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通通都不要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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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要你做我裙下之臣 !
    蕭裏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
    我丟掉他,奔向別人的那一幕。
    逆著人潮狂奔,我的姿態如同天地間最孤勇的戰士,撞入容羨的懷中,容羨都愣住了,抬頭看見蕭裏,“蕭裏你……”
    “你怎麽在這裏?”蕭裏也沒想到容羨會出現,臉上一片蒼白,然後看見我伸手死死摟住容羨的脖子嚎啕大哭,如同一個孩子。
    蕭裏的腳步愣在那裏,那一刻,他心頭竟如同萬箭穿心。
    後來容羨被我死活拽著一起拽進了警車,他差點一個踉蹌,蕭裏死死跟在後麵,那一瞬間我有點恍惚。
    恍惚仿佛回到了過去,我們三個人之間什麽都沒改變,我無法無天,容羨煽風點火,蕭裏跟在後麵收拾。
    他是容羨,誰來跟我說都不行,他一定是容羨,一定!
    這天夜裏警笛呼嘯,而我內心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哪怕坐牢——容羨回來了,容羨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了。
    哪怕整個世界都與我為敵,容羨在,就可以了。
    ······
    可是我沒想到我竟然不用坐牢。
    什麽事都沒有。
    薄悅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警察問她打算如何處理,她竟然說了不追究責任。
    我想了想,是了,若是想追究,薄悅一樣要坐牢。
    為五年前的事情坐牢。
    我寧可和她魚死網破,才算是徹底停止這一場永無止境的複仇,卻不料薄悅連跟我撕破臉皮的勇氣都沒有。
    她貪圖人生大好,貪圖前途光明,她跟我不同,她害怕追究我的責任,我一咕嚕把五年前的事情統統捅出來,到時候就沒有這麽好收場了。
    她惹不起我,因為我不要命,因為我什麽都可以失去,包括孩子和蕭裏,連他們都不能成為束縛我的繩索的時候,一無所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才發現原來我這麽狠,比蕭裏狠了一千倍一萬倍,我連命都可以隨隨便便豁出去,不顧所有後果隻為了不讓自己受委屈,我想,我跟著我自己,也算是盡興了。
    這場可怕的鬧事,連當事人都不要追究責任了,警方就當我酒後鬧事對社會造成了影響,把我關在看守所半個月,原本是半個月的,蕭裏進去找派出所所長二十分鍾,出來後變成了三天。
    他就是有這個本事。
    容羨坐在一邊發呆,後來蕭裏出來了,直直走向他,“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喝酒?”
    “沒有。”容羨歎了口氣,“隻是覺得太無聊了,就出來換個地方無聊,沒準會找到有趣的事情……沒想到會遇到這種……”
    他看了看我,眼神毫無波瀾,“惡意傷人事件。”
    他如此評價我。
    此時此刻我才猛地發覺有什麽事情不對。
    不對,都亂了套了。
    我怔怔盯著已經被洗幹淨的手,身上還披著蕭裏的外套,忽然間耳邊嗡嗡作響。
    不對。
    哪裏不對?
    容羨不對。
    他回來了……可是他,不是以前那個容羨了。
    還是那張清俊帥氣的臉,隻是眼神……和以前的容羨截然不同。
    他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大腦裏掠過無數念頭,統統被我否定——剩下的哪怕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
    明白發生了什麽變故,我嘴唇蠕動著,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
    比之前拿酒瓶捅薄悅的時候還要,還要緊張。
    我的心跳都快爆表了,才顫著聲音從喉嚨裏說出一句——“你……失憶了?”
    容羨抬頭看了一眼蕭裏,然後才扭頭對我說,“是的,抱歉。”
    他也許知道,我以前是他的好朋友。
    那一刻,天崩地裂。鮮花迅速枯萎老去,海浪頃刻枯竭幹涸,所有的一切褪去顏色變成黑白,我的世界在以一種劇烈的方式分崩離析。
    他忘了。
    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
    容羨對我說,“我認識蕭裏,因為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是他。他替我找了腎源換了腎,我之前好幾次因為排異反應快死了,所以他一直替我瞞著,沒讓我出去,我隨時隨地會死,說是等穩定了再帶我去見我的家人,我今天是自己從醫院裏翻牆出來的……是他救了我,我目前就認識他。”
    他的語速很平淡,就仿佛在像我認認真真解釋。
    可是我不要他這份認真。
    我紅著眼睛,眼淚模糊了視線,我說,“你把我的容羨還給我。”
    容羨臉上出現了一種分外複雜的表情,輕聲問我,“我是不是以前對你做過不負責任的事情?”
    蕭裏的表情猛地僵住了。
    我的拳頭都已經沒力氣握緊,直接在容羨麵前哭了,可是我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地靠在他肩膀上哭,我隻能把臉埋入我的手掌心,任憑自己哽咽。
    蕭裏站在我身邊,找了餐巾紙給我,後來又啞著嗓子對我說,“抱歉,應該早點告訴你。但是容羨情況沒穩定,我沒敢和大家說……我怕他又突然間惡化,對你們來說是……二次打擊。”
    所以蕭裏幹脆瞞著我們找人假冒了容羨,演了一場下葬,然後將他送出國。
    一個人扛著所有壓力一直治療容羨,一直等到他情況慢慢好轉穩定,才敢有勇氣告訴我們容羨沒死。
    否則若是我們一開始便知道容羨沒死,這中途一旦出現什麽意外,我們會崩潰得更厲害。
    沒有什麽比握緊希望又變成絕望來得更可怕的了。
    容羨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看來他其實是受到了驚嚇的,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的情緒,對我說,“你別哭了,我會慢慢記起來的,我之前頭顱骨折受過重擊,所以……但是這似乎不是永久性的,等淤血化了我就會想起來了。”
    我拚命搖頭,想否認眼前容羨的一切。
    這不是容羨,這不是容羨。
    可是……可是……
    所有的話語到了我嘴邊,都隻變成了一句,“你回來就好……”
    算了,算了,那麽多年回憶一切隨風好了,是我太貪心了,你回來就好了啊,容羨,忘了我好好活著,也是另外一種人生啊。
    我哭得眼睛血紅,對容羨說,“沒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認識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容羨心跳加快了幾秒,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就這樣注視著我,後來才歎了口氣道,“我看起來忘記了很重要的人。”
    我哭得一愣,抬頭對上容羨的眼睛。
    他說,“總之,看你哭,我很難受。”
    蕭裏沉默站在一邊,我胡亂擦眼淚,“那我不哭了,你別難過,你身體還沒恢複吧?在哪家醫院啊?我以後多去看你。”
    “呃……”容羨看了眼蕭裏,“方便告訴我的朋友嗎?”
    他用我的朋友來稱呼我。
    蕭裏點頭,嗓子已然嘶啞,“隨你開心。”
    “第三人民醫院。”容羨大大方方對我說,“我之前一直在澳洲治療,這半年才來的,你來住院部看我吧,我病房獨立的,很大,還有wifi,閑著你可以過來陪我一起打遊戲。”
    我立刻道,“好!你現在要回去嗎?還是明天回去?你打算告訴大家嗎?”
    容羨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尷尬,又有些痛意,大概是舍不得,可是隻能忍著,“那個……我下周有個治療,看下結果吧,如果各項指標都還行,我就去找我家人。”
    我眼眶忍不住又紅了,容羨思念家人,我們何嚐不思念他?我說,“容羨,你有妹妹了知道嗎?特別可愛……但是安姨每次看見她,都叨叨著就把自己說哭了,大家都很想你,你要努力好起來……別再深夜偷偷溜出來玩了。”
    “我有妹妹了?”容羨還很驚喜,扭頭看蕭裏,“你怎麽不告訴我?”
    蕭裏很誠實,“忘了……”
    “……”容羨沉默半晌,“叫什麽?”
    “容嫣。”蕭裏道,“姹紫嫣紅的嫣。”
    容羨搓著手,“我有妹妹了哈哈,我好想快點見到他們。”
    蕭裏看著他,“看你這周指標吧,差不多了。”
    容羨抬頭看我,發現我的表情還是有些呆愣,過了一會笑了,“我覺得你特別有意思,是不是以前也老這樣啊?”
    我下意識回嘴,“哪樣?”
    “就……”容羨過來扯我的臉,動作無比嫻熟,“呆了吧唧的樣子,傻死了。”
    我眼淚瞬間又決堤了,容羨手忙腳亂過來安慰我,“誒誒!別哭了行不行?你弄得我很愧疚,心理壓力很大……蕭裏,女孩子怎麽哄?”
    蕭裏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我怎麽知道。”
    他現在看著我和容羨,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從前也是這樣,從來都無法進入我和容羨之間。
    哪怕我們根本不是情侶,卻比情侶更穩固。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蕭裏要送容羨回去,我死活要跟著,我說想看看容羨這半年住的地方,容羨回頭看我,“有什麽好看的?”
    我固執地說,“想看看,就想看看。”想了解你……那沒有我的,五年的生活。
    蕭裏說,“你該被關進去了。”
    我回頭看著在等我的幾個派出所人員,忽然間覺得有些恍惚。
    我想跟上容羨的腳步。
    可是……似乎不行呢,容羨。
    好像你忘記我的時候,活得更像自己一點呢。
    我跟著回到了派出所裏麵,蕭裏對我說,“送完容羨來看你,大家那邊我會幫你瞞住的。”
    我自願走進去了,後來進入看守所,那道門被上了鎖之後,我整個人的所有情緒才緩緩死寂下來。
    但是我一點都不絕望了。
    我很開心。
    我覺得我蹲看守所都是值得的。
    因為容羨回來了。
    我看著周圍的牆壁,忽然間在想,蕭裏當初坐牢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這樣?
    一個人,被冰冷的水泥隔絕了一切,無法和外界聯係,也根本無法知道外麵的世界過得怎麽樣了。
    難怪很多人從監獄裏出來,最終隻能回到監獄裏去。
    因為外麵的大家都在跟隨時光的步伐緩慢向前,而隻有他們,被歲月遺忘了,關在一所牢籠裏,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道外麵的天翻地覆,等到出去了,這個世界已經丟棄他們了。
    蕭裏坐牢兩年出來後,有這樣的感慨嗎?
    我才一進看守所,就已經有這種念頭了,那麽蕭裏呢?
    那孤獨的兩年裏,他腦子裏掠過的,都是誰的麵孔呢?
    我閉上眼睛,躺在一張小床上緩緩睡去,像是進入了一場美夢,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身處牢籠。
    後來我被人從夢裏驚醒,察覺到有人的手順著我的身體往下,冰涼的指腹一點點掐緊我的肌膚,是蕭裏。
    我渾身痙攣了一下,迅速清醒,睜開眼睛,我看見了蕭裏那對猩紅的眼。
    像是能流出血來一樣。
    他是怎麽進來的?我在發出這個疑問之後,就又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提問有意義嗎?蕭裏能進來,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這是個全封閉的,獨立的,水泥單人間。
    蕭裏的手在我身上肆意摸索,甚至還帶著顫抖。
    我居然生出一種蕭裏在害怕的錯覺。
    我想反抗,但他捂住了我的嘴巴,“隔音效果不好。”
    他想幹什麽?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隨後蕭裏壓上來,那麽一張小床,如何承受我們的重量?
    我全身都包裹了蕭裏的氣息,經曆了一遭如此刺激性的事件,此時此刻的我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疲憊的,無法抵擋蕭裏的掠奪,隻能努力繃直了身體,我啞著嗓子說,“別碰我。”
    可是蕭裏像是瘋了一樣,他的力道又深又狠,我無力承受,整個人都像是在一點點碎掉,我哭的時候,蕭裏一把擦掉了我的眼淚。
    他對我說,“別再對容羨落淚。”
    我不聽,故意喊了一聲容羨的名字,蕭裏像是猝然失控,凶狠地將我按在那張條件簡陋的床上,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一邊流眼淚一邊笑,我說,“你在怕啊?”
    蕭裏眼底出現了一種尤為撕裂的情緒,我對上他的眼睛,笑得暢快淋漓,“害怕容羨一回來,我又去找他對不對?害怕我眼裏隻有容羨對不對?害怕容羨從此把我搶走,哪怕他失憶,我一樣能奔向他對不對?”
    蕭裏歇斯底裏地低吼,“閉嘴——”
    “蕭裏,你也會怕嗎?”
    怕,他怕得要死!
    可是他要怎麽說他怕?他根本什麽都做不了,除了跟我身體的緊密接觸,他從我身上再也得不到任何東西了。
    連僅存的愛意都得不到了。
    蕭裏紅著眼睛對我說,“容羨是你的一切嗎?”
    我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咯咯亂笑,不知道是在報複誰,“曾經你是我的一切。”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力度,熟悉的味道,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熟悉,然而——我的眼睛那麽陌生。
    蕭裏猛地一停,手背青筋暴起。
    我一字一句,“可是你別忘了,是你親手,不要我的。”
    是你不要我的,蕭裏,不是我不要你。
    我多愛你啊,你都能輕輕鬆鬆把我丟了,你把那個愛你愛到骨子裏的我丟到哪裏了啊?
    我又哭又笑,“蕭裏,你後悔嗎?我一丁點都不後悔了,我連回憶過去,我都覺得我像個傻子——”
    蕭裏捂住我的嘴巴,“別再說了。”
    他已經夠痛了。
    後來他悶哼,沒有抵過彼此身體帶來的快感,我在崩潰邊緣被他拉扯著墜入深淵,他起身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他瘋狂鼓動的脈搏。
    有人在幫我擦身體,擦眼淚,我笑得嘲諷,“你除了這樣對我,還能怎麽樣?”
    蕭裏的手一頓,啞著嗓子,“薄顏,你……”
    “你什麽都得不到了。”我直勾勾盯著蕭裏,“你可再也別想什麽都不付出,就從我這裏得到那些甜頭。”
    蕭裏眼底似乎有什麽情緒在瞬間炸裂,那模樣竟有一種毀滅性的美感。
    他嫉妒容羨,嫉妒容羨不管什麽時候在我心裏都永遠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嫉妒容羨可以肆意妄為和我在一起不怕分離,嫉妒容羨……能用所有的溫柔和守護對待我。
    蕭裏覺得,他們三個人裏,從來隻有自己是外人。
    他想搶,想掠奪,想得到,想占有。各種念頭化作他一個執念,一個心魔,可是到頭來容羨一回來,就什麽都回到了原點。
    他想要一個肯定,一個答案。可是我不會給了。
    我再也不會廉價地使用我愛你三個字了。
    我注視著蕭裏,輕聲道,“蕭裏,我們誰都不無辜。”
    我不知道那天蕭裏是怎麽離開的,我甚至覺得他扭頭起身那一秒有什麽液體落在我手背上,但是我刻意性忽略了。
    一個人可以有多少五年十年來衡量一份感情呢?
    我和蕭裏認識的那麽多年,容羨無處不在,他守護,蕭裏背負,而我……隻有一場錯付。
    我在想到底是哪兒錯了,我們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終究有一個人要出局嗎?
    在我所不知道的背後,蕭裏替我經曆了什麽,承擔了什麽,又一個人沉默無聲地付出過什麽——我一無所知。
    我隻是本能地想著,或許蕭裏也做過很多,因為做過很多,到頭來卻全都收不回,我才得以成為他內心的念念不忘和蠢蠢欲動的所有來源。
    他一生不得到要占有的執念。
    挺好的。
    通通都不要好過。
    我蜷縮進被子裏,身體因為刺痛感還在隱隱顫抖,蕭裏褪去時的熱度還殘留在我身體的每個角落,我抱住自己,似乎這樣就可以不落空。
    ······
    這天夜晚蕭裏駕車狂奔,路過每一個高速公路的路口,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泄自己的情緒,握著方向盤幾乎要碎裂。
    加快的速度下,腎上腺素狂飆到了一個頂點,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兒湧入他胸腔,蕭裏低吼著,如同野獸,雙眸猩紅。
    他不知道要怎麽做,他連做愛都是冰冷的,他真的感受不到薄顏的一點愛意。
    怎麽能這樣,怎麽可以這樣,為什麽容羨一出現,就會變成這樣。
    他可以觸碰的地方,他可以得到的注意,統統被另一個人搶走。
    哪怕連失憶了,都能輕輕鬆鬆打敗自己。
    他越是不在意,越是要在乎,越是想自由,越是被束縛。
    越想擺脫……卻偏偏深陷。
    蕭裏要瘋掉了,要怎麽樣可以戒掉癮,要怎麽做才能不愛她。
    後來江凜一通電話,蕭裏接起來的時候,聲音都是帶著顫抖的,江凜一愣,“你在哭。”
    蕭裏搖搖頭,仰起脖子,瘦削的脖頸連著凸起的喉結,拉出一道性感又幹脆利落的弧度,男人皮囊無疑是精致到了一種挑不出瑕疵的地步,可是此時此刻,他無聲地落了一道眼淚,然後說,“沒有。”
    江凜歎了口氣,“和薄顏吵架了?”
    蕭裏說,“沒有。”
    “得了,我還不知道你。”江凜喊了一聲,“掉頭,回家,薄悅的事情讓你爸媽知道了,過來解決一下。”
    蕭裏聲音有些冷,他吸了一下鼻子,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誰讓他們知道的?”
    “你覺得我們會說嗎?”江凜聲音也很冷,“除了薄悅自己,還能有誰?”
    他們一幫朋友都是幫著蕭裏和薄顏的。
    蕭裏迅速在下個高速公路的岔口選擇了回去的路程,然後繞著繞城高速狂奔回去,江凜說他爹媽都在江家碰麵了,蕭裏心中一緊。
    到江家的時候,江凜遠遠在外麵花園裏看著蕭裏開車回來,一下車,對上蕭裏微紅的眼眶,江凜愣了愣,隨後道,“你爸媽都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兄弟已經盡力了……”
    “感謝。”蕭裏拍了拍江凜的肩膀,聲音低沉,“我自己來解決吧。”
    蕭裏剛走進去,就看見餘敏也哭得眼睛通紅走出來,什麽話都還沒說,就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了蕭裏的臉上。
    江凜都嚇了一跳,可是蕭裏一聲不吭。
    餘敏指著蕭裏,手指都在哆嗦,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怎麽就養出了你這麽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