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繞指柔惑亂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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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一把推開他,“你個老不休,喝你的酒去。”

    好在這會兒她公爹已經喝得不大清醒了,不然她這臉往哪裏擱。

    “看來,阿暖是瞧上那小子了。”李素揉揉眉心。

    “這孩子是挺周到,就是太戒備,阿暖要得他真心,難啊。”

    李夫人剛剛和顧湛說話,確實試探出了一二。十五歲的男孩子,出身皇族,長在皇帝身邊,卻是禮儀得體,進退有度,如此沉穩沒有半點驕橫意思。

    可是這樣知禮,也就代表著疏遠。他對所有人都存著戒備之心,把自己深深的隱藏在那副溫文爾雅的少年郎皮相之下焉知他內裏是個什麽人呢。

    她女兒少年時候喜歡上那個男孩子,不過皮相好,城府淺,所以沒多久兩個人就鬧掰了,還鬧得起來,這是好事,就怕顧湛把李純鈞生吞活剝,他們李家人卻什麽都不知道。

    李素道,“阿暖有分寸。”

    “她那個眼睛喲,看見人家男孩子長得好就瞎了,”李夫人十分不滿,“那男孩子就不長大了嗎,再過個七八年,人家長得不好了,她還能換一個?”

    李素拍拍夫人的手,他閨女想換,估摸著也是有那個本事的。

    顧湛坐在李純鈞的閨房中,等她去櫃子裏拿藥,房間不大,裏麵放置的東西也少,想是大都已經搬到王府去了。

    窗戶開著,不斷有風從窗戶裏吹進來,帶著淡淡的花香,叫人心情暢然。

    “衣服脫下來。”李純鈞吩咐時語氣熟稔。

    顧湛磨磨蹭蹭說,“不用上藥了,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你曉得我祖父那個拐杖是什麽做的嗎,”李純鈞上手就扒他的衣服,動作不容拒絕,聲音溫溫柔柔說,“上好的沉香木,打在身上可疼呢,他總扔我,我身手好躲得過去,不防今日叫你吃了苦頭,是我的過錯。”

    李純鈞扒他衣服扒的很順手,很快就露出大半肩膀來。顧湛是真的白,臉就不必說了,常年藏在衣服下的皮肉更是白的發光,也是因此,上麵那一道青痕尤為明顯。

    顧湛心裏怪別扭的,他這些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從不讓旁人近身,在他人麵前脫了衣服也是頭一回。

    “這怎麽還紅了”李純鈞念叨了一句,砸出來的傷,不該又青又紅的。

    顧湛總不能說是嶽父拍的,含混道,“沒事,可能是不小心碰上什麽自己不知道。”

    說實話,李純鈞挺喜歡顧湛的,顧湛是個周到的人,而且長到十五歲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怕是整個大夏朝都少見的。

    她慢騰騰地擦著藥酒,這藥酒味道大,熏得顧湛頭昏。

    “不怪你。”顧湛嗓子冒火,聲音不大。

    李純鈞說是上藥,實則吃了不少嫩豆腐,沒在意他說了什麽,抬頭道,“嗯?”

    “不怪你,我自小不喜歡習武,躲不過去不是你的錯。”顧湛說。

    李純鈞揉著他的肩膀笑起來,“哪裏要這樣客氣,不是說要過日子嗎,這樣客氣做什麽,我手勁兒大,疼嗎。”

    顧湛稍稍低下頭,臉紅到了耳根,“不疼”不光不疼,還很舒服,李純鈞長年練劍,手上一層薄繭,磨在顧湛身上,直癢到了心裏,尤其那種肌膚相親,毫無間隔的感覺,讓他既陌生又興奮。

    顧湛稍稍側過頭,在那麵還算清晰的鏡子裏看到了李純鈞和他。

    他衣衫淩亂,裸著大半肩膀。李純鈞低頭倒出藥酒在手心,搓熱了之後一手覆在他背後,認認真真按著他的後背,肌膚摩擦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在安靜中無限放大,刺進顧湛的耳朵。

    借著酒勁,顧湛看的眼花耳熱,催促道,“好了沒,都是小傷。”

    “別這樣說,”李純鈞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要亂動,“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小傷也要在意,活在世上,能丟掉的傷痕就一個都不要留,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活著就要漂漂亮亮的。”

    顧湛被她搓弄半天,心裏難受,身上更難受。尤其是酒意上頭,他喘氣都要喘不過來了,他壓抑著呼吸,想一把推開她,可他舍不得這種讓他迷戀的感覺。

    “好了,”李純鈞說著,幫他把裏衣拉上來,“過兩天再擦一回。”

    李純鈞繞到他身前,低著頭替他整理衣服,顧湛這才反應過來,騰地就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自己把衣服穿好。

    “你臉怎麽這麽紅,醉了嗎,要不要躺一會兒,我去祖父那邊說一聲。”李純鈞今日簡直關懷備至,讓顧湛手足無措。

    李純鈞在北境時總喜歡操心別人家的男孩子,她總會下意識去多問幾句。

    顧湛回答,“我沒事,洗把臉就好了。”

    “那就好。”李純鈞笑意盈盈,靠在門上看他穿好衣服,挽著他的手出去。

    顧湛一邁開步子,就覺得被砸著地方疼,看來老爺子是十分相信孫女的本事,不然絕對不會拿拐杖砸。

    二人過去坐下,老爺子眯了一會兒也醒過來,“小夫妻回來了?”

    “老爺子又醉了?”李純鈞調侃道。

    “瞧你,沒大沒小。”老爺子不滿道。

    李純鈞不理他,抱著酒杯不放手,她一向最愛喝酒,好不容易得了老爺子一壇好酒,當然不會放手。

    顧湛想勸她少喝一點,酒多傷身,可是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來。他看向嶽父嶽母,他們對女兒嗜酒一事,顯然早已司空見慣,勸說了兩句便不再多說,由著她去。

    顧湛直覺這個事情不對勁,肯定哪裏有問題,可惜李家這些年遠在北境,他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麽事情。

    午飯用過,李純鈞酒足飯飽,想在家裏休息,李夫人卻說,“瑛王府不甚遠,你們回家去吧,女婿,她身邊沒有合適的侍女,你照看她些,回頭再尋兩個可靠人。”

    顧湛扶著李純鈞,回答,“嶽母放心,阿暖這裏我會照顧她的,您與嶽丈,祖父也好好休息,改日我再與阿暖上門來看你們,三弟又是想來府上玩兒,您隻管派人送過來就好。”

    把該說的話一一說完,顧湛扶著李純鈞出門上了馬車,李素醉醺醺的,在旁邊說道,“可憐了這小身板,連阿暖都抱不起來,嘖嘖嘖”

    李夫人把帕子甩到他臉上,這天底下有李家這麽一窩土匪就夠了,人家顧湛挺好的,這才十五歲而已,過幾年長大,自然不是現在這個孱弱的模樣了。

    李純鈞上馬車就壓在顧湛身上起不來了,她沒有徹底醉的人事不知,隻是有些頭昏,靠在顧湛懷裏很舒服,她幹脆就不起來了。

    李夫人慧眼,確實沒有看錯,李純鈞覺得顧湛挺不錯的,總歸一輩子的夫妻是做定沒得改了。

    顧湛瞧不瞧得上她,李純鈞還在觀望之中,最起碼是沒有惡感的,說不定還覺得她十分新鮮,與眾不同。

    要怎麽將這份新鮮長長久久得留住呢,李純鈞苦思冥想,把話本子的故事都想了一遍,可惜少有女子主動的先例,就是有了,也是男子對女子有心,女子勾勾手指,使幾個小手腕,人就巴巴得過來了。

    但是她這裏不行,她這個人一向毛病大,但凡看上的人,那這一輩子都隻能歸她管,旁人一個手指頭都甭想碰著。

    所以這個要求就很有難度了,李純鈞窩在顧湛懷裏,心裏想,首先要知道他的性格,他的喜好,他所求為何要知道許多,才能對症下藥。

    她動了幾下,忽然覺得不妥,撐著從他懷裏起來。

    “不舒服?”顧湛問她。

    “你肩膀傷著,疼了吧。”李純鈞靠在馬車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顧湛哭笑不得,“又不是泥捏的,哪裏這麽嬌弱。”

    李純鈞搖頭,笑的似枝頭桃花,卻是萬分誠懇,“不知怎麽的,總想疼著你,大概是你又好看又懂事吧,你這樣的,肯定誰都護著你。”

    顧湛以為她喝多了說胡話,可是心底裏也泛起漣漪,他沒有回答,隻把李純鈞扳倒在自己懷裏,“你睡一會兒,馬上就到家了。”

    李純鈞聽了他的話,便閉上眼睛睡覺去了,該強勢的時候要強勢,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她是在紅塵中打滾的人,明白這個道理。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要學會示弱,整天針尖對麥芒還過不過了。

    她下車的時候醒過來,顧湛從馬車裏拿出大毛披風給她圍上,扶著她的胳膊往回走,看起來很像是一對恩愛夫妻。

    剛進門沒兩步,李純鈞就聽到小姑娘甜甜的聲音,跟一茶杯水添了十七八勺蜜一樣,“湛表哥,你可回來了?”

    顧湛一聽皺起眉頭,“逢月,你怎麽來了!”

    崔逢月嬌嗔道,“逢月這兩日心情不好,就想來表哥這裏。”

    李純鈞麵色一冷,沒有說話。顧湛扶著她,說,“起風了,我先送你回屋。”

    “逢月,你嫂子不舒服,今日沒空招待你,回家去,”顧湛看向管家,“陳管事,派人送回崔家。”

    崔逢月的臉刷得一變,“表哥,咱們一起長大,往日我也是常來找你的,怎麽如今便不能來了,是不是她”她委委屈屈地看了李純鈞一眼,發現後者歪在她表哥肩膀上,好整以暇地半眯著眼睛,十足愜意。

    小姑娘當時哭了出來,“好,我走,我走!”

    顧湛壓根不知道這位小姑奶奶又怎麽了,扶著李純鈞回去了。

    李純鈞好笑不已,崔家這個姑娘養在皇後身邊,皇後留著她想給顧湛當媳婦。李純鈞眯著眼睛,就這點手段,嘖嘖嘖,不夠看。

    顧湛決定明天得給崔家說一聲,十幾歲的大姑娘了,怎麽能總往她這裏跑,她還想不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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