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兩情若是久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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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男裝,幾個喝多了的少年一會兒才把她認出來。李純鈞蹙眉嗔道,“好啊,你們幾個壞小子,敢帶著我家顧郎出來喝花酒,回頭誰也不要來找我尋好馬了!”
邱晟春一個激靈跳起來,瞪著眼睛,“嫂子饒命,是老陸帶的頭!”
陸北鴻咬牙切齒狀,道,“邱小胖你個無情無義的!”
李純鈞哈哈大笑,扶著顧湛起來,道,“好了,你們幾個沒媳婦的就自個兒回去了,我家的殿下我先帶走了,來,可憐你們也沒個醒酒熱湯喝,我請掌櫃的熬了,你們慢喝。”
邱晟春捂著心口,痛心疾首道,“嫂子,你怎能如此啊!”
顧湛也笑出聲來,格外好聽,他拱手道,“今日有勞款待。”
道別之後,李純鈞扶著他上了馬車。顧湛一動不動,坐的穩穩當當,由著李純鈞給他喂熱湯。
“怎麽親自過來了?”顧湛問。
“我那小姐妹愛玩能鬧,這會兒才回去,我就在外麵待著呢,正好和你一起回去。”李純鈞簡單解釋,果然顧湛也不多問,盡管心裏好奇得要命,他仍舊忍住了。
“倒是你,頭一次喝花酒吧,姑娘漂亮嗎,那會兒迎我上來的小娘子,可真真是嫩的掐出水來了,可惜我是投錯胎了,不然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便是我這輩子的追求了。”李純鈞玩笑道。
顧湛聽完,一會兒反應過來,對方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願望,並沒有喝醋的意思,這讓顧湛有點遺憾,不是說女人要是喜歡一個男人,都愛吃醋嗎?看來他這是任重道遠啊。
李純鈞看他喝了酒又乖又好玩兒,難得耐著心思給他喂醒酒湯,一勺一勺地仔細喂著,還給他擦一擦嘴角留下的印子。
一時間,顧湛恍若回到三歲之前,母親和嬤嬤會喂他吃飯,喝水,那些已經模糊的印象在李純鈞溫柔的動作裏漸漸回到他的腦海裏,然後他的模樣越發乖巧了。
李純鈞沒別的愛好就喜歡他這樣子,惹人愛憐。
回府之後,兩人稍稍合計了下,顧湛道,“崔家忍不了多久的,咱們等著接招了。”
“怕什麽,”李純鈞混不在意,“睡覺吧,滿身酒氣惹得我都犯饞了,不要說話。”
顧湛眼光一閃,借機犯渾,湊到李純鈞身邊,親了她一口,笑得眉眼彎彎說,“我給你吃啊。”
“去你的,太小了看不上。”李純鈞把自己的被子裹緊,玩笑一句,扭頭睡覺去了。
顧湛聽著她曖昧不明的話,酒氣上頭身上難受得很,想抱著她哪怕蹭一蹭也好呢。可惜他有賊心沒賊膽,李純鈞回頭就能把他揍一頓還會讓他滾去睡書房,付出的代價太大,受不起。
可惜好一會兒那股邪火都下不去,顧湛喘氣的聲音越來越重,李純鈞不管他。顧湛爬起來再去洗了一回澡。
李純鈞以為他一會兒就回來,然而這大小夥子也不知道是火氣大還是手生沒給自己動過,好一會兒回不來。
李純鈞也不好去找他,半個時辰把他等回來。她麵露笑意意味深長得瞥了少年郎一眼,然後吹聲口哨。顧湛打了個激靈,可惜是真累了,爬到床上鑽進李純鈞的被窩,“讓我抱著睡。”
“睡吧。”李純鈞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閉上眼睛,顧湛順勢把她的手臂抱在自己懷裏,在她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沉沉睡去。
李純鈞心裏也難過,十五歲啊,太小了,不論如何也得過兩年才好,怪他生的晚,怪她生的早。
第二天,顧湛起了大早,李純鈞懶洋洋地不想起來,顧湛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我去校場了。”
李純鈞糊裏糊塗道,“不睡了,你還小呢,睡得不夠長不高。”
“不小了,而且會長高的!”顧湛道。
李純鈞雖然瞌睡,但是葷話她聽得太多了,當時就道,“半個時辰,不夠啊。”
顧湛噴出一口漱口水來,簡直惱羞成怒,拎著牆上掛著的長刀走了。
李純鈞心想,哼,你姐姐可是從北境軍營混回來的人,什麽話沒聽過,敢在我麵前造次。
中午吃午飯,顧湛進宮陪皇帝去了沒有回來。丹娘在一旁,一邊布菜,一邊念叨,說,“麗平長公主今日進宮告狀去了。”
“告誰,告我?”
“告殿下和您,說是殿下管教不嚴,”蔻娘插嘴,“咱們王府可是您做主呢。”
李純鈞斥道,“胡唚什麽,這話也敢亂說,當家做主的自然是殿下。”
蔻娘趕緊低頭,“王妃,奴婢胡言亂語。”
李純鈞百無聊賴地吃飯,她手上的事情暫時停了一段,算是給手下人一個歇息的機會,也重新來布置下一步計劃。
布置計劃之前,她需要知道北境的確切狀況,但是估計得到了五月中她才能繼續動作。
北境,太守府。
章粱冷冷說道,“憫王殿下,慢走不送。”
“章粱,你該知道你是給誰辦事的,李家把持西北多年,現在有了機會,不該將其徹底拔除嗎,你犯什麽傻!”憫王道。
章粱回他,“您不是當年的憫王,但下官還是當年的章粱。”
章粱其實很想說他,萬貴妃嫁給皇帝得寵多年,兒子眼看就要踩到東宮頭上,能是個什麽心地良善的女人了。
她還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要怎麽利用憫王給她那個兒子辦事呢!
“偽造罪證有什麽用,李家把持的不隻是西北,他們把持的是西北的民心,李家到底幹了什麽,有什麽罪過得失,下官當一一查明,下官還得去修西北水道,免得百姓今年顆粒無收。”章粱去查看過了,要是今年那邊出事,他還查什麽案子,北境百姓能把他脊梁骨戳碎了。
章粱不怕權貴不怕死,就怕對不起百姓。李星淵這一招簡直是戳了章粱的心窩子,讓章大人措手不及,還得任勞任怨。
其實他但凡冷靜一點把事情想清楚,現在都不會這麽錯亂。李家多少年來,對不住的人多了去,唯獨北境的百姓,從老衛國公到李素再到李星淵和李純鈞,從來不給百姓一點苦頭吃。
尤其是李純鈞兄妹倆,靠著北境百姓吃飯,簡直就是北境最和善的“大公子”和“二姑娘”了。
憫王不是不可以自己把證據交上去,但是經過他手的東西,天下人必定認定不幹淨,覺得顧家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皇帝那個人,就是愛惜他那張老臉,這麽做他肯定不高興。
而且北境百姓必定不服氣,李家難道還會年年跟百姓說,朝廷如何如何地好?嗬,怕是李家沒少在這裏說朝廷的不是。
說到這裏憫王心裏也無奈,朝廷確實沒什麽好的,不如人李家對北境百姓好。
章粱就不一樣了,名揚四海的清官賢臣,用他那隻幹幹淨淨的手撕下李家“偽善”的臉麵,到時候誰還會同情李家,皇族麵子上也好看。
憫王心裏那個火啊,臉麵他娘的有個屁用,當年他就是太年輕,擱到現在他一準撕下臉皮和皇帝分個高低,可惜當年錯失良機如今追悔莫及。
李星淵定下作戰計劃,已經開始與各部將領接洽,務必做到傷亡最小了沒錯,就是傷亡最小,他不拿北境將士們的命玩兒,誰到人世走一遭是容易的,能多活幾天是幾天。
他操著這樣的心,但是從來不表露出來,萬一有人貪生怕死,也會影響北境軍風。
憫王一見李星淵,露出笑意來,“李大公子名不虛傳,令妹也是好手段。”
“我妹妹那是個靈秀人兒,所以這不是給您顧家折騰走了嗎,說起來都是一家人了,憫王殿下還這麽客氣幹什麽。”
李星淵睜眼說瞎話,根本不帶磕絆的。
薛老頭怕是看走了眼,這位大公子可是比他爹那個牛心左性的人厲害多了。
至於那位“二姑娘”,她更出名,滿街都流傳著李二姑娘五年前時初次上戰場,便射死敵方大將的舊事,這件事情隻是其中之一,還有什麽赤手奪刃,一箭三雕的這類故事那就更多了。
她在宮裏跟皇帝撒過潑,然而在北境除卻戰場上的凶名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家閨秀,溫柔和善,堪稱完美。
一個女人能把自己的聲名經營到這個地步,可見其心思,皇帝以為李家世代武將最多養出一個凶惡但愚笨的女子,太失算了。
顧湛少年,怕是要折在她手裏了。
“大公子你們兄妹如此掛心北境百姓,實在辛苦,”憫王冷冷道,“隻是這般搶了地方官員的事情,有越俎代庖之嫌,一方大員可是代表著朝廷。”
李星淵把玩著腰間長刀,“是代表朝廷餓死北境的百姓。”
“若是你李家沒有朝廷,朝廷自然知道北境的難處,難道朝廷會看著百姓受苦嗎?”憫王依舊指責。
李星淵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翻了個白眼,俊俏的臉驀然沉了下去,仿佛被北境西風凍過一般,道,“能不能分一分輕重緩急,我明日便要領軍深入敵後,這是要命的事情,王爺啊,老子他媽守著的是你們顧家的天下,送的是自己的命,明兒個就要走了,今天你還給我心上戳刀子,好歹也是在南境廝殺過的大將,心思這麽多幹什麽,在盛京那個鬼地方待的久了不見天日,心裏頭長得都是毒草,唾沫星子吐出來都是毒藥,真煩你們這些人,虛偽做作,叫你一聲王爺,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什麽玩意兒,老子還不伺候了!”
憫王好歹四十多了,被個熱血少年一罵,竟然不知道該怎麽還口了,誰敢罵他啊,多少年沒聽過這麽難聽的話了。
他當時拔出刀來,橫對李星淵。
李星淵是個混不吝的,根本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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