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何當共剪西窗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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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的沉默,焦躁不安的等待。

    她的審判遲遲沒有落下。

    春日的風帶著幾分暖意穿過窗戶,吹的桌子上的書頁颯颯作響。

    李純鈞將自己的手拿開,扭過頭說,“我從不許諾,我不敢信。”

    顧湛的心一涼,握住了李純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沉聲說道,“信我。”

    “到臨死之前,你我才能說,此生到底愛過幾個人,現在的許諾都是虛妄。”

    “你想要我的承諾嗎?”她一手托著他的下巴,“你要等好多好多年,你怕不怕?”

    顧湛終於笑了出來,李純鈞極少允諾什麽,但她總做實事。

    “那我們一起等,等到那一天,你會發現我所有的承諾,沒有一個字是假的。”

    李純鈞俯身,壓在顧湛身上,在他唇角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她的手滑進顧湛的衣領,這個極具暗示性的動作,讓顧湛頓時烈火焚身,越發激烈起來。

    以至於他沒有回廂房,直接摟著她在書房的地毯上胡鬧起來。

    兩個人經驗不足,許久之後才進入正題。李純鈞的聲音高亢而激烈,整個瑛王府的人都離書房百米之外,不敢靠近。

    夜色落幕,顧湛抱著李純鈞回房,侍女聰明地把晚飯都擺好了,人卻不見蹤影。平常丹娘三個人都愛找李純鈞說閑話。

    李純鈞也半點事情都沒有,就是有點餓,她洗漱完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蓋著錦被,整個人頗有幾分媚氣,甜蜜蜜的,像一顆花骨朵兒一夜之間開出漂亮的花。

    顧湛咳了一聲,有點尷尬。但是又想著反正已經豁出去了,“想吃什麽?”

    她披上衣服,把濕漉漉的長發別到耳後,準備起來,“要吃肉。”

    顧湛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不必下來。”

    李純鈞又坐回去,顧湛這人規矩特別大,總不讓她在床上吃飯,今天能在床上吃,她才不下去。

    顧湛挑好了飯菜給她端過去,“疼嗎?”

    李純鈞想了想,大方回答,“一點點吧。”

    顧湛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親手給她喂飯,第二勺喂過來的時候,李純鈞推到他嘴邊,“一起吃嘛。”

    顧湛道,“好。”他吃了第二勺,把李純鈞嘴邊的米粒用手拈起來,放進自己嘴裏。

    一頓飯吃的兩個人心潮蕩漾,顧湛直接把碗撂到地上,撲上去和李純鈞滾做一團,不知什麽時候才安然睡去。

    總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顧湛幹脆偷懶,連刑部都沒有去,膩在床上把李純鈞抱在懷裏,從床頭抽了本書翻看。

    李純鈞比他醒得晚一會兒,她睜了一下眼睛,又馬上合起來,嬌嬌地說道,“真是的,書有我好看啊,大早上起來不看我竟然看書!”

    顧湛擱下書,“醒了,要起來嗎?”

    “人有三急,不起來也沒辦法。”李純鈞閉著眼睛爬起來,顧湛給她取了衣服過來,伺候她穿好。

    兩個人正用飯呢,管家來報,說聶嬰和她的父親兄長來訪。

    顧湛從昨天到現在滿腦袋都是李純鈞,一時間竟然沒想起來聶嬰是誰,隻揮手說,“今日不見客,推了吧。”

    李純鈞餓了正在啃羊腿,顧湛順手給他夾了一塊子青菜,放在嘴裏。

    “那不是你訂下的那個”

    顧湛終於想起來了,道,“那就更不見了,聶家的人算什麽玩意兒,想來見我就見我。”

    李純鈞剛剛洞房花燭,除了顧湛誰的臉也不想看,“明天農祭,我才不想見呢。”

    陳管家沒辦法,隻能出去打發人。

    聶大公子對未來的妹夫非常不滿,“瑛王殿下好大的麵子,我父親今日可是應太子之請來來的。”

    陳管家心說你不知道他們父子不和嗎,皇長孫的麵子還能小了!

    “殿下今日有些事務,不能見客,”陳管家冷冷瞥過他們父子,“再者,盛京見客都是要遞帖子的,接到帖子,方會好好準備宴會待客,三位今日來的如此匆忙,叫瑛王府如何招待,這不是為難我們殿下和王妃嗎,還是改日吧。”

    聶新不悅,聶嬰從馬車上下來,“父親,長兄,恐是殿下有事,咱們先走吧。”

    聶父在江南做大習慣了,今日屈尊上門拜訪,他已然覺得十分落臉麵,不想還被拒之門外。

    “打擾了。”

    “管家,有勞您轉告王妃,昨日我並非有意冒犯,今日特地備了些小禮物來請她見諒。”聶嬰遞上一個盒子。

    陳管家不接,高聲道,“聶姑娘這是什麽意思,王妃入王府一年來,脾氣極好,從不生氣,除非有天大的事情,聶姑娘有什麽本事讓她生氣?”

    聶嬰臉一紅,聶新道,“妹妹跟他們客氣什麽。”

    陳管家道,“去年王妃與殿下成婚,衛國公府如此威高的世家,也不曾舉家上門,王妃也是在新婚之夜初見殿下,諸位大概不懂盛京的禮儀風氣,還是入鄉隨俗比較好。”

    說完,他揮手將大門關上。今日可是得罪了聶家啊,陳管家揉揉眉心,但願王妃體恤。

    聶新拍拍妹妹的肩膀,將她送入轎中。

    “父親,真的要把嬰嬰嫁給皇長孫嗎?”

    “不然呢,聶家的出路在哪裏,要被萬丞相府逼死嗎。”聶父回答,

    “走吧,李純鈞再得寵,皇帝容不下她,也長久不了,你妹妹那麽聰明,還抓不住個男孩子的心。”

    聶新沉默不語,一家人便離開了。

    李純鈞吃完飯,蔻娘正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昨天謝家母女翻了馬車的事情。

    “哼,這一回看她們怎麽編排我們王妃!”蔻娘興奮道,“她自己給那麽多男人瞧了,看她是出家還是自縊,讓她說我們王妃的壞話。”

    李純鈞道,“好了,知道你高興,不過小姑娘家的,口下留德知道嗎,去和福娘一起照顧那小孩子去,這幾天乍暖還寒,不要讓他病了。”

    蔻娘嘟嘟嘴,“福娘簡直拿那個孩子當親生的呢,一哭了就整夜整夜地抱著不放手,可疼他了。”

    “是嗎,”李純鈞道,“那便宜你和丹娘了,日日偷閑。”

    “都是王妃待我們好。”

    “假若我要出遠門,你們跟著我呢,還是跟著殿”李純鈞話還沒說完,顧湛已經進來。

    他午後麻利地去練劍了,起的晚了功夫卻不能荒廢。

    “說什麽呢?”他揮手讓蔻娘下去。

    蔻娘調皮道,“回殿下,說王妃什麽時候生小公子和小小姐呢,咱們王府上下可都盼著呢。”

    “小丫頭片子”李純鈞笑罵一句,蔻娘蹦跳著跑了。

    顧湛眉眼舒展,高聲道,“放心,回頭就生。”

    李純鈞把手裏的果子扔在他身上,斥道,“胡唚什麽呢!”

    顧湛大聲笑起來,李純鈞靠在椅子上喝茶,“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走,陪我去書房。”顧湛拉她起來。

    李純鈞嘟囔道,“在書房你還看得下去書嗎!”

    顧湛不語,以後書房好像確實不能讓他安心了啊,真是對不起衛先生多年的教導。

    他走走過去李純鈞額頭上親了一下,把頭埋在她脖頸間,好像害羞了一樣。

    “做什麽呢你,一身臭汗都糊到我身上來了。”李純鈞嘴上不高興,卻並不把人推開,還摟住了他。

    “去給我磨墨吧。”顧湛柔聲在她耳邊說。

    “好。”李純鈞不忍心拒絕,答應下來。

    偷得浮生半日閑,李純鈞幫他磨墨,顧湛即興做了辭賦,詞藻華麗浮糜,文風跳躍,與他平日的文風沒有半點相似,大致意思是寫情人之間的歡愉。

    “阿暖給它起個名字吧。”顧湛寫完之後擱下筆。

    李純鈞扭頭看著窗外,“叫《離散賦》。”

    “阿暖?”

    “嗯,就叫《離散》,日後再寫一篇,叫《歸》。”李純鈞露出笑容。

    顧湛點頭,“聽阿暖的。”

    第二日,二月二農祭。

    李純鈞和顧湛穿著一色的宮裝,前後一起走著,從今天早上起來,兩個人就一句話都沒說。

    不敢開口,連李純鈞都不敢。

    男女分開,李純鈞去見皇家,顧湛去皇帝身邊。

    皇後拉著聶嬰的手正說的開心,看見李純鈞過來便朝她招手,“瑛王妃來了,來見見聶姑娘吧。”

    李純鈞行過大禮後,一直沉默不語,當眾一個眼神都不給聶嬰,簡直不客氣到了極點。

    連衛國公夫人都看不過去,上去吩咐道,“阿暖,你”

    李純鈞小聲說,“母親,若我不喜歡顧湛,他娶誰都是不管的,但他是我看中的人,您明白我的心思嗎?”

    李夫人道,“你好歹裝一裝。”

    “我有什麽好裝的,”李純鈞不屑,“聶家還比得上衛國公府,不過一枚棋子罷了。”

    李純鈞今天早上把聶家上京的事情弄明白了,不過是喪家犬罷了。

    農祭之禮要去郊外,皇帝和文武百官親手扛著鋤頭耕作,祈禱今年風調雨順。

    皇帝讓衛國公上了馬車,“我記著你會下棋。”

    李素道,“是。”

    皇帝一邊擺著棋子一邊說,“和談一事基本敲定,北境著誰去守著?”

    “陛下還不打算放臣走嗎。”李素拈起棋子,對這件事,他早已明了。

    “星淵這孩子朕也喜歡,留在朕身邊幾年吧。”皇帝又道。

    李素回道,“陛下喜歡就好。”

    “至於純鈞”

    “和離就好。”李素淡淡地說道。

    皇帝確實有點震驚,“和離?”

    “陛下請放心,李氏永遠忠於皇族,臣那女孩子心寬得很,自己又有本事,少時唯一的心願就是去浪跡天涯,此番殿下本有婚約,她該走了。”李素道。

    “她走,你就不能走了。”皇帝吩咐。

    “那請您給臣找個事兒打發時間吧。”李素渾然不在意。

    “禦林軍教頭如何?”

    “是。”李素落下一枚棋子,他的女兒有什麽本事,他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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