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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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契約婚姻,未婚媽媽誤入豪門 !
    蘇瑞這邊的事情還算順利,她並沒有給莫梵亞打電話,她並不想給他壓力。
    不過,莫梵亞回法國之後,樂樂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了,蘇瑞想,也許因為有爸爸陪著吧……
    可是,整整十天沒有任何訊息,還是讓蘇瑞覺得擔憂,她這幾天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雖然情勢變成了拉鋸戰,但還是不容她有絲毫鬆懈。
    蘇瑞一連在公司加了三通宵的班,alex強行地將她趕回了家,蘇瑞先繞到母親那裏,給媽媽買了一些東西,本來想直接住在那邊,又擔心樂樂會打家裏的座機,最後還是掙紮著回了家。
    蘇瑞到家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電話鈴聲,她接起來一聽,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那邊好奇地問,“莫夫人,聽說你離婚了?”
    蘇瑞怔住。
    離婚?
    她結婚還沒有多久呢。
    “啊,原來你還不知道,我們收到了莫少爺和蕭蕭的請柬,似乎後天就會舉行婚禮。還以為……對不起啊,抱歉抱歉……”那人很快掛斷了電話,隻留下蘇瑞,拿著話筒,在那裏發呆。
    她沒有讓自己在那裏瞎想,而是直接撥通了莫梵亞的電話。
    電話鈴聲在響過三聲後,蘇瑞聽到阿金的聲音,在門口欣喜地說:“少爺,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蘇瑞轉過頭。現在已經很晚了,莫梵亞之前並沒有給她打電話,他怎麽自己直接回來了?
    不是說,還會多呆一段時間嗎?
    她丟下電話,很快跑向客廳,莫梵亞果然站在客廳裏,而正倚著他的肩膀睡覺的……正是樂樂。
    莫梵亞將樂樂帶回來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那通電話早已經丟在了爪哇國之外,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樂樂接了過來,然後,使勁地吻了吻他的臉頰。她是真的很想他。
    “噓。剛睡著沒多久,一直纏著我給他講故事,先把他送進房吧。”莫梵亞知道蘇瑞的興奮,可是,他還是不得不阻止她。
    “那你給他講什麽故事了?”蘇瑞小心翼翼地往樓上、樂樂的房間走去,他的房間仍然每天在打掃,蘇瑞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他接回來。
    隻是莫家這段時間事情不斷,她才忍著沒有開口而已。
    “魯濱遜漂流記。”莫梵亞回答道:“還有凡爾納……”
    “嗯,果然是適合男孩子的故事。”蘇瑞笑。
    她想起上次莫梵亞質疑她的童話書時的情景。
    等蘇瑞將樂樂放回床上,將被子為他蓋好後,莫梵亞示意了一下外麵,似乎有話想說。
    蘇瑞又親了親樂樂的額頭,輕手輕腳地跟著莫梵亞走了出去,一直下了樓,她才停下腳步,仰起臉來看著他。
    她等著莫梵亞開口。
    在此之前,她什麽都不會問,當然,更不會猜測什麽,因為——他現在在這裏,他在她身邊。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還有什麽流言蜚語是需要在意的?
    她隻相信自己的眼睛,隻相信自己的耳朵。隻相信他即將說的話。
    “我……和家裏鬧翻了。”莫梵亞開口就丟下了一個平地炸雷。
    蘇瑞一臉訝異。
    “具體原因我不能說,因為那涉及我家人的名譽。可是,確實發生了一件不可能和解的事情,雖然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拒絕相信,可是——我得謝謝丟丟,如果不是它,我可能不能那麽快將樂樂帶回來。”莫梵亞的解釋,簡直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蘇瑞沒有窮追不舍,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麽。
    莫家想扣著樂樂?或者想讓莫梵亞為樂樂妥協一些什麽事?
    雖然不知道那件事什麽,也不去將它與方才那通電話聯係在一起,蘇瑞隻是微微一笑,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我知道了,回來就好。”
    至於莫梵亞與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如果不說,她也不想知道。
    不過……現在也許真的要準備準備,如果莫梵亞離開了莫氏,他們的生活該怎麽維持了。
    好在她現在的工資不算低,等專輯賣出去之後,蘇瑞能從中拿到不少的提成,可以維持樂樂的費用。
    “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和阿金去準備一點宵夜。”蘇瑞很快鬆開莫梵亞,像平時一樣招呼道,就好像莫梵亞不過才離開一兩天而已。
    莫梵亞這次很聽話,隻是坐在客廳裏等著,蘇瑞幾次從廚房裏探出頭來,都看見莫梵亞正在打電話,她隱約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因為莫梵亞看上去很生氣,但並不是完全的勃然大怒,而是隱忍的,一直在努力克製著,顯得——無可奈何,或者傷懷,對方應該是莫博石,或者上官雅芯吧。
    不過,等蘇瑞將宵夜端出去之後,莫梵亞已經掛斷了電話,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
    事實上,莫梵亞從帶著樂樂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開始,就一直很沉靜,好像極力隱忍著什麽。
    蘇瑞仍然不問,她將飯菜推到他的麵前,“先吃宵夜吧。”
    “真香,是你自己下廚吧。”莫梵亞接過筷子,正要夾菜,在半空時,又微微頓住了,“蘇瑞,如果真相會傷害你愛著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應該選擇自欺欺人?”
    “嗯,我是不太讚成自欺欺人的。”蘇瑞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不過,有些事情,情願自己不知道真相。糊塗是福,不是嗎?”
    好吧,這個答案,回答了便如沒有回答。
    莫梵亞“嗯”了一聲。
    蘇瑞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吃飯,心中亦不自覺地琢磨:“這幾天在法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第二天,蘇瑞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她先去看樂樂,見樂樂還沒有醒,她也沒有驚動他。
    莫梵亞昨晚累了,所以起床得很晚。
    阿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又讓蘇瑞放回廚房了。昨天alex三令五申,讓她今天不用去公司,反正公司每天都有記者圍攻,進出很麻煩,他們在網上交流就可以了。
    可是時間還早,alex是夜貓子,總是很晚才起床,蘇瑞並不著急上網,而是打開電視,縮在沙發裏看一看晨間新聞。
    新聞還是千篇一律,誰誰訪問哪裏,哪個地方大到暴雨……蘇瑞換到財經頻道,那裏正在播報股票快訊。結果,從今晨開始,莫氏的股票開始莫名地狂跌,比上次斯氏下跌的速度還要快。
    可是,那件城建的事情,分明已經解決了啊。
    蘇瑞沒敢再換台,她看著還在不斷下掉的數字,即便對金融有點遲鈍,此時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叫莫梵亞,這一停頓,股市快訊已經過了,又播報了另一則消息,卻是……
    卻是……
    蕭青哲涉嫌騙取銀行巨額貸款,被有關部門立案調查。
    如果蘇瑞沒有記錯,蕭青哲似乎是蕭蕭的父親吧。
    怎麽就突然出事了呢?
    蘇瑞不能任由莫梵亞繼續睡下去了,她蹬蹬蹬地跑上樓,將正側身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熟睡中的莫梵亞直接推醒。
    不得不說,某個人的睡相並不太好,衣冠楚楚的時候,絕對是個大人,可是睡覺的時候,卻習慣抓著什麽東西。像個孩子。
    “早。”他惺忪地睜開眼,看見她,微笑地打著招呼。
    “早。然後……你知不知道,蕭家出事了。”蘇瑞直入主題,“還有,你們公司的股票,跌得好慘。”
    “嗯。”莫梵亞的臉在枕頭上轉了轉,悶悶地發出一句話,“我都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
    “嗯。”
    “……怎麽回事?”蘇瑞卻還有點不太能接受。這也變化太快了吧。
    “不知道,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麽吧,原來虧空比我想象得多,本來他們是打算借用……某種私人關係,讓莫家做擔保,再讓蕭叔叔繼續貸款,都能周轉,雙方受益。不過,我把它搞砸了。”莫梵亞淡淡道:“現在,就是結果。”
    是啊,他把事情搞砸了,當他在自家地下室找到樂樂的時候,那一刻,莫梵亞隻想冷笑,可是心很痛,不知為什麽,他那時竟寧願樂樂真的是被人綁票的。
    他直接帶樂樂離開了。
    然後,發了一條短信給蕭蕭:“不要再玩把戲。我們永遠不會有合作。”
    在家族利益的麵前,莫梵亞選擇了放棄……
    所以,他也沒有資格繼續留在莫家了。
    就這麽簡單。
    蘇瑞靠著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他的手,莫梵亞微笑的臉上,其實也有歉疚與感傷。
    他一直被訓導著以家族為先,可是,在家族真的遇見困難的時候,他是第一個逃兵。
    “……起來吃早餐吧。”
    好半天,蘇瑞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莫梵亞莞爾。
    也許,放棄那麽多,他想要的,也隻是……這麽一句話而已。
    蘇瑞給alex留了言,她一天沒有工作,留在家裏安安心心地陪莫梵亞和樂樂。
    自然,也沒看電視,不管時局。
    莫梵亞沒有再接到電話,莫博石也有自己的驕傲,兒子走了便走了,他隻要求一次,既然莫梵亞拒絕在這個時候為家族犧牲,他也沒什麽可說。
    可是,雖然刻意不去管那些事情,蘇瑞還是發現,莫梵亞總是會時不時地走神——他並不是完全不在意的。畢竟,現在處境艱難的那些是他的家人。
    斯氏的事情,他可以用引咎辭職來平息,可是,那樣大規模的打壓,又該怎麽應對?
    ……雖然莫博石在莫梵亞的眼中一向無所不能。
    “不如今天我們一家人出去玩吧,難得團聚,樂樂也能下床了,我們去海底世界,或者天文世界,博物館啊,動物園啊。”吃早餐的時候,蘇瑞這樣建議道:“我們可以讓樂樂坐在輪椅上,他一直憋在屋裏,估計也悶壞了。”
    最主要的,是讓莫梵亞散散心,他這樣讓自己緊繃著,她也很擔心。
    那就姑且什麽都不要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該來的,無論你怎麽想,終歸是要來的。
    莫梵亞溫和地答應著,“好。讓樂樂多穿一點,別著涼了。”
    “嗯,知道。”蘇瑞笑著說著,已經站起身,開始準備了。
    半小時後,一家人出行,在蘇瑞的建議下,他們把阿金也帶上了,總是留著她一個人看屋子,蘇瑞常常過意不起,在去往海底世界的路上,蘇瑞又將媽媽給捎上了,這次真的是一家人大出遊。
    蘇瑞抱著樂樂,坐在前座。阿金和蘇媽媽則坐在後麵,兩人竟然出奇地投緣,在那裏討論著菜價啊,街坊鄰居雞毛蒜皮的事情啊,蘇瑞這才知道,原來阿金也有一個兒子,正在讀大學。
    “要你兒子在學校好好學習啊,將來賺大錢,也找人來伺候你,千萬別談戀愛。”蘇媽媽苦口婆心地建議著。
    蘇瑞在前麵聽得一臉黑線。
    這分明就是在說她嘛。
    莫梵亞也微微一笑,伸出手,按了按蘇瑞的手背。
    終於到了海底世界,蘇瑞剛把樂樂放在輪椅上坐好,椅子就被蘇媽媽和阿金搶了過去,蘇媽媽太久沒見外孫了,現在哪裏肯鬆手。
    蘇瑞由著她們推著樂樂,遙遙地走在前麵。她們一麵看著水底隧道各式的海魚,一麵聽著法國的事情,得有趣,小小年紀,已經學會將任何不好的事情全部隱藏起來了,隻揀那些蘇媽媽愛聽的事說。前麵時不時傳來歡愉的笑聲。
    蘇瑞和莫梵亞則靜靜地跟在後麵,先是並肩走了一陣,然後,莫梵亞找到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握了起來。蘇瑞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一笑,捏住他的手指,也反握住他。在他們兩側,厚厚的玻璃罩著一個美輪美奐的海底世界,光線在水中折射反複,光怪陸離。
    她想要的東西其實很少很少,不是豪門,不是富貴,不是狂風駭浪,矢誌不渝。最大的夢想,不過就是這樣被一個人牽著,守著樂樂,帶著媽媽,安安靜靜地一起逛公園。而那個人,在逝去的五年裏,一直是莫梵亞。所以,她沒有什麽不知足的,她很幸福。她還要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海底世界很大,後來又去看了海獅表演,蘇瑞買了門口兜售的薯片,莫梵亞終於勉為其難地吃了一些,不過,最後還是感歎道:“太油膩,沒有食物的本味,色素也多。”蘇瑞笑著推了他一下。
    海底的顏色是奇妙的,世上最偉大的調色大師也沒辦法調出那麽豐富的顏色,阿金拍了很多照片,說要寄給兒子看;鱷魚館的大鱷魚突然從魚塘裏跳了出來,觀眾都嚇得夠嗆,蘇瑞剛退一步,很快就被莫梵亞拉到了身後;企鵝館裏的小企鵝的憨態讓樂樂笑個不停……從海底世界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餐時間,莫梵亞請客,他們在中央酒店的頂樓旋轉餐廳吃自助餐。
    這裏的價格偏高,所以人不多,坐在臨窗的位置,可以看見整座城市。
    蘇瑞注意到,莫梵亞吃得很少,隻是將麵前的龍蝦稍微動了一些,更加談不上主食了。
    她沒有說什麽,隻是在莫梵亞轉頭的時候,蘇瑞衝著他,做了一個張嘴的動作,“啊——”
    他於是張開嘴,緊接著,就被塞進一個壽司。可是,剛一咬,便發覺不對勁了,一股辛辣直衝頭頂,簡直七竅冒煙。
    “不好意思,好像蘸了很多芥末。”她無辜地道歉。
    莫梵亞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樂樂則拍著桌子大笑,“爸爸哭了,羞羞。”
    阿金和蘇媽媽也沒有憋住,同樣喜笑顏開。氣氛很歡愉,甚至還說到樂樂繼續上學的事情,未來似乎無比美好,和所有其他人一樣。
    然後,晚餐結束。
    蘇瑞先將媽媽送回家,在回自己家的時候,樂樂因為今天累到了,也在車內睡著了。待車停在門口,蘇瑞往外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拜托阿金道:“麻煩把樂樂先抱回房。”
    阿金知道少爺和少奶奶估計還有其他節目,立刻笑得心領神會,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少爺,不過,下了車,阿金才看見,早有一個人已經等在門口了。
    “老爺?”她詫異地叫了一聲。
    那個站在門口,手中夾著雪茄,一臉冷淡的人,確實是莫博石。
    “阿金,你先進去吧。”蘇瑞在身後淡淡道。
    阿金朝老爺點了點頭,這才抱著樂樂先進屋了。
    ……不過,氣氛有點奇怪呢。
    阿金想。
    蘇瑞沒有下車,她看著莫梵亞,輕聲道:“我在車裏等你。”
    莫梵亞“嗯”了聲,轉身推門下車。
    莫博石已經從門口走到了院子草坪上的石桌邊,他掐滅煙,靠著桌子坐了下來。莫梵亞則恭敬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長幼有序,這些最起碼的禮節,早已經侵入了他們的骨子裏。
    “爸。”
    “坐。”莫博石指了指麵前的位置。
    莫梵亞這才坐了下來。
    “我不想多說什麽,也不會為自己辯解,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莫家的人嗎?”莫博石威嚴地看著兒子,一字一句地問。
    莫梵亞抿著嘴,不能回答。
    他自然是莫家的人,從小到大,他都以這個家族為傲。可是,他同樣明白,莫博石此時問這個問題,意味著什麽。
    現在正是莫家生死存亡之秋,他確實不能在此時缺席,然而,他並不想原諒他們,不能原諒他們把自己當籌碼的行為,尤其還利用樂樂!
    “阿亞,我這邊遇見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與斯氏的事情無關。我們需要盟友。”莫博石繼續道。
    “很抱歉,爸爸。”他垂眸,低聲回答。
    他沒辦法回去,更加不可能為家族去妥協婚姻。所以,莫梵亞已經做好了決定,雖然那個決定,會讓父親失望,至少,他還能保護住蘇瑞和樂樂的安寧。
    人生總不能兩全。
    莫博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再說什麽,他不是那種會拉著兒子苦苦哀求的家長。
    “媽媽還好吧?”莫梵亞問:“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跟她打招呼。”
    “她還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有點埋怨你。”莫博石淡淡道:“不過,蕭家並不太好。”
    “我聽說了。”
    “蕭家並不是我們的首選,隻是,我以為,起碼你是喜歡過蕭蕭的。”莫博石沉吟了片刻,道。
    莫梵亞未語。
    其實,也是喜歡過吧,青梅竹馬,妹妹一般的喜歡,所以,即便在知道了她的那麽多事情後,他還是不能把她當成陌生人。
    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麽久。
    “天色不早了,你的妻子也等你很久了。我也要馬上趕回去。”莫博石終於站起身道。
    “不留一天嗎?”見父親要走,莫梵亞幾乎有點傷感。他不知道經此一別,下一次見麵又是何年何月。
    “不了。”
    莫博石沒有留下來過夜,與莫梵亞簡短地交談後,他直接離開了。
    司機一直等在馬路那邊。
    他甚至沒有去看蘇瑞一眼。
    蘇瑞留在車門,透過後視鏡,一直看著那父子倆,在莫博石離開後,莫梵亞還在原地站了許久,這才折返回車內。
    “爸爸不留下來過夜嗎?”蘇瑞很自然地問。
    “大概很忙。”莫梵亞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示意蘇瑞道:“我們進屋吧,明天你還得正常上班,不用專門陪我們了。我在家照顧著,莫梵亞的手按著車門,就要下去。
    蘇瑞卻在此時叫住了他,“梵亞,我有話對你說。”
    莫梵亞轉過頭,探尋地看著她。
    “我不能幫你做決定,我也不知道,到最後什麽決定是好的,什麽決定是壞的。但是有一件事,我用了很大的代價才終於發現——梵亞,永遠不要辜負自己的家人。因為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都會讓你後悔終身。”她盯著他,心平氣和地、輕聲道:“五年前,我為我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氣死了我的父親。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陰影,我常常想,其實我可以做得更好,可是那時的我太任性,我不知道變通,我一往無前,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也讓所有關心我的,和我關心的人遍體鱗傷。那樣是不對的,梵亞。我們可以做得更成熟一點。”
    “你希望我回去?”莫梵亞低低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