三代也始終堅/挺在崗位上。村民們雖然有些微詞,但他畢竟沒犯過搭錯,大家還是認可他的辛勞的。
    不過聽止水透露,和綱手大人的接洽已經完成,這個月就要著手火影換代的儀式,預計下個月,坐在火影樓那個辦公室的,就不再是三代。
    我無聊地踢著路麵的石頭,腦子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心裏鬱悶,一時間不想回去。突然聽到隻有蟲鳴鳥叫的林子裏響起一道嘶啞陰沉的陌生聲音。
    “你就是趕走團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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